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1-24 第 004

  2007年,节目组成立,此后时间,幕后人员几番更迭,只有初心未改,我们始终相信未来光明而又遥远,而七年的长途跋涉,已让我们不觉间站在了曾经的未来里,再回过头,庆幸自己所相信的还和过去一样,而过去的我们,却是如今我们的最最陌生,那么就在这一次,让我们聊聊我们自己。

何东与徐峥在节目现场合影

凤凰网:今天就采访何老师了,其实有点小紧张,我是一个新人,来《非常道》只有一年半,但实际上这个节目办了七年了。

何东:有七年吗?

凤凰网:有,今年2014年就是七年了,何老师您还能想起你第一次录第一期嘉宾是什么感觉?

何东:好像是徐静蕾,能记得是什么感觉,我当时特别紧张,因为很熟嘛!我跟你说一下我第一次录电视节目的时候,就是那灯光告诉我:“你别动!”因为我是一个很无形的人,结果两小时我就这么呆着,下来给我累坏了,他说:“我跟你说不动是别晃悠,而不是说像一个雕塑一样的。”到《非常道》,我当时就是比较投机取巧吧,我当时就录了几个特别红的人,徐静蕾、李宇春和韩寒,我知道马上就会把这个“炉子”给烧热。当时那几期节目我印象都挺深的,人特别多,粉丝都呼啸而来。

凤凰网:都在外面看吗?

何东:就在门口,这是一个我非常不解的事情,每回《非常道》只要是来一个特红的人,楼底下会站很多人的,这个事儿我挺不解的。

凤凰网:当时的录制场所是在富盛大厦吧?

何东:最早是在农科院了,转站了好几个地方了。

凤凰网:农科院搬到富盛,再搬到中心,走过了这么多年,何老师你这七年里感觉有什么变化吗?对于这个节目?

何东:你是说节目的变化还是我的变化?

凤凰网:都说,先说你的吧,你陪着这个节目一起走过了七年,你感觉自己内心最大的变化是什么?

何东:越来越激情,这是我觉得特难的一个事情。我看到的现在很多的电视访谈,因为做过这行我就知道,他其实是没有激情的,是在完成任务,我最早也想过,录着、录着对采访人没有兴趣怎么办?这是很糟糕的一个事情。当然,最开始我印象里变化最大的是我那会儿老跟策划吵架,其实是我自己烦躁,我的紧张是推给别人,我当时烦燥的是什么呢?“我这个节目跟别的节目有区别吗?”同样的抠一些所谓很深的东西,可能是些很恶心和关心的那些东西,比如他去跟是睡觉或者偷偷摸摸的事情,我就特别烦!我知道那些节目有毛病,但是我怎么跳出去?我也知道。

后来我是到富盛,突然我的一个朋友跟我说了一个事,他跟我谈了一件事,我录李雪健那个节目,还没录的时候李雪健说了一句话,他说:“我跟何东不是因为采访(认识的),原来我一点儿名儿都没有,我们俩在东单的马路边上谈到了夜里两点。”后来很多人跟我说这个事,因为我录完节目我的反应都不直接,后来人家说那个特别好,后来我说怎么好了?就是李雪健说的那句话,“好些人看完了都哭了。”为什么呢?我就自己在家想,后来我知道了,人呐,尤其是网络的节目,他需要的不是说我正襟危坐,两个人在那儿说假话,说台词似的,这是电视访谈最大的问题,他其实是要有一种什么感觉呢?就是通过这个采访有种类似的体验。比如李雪健说的,年轻人、年老的人都有好朋友,因为忙坐不到一起,李雪健把这个点了一下。比如有一天这屋里的人跟自己的老友相聚,“哎呦,哥们!”坐在这儿有一种时光回不来了(的感觉),我当时就打开了一种感觉,这样我就开始不跟策划吵了,不紧张了。

