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马影后杨惠姗26年前转行 与导演老公开琉璃店

凤凰卫视8月4日《名人面对面》，以下为文字实录：

解说：今年4月，来自台湾的琉璃艺术家杨惠姗和张毅在中国美术馆举办了他们的展览，两位艺术家借由“花”、“佛”、“禅”等元素进行琉璃创作，以此探索“人间生命的意义”，杨惠姗和张毅是一对夫妻，30年前，两个人还没有涉足琉璃艺术，那时，杨惠姗是台湾炙手可热的电影明星，而张毅作为一位导演，是台湾新浪潮电影的代表人物，1987年，两个人在事业的高峰期退出影坛，建立琉璃工房，开始潜心钻研，并且成为了中国现代琉璃艺术的主要推动者。

许戈辉：我是有这样的一种感觉，以前对琉璃工房的作品印象是精美的，是唯美的，是大气的也是细腻的，然后这一次虽然还没有看到真正的作品，但是我从图片上看，我发现了很多不同，似乎有一种破坏的语言在里边，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变化？

杨惠姗：我想这就是我们一路过来的所谓的探索，所谓的这个经历，因为三年前早上起来突然间耳朵听不到了，里边很吵，像现在我现在非常吵，好像我站在岸边那个浪打在沙滩上面，那也像电视最后要关机之前的那个沙那种声音，所以那段时间我还记得我在做一个佛像，做做做不自觉地就是从耳朵这边就，因为一直很想把那个声音抓出来，把它关掉，可关不掉，所以那个想要释放的那个感觉，可是后来张毅跟我说，他看我做那个观音，他就说他说很好，可是他希望不要变成是一个负担，他希望我可以把它转成一个一个正面的一个正向的一个美好。后来我就想，琉璃不就是这样嘛，当我们在谈人生的这些无常这些不安，你要怎么面对它的时候，那我是不是可以用拿这个琉璃作为一个载体，我去说一些东西，所以琉璃是最不容易跟其他的材质去融合在一起，所以呢我就试着看看我可不可以让琉璃跟譬如说不锈钢网去做结合，这个结合之后对我的感觉就是它感觉是经过所有挫折之后的美丽，虽然你看它黑黑的，那个经过高温煅烧之后的不锈钢网，是个黑黑的那个状态，可是你看那尊琉璃的佛像依然在发光。

解说：琉璃这种极其脆弱的材质似乎是一种象征，夫妻二人都经历着生活与生命的巨大考验，1998年，张毅在连续筹备两个国际大展之后，检查出了严重的心脏病，与死神擦肩而过，今年这次展览，他们说一定要趁早，怕再不展就没有机会了，因为不久前张毅的心脏病又再度复发。

杨惠姗：大概不到三个月，他做了一个心脏的搭桥手术，那其实在那之前是很不安的，而且很没有把握的，虽然你看他现在挺好的，可是在那个过程就是很揪心的。

张毅：我觉得人面对这些问题，虽然医生的说法都说这是个标准流程，那么所谓的开心手术在全世界已经几十年的经验，可是每一个人还是要面对不同的他的这个风险，那我的风险尤其特别，我有一个很奇怪的病，他们叫高安氏症，就说我有一个不停的一个发炎，这个发炎在我的身体里面到处。

杨惠姗：就血管严。

张毅：到处变化，那么因为多了个因素，又有很多的不确定。

许戈辉：当面对这样一个手术，想到生命无常的时候，张毅老师有没有觉得心里如果要是对这个世界有特别放不下的事情的话，那是什么？

张毅：这不能想，想了你就会没有勇气去做，因为人的无知才是最大的恐惧，你就会很担心万一回不来怎么办，所以也会想那回不来琉璃工房怎么办，再有就是杨惠姗怎么办，可是我又回头又觉得人总要面对这个不是你能决定的事，那么想多了有时候那个担忧反而是无谓的一个负担。

解说：面对生命无常，杨惠姗和张毅表现出了勇气与洒脱，两个人曾这样描述他们的作品，在缺憾里发现更大的完整，在黝黑里发现丰富的色彩，没有生命的挣扎何来自在的觉悟。

许戈辉：我接触过很多人，他们可能在自己经历一场大病之前他们会花很多的时间扑在自己的事业上，但是有可能这一场大病让他们徘徊在了生死边缘的时候，他们就突然间感悟什么都不如自己的生命来得重要，不如健康来得重要，不如自己和自己所爱的人多在一起一些时间来得重要，但是我在你身上好像没有看到这样的变化，耳朵突然间听不见了，似乎上帝啊佛祖已经在提醒你了，但是你好像又注入更大的热情到琉璃当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