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立接受凤凰娱乐独家对话

冯小刚电影《一九四二》拥有多条人物线索，而贯穿始终的就是由“老东家”领衔的灾民们，饰演“老东家”的张国立无疑挑起了这部巨作在表演上的重担。

《一九四二》中灾民面对人类最直接的生存问题，而在饥饿面前人性的复杂面也是电影表现的重点，这对于张国立而言，带来了更大的表演空间。谈到自己角色的作用，他表示，“老东家”这一角色说明“灾难面前没有精英”，他的种种行为更深层次地表明“人的尊严是从肚子开始的”。他希望大家看到这部力作后，能回到最原始的一种价值观，也就是“国家兴亡，匹夫有责”。

谈起多年的老搭档冯小刚，张国立称对其更多的是一种欣赏，虽然有时候冯小刚会比较孩子气，在微博上“撒个娇”，但像他这样有情怀的导演还会继续推出类似《一九四二》的作品。

而谈起儿子张默在《一九四二》中的表现，张国立坦言看到了他对创作的认真，“作为父亲，我是一个观察者，而不会干扰他的表演。”

【花絮】

接拍前原以为会演蒋介石

凤凰娱乐：这次《1942》的合作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确定的？

张国立：真正知道我是演东家的，我一直是到了小刚给我剧本，告诉我说你看东家，我才知道，因为那个时候版本很多，他筹备这个戏的时候，我一直都知道。我们有一年在国际电影节参赛的时候，他们就为这个戏去看景了。

第二次他们又要启动这个戏的时候，我也知道，当时我觉得这个戏跟我没什么关系。但后来我在《建国大业》演了蒋介石以后，大家都挺认可的，也是一个耳目一新的一样蒋介石，所有的人都在猜测会不会让国立来演蒋介石，我也是这样想的。东家因为这个地主他是全剧中戏份最重的一个角色，我知道他曾经想过李雪健，也想过葛优，想过没想过我不知道，到他给我剧本的时候，问他我看谁，他说你看看东家，老东家，我的角色算是定了。

凤凰娱乐：考虑过如果假如让你演蒋介石，你能体会他在1942年的心境吗？

张国立：因为我们创作角色，一般都是以剧本为依据，所以在没有看到剧本之前基本上是一个盲目状态，没有想太多。

凤凰娱乐：那后来确定了这个角色之后，有没有参与这个剧本的创作和改编？

张国立：给我们的时候已经是一个成型的剧本，但后来又改了一个，拍摄过程中改了一次，后来改了一点是第一个剧本太长了，删掉了一些细节，到了中间的时候再改的时候是因为我觉得我们每天几乎都开会。我觉得一个饥饿难耐的人，一个撑着一口气活下去的人，没有那么多的话，我后来跟刘老师商量，刘老师说好，他说这个感觉绝对是准的，后来又改了一次剧本，只要是觉得这一句话多余的他都拿掉，所以这个戏的台词不多。

协助导戏完全按照冯小刚的要求

凤凰娱乐：在这个拍摄过程中，你也帮冯导导了一点戏吗？

张国立：有，洛阳火车站，火车上的戏，但我是这样的，冯导让我去接替他拍东北的戏的时候，我是没有答应的，我觉得这是他的一个特别的作品。但是因为演员的档期、季节的问题，所以最后我去导了这场戏，我是按照他说好的，每一个镜头我们得画了格，我照着他说的去做了一个执行，完全是照他的想法，他把每一段戏的想法，每一个镜头的想法都跟我交代了，我怕我还是完不成他的想法的时候，我们找了一个美术师，把导演要求的画面的感觉全部画下来，每一格都画下来。所以我说导是谈不上，只是帮他执行了一下。