然后,慢慢地我就从这个东西里发现,每回采访我都会试,好像心理按摩似的,就像今天录张蔷这期节目似的,突然可能有一个问题,好几次她的眼泪就要出来了。最典型的一次,对我触动最深的是郭晓冬,他是个农村长大的,我是个典型的城市人,我就问了他一个问题,我说“你原来在青岛挖渠,我在黑龙江挖渠,我怎么那么委屈,我累死了!我就坐在地上哭,不干活就在那儿哭。”他突然说,“我知道了何老师,你就是个城里人,我就是个乡下人,我不难受,我很高兴,你知道吗?”后来他年年给我发短信。其实我觉得好多的电视访谈都是在那儿装,我装着和你很平等,别人知道,主持人还是吊着架子。但是郭晓冬这个事情给我很大的刺激,就是说,根本不必回避你是某一个阶层的人,只要把心里话撞在一起就是好采访。

然后到了富盛以后,我开始有点找到了一个新的进行点,我不想逼着自己在这个节目中非抠出点别人不知道的东西,这不太可能,因为这些明星都是一圈走下来、一圈走下来。他们也很抗拒,如果我来你问的都是原来那些问题、所有的电视台问的问题,这一点我在(采访)香港张家辉、任达华(的时候),他们都特别高兴,包括房祖名,他们可能更习惯于接受的采访是,如果你一旦给他一种心里话的刺激,他反应特别强,包括袁咏仪,她会谈到梅艳芳、张国荣别人不知道的一些事情。在农科院那会儿我就很抗拒,不愿意去,找理由,做提纲一做就做两个礼拜,就像打死自己的那种感觉,到富盛好多了。现在我一听说这儿录节目就开始兴奋,本来我还想拒绝,因为今年一年比较忙,但是一想录这个节目,“哎呀,我马上要跟一个人聊天了!”我就特别舒服。可能跟别人的节目有点不一样的是说,我能看出来很多的访谈已经疲惫的一塌糊涂了,策划的问题,那个人跟个书架子一样的在那儿说;我不是,我现在几乎就是一个晚上或一天准备提纲,来的路上很兴奋。

何东与刘晓庆合影

凤凰网:刚刚在场底下我听张蔷的一个经纪人说“凤凰的访谈就是不一样”,其实就是说咱们的节目《非常道》不一样。我们一直在想,一个节目更像一个人有一个价值观,你觉得《非常道》的价值观是什么呢?

何东:其实我觉得说这个“不一样”吧,我一直相信最高的真理和最特别的东西其实说出来特简单,大家不这样做,非要把一个节目,把一本书写成怎么怎么样,我觉得不是这样的。说实话,每个嘉宾里头都给我一种我不知道的东西,比如佟大为,我问他为什么演员是下九流的?他特年轻,他说:“何老师,你真不知道?”我说,“我真不知道”。他说,“口不对心”,这我不知道。

然后每一个人来《非常道》,你仔细听吧,他都给你一种很特殊的感觉,这个感觉我追踪得越深,我听到好多人跟我说“这个节目跟别的节目味道就是有点不一样。”至于不一样在哪儿?我觉得首先它不套路,所谓看人下菜碟,我在家研究也是很认真的,我也知道别的跟我很好的主持人,他根本不准备,就是策划给他一个案子,你这个进入和我的进入是完全不一样的,你心里没有准备,你不知道了解这个人是怎么回事,你也调动不起来自己的经验。比如香港演员,你如果不研究你怎么采访,他们又是面对过那种“大排挡”的采访特别多。那么,丁武来,谁来都会感觉到,他事先要看的话,就觉得你这不一样。

凤凰网:就2013年来说,有那个嘉宾带给你的印象是特别深的呢?带给你刺激是特别深的呢?

何东:我想一下我都采访谁了。腾华涛。

凤凰网:为什么?

何东:他不讲大话,然后也不像导演,平平常常,这是我一下能想起来的、给我印象很深的,我很舒服。访谈这个不一样,心里对位,你感觉交流的特别舒服的事好采访,几乎是这样。还有(采访)潘粤明也很舒服。

凤凰网:舒服?

何东:我不太在乎这个采访结果会火不火,还有徐峥。

凤凰网:徐峥,就我们来说,这个节目是引起了很大的反响。

何东:反而是这样,你不要去刻意去抠什么八卦,他说着说着就说出来了,就说到周立波和郭德纲的区别,很自然的一种区别,一下就炸了,但是那天我聊的特别舒服。

凤凰网:就是内心引起那么大反响,你有预估过过后你有什么反应吗?

