《活着》简介
 	凤凰娱乐携话剧《活着》创作分享会

介绍:地主少爷富贵嗜赌成性,终于赌光了家业一贫如洗,穷困之中的富贵因为母亲生病前去求医,没想到半路上被国民党部队抓了壮丁,后被解放军所俘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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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凤凰娱乐话剧《活着》创作分享会全程视频
  • 凤凰娱乐《活着》分享会 黄渤假扮王宝强
  • 《活着》就是跟命运的一个对话:死就是生
  • 话剧《活着》将赴德 促中外文化交流
  • 话剧《活着》首演 现代戏剧牵手传统文学
  • 孟京辉改编《活着》黄渤挑战葛优诚惶诚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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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击:凤凰娱乐携话剧《活着》创作分享会内场[高清大图]

2013-08-01 15:43 0人参与 0条评论

2013年8月1日,凤凰娱乐在北京保利剧院举行话剧《活着》创作分享会,探讨《“活着”的艺术:窄如手掌宽若大地》,此次活动由知名编剧史航主持,孟京辉、黄渤、袁泉共同出席分享创作话剧《活着》的台前幕后故事。图为袁泉、黄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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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场盛况

嘉宾观点

孟京辉

孟京辉谈“活着的艺术”:简单特别重要

由于在场很多人还没看过话剧《活着》,现场播放了一段相关视频,作为话剧《活着》的文学顾问,史航笑说,“这是经得起剧透的一部戏”。他首先问主创,“什么样的活着,算是一种艺术?”孟京辉认为“简单特别重要,因为复杂所以简单”。[详细]

孟京辉谈《活着》缘起 透露或排《许三观卖血记》

孟京辉透露说自己一开始想排余华的另一部小说《许三观卖血记》,“《活着》我十几年前读过,有一个晚上读的,越读越难受,就放下了,直到有一天我见到了黄渤,我们就聊,当时就本能地想定下他”。 [详细]

孟京辉谈创作:内心、外界能量和想象力都不能少

现场有观众提问,“在创作过程中,面对一部沉重、有内涵的戏,是用自己体悟创作,还是与作品共同成长?”孟京辉表示艺术除了需要从内心而发,从外界找到能量外,还需要想象力。[详细]

黄渤:感谢时间对我的蹉跎

黄渤

谈到花了不少时间在演员生涯上,黄渤笑说:“感谢时间对我的蹉跎,很开心在合适的年纪,接到合适的戏剧,现在慢慢有自己的体会,会很自然的体现到角色的血液里,之前很多不靠谱的经历对现在很有帮助。”[详细]

袁泉:享受就是活着的艺术

袁泉

谈及怎样“活着”才叫艺术,袁泉笑说:“每个人对‘活着’都有自己的解读与适合自己的方式,如果能享受其中,就是艺术。”黄渤则开玩笑的回应:“史航老师的衣服就是‘活着’艺术,清心寡欲。”[详细]

史航谈《活着》:这是经得起剧透的一部戏

史航

由于在场很多人还没看过话剧《活着》,现场播放了一段相关视频,作为话剧《活着》的文学顾问,史航笑说,“这是经得起剧透的一部戏”。[详细]

现场实录

2013年8月1日,凤凰娱乐在北京保利剧院举行话剧《活着》创作分享会,探讨《“活着”的艺术:窄如手掌宽若大地》,此次活动由知名编剧史航主持,孟京辉、黄渤、袁泉共同出席分享创作话剧《活着》的台前幕后故事。

以下为现场实录:

史航:大家下午好!欢迎来到由凤凰娱乐举办的话剧《活着》创作分享会。我们今天面对的就是《活着》的舞台,有一半是挡住的,我们大家在《活着》这个舞台坐下来探讨“活着的艺术”,当大家有幸买到票,来到《活着》这个舞台,会看到里面千沟万壑,是一个非常神奇的舞台,因为只有神奇的舞台才能诞生神奇的表演、神奇的创作。其实《活着》的作者余华先生在《活着》的日文版的序言里说《活着》讲的是时间的漫长和时间的短暂,时间的情景和时间的动荡,他说这本书讲的就是“窄如手掌,宽若大地”这个道理。那么,这个舞台其实就像是像一个手掌,都是掌纹,又像是大地,有很多条道路,这么一个神奇的舞台,希望今天下午给大家带来一点戏的美好猜想。

那么,我们首先有请《活着》的主创,著名先锋电影、话剧电影导演孟京辉先生,还有福贵的扮演者黄渤少爷,还有家珍的扮演者袁泉同志!