凤凰娱乐：执行这个过程是等于分了两组当时同时在拍？

张国立：因为季节的原因，如果导演拍完了重庆再去东北的话，东北就没雪了，所以他就跟我讲这个严峻性，当然最重要的是他信任我，所以我觉得我应该可以完成的。

凤凰娱乐：相比之下，你自己的要求会比冯导更严格？

张国立：我一直在照他的样子做，因为我觉得这不是我的东西，是他的东西，所以我更谨慎地去执行他的想法，因为你稍微有疏忽的话，对不起作品的整体。

张国立

拍摄全程瘦了24斤

凤凰娱乐：在演老东家的过程当中，首先要学河南话，这个对你来说难度大不大？

张国立：不大。

凤凰娱乐：那要表现出他的饥饿感，刚才徐帆老师就说她一天可能就喝点粥，也是保持那个饥饿的状态，其他的演员也是这样吗？

张国立：全体都是这样。导演是顺着拍，因为我演的是个地主，这个地主出门的时候不会很消瘦，他希望他是圆的，这一个月之内，你们走到哪，第一站到哪儿，第二站到哪儿，顺着拍给剧组带来了很多很多的困难，因为要不断的迁徙、不断的再回来，但是他为了这个效果，他就说我为了这个效果，我顺着拍一个月，但是我希望你这一个月里瘦20斤，我就每天就吃一点东西，然后再吃那种让自己泻的东西，第一个月瘦了17斤，那时候我已经扛不住了，所以我跟他说目标达到了，他问我的时候，我说目标达到了，我们才开始没有顺着拍，但到最后的时候，牵着那个小女孩走的时候，我已经瘦了24斤。

【角色】

灾难面前没有精英

凤凰娱乐：老东家的戏份是从头到尾，串连着整个逃荒的路，他在这个片子当中的作用是什么？

张国立：我觉得老东家在这个戏里头，第一开始是两个阶级，他和佃户和长工是两个阶级，在整个的逃难的过程中，他有优越感，当那个优越感没有的时候，他和长工们扯平了，到了最后他去求他们，然后一步一步的往下走的时候，他已经是一个境遇非常惨的一个地主，所以我说这个地主的形象在中国的影视作品和文学作品中是绝无仅有的。但是，他昭示着一种什么东西呢？他告诉人们说，在这个灾难面前，没有什么精英，没有什么地主，大家都是一样的，甚至你承受灾难的那种能力还不及一个普通的长工。

《1942》里是几条线并行的，一个是国民政府，一个是日本人，一个是传教士，一个是记者，还有一是难民，但是始终贯穿了的是难民，看似都没有见面，但实际上他们的命运和整个中国的命运是连在一起的，和整个世界的命运都连在一起的。

人的尊严从肚子开始应回归主流价值观

凤凰娱乐：如果不算这种离开逃荒队伍的人，老东家是唯一一个走到最后的，你觉得为什么是他能走到最后？

张国立：从现在来讲的话，他是个有钱人，他是个精英阶层，他是有明天的，他有希望，一直到了孙子死以后，实际上他的希望，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他最后只有苟活，他苟活的唯一一个希望就是希望死的离家近点，他在往家走，但是路上呢，他收养了一个女孩，给了这个女孩希望，所以说老东家整个的贯穿，把这个戏整个的状态最后带向了一点点暖色，就是给人们希望。所以这部电影是直指内心的，有发问，也有希望。

这个民族的整个灾难，官员们的无动于衷，对百姓生灵涂炭的一种漠然，我们要思考这个民族的劣根性，不光是灾民，上至高官，下至灾民，我们应该怎么样？所以我就说，拍了这个戏我有这样的感觉，人的尊严是从肚子开始的。那好，今天我们是喂饱了肚子的，我们可以说今天是没有人挨饿的，1942年的那种日子不会是在今天再现，但是一个民族的强大，不仅仅在于喂饱肚子，而在于一个精神上的强大。现在我们需要构建的，是回到我们最原始的一种价值观，叫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每一个人都可以为国家的兴旺做出自己的贡献，那就是说我们要回归到一种积极的一种主流的价值观上来，而不能像现在这样子。

凤凰娱乐：老东家最后收养的孩子，当别人再问起1942年的事情，她就记不清了，可能代表了一个选择性的遗忘。

张国立：因为中国这样的灾难太多了，所以作为一个经历者来讲，她这个回答是很正常的，恰恰是这种状态给我们提供了一个更广阔的思维空间，就是我们是不能忘的。

张国立

深层次人性表达带来更大表演空间

凤凰娱乐：那老东家应该是有一个多重身份的一个人，他又是丈夫、父亲，既是东家也是灾民，这几个身份分别对您带来的感受是怎么样的？

张国立：我觉得只要是进入饥饿状态以后，一切都自然的上了身了，特别简单，比如说你说到这几个人物的时候，说他是个父亲，他真是个父亲，因为他对他的女儿很好，可是到最后，他也得去卖女儿，当他拿回女儿端给他一盆小米的时候，他的那种做父亲的那种自责和压抑，和普通的难民是一样的，但是当他的孩子第一个被人家给收走的时候，他是有一点窃喜。