何东:如果我说句不客气的话,我要是照这个方向来,我每期都能扎这个东西来,因为我是做娱乐圈的记者做了太久,我知道那个点在哪儿,但是我不屑于这样。如果我真是问到那个点儿,像徐峥我没有预料他出了这个反应,但是如果说揭人家被窝、隐私,我一刀就能扎出来,我只要这话问出去,马上就会做成标题,但是我觉得这是网络访谈不好的一面,好的一面就是它要比电视自如。

凤凰网:如果我有机会让你再采访周立波的话,你最想问他什么?

何东:跟他好好聊天。

凤凰网:具体是聊什么?最想问他什么,如果有机会的话?

何东:没有什么特别,这个人很能说,他有北方不太一样的表达,这个我好奇。我做这个节目七年了,我经历过很多策划,大家好像对明星都有一种看法,因为明星有各种各样的问题,比如说迟到这些,八卦都会有种看法,最开始我也有,慢慢我就没有了。就是说,你来这里就像到一个茶馆了,我没有芥蒂,我发现对方10分钟以后也没有了,大家都很聪明。因为徐静蕾曾经问过我一个问题,“何东,你觉得记者了解明星,还是明星了解记者?”我说,“当然是记者了解明星。”她就问我,“你一个月能见到几个演员?”我想了想,那会儿采访最密的四个,她说:“我一天里有时候能见40个记者。”我明白了,其实她对你们是司空见惯的,反而她有选择了,而我应该是很被动的。那么,比如有一个节目引起反响了,那个人说了很多什么议论,我不见得芥蒂,你来我就好好说话。如果你有非要不好好跟我说话,我觉得嘉宾里也有这样的,或者导演,或者演员,这很像什么呢?我们做事情都会有挫折,这就是其中之一。

凤凰网:我们做这个策划用了三个形容词,三个主持人,骆驼、飞鸟和鱼,何老师我知道你比较讨厌被定性或者贴标签,但是我们对你的形容是“特立独行的骆驼”,你怎么看这个?

何东:其实我喜欢骆驼这个动物,我是一个很有耐力的人,但是我不大能吃苦,我还是喜欢好奇的那种东西比较多吧,这个节目后期越好,我好奇心越来越强。我不知道已经七年了,可能再做下去还会一般主持人就很疲惫了,我不会。

凤凰网:但是你要注意它前面是一个定语“特立独行”的骆驼,你感觉这个特立独行用在你的身上准确吗?

何东:准确,我比较各色,可能换一个说法,我比较各。

凤凰网:你给四个字,“各”,一个字?

何东:还是“犀利和苛刻”吧。

凤凰网:犀利苛刻的骆驼。

何东:“特立独行”这个词太大了。

凤凰网:你觉得它适用在什么人的身上?

何东:比如说鲁迅,比如说那些特别标新立异的。但是我反而觉得现在这个节目,我希望《非常道》最后是越来越平常,来了一个嘉宾,来的时候是很舒服,走的时候也很舒服,而不是被变相审问一样,这个所谓特立独行其实就是摆脱套路,我现在几乎不太看电视,不太打开电视机,我觉得视频什么都把它取代了,我也不知道他们现在的访谈怎么样。但是我感觉《非常道》作为一种网络访谈,确实跟电视访谈不一样,它不会那么火,但是表现空间从时间上、从准备上,要好得多。

何东与赵薇在节目现场合影

凤凰网:回到你个人本身吧,你能总结一下你的2013过得怎样吗?

何东:应该说从2010年开始,我从来没有过得现在这么舒服。

凤凰网:为什么?

何东:原来我拉好多社会上的闲事儿,好多人求我,写这个、写那个……我就觉得跟一个开出租车一样,每天早上起来得想想欠人家多少专栏,特别紧张。但是从2010年,尤其是2013年,特别地舒服,我记得我采访黄渤的时候,我说我很少有这样的,看着窗外的树叶长起来,然后又是一年一年的看到树叶掉在地上,他当时都快哭了,他说太感动了,我知道他活的不是这种日子。我这一年就像张蔷说的,“我也许会长寿,因为我特舒服。”

凤凰网:这种舒服是你主动选择的还是被动的?