本次活动正在凤凰网正在进行全程的视频直播,大家可以通过微博与我们互动@凤凰娱乐,在分享会的最后会留给大家与主创人员交流互动的时间,抽取各种纪念品以及《活着》的话剧票,因为在场很多人还没有买到票。大家要知道,在这儿发微博并不是很容易,这就看你们手机的性能了。

因为很多人还没有看到《活着》,先让大家看一个几分钟的《活着》的短片,领略一下《活着》的精彩,《活着》这个戏是非常经得起剧透的,我们就拿几分钟剧透一下。(播放视频短片)

这就是《活着》,我们看到他们“活着”的样子,不仅是两位主演“活着”的样子,背后透彻出导演孟京辉“活着”的样子。刚才在后台导演提醒我你还是这个戏的文学顾问,其实我就去过一两次,我去的时候其实招架不了别人那么多的问题,我更多的是想提问,我们《活着》这个话剧很多人认为是近期话剧的一个非常有艺术含量的戏。请问三位,你们觉得什么样的“活着”算是一种艺术?

孟京辉:我觉得“活着”就是有的时候要活地简单一点,它越简单越直接,就越丰富。所以,我觉得如果不从美学的角度来讲,就从正常的大家普普通通地活着这个角度来所,活着就是特别简单,我觉得简单特别重要。

史航:大家一直都觉得你是一个特别复杂的人。

孟京辉:因为复杂,所以简单。

史航:这就是孟京辉的语法,别当真,问问袁泉老师。

袁泉:每个人对“活着”都有自己的解读和适合自己的方式,如果你能享受其中,那就是属于你的艺术,“活着”的艺术。

黄渤:我就是觉得史航老师的这身衣服就已经解答了这个问题,如果真的能够做到这样清心寡欲,您再把头剃一下就超脱了。

史航:其实很难。

黄渤:所谓的简单就是少欲,简单,最简单最丰富地活着。

史航:就是做一种减法。其实我们说做减法比较容易,但是每个人做减法都会很不甘心,首先问黄渤,福贵的命运如果降临到你的身上,你被一次一次地剥夺,你是很高兴自己变得简单了,还是要抗争夺回来呢?

黄渤:其实这个跟我的前半生(笑),当然我也不知道活到多大,有可能会活到一百多岁,有些地方也是吻合的,虽然没有书里这么惨,一下就碰到这么多大事件,但是有些小东西是吻合的,你能够感受到当时应该有的那些感受,所以你也只能选择接受。书里写的这些,你是没有办法改变的,今天袁泉是大明星,然后突然她说不出话来了,但是不能这么说,这不是祝福(笑),以后演不了话剧了,你能怎么样?你只能选择这种生活,你没有别的生活。

史航:其实这种剥夺对于我们每个人来说都在情绪记忆,老天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安排你体验生活了,你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体验生活结束。问一下女主角家珍的命运,你觉得什么时候你的生命中已经装进了这些情绪的记忆了呢?

袁泉:我的生命中装进这些类似的情绪记忆,应该确实是从近几年吧,个人的生活有的一些变化,在人生当中的角色也慢慢地丰富起来,你才能理解作为一个女人如何来当一个陪伴者,陪伴对于家珍来说是一生的课题。

史航:确实这次演出的时候看到一个不太一样的袁泉,我看到很多次你瞬间很惊喜地睁大眼睛,平时的情绪都是酝酿的,可能因为舞台缘故,经常从壕沟里跳出来,带着饱满的情绪突然跳下去,那个时候真是不太一样的。可能你们以前演出的时候很多是蓄电式的,放电放得很慢,而突然现在要把大家电一下,然后消失掉。那么你作为导演来说,你觉得这一次你导的戏和以往演员面对舞台有什么不一样的感受?

孟京辉:我以前首先想到的是在舞台上有一个什么形式感,大的形式感。然后这次我觉得不太一样,我这次更多的是在等待,在排练的过程中有了这个空间,有了这个声音,然后尤其是有了黄渤、袁泉他们在排练场,他们像两个“异变”的一直在长大的“外星人”,他们就在那长,我也没管,每一天都在变,每一个时刻都在变,他们的能量开始蓄积出来了,这个时候他们的状态一点点地吻合了。这个戏和别的戏不太一样,这个戏我一直在等待当中,在演戏前七天进入剧场连排的时候所有的能量都被等待出来了,所以这次特别好。

那么,关于等待,你就要对时间有信心,剧本里面的时间、小说里面的,还有他们两个人之前所有时间堆积到现在,我慢慢地切切实实地认识到“活着”是关于时间的一个命题。

 

史航:活着这个词本身是余华起得这么一个名字,没有很学问的“生存”,“活下来”,它就是“活着”的这个状态,可能特别尊重时间,时间能够带来什么。那么,这里面说到黄渤,因为你的星路漫长、迷离、叵测、生动,我上厕所的时候开始看你和高虎,我那时候开始记得你,好像时间对你做了特别多的事情。你刚才也说了,像福贵一样,你有很多体验,那么能不能谈谈你自己的演员生涯中,你跟时间之间发生了什么?

