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期

[娱论导向]崔健对于中国摇滚的时代意义究竟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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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健说,其实他是最想求变的。新京报记者郭延冰摄

每逢老歌手尤其是老一代的摇滚歌手开演唱会,总会招来“消费情怀”的评价,而即将开幕的崔健“滚动三十”北京演唱会,却并没有得到这种评价,因为,“消费情怀”的真正含义是“不思进取”,而崔健却一直在颠覆自己,努力进取。

在八十年代,他就开始和外国乐手合作,获得国外的音乐奖和MTV奖,在1986年的国际和平年的音乐会上,穿一身军便装走上舞台,两只裤腿一高一低,演唱《一无所有》。他是先锋,是时代的天线、喷火口,在精神气质上,领先时代半步,当然,这也意味着他是异端,是潜流,是那个欢天喜地的主流世界之外的另一股力量。

崔健有鲜明的时代特色,却又是没有时间性的,崔健的同代人固然能够欣赏他,对于稍晚出生的七零后八零后来说,他也是个精神偶像,对他们来说崔健身上所具有的那种不安全感,就是他们的安全感。作为爆炸的八十年代留下的象征者,他似乎是危险的、有力的、沉默寡言的,学不会长袖善舞,也不会跟主流合谋,包括,永远也不会上春晚。《中国好声音》曾经邀请他当评委,视他为第一人选,给出优厚的条件,他也照样拒绝。

崔健就得是这样的人。尽管,对他有这种要求的人,听着《假行僧》和《花房姑娘》成长起来的这些人,早已经成为主流(而不只是合谋),成为这个时代的操盘手,但他们依然对崔健怀着强烈的期待,期望他一直保持的,恰恰是他们自己没能完成的。

崔健

在崔健编剧和导演的电影《蓝色骨头》里,崔健表现出了一种寻根渴望,电影中的主人公,都在追溯自己的身世。而在我们看来,崔健或许已经成为那个需要被追溯的人,在六零后到八零后人的心目中,他就是故乡,是蓝色骨血的源头之一,是没有可能遭遇拆迁的旧日景观,他被钉在原地,成为标签,成为一个象征,一个精神共同体。就连王力宏,在演唱会上展示胸肌的同时,也会提及崔健对自己的影响——他也是象征某种男性气概的铠甲和圣衣。

也许,崔健要颠覆的、挣脱的,不仅仅是那个陈腐的社会框架,也包括这个陈腐的形象定位,这种期待。过去的乐迷希望他不变,希望他永远停在原地,充当那个可以被追溯的故乡,这种期待,慢慢成了新的捆绑之绳。

崔健不愿意满足这种期待,他一直在求新求变,甚至颠覆自己。他喜欢听年轻人的演出,经常和新乐队聚会,他也在拒绝又拒绝之后,最终接受了以他名字命名一款手机的商业计划。去年年底,他参加了《中国之星》,并且推出专辑《光冻》,专辑入围第27届台湾金曲奖,并且获得最佳演唱录音专辑奖。他也用电影《蓝色骨头》,表达了自己破旧立新的愿望,包括对自己固有形象的挣脱。

这都和那些不思进取的音乐人,完全不一样。他没有躺在过去的功劳簿上,没有把情怀当做自己全部的资本,而是不停为自己增加新的资本,新的内容,而听他歌注视他人生的人,也依然能够获得新的东西。

这是他没被贴上“情怀消费”标签的原因,“情怀消费”的重点,是不断唤起人们对往日的记忆,得仰仗人们对往日的情感,而他却在试图进入未来,活在未来。

(作者/韩松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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