何东:开始时候张蔷讲了一句,“你会莫名其妙地怕,我没有钱怎么办,我会……”后来我跟我门口的买菜的说过,“你觉得我出去要饭怎么样?”他说:“都得给你吃了,太能说了!”我一想到这儿,他都给我做这种界定了,我就不害怕了。不害怕了以后,我就主动选择不去做那种人,我怎么现在觉得人都特别忙?我就觉得我好多朋友、年轻人一个个跟飞机似的,就赶命的在那儿做事,我觉得这特别不舒服,我越来越接受不了这个东西了,我那个懒劲儿开始出来了,没什么特别需要办的事情了。

凤凰网:那平时你一天都是怎么过的?

何东:人家说的睡觉最好的叫自然醒,起来刷牙洗脸上厕所,开始吃东西,吃完东西肚子里有点胀,在楼下开始转,他们跟我说“晒15分钟太阳不要钱”,转完了以后,上去开始写东西,写东西已经是我一种生活的常态,累了就开始看书,想想今天没剃头,就去剃剃头去,有时候写东西在电脑前面呆着不大舒服了,我就去按摩,然后就去买菜,买菜是比《非常道》更大的乐趣。

凤凰网:既然都说到了你的那些朋友了,那就说说吧,其实大家看何东老师在台上采访学识渊博,摆明是一个知识分子,你居然有很多菜市场、按摩院的朋友,这些朋友都是怎么认识的?你是怎么认识的呢?你是怎么发现他们的呢?

何东:开始的时候,我老去买菜大家就熟了,有一天我就问,“我请教您姓名”,他说“我叫陈常委,你叫什么?”我说“我叫政治局”,立刻就变成了一个相声的开始了,后来去他就说“政治局来买菜”,我说“常委来卖菜”。无意中的这种交流以后,让我找到了我在《非常道》的很多语言状态。他们开始觉得我是一个运输公司或者是快递的,说话特别随便,有一天这三家其中有一家说,“你还能做主持?”我说“是啊!”他说“那我们见了您,就得老太太下楼梯。”

这个我还真不知道,我说:“老太太下楼梯怎么讲?”“不扶不行!”你敢说这话里没有哲理吗?他用一个特别简单的“老太太下楼梯”。甚至东四环卖菜的那个人说,“我们见了您就是小矮个放屁”,这个我也不知道,我说“小矮放屁怎么样?”“低声下气呀!”这些周围的人,我特别愿意接触跟他们聊天,不装孙子,不吊书袋,但是你一回家想想这话,特家常,其实是有很深的生活经验,这些人我渐渐的离不开,帮我找到了很多《非常道》的语言状态。

比如,上次采访演《闯关东》的萨日娜,只要是在基层待过的,她马上就能感觉到这个东西,无论是任何人,他都希望有一种马上就能接通的谈话,而我周围的这些人是天生的主持人,他们比郭德纲棒多了!按摩的那些人会告诉你,何东今天给你罐子后面有点白,你脾不好,还有一个身体测量,包括三角九流的这些人,跟他们在一起,我就觉得这《非常道》没完了,很可惜我做不了这些人,明星或多或少都有点装,但是这些人一见面就可以一块洗澡,很舒服。

凤凰网:和他们在一起相处,你把自己定位一个什么样的状态?

何东:占便宜的人,剃头便宜,按摩打折,买菜几乎不要钱,太爽了!而且是成天爽啊,有时候去买菜,现在菜多贵啊,买完了顺手给你扔一个菜,因为他进菜,然后多找你一块钱,算算我能花多少钱啊?聊好了,“这头儿就算了,春节前处理你一个!”你说这些人交好了吧,我怎么活的这么舒服。

然后到《非常道》的心态,我现在就是不太着急了,原来老是跟策划吵架,其实是我很烦燥,我跳不出去。接下来的采访,我就坐在电脑前面想,“我这回还能有点什么新鲜的呢?在某一个家常点上有一个突破。”每回就像来《非常道》偷东西一样,这太爽了,白给的东西不好玩,偷来的东西很舒服。

何东与郭敬明在节目现场合影

凤凰网:其实我们底下都知道何老师您现在生活的另外一大块是写剧本,我们也能发现你在每次访问嘉宾的时候,都带着你了疑问去问,但是每一个嘉宾给你的观感有不同,你历次再不断的推翻、推翻再推翻,其实这更像一个左右互驳的过程,你是享受这个过程吗?还是痛苦?