黄渤:对,我特别感谢时间对于我的蹉跎(笑),其实说实话,演这个戏我觉得真是合适的时候、合适的年纪碰到了合适的合作导演、合作的伙伴、合作的团队。为什么这么说?其实再年轻一点的话,我觉得很难感受得到,可能更多的就是完全听从导演的指示、按照导演的意图完全地去复述,去创作。现在你有了一点体会,会不自然地流到角色的血管里来,有的时候你会觉得这个时间还是挺重要的。回头想,包括舞台上也是,包括演戏也是,之前的那些七七八八的经历,各种靠谱、不靠谱的经历和职业身份,其实给自己积攒了一个相对大的“硬盘”,这个“硬盘”其实可以供地随时提出来用,它有各种数据库、各种表情库、之前遇到的各种人,这个帮助挺大的。所以,你要感谢苦难,感谢时间,我这也算不上什么苦难,但是回头想想之前的那些经历对于现在的工作还是很有帮助的。

史航:我觉得这次合作在你的生命力即时地出现在你的生命中,这次活动,因为如果再过了十年二十年让你连砸三十个矿泉水瓶子,估计你就得喘半天了!所以,这个时候都是很合适。其实“及时”特别重要,《活着》作为这一个话剧特别及时地出现在这个时代并且及时地出现在你们的生命中。那么说到及时,因为袁泉老师现在是一个母亲了,孩子三岁了,是吧?

袁泉:三岁中。

史航:以前我们知道你是排《山茶花》,这个“山茶花”开始结果,这是另外一种感受,你现在做了母亲之后再演家珍这样一个母亲,你有什么不一样的体验?

袁泉:其实像黄渤说的,我没有结婚生子的话,我很难真的走到家珍的感受里去。所有的人都是,你没有真正地成为一个父亲、一个妈妈的话,跟孩子之间看似很平常,但是真的是融于血脉之中的亲情,不可割舍的东西。有的时候你就觉得不用去演,其实刚开始在排练的时候我记得挺着急的,因为总是觉得出不来戏,总是想找感觉,因为我也确实是一个挺慢的人,但是导演很仁慈,导演在排练场给了很大的时间和空间,他真的是在等着我们。一直到彩排,其实是到首演的时候,才慢慢有一些感觉,觉得有一点流淌出来了,没有刻意地想要去表达什么。说得比较具体一点,我们决定把凤霞送走,那个时候也没有想去有什么手势或者大量的形体动作,就是一个背影,我也不知道观众是一个什么样的感觉,但是演员的感受是一部史诗,来自于你的生活,生活给予你了这些。

史航:我看演出的时候,特别被一段京剧打动了,但是更多的人没有看过,但是如果说“中间有一小段京剧!”他马上就觉得老孟又在耍!没有上下文不知道为什么的话,他们就不知道京剧为什么是特别重要的。我觉得一个美好的戏是无法剧透的,我说它好,你也不知道它有多好,只有你看完后你知道它好,但是你跟别人又无法说,我们这些好像是在鼓动大家赶紧买票,但是我知道票已经卖完。

那么想问一下导演,这个戏你说是一个等待的戏,我认为“等待”是一个很高级的事情,这次你让等待的方式让创作完成。能不能说一两句,你看过的戏中间,你觉得哪个戏好像也是这样等待出来,而不是导演非常辛勤地一凿一凿地凿出来,而是等待出来的?