凤凰娱乐：他笑了一下。

张国立：为什么呢？就是因为他觉得地主家孩子人家能看的上，比别人优越，回身一想真是对不起先人，一个地主能卖儿卖女，所以我觉得这种东西就是他都达到了一种更深层的挖掘和更深层的一种表达。当然这个剧本已经提供了很多，我记得这段戏也是演了好几次，小刚一直不满意，一直到最后老是有“多和少”的问题，达到了一种他最后感觉舒服的时候，你会觉得他是那么的不常规，你想想卖女儿，一个地主卖女儿足可以痛哭流泪，但是他没有，就是说这都是这个戏特定的情景，带给我们表演上更大的一种空间。再加上我们，刚才你说的接近难民，接近难民的方法很简单，就是饥饿，这种接近再准确不过了。

凤凰娱乐：你刚刚说到他窃喜的那个部分，就像冯导也说过这个人物，您来出演这个角色也非常符合，有狡猾的一面。

张国立：我觉得当然因为导演的眼光是独特的，我这次跟他合作的过程也发现了，冯小刚那个人，过去我老觉得他是游戏很多的人，这个戏我发现他，其实游戏是他的非主流。他其实是一个严肃的人，他对这种戏剧和历史的思考他是认真的。所以他可能在观察我的时候，他可能看到了别人看不到的一点，就是我这个人其实是经历蛮坎坷的人，不是那么顺顺当当的，一路走来，跌跌撞撞，没有人扶你一把，一直在打拼，身上有很多狡黠的东西，有很多世俗的东西，有很多圆滑，他可能会看到，都符合这个人物的状态，也确实。

因为地主总是比农民要丰富的多，所以他可能看到了这一点，但我一直在找，他看到的这一点在我哪里呢？其实我后来想想，在这个剧本中，他提供的这种方法，表达出来的这种方法和点，都已经有了，但是我也没有去刻意的表现这种东西，以后戏剧已经给了很足了。

凤凰娱乐：其实看到片中，地主和长工之间的主仆的关系，不像我们小的时候学课文里面好像是两个阶级，地主肯定会很苛待长工这样，但是他们还是比较和谐的。

张国立：第一是过去我们的文学作品在描述这种东西的时候，一概而论的，我们看到的地主都是周扒皮。

凤凰娱乐：所以这个片子提供了一个更人性的一些人物。

张国立：对，人性有邪恶的一面，也有善良的一面。

凤凰娱乐：这个电影里的主角，这两个家庭，基本上都是围绕这个家的核心在生存，很少会想到国家的概念，这个是小家与国之间的矛盾，因为如果从政治，政府方面，他们会先考虑到的是政权的稳定，以及他们的利益。或者说这些灾民们他们不会去追问，他们只会自己去自救，自己求生存。

张国立：70年后这个格局也没有变，你说的这种状态也没有变，老百姓当然他们首先就是想的自己，为什么刚才我说我们要回到最原始的一种价值观叫国家兴亡、匹夫有责？因为现在人们的那种麻木和焦躁是来自于我们传统的一些优良价值观的缺失，当然灾难面前，灾难是一个特定的、规定的情节，灾难面前是最能反映出人性的黑暗和人性的光芒，这一点我觉得在这个戏里面已经体现的比较深刻。

张国立

从不干扰张默的表演相信他有成长

凤凰娱乐：这个戏里面，张默他的角色戏份是非常重，你有去关注他演的这个角色吗？

张国立：会有，作为父亲我有。

凤凰娱乐：有帮助他去理解这个人物？

张国立：我是作为一个旁观者，我是一个电视剧导演，虽然也拍过两部电影，但是我知道这个电影是冯小刚的整体思维，所以他对演员的要求和他所拍摄的东西，我一直都在默默的看，这个戏我基本上都在观察他，观察他拍戏的方式，看他对人物的一种解读和演员表演的要求。有时候我也会跟他有一些小矛盾，但后来我们还是基本上按照他的去做，后来发现他没有错，我们就是按照一种常规的在做，像我这样的演员，老是强调规定情境和人物关系，但是我们忘了一个大背景，就是我们已经在冰天雪地、饥寒交迫的行走了那么多天之后的一种状态，这个导演一直都在他的心里非常清楚。