何东:我刚才给你讲了很多“我觉得我假装活的挺平常”,但是剧本这个事,不断有人告诉我,就把我治了,我觉得还不行。一开始我接那剧本的时候,“这还不简单么,几个月以后给你。”我给人家后,“你写这绝对是垃圾!”全是学问,但人家都看不懂,然后就给做各种行业的人看,人家都不好意思跟我说,看不下去。然后写剧本这个过程和我主持《非常道》一样,就是我从世贸大厦的楼顶往底下踏的过程,而且还得飞快的下来,当我真到地面的时候,现在就是说跟我讲的一句,剧本我整整写了四年有点笑了,有点感动的,我本来以为这个东西特容易,其实不是。活到成天爽真难!包括做剧本,你的整个状态就像游泳一样特别轻松,你的语言,包括我的台词,我一说话为什么屋里人都会乐呢?这个剧本就是这样,而且每五分钟就得让人家乐一下。

凤凰网:其实我特想问的是,何老师现在已经差不多60岁了,其实你在一个职业已经做到相当高峰了,比如说写评论、做主持,您做的挺好的。在这个时候转型做一下编剧,电视剧编剧,在这个过程中面临会有置疑吧,包括自己对自己的置疑,在这个人生节点上面对这个置疑你是什么感受?

何东:哎呦,最开始特紧张!为什么?我做文字我觉得我没有不能写的文字,居然不会我。主持《非常道》也有过,在富盛大厦的时候我就觉得,“我会采访吗?”这个太好玩了,一下子就变成,我觉得当一个初学的记者是非常兴奋的,就怕疲劳。这两个事要是给我扳过来了,我经常在家里问,“傻冒何东,什么都不会,你剧本写不好人家不给你钱啊!”这就跟打工一样,就得一点点学习,一点点从最初的紧张到好奇,关键是初学给我带来很大的激情,四年都没挣到钱,钱就成次要的了,就已经不关心这个事了,怎么样、怎么样把它写好。做《非常道》这个采访,每回来都说“我一定要聊到十几句特好玩的话来”,这个心态从一种挣扎(变成现在这样),我在文字记者行业算是比较成熟的人了,说我不会这个东西,全得重来,一开始我特难受,我就觉得可能要吃不上饭了,但是慢慢、慢慢就发现这里头有乐的是什么,初学的人特别导致强大的激情。有好多人评论说何东你真有毅力,其实我最没毅力了,我也不勤奋,我是个靠激情活着的人,我必须喜欢这个东西我就不烦了。还有一个,在《非常道》这几年看书帮了我特别大的忙,人家说“书中自有颜如玉”是真的,一个人在家乐的呦,这个东西不一定在哪个采访那儿就会用上,就像一个水缸一样,越积越满,越积越满。

凤凰网:你是怎么看书的呢?这是个人比较想知道的,看书的方式?

何东:瞎看,比如经常干这个事,现在年轻人会去逛书店吗?不会,就在网上卖书。十本买来,我买书就跟买菜一样,我把菜钱全省到买书上,这本不行,然后就跟(打扫房间的)小时工说“扔了”,十本书至少有八本是胡扯。但是挑着、挑着,我就比挑菜还精,我没有种类,哲学、文学、美学、心理学,什么都看,挑书最后就变成一种本能,现在这本书在网上只要有一段评论,我就大概知道这书怎么样了。

还有一个乐趣是这本书可能后面告诉你还有一本书,我有一次很发愁,我说如果有一天我把书给看完了怎么办?后来我才知道,就像我掉河里了,可能我把这河的犄角喝完了我就不淹死了,后来我发现这不可能,越买书越多,我的小时工给我说你的屋里最让人发愁的就是书,跟碉堡一样,一摞子、一摞子的,然后随时会倒下来。

凤凰网:回到你的职业本身吧,其实我们这次的专题定性是“摆渡人之歌”,因为我们觉得做媒体的人,像何老师您做了那么多年的媒体人,无论是写书或者是做评论,做主持人都是媒体人的一类吧,媒体人更像把别人摆渡到对岸的人,送你一程,你怎么看这个概念?摆渡人或者是媒体职业这个本身?

