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2期

[娱论导向]《七月与安生》:不需要标签的青春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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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与安生》口红版海报-上妆

尽管未必能获得每一个文艺青年的认可,又有江一燕主演的话剧版珠玉在先,由陈可辛监制,曾国祥执导的,改编自安妮宝贝小说的《七月与安生》依然收获了口碑,就连女性主义社会学家李银河,都发文章惊叹“向大家报告一个好消息,中国的电影终于能看了”——振臂高呼,给出了如此高的评价。

电影英文名soulmate,灵魂伴侣,指的是周冬雨饰演的,放荡不羁的安生与马思纯饰演的,乖巧安分的七月,关于两个女孩的成长故事,从单纯的相识相处,性格迥异却形影不离,到爱上同一个男人,迥异的人生轨迹,彼此间的分裂和渴慕,掰开来看,无非是关于友情、抢男友、怀孕与出走、自我的明朗与阴暗的故事,类似的题材其实并不罕见,去年同为一批文艺青年心头好的李霄峰《少女哪咤》就是例证之一,但是,哪怕是没有读过原著,哪怕背起行囊流浪远方,或是爱上普通人岁月静好,都已成了小清新们烂熟于心的情节与情结,观众还是能从电影中看出那种青春的残酷与疼痛,再回想起自己的黯然神伤。

不同于那些小鲜肉小花旦泛滥的青春电影,《七月与安生》没有刻意强调似乎格外被市场看中的“成长”、“蜕变”、“互撕”元素,青春岁月轰隆隆地过去,许多次的选择与错过,一切在平淡中猝不及防的发生,甚至是当七月发现男友家明请安生留宿的时候,一方爆发,另一方却缄默退场,也采取了规避直接矛盾的手法,免去了烂俗桥段的发生,让关于两人身份与归宿的悬念延续之余,也更彰显了女性情谊的内核:我不想伤害你,因为我觉得我是你,至于做错的种种,那是我的情不自禁。

这当然得益于导演曾国祥的高明。尽管在内地,他最大的标签仍旧是“曾志伟的儿子”,他的乖张与细致并存的自我风格却已不是一朝一夕。作为演员,他演废青、扮女装、诠释小人物,把叛逆与颓废的边缘青年演绎的如同是他的本色,作为导演,他在前作五大新晋港产片导演短片集《good take》中负责《水泥》的单元,一宗藏尸命案,以电话铃声、田鸡等意象气氛营造,也是可圈可点;而作为从小在女人堆里长大,又从不避讳丰富情史的男人,他又显然是非常擅长揣度女性心思——三种身份带来的经验,恰好为《七月与安生》的创作提供土壤。电影的音乐主创波多野裕介透露,与编剧对谈时,就确认了两条线索:七月与安生并非两个截然不同的女生,而更象是一体的两面,以及整体色调从纯洁到黑暗,再到沉痛的变化,许许多多细节的烘托下,把安妮宝贝的那份最受争议的做作扭捏,反而成为了另一种暧昧模糊的色彩,关于从女孩到女人的过渡期,调和了那些陈旧的狗血,为电影镀上另一重柔软的光芒。

而至于三个反转的情节,营造了跌宕节奏的同时,更让电影远远甩开了那些MV式的青春片一大截,27岁死去的七月,安生的小说,过去和现在重叠交错,而不是一味地依靠旁白推进或是发誓一般的对白,这在当下简直是物以稀为贵了。它说明了什么?说明青春片未必就是校服、书包、白衬衫、初恋的堆叠,更远远不止是花痴女神,白马王子与灰姑娘的套路,当导演有心拍一部诚意之作,真正的青春片,可以同时拥有厚重的主题、复杂的情绪和唯美的画面,不需要标签。

(文/一把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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