所以张默的表演我一直作为一个观察者，我从来没有去说过什么，包括张默有的时候问我这场戏我是不是应该这样，我从来不说，我说这个事儿你跟导演来谈，跟我谈不着，我从来没有去干扰过这个。

凤凰娱乐：怎么看待老东家跟栓柱之间的这个关系呢？

张国立：原来写了一段戏挺有意思，其实就把这个人物关系写得很清楚了。今天是要去逃荒，我说我们是躲灾，躲灾我必须有栓柱这样一个青壮年，一个大二愣子，一个死心塌地的跟着我扛着枪的一个人，他既是一个能干活的人，又是一个保镖，我需要这样的人，但是在我们出发的那一天，他把儿媳妇的嫁妆给偷了，藏在了院子的树下，其实这个事儿老东家一眼就能看出来，但是东家在这件事情上采取了一个忽略的状态，其实他想把这个事按下来，他让栓柱跟着他们一起走，为什么呢？他跟他说的很清楚，那么多人都跟狼似的，你妹子还小，还年轻，没有你怎么行啊，再说了走哪也饿不着你，所以他把栓柱给稳住，他是需要他，一直到了最后，他把栓柱和花枝作主弄成一家人的时候，他帮他卖花枝的时候，他把花枝当成一个闺女在卖的时候，他其实他心里像失去他的闺女和亲人是一样难过的。

到了最后，栓柱是因为两个人的生死捆在一起的时候，栓柱跟他讲东家少奶奶的东西是我偷的，埋在咱家院子的树下，回去我就给你挖出来，他说不提这事儿了，不提了，你只要跟着我，我知道怎么从一个穷人变成地主，过十年以后，咱挣了钱咱成了地主，咱回来接花枝救闺女，那时候他希望，还有希望。所以我觉得他们是在一种特定情境下的促成的一种特定的人物关系。

凤凰娱乐：那您和张默本身是父子，去演这样一对主仆，因为你们长得也很像，在电影当中我就觉得像是爷俩。

张国立：好吧，也许刘震云和冯小刚还埋着一个更深层的一个秘密，下一部戏他俩再往下走的时候，这个东家在村里说，栓柱是我的儿，开玩笑。我们只担心过一次，跟冯小刚讲过，我们俩是不是太像了，化完妆以后小刚他说没什么大问题，因为他需要这样的角色，他甚至可能觉得张默演栓柱的合适比我演东家的合适都分数更高。所以我觉得导演没问题，我就不会去想这个事儿，没有成为我们两个的负担。

凤凰娱乐：栓柱这个角色我还看到是一个反抗者。

张国立：栓柱他是一个反抗者，因为他有他的个性，其实他一直中规中矩的沿着自己的命运在走，但是到最后那一刻，他为了他自己的承诺，就是不惜一死吧，当然中国人面对这样事情的时候，出现了两种态度，一个就是老马的态度，一个是栓柱的态度，栓柱还有一种他可以活下来，就是拿起这个馒头，把这个风车给这个日本人，然后跟老马一起给日本人赶车，他可以活可以吃饱，但是栓柱没有选择这个，我觉得他没有选择这个体现的是一种反抗。