孟京辉:我在几年前在北京人艺的首都剧场看过一个戏,可能在座的许多朋友热爱话剧的朋友都看了,那是一个以色列的导演,以色列的一个剧作家,把它翻译成《沉默人》,它说的是三段死亡,但是我知道导演在排这个戏的时候已经病入膏肓了(现在这个人去世了),他是在病床上排练的,他病床上打着点滴,弄着呼吸机,剧团所有的演员在他的病床前,他说:“你这个应该这样,这样,这样……”所以它是一个关于等待的东西,关于死亡的戏,它实际上也是人怎么样面对,对死亡的恐惧和对死亡梳理最后接受的小说,三个小说合在一起。我在看到第30分钟以后,我记得在首都剧场里眼泪就哗啦啦地根本止不住往下流,那个戏我觉得它排练的时候也是属于一个等待状态和害怕,大家也在一种恐惧和接受、拒绝和隔离之间的复杂情感,但是有一种特别简单,有一天我要快死之前,我也把我剧团的那些演员都叫过来,我得说说他们(笑),我得说说,“你看你这一生演的什么戏啊!”现在说的都是“你的表演不错啊!太棒了,不错!”但是那个时候是人之将死了。但是我在想,我如果先走我是幸运的,但是你要是先走呢?

史航:为什么我们谈《活着》的创作分享会,但是都谈走的问题!

孟京辉:它真的是一个关于活着的态度、关于命运的友情你接受不接受得了,比如小孩慢慢地三岁、四岁开始有意识,“我要”,“这个是我的,那个是我的”,他觉得这个世界很新鲜,但是越到后来越发现这些东西不是他的。福贵也是一样,什么东西是他的?那么多钱,那么多友人,那么多爱,爱是他的吗?钱是他的吗?亲情是他的吗?他好像面对一个巨大的命运在说话,他不是对抗命运,他几乎就是一直在跟命运为伍。

史航:在和命运游泳。

孟京辉:对。

史航:《活着》这个戏其实有很多东西,它本身是一个很现实主义的小说,命和运的东西,有人有命无运,有人有运无命,但是后来有超现实的、有魔幻现实、新写实的很多种主义相结合,我们通过一段短片看一下动画主义是怎么相结合的。(播放视频短片)

史航:此处有掌声!刚才我看的时候在想千万别有什么手机响,尤其是奇怪的动静,刚才那一段是不希望被破坏的,那一段画面已经形成几件T恤衫,导演已经答应给我留一件,我们会发现,这些引用了什么舞台风格、技法,它就是该出现在那。

《活着》这个小说改编过电影,那么有名的一个小说,导演你一开始为什么要改《活着》,我听说一开始你选择的是余华的另外一个小说。

孟京辉:我刚开始选的是余华的《许三观卖血记》,读书那个小说很强烈,《活着》我十几年前读过,两年前我们在创作的两年前有一个晚上,我晚上读,越读越难受,我觉得这种跟我好像没有特别多的关系,就放下了。直到有一次我见到了黄渤,我们两个在一个四川的小饭馆里,他也特别忙,我们两个就聊了聊,我当时想的是,“要不然就黄渤了,要不然我就再拖一年,之后再找谁再说。”之后我记得四个月以后,我们就把它排练出来了,黄渤主要是跟我聊了聊他自己以前的很多经历,我有一个本能,“大家只要在一起就够了。”

 

史航:那《许三观卖血记》怎么办?

孟京辉:我们也在准备。

史航:那你评价两句余华吧。

孟京辉:一个国家,一个民族,能有一两个自己相信的,能用自己的文字写出来,能把这个文字变成一种无形的东西,有形的东西变成无形的东西真是太伟大了,我觉得余华是一个伟大的作家。他们说,“这次你亏得你在排余华的作品,你排别的戏为什么没那么多魅力啊?就因为特别重要。”余华真的是一个特别伟大的作家,有了这样一个特别伟大的作家,你在上面,你真的可以“胡来”,但是同时你“胡来”之后,你又不敢“胡来”,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余华的整个的“窄如手掌,宽若大地”的伟大作家的胸怀和情怀,有情感,有一种特别深沉、特别广阔的东西在里面“活着”。

史航:导演这么夸余华,能够按照这个规格,你们俩形容一下导演吗?因为袁泉腼腆,你可以做个示范。

黄渤:当他的面我也不好说别的,导演真的是在很多方面会出乎你的意料,比如说不靠谱啊,比如说能忽悠啊,这都是特别厉害的!一开始来的时候,其实前面我和导演是特别认同的,真的是在一个好的剧的基础上,且不论余华的伟大与否,只作为一个好的编剧,拿这么长的时间缜密地完成,而且是以这样的站在十楼上写一楼的事情,这一定是在另外的角度才能处理的。这和我们两个月、四个月、半年写完的剧本有一定的区别,这个特别好,这就是导演特别睿智的地方。他能够在这样纯现实主义的基础上,把他弄成一个纯超现实主义和魔幻现实主义,以及孟京辉个人风格的糅杂,能够把它完全放进去,真的不得不佩服导演的能力、他的判断力。