何东:我经常在网上看这个词我觉得就是扯淡,叫“专业主持人”,我觉得当主持人和记者就不可能是专业的,因为什么呢?你很杂,你什么人都得接触,根本没有所谓职业的、著名的主持人,还别说摆渡了,我觉得打听好了别人在干什么就不错了,这是我的感觉。

凤凰网:这里说的“摆渡”,比如我们做《非常道》这个节目,告诉别人一些他不知道的事情,或者是端正一点点价值观也算是一个好节目了,就是我们在做节目一直以来一个初衷吧,所说的摆渡是这个意思。

何东:这个我觉得可能跟我听的音乐挺有关系的吧,我最喜欢的音乐人是贝多芬,他的音乐我听了半天就一个字特“正”,我看书也是,斜的、歪的我反正不喜欢。而现在又是一个网络时代,我觉得网络除了好的优点以外,最不好的地方是它会把好坏都夸张到极致才会引起人注意,这个我不是特别喜欢。那么,我就是按我的节奏来,因为做《非常道》有很多人给我提过意见,提意见的最大一点就是你得赶时髦。结果我看了好多网络节目,赶着、赶着就把自己给赶没了,那我还不如保持自己的节奏,正正当当的跟别人聊天,不玩斜的歪的,翻跟头,我觉得一会儿网络上有一个风头,一会儿又一个什么“hold不住”,我都不太了解这种词,你别理它,你按照自己的节奏来,慢慢地就像好茶水一样这个味道开始出来了。或者说,我有一个希望:“如果这个人对我没有芥蒂,我希望他来一次还想来”,我问过很多被采访者,都是这么说。

何东与袁咏仪在节目现场合影

凤凰网:最后一个问题,何老师你2014年对《非常道》有什么希望吗?

何东:我有,如果让我逮住的嘉宾,我原来会对有些嘉宾是有歧视的,比如我不喜欢他,以后每一次(采访)我都会特别认真,我不管对方是什么状态,越来越认真,把我的状态起码做到特别好。

凤凰网:你2014年最想采访的嘉宾是谁?

何东:有好几个呢。

凤凰网:是谁?

何东:那英、谢霆锋、兰晓龙,好多呢,一时说不上来,还有以前来过的,咱们这儿就不让来了,我也挺烦的。

凤凰网:可以,可以,谁啊?

何东:这个人可能很红,他又有新闻点,为什么就不能再来呢?我有时候请示,他又演了一个新电影,比如说又有新点。

凤凰网:是谁啊?只要是这个人可以聊得开。

何东:比如孙红雷,你看那《一代枭雄》,我也看了几眼。还有《好声音》里面的张宏远我特别想采访,我觉得他的状态特别对,特有激情。

凤凰网:再补充一个问题,何老师你看过其他主持人的采访吗?

何东:我连自己都不看。

凤凰网:上次听吴老师提起说你挺欣赏杨樾的,那个帅哥,高高的,长的挺帅的。

何东:也没有,我就是看他的状态这个人不做作。

凤凰网:你能再具体一点评价他吗?

何东:很平常,我觉得他和别的《非常道》的主持人不一样,他不端着,也不故作亲切,我看了他上回是采访音乐人吧,我觉得他进入的很平和,这个我觉得起码是个聊天的好基础。

凤凰网:气场是对的。

何东:我觉得有点像谁演电影,他一上来那个状态,我们就觉得这个人我可以聊天,因为我们都有这种经历,到一个饭局上可能觉得这个人挺别扭的,我就先不说话了,故做沉默,他不是。

 

网友评论

所有评论仅代表网友意见,凤凰网保持中立

嘉宾介绍

何东

主持人、记者、编剧、评论家。喜以“刁钻”的访问方式突破单一娱乐的桎梏,直入明星内心,触碰明星娱乐光环之外的“凡人”一面。

相关节目

何东对话徐峥:人间喜剧

必须够“俗”才能被接受

何东对话刘晓庆:浴火凤凰

被烈火洗礼后再不怕困难

何东对话郭敬明:他的国

我是作家中变异的个体

《非常道-号外》栏目介绍

投入地讲一次,忘了自己;交出编导日记,没有顾虑。我们用鲜活的采访经历,告诉你摄像机OFF时明星的真实性情。请相信,我们才不是那些没有故事的男女同学。

非常团伙

监制: 覃艳

制片人: 武鹏

采访/撰稿:超级索菲亚 小贼

责编:大喜

出品:凤凰网非常道

关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