袁泉:我觉得导演像是一个香水调制师,很多东西放在一起是起化学反应的,这些东西作为我们演员本身来讲无意识,只是照着我想象当中的或者从文本当中读的东西去做,但是导演会突如其来地给你一个很奇怪的对应,比如说刚才说的唱京剧的那一段,那是完全没有想到的东西,还有戏的很多环节,在导演的心里没有什么不可能,但是最后调制出来的,把不一样的、很微妙区别的气味放在一起,最后出现了这种让人意想不到的,但是又觉得很完美的一种气味。

孟京辉:他们这么夸我,我是不是夸夸他们啊?

史航:间接地夸一下。

孟京辉:我间接地夸一下,比如1991年编的《哈姆雷特》、《无政府主义意外死亡》,以能量为准的,确实不一样。我觉得他们两个加在一起的能量是一个原子弹,这个原子弹是余华制造的,我是点火的那个人,但是好在得有火,他们两个人得有火,一下就点着了。应该说,这是一种完全不一样的没有表演的表演。两个人都是,黄渤不说了,他完全没演,我们俩也经常在底下探讨这个问题,关于表演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对整个的理解,对舞台、对舞台和观众心灵沟通的理解。我昨天在旁边看了你们两个人的表演,一个是黄渤砸水瓶子,又演又不演,很高级!另外我在旁边又看袁泉和有庆说“羊,你们家羊!”我在旁边也偷看了袁泉的表演,不演而演,很高级!我说完了。

史航:此处掌声之后,把更多的时间留给大家现场的提问,因为你们考虑的问题比我更多,也是更能刺激他们的问题。

提问:我是黄渤老师的粉丝,我和他都是70后,非常喜欢看他演的所有电影和电视剧,这次《活着》的表演我没看够,但是现在已经没有票了,从德国回来以后还会有第三轮巡演吗?

孟京辉:德国载誉归来,我们争取再演。

提问:不过我觉得他(黄渤)很累,看到他的汗衫全都湿透了,黄老师您的体力怎么样?如果您的体力是100的话,这一场话剧下来消耗多少?

黄渤:这个也真没办法,这个大概跟命运有关系,我这辈子拍的戏舒服的没几个,好不容易演个话剧还是个体力活!(笑)其实我还真的有你讲的这个遗憾,它跟电影、电视剧不一样。你演完了以后只要想看都能看,这个和场次、场地有关系,它就是限制了这么多观众可以看。

孟京辉:如果是在电影里有一场戏,玩爆发力、玩狠,但是你这一场、一场、每一场的爆发力,其实也真够你的。

黄渤:有的时候是一天连着彩排到表演下来,腿肚子都肿了。

提问:四位老师好,昨天非常有幸抢到了票看了《活着》。有一个非常简单的问题,作为戏剧的初级爱好者,希望老师不要介意。发现里面有一些幽默的因素,尤其印象非常深刻的是黄渤老师天狗吃月亮的那个,请问一下这些幽默元素穿插在这个剧里主要是想表达什么样的含义?谢谢!

孟京辉:当你回忆以前这些事的时候,你发现你回忆的都不是苦难的事儿,反正至少我们是这样的,当你回忆你最难受的时候,回忆起来总是逗的事儿。你再回头仔细看看余华这本小说,余华写得逗极了,说那天福贵和他儿子有庆之间一点儿一点儿,很好玩,逗着呢。真正跟观众沟通亲切的东西是不隔着的幽默,这个幽默很重要。这个幽默有的时候是自嘲,有的时候是属于因一个小事儿而生发出来的。所以,我觉得像黄渤吃饼,吃饼那就是黄渤个人的真实写照。

黄渤:个人爱好。

孟京辉:个人爱好。

 

史航:我这张纸上写的是很多微博上的大家写的问题,其中一个问题说福贵和家乡的命运是中国现代社会发展的缩影,表演很出色,但是毕竟与当代时代距离遥远,请问女主角家珍的扮演者袁泉老师是如何进入那个时代的?

袁泉:我觉得我还在路上呢,我特别希望这个戏能够一直演下去,我希望用我的人生经历慢慢地丰富,然后感受得越来越深刻。有了真正的化繁为简的能力。可能每一年面对这个角色的时候都会是不一样的,我觉得我就是“在路上”,希望我能够早一天真正地进入(这个角色)。

黄渤:而且我觉得跟年代有关系也没关系的地方在哪儿呢?母性是相通的,而且袁泉同志天生能够散发出母性的光辉,见到她都有依赖感。

袁泉:组里所有的男演员都觉得(有母性)。

史航:恋母情结泛滥。

袁泉:看到小姑娘就会觉得像女儿。

孟京辉:而且我认为它不是一个历史片,它是一个心灵史,不用回到你的衣服、你的头发多像那个时代,最重要的是你的灵魂深处的情感像那个时代。《活着》不是福贵用这个人来表现的历史的哪个片断的集合,不是一个大历史剧,它是一个人的心灵史。

提问:黄渤老师请问一下,在您演绎了这么多让人过目不忘的喜剧角色,哪个角色是最能代表您个人风格的作品?对于每一个您参与塑造的角色中,为何每个角色在观众的心中都能长久地“活着”,并且能够在茶余饭后津津乐道,请您跟我们分享一下。

黄渤:这没法回答呀,这已经给表扬完了!(笑)哪一个角色?那当然是这部《活着》,现在聊这个天再说别的戏也不太合适!

孟京辉:但是我太喜欢你的电影里边,人家就在那亲嘴,然后你出来说:“你还能让我到哪里去啊!”当时那个是剧本里的吗?

黄渤:不是,不是。

孟京辉:现编的?

黄渤:要不然他们在旁边一动嘴巴,我怎么办啊?人家俩在旁边演,我在旁边,感觉不对,我觉得应该有点事儿!(笑)

孟京辉:我当时在电影院里笑喷了,一点不夸张,我都滚到椅子下了,前面我还在说“什么玩意儿,什么乱七八糟的!幸亏没带小孩来看!”到后面你的一出现,我完全“崩溃”了!

黄渤:您一出现,我的人生有一段也崩溃了。我们这个戏给大家透露一下,就好像是排练排到还有十天左右进剧场的时候,导演说今天晚上有一桌大餐,客人已经在路上了,做什么啊?黄瓜还没切呢,茄子没有洗呢,肉没有切丝呢,这怎么弄啊!“算了,别让人来了,把宴席取消了吧,没法弄!”结果导演跟我说票都卖完了,没办法,然后就在最后的时间,其实那是成长的过程,我们的原材料都有了,心里面都慢慢结了块儿,成熟了,后来给了我们一个结果,给了我们一个了断。在那个时候很煎熬,因为演电视剧、演电影,你演差了,见不到面,观众不会当面给你脸色看,而话剧演完了以后大家失望地走了,你站在台上是什么心情啊?(笑)全都直愣愣站在台上。最后那一段真是太煎熬了,真的是太煎熬了!

提问:我终于拿到话筒了,所以特别激动,刚才看到那个动画片的时候我更激动,因为我发现它很像我之前看过的一部动画片,它是由苏联动画《故事中的故事》,我想问主创人员,这个导演还活着的话,你们会不会给他分成啊?

孟京辉:这是王志刚的,你那个我们也看了,好像是关于战争的事吧?

提问:它不仅仅是关于战争,有一个人生从童年、战争,还有一些哲学思维的影片,长28分钟,这个片断在动画片中占了将近1/3。

孟京辉:我们的风格跟它的绘画风格很像。

提问:不仅仅是绘画风格,它那个牛的造型完全一模一样,你们回去可以看一下,这是1979年拍的。而且这个片子被誉为20世纪最伟大的动画片,当时被苏联政府禁了,后来在国外参加的评价,评价特别高。

黄渤:您是学动画的还是什么?

提问:我是学编导的,我昨天给学生放片子的时候,无意中放了这个片子,很多人都看过,我觉得应该尊重知识吧。

史航:我想这个《故事中的故事》应该会赢得很多新的粉丝,大家可以关注这个片子。那么,接下来还有哪位再提问题?

提问:非常感谢给我们这边一个提问的机会,刚才孟导提到《活着》是一部心灵的剧,是一部灵魂的剧,我其实特别想要了解,在创造的过程中,面对这样一部目前非常沉重、有内涵的剧,我们的创作是用自己曾经的生命感悟进行创作,还是说与这样的一部作品共同成长?然后在这部剧中当遇到比较沉重、比较纠葛的情感撞击时,是怎么处理的?谢谢。

孟京辉:艺术除了需要从内心而发、从外面找到能量之外,最重要的是想象力,你有一个想象,这个想象的空间是根本就不知道在哪儿的。那么,这个想象力的培养是长期的,所以我觉得我们依据的是既有内在的,又有外在的影响。为什么说合作的人重要呢?互相之间都能给出特别好的能量,这些能量还能发生化学变化,有了这些化学变化,它就可以发酵,可以爆炸,可以产生出很多延展的东西。但是一切东西最重要的,我觉得都是源于自己的内心,自己内心相对更重要一些。

史航:我们把麦克给这位远道而来的新疆小伙子。

提问:各位老师,我是远道而来,从新疆而来的,我想问一下王宝强老师,不不不,黄渤老师。(全场大笑)我特别喜欢您的喜剧,我自己也是学表演的,我是专攻喜剧表演的。

黄渤:我看出来了!(全场大笑)

提问:我是从新疆来的,我想问的是,您演的喜剧塑造的人物特别贴近生活,比如葛二蛋,处理的笑料当中又符合历史背景,而且感觉生活中见过这样的一个人一样,您是怎么做到这么高的境界?

黄渤:其实我还是最喜欢我演的“傻根”这个角色。(大家鼓掌)其实这些东西有的是理解,我觉得从你的提问能够听出来你是一个特聪明的孩子,其实是生活给了你好多东西,其实给每个人都很多,但是要没要?有的你就从它旁边过去了,有的你可能把它装到口袋里了,装得多的到时候你就知道有东西拿出来用,而且其实我们周围的幽默此起彼伏,比如您刚才的幽默,这个把它用在戏里挺好的,用在片断里很好。生活给了我们很多很好的东西,如果你够聪明的话,你就知道怎么用,知道怎么搭配。

 

提问:袁泉老师,上个月我看过您在上海演的《简爱》,非常喜欢您!我想问一下孟京辉老师,《活着》这个故事,从我们一开始看小说到张艺谋的电影,到现在您改编成话剧,您对整个故事的把握,在话剧呈现上对这个故事的选取和具体的把握是怎样的?谢谢您。

孟京辉:我们刚开始在排练的时候,我们排练将近五个小时,我们当时在想,这个小说里写的十个人一定要每个人都要死,这是《活着》中死亡、命运和福贵这个主人公的一种对话,是一种接触,是一种紧密相连生长在一起的。但是我们后来删掉了很多,变成三个小时,甚至都觉得突然间怎么变成流水账了?有一两个瞬间。没有关系,它就像一个水滴一直滴在一个石头上,到最后这个石头就被打动了,石头就开始松动了,就是这样的感觉。三个小时,我们的取舍有很多原则,比如到煽情的时候不要煽情,这是我们当时的一个原则;还有一个就是故事不要太故意,人家原来有的我们去掉,人家没有的我们硬要加上,这个不要;第三就是我们不增加语言,余华就有余华的语言,我们自己的语言如果要增加,必须是属于余华语境的语言,而且关于里面的语言,我们尽量让语言不要跳,其实有些话说出来已经不是当时的语言了,比如当时文化大革命的时候有一个人说“麻利儿的!”没关系,这个语言不伤害当时的语言,这个“麻利儿的”是北京的土话,当时是在南方,但是按照余华的欣赏没有关系,它保留了余华原作的味道。那么,有了这些原则之后就很简单了,我们就按照这些原则往前走,这样《活着》就慢慢地呈现出来了。

提问:《活着》是我们在去年首演的时候看的,《活着》这部舞台剧是多道沟壑的,这多道沟壑设计的初衷是什么?在沟壑的舞台上,对演员的表演是不是有更高的要求?

孟京辉:第一个问题我已经回答过了。这个“沟壑”,我们舞台设计师张武,是目前最出色的舞台设计,没有之一,而且人也长得特别帅。当我们听说这个舞台上都是一条一条沟的话,我们都很紧张,走着走着会掉下去,而且随着剧情的变化,灯光的变化,一收光,什么都看不见,全都是黑的,给演员造成了非常大的不便。但是从整个舞台效果来讲,它就可以像地上突然窜出来演员,然后突然就没有了,整个人群突然出现、突然没有。再有一个是战争的时候它像战壕,在乡村的时候它很像是一条条田垄,尤其在放着烟,隐隐约约地像田垄上的炊烟,远处一个小房子,很抽离但是又具体的感觉出来了。两旁边的镜子无限地绵延了沟壑的延长,视觉上又有一些变形。所以,舞台上的视觉对原剧底蕴的把握特别好,所以我觉得我们整个的舞台设计是异常成功的,我也为我们的舞台设计感到特别骄傲!

提问:下一个问题想问黄渤老师,《活着》在话剧之前已经有一部电影,而且是由葛优老师出演福贵这个角色,您在接这个角色的时候是否有压力?在诠释这个角色的时候是否受到影响?我看到您演的福贵,我觉得总张力上,现在话剧舞台上更优于葛优老师,而且在看这部戏的时候是从喜到悲,有喜感一点一点地到悲,我真的是当时泪奔,真的是非常喜欢您的演出。

黄渤:我也替葛优老师谢谢你,每一个人去演一部作品,你是一个载体,你是一个播放的工具,其实我是一个“播放器”,传达作者的意图,传达导演的创作意图。但是同时你不得不因为我“播放器”的设置,要有一些自己的特点以及自己的理解在里面。对于角色的理解,每个人可能不一样,你的表现方式也跟自己自身的受教育背景、成长经历、世界观和人生观等等,这些可能都掺杂在里面,就造成了你对这个角色的表现不同。其实压力不仅仅来自这儿,来自很多,因为它是一个很伟大的作品,而且这么好的作品,你就担心自己把人家这事儿弄黄了、弄坏了。还好,在大家的众力相助之下完成了,其实对于自己来说有这样一个也是挺幸运的,在这个阶段有一个学习的过程是特别幸运的。

史航:由于时间的关系就提问就到这里,所有刚才提问的朋友都会获得主创签名的书或者其他的纪念品,还有黄渤提供的环保公益性筷子。

黄渤:它就是一个筷子,我们自己工作室做的,希望大家快乐,今天给大家带来一些,大家多拿回去用,别摆着,大家要多用筷子,少用一次性筷子。

史航:下面由三位主创每个人送出两张《活着》票,三位说出排数和号码。恭喜这六位,其他的人可以向导演要,默默地等待,等待是一个很高级的事情。

黄渤:真的很对不起大家,这个票跟电影票不一样,希望后面尽量能协调出时间增加演出的场次。

史航:《活着》有循环出演,你们可以选择在其他城市,这也是一个办法。

孟京辉:天津好像没有票了,杭州没有票了,青岛还有票,还有成都、重庆、西安、贵阳。上海一张票都没有了,没有办法。

黄渤:这次总共是九个城市。

史航:感谢今天下午大家的付出,然后合影留念。谢谢大家!

活动结束,谢谢各位。

嘉宾介绍

“活着”的艺术:窄如手掌 宽若大地

《活着》是“中国大陆先锋派小说代表人物”余华的新现实主义力作,曾被改编为影视剧。作品以一位田间老者对人生的回忆为线索,深刻地展现了世事弄人的时代与悲欢离合的命运。导演孟京辉与作家余华在该作品的思想、艺术方面进行了多次深入探讨,二人思想高度契合并达成共识,欲以一种沉静平和的表达方式诉说人的尊严以及对生命的尊重。此次,凤凰娱乐将带领观众从作品本身出发,与孟京辉、黄渤、袁泉、史航共同品读《活着》中的“暴力、尊严、时代、富贵、变革、领袖、草根、女人、差距、命运”。[详细]

史航

史航

知名编剧, 策划人,1992年毕业于中央戏剧学院戏剧文学系本科。编剧作品:《绿茵小子》《财神到》《铁齿铜牙纪晓岚》(第一部)(第三部)《天命因缘》《风云世家》《我的团长我的团》。策划栏目:《艺术人生》《星夜故事秀》等。[详细]

 

孟京辉

导演:孟京辉

当前亚洲剧坛最具影响力的著名戏剧导演,被誉为中国剧坛神话,是九十年代“先锋”剧场的拓荒者。他以辛辣、幽默、批判的戏剧功力,屡创剧坛奇迹,开创了当代戏剧的新面貌,为中国戏剧舞台多元化的新局面注入了活力。[详细]

孟京辉独家做客【凤凰网 非常道】

袁泉

袁泉

中国国家话剧院优秀青年演员。中央戏剧学院学习期间,袁泉由于演出电影获得金鸡奖、大学生电影节最佳女演员等多项大奖。此后,她在话剧舞台频繁亮相,斩获中国话剧金狮奖表演奖,被媒体冠以“话剧公主”的称号。[详细]

袁泉独家做客【凤凰网 非常道】

黄渤

黄渤

中国优秀青年演员。毕业于北京电影学院表演系配音专业。2006年因主演新锐导演宁浩的电影《疯狂的石头》而一举成名。2009年黄渤凭借影片《斗牛》与香港演员张家辉共同夺得第46届台湾电影金马奖最佳男主角奖。[详细]

黄渤独家做客【凤凰网 非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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