凤凰娱乐：为什么到最后的时候他才这样做，因为一路上他喜欢那个女儿，就是星星，但是星星被卖走的时候。

张国立：他是两个阶级，这是两个阶级，在他心里上是有隔阂的，他不可能的。原剧本里他也有反抗，让当兵的给打了。

凤凰娱乐：您觉得张默这次发挥怎么样，这个角色？

张国立：这次不同的是我看到了他一些优点，看到了这个年轻演员对待角色那种认真，创作态度的认真。

凤凰娱乐：之前没有看到？

张国立：之前我没有注意过，也没有那么多机会，因为这个戏拍了五个月，所以我特别感谢小刚能让我们爷俩一起五个月，当然这五个月也有交谈，也有了解。

凤凰娱乐：这个艰辛的过程中，他有什么成长吗？因为他刚过三十岁，三十而立。

张国立：对，我相信是有的。不过孩子大了，并不是天天在一起。

张国立

【导演】

拍片时刻意拉开距离，不能以友卖友

凤凰娱乐：跟冯小刚导演也是合作多年，你们两个之间的这种关系，就是相处的模式是什么样的？

张国立：对小刚还有一种欣赏，比如说这一次，我跟他已经这么多年的交情了，这一次是五个月，因为我觉得我是在他的这个剧组里演戏，我是作为一个演员，所以我刻意拉开和他的距离。这个过程中，我恰恰看到这个导演的一种责任感，还看到了这个导演的技术上和艺术上的一种成熟，也看到了这个导演身上还蕴含着一种能量，慢慢在释放，甚至我觉得我还对他有一种希望，就是我觉得他还能做得更好。这种东西就是不断在加深。

我们两个平时是一种状态，遇上事儿的时候又是一种状态，所以我们两个是比较默契的。但这回这个戏，我一直在刻意的拉开这个距离，因为不要把这种关系带到戏中的人物关系中，所以也就是这样，你才得到他的尊重，你不能说咱以友卖友，咱不能这样，导演如果跟我之间有问题的话，我们一定是认认真真的来探讨这个问题。

凤凰娱乐：你觉得冯导这么多年来，他不同的作品的变化是什么？

张国立：这个显而易见，每一部作品，它分成好几类，他都在实现着他的一种传达的东西。从他的第一部电影开始，他的东西我都看过，你能看到这个导演他所表达的不同的情绪，不同的价值观，你都可以看到。所以我觉得到今天，《1942》是冯小刚的一部沉淀之作，真的是一部沉淀之作。冯小刚在逐步释放的过程中，现在达到了一个完美的释放点，但是我通过这个戏我还看到他还有他的潜力和能量，所以我觉得冯小刚今后还会有更好的作品出现，这个我一点都不怀疑。所以我们两个之间一直都是，我觉得这些年跟他的关系已经不光光是一个好朋友的关系，我欣赏他，更多的是欣赏。

冯小刚身上有很多孩子气

凤凰娱乐：因为他之前在微博上他也提到拍这个戏非常辛苦，然后可能以后不想再拍这么严肃的题材了。

张国立：他撒个小娇而已，因为冯小刚身上有很多孩子气，我跟他不一样，我不会撒这种娇，他会撒娇。

凤凰娱乐：所以您觉得他有可能还是会拍这样的戏？

张国立：他一定，我觉得一个有情怀的导演，他找到他自己更喜欢的东西的时候，一定会义无反顾，但是你不能说人家连撒娇都不能，撒个娇就撒个娇吧。

【多重身份看产业】

对市场的判断力还比较含糊

凤凰娱乐：您也是作为最早开影视工作室的一个明星，包括您自己的身份也非常多，包括导演、演员、投资人，进入行业很早，您也是之前我记得您说过你希望能够在电影上有所作为，就是检验自己的市场判断力，您觉得如今对市场的判断力怎么样？

张国立：有点含糊，因为现在当今的中国电影已经到了一个最危险的时刻，一个是美国大片的进入，还有一个就是我们现在的电影形态发生了一些特别大的变化，更注重情节的渲染，更注重视觉冲击力，而真正能够给人带来思考和真正带来文学上享受的东西已经越来越少了，比较空洞，很符合现代人的心态。我觉得这是很危险的。所以我对电影的判断也开始发生问题，但是我判断这一部电影，依然是一部非常好的电影，而且是特别好的一个时机，特别是现在推崇这部电影，无论是老百姓，无论是观众，无论是电影界，都应该好好看看这部电影这么一个时机推出来的。

凤凰娱乐：您觉得转移到投资人这个身份，对您的演员这个方面有没有什么帮助？

张国立：也没有什么帮助，也没有什么害处，因为对于我来说这些事儿都做的太长久了，从一个演员变成一个导演，自己做公司、做老板、做投资人，已经时间太长了，这已经很长很长时间了，所以对我来说没有什么太大的互相制肘的作用，而且看起来投资也没有什么错误，在电视剧起码的判断跟电影的投资方面也没有什么大的错误，电影投了很多，基本上是小赚，有的时候是因为发行的问题，比如说可能人家这部片子我们跟了，可能人家说海外不跟你一块儿分，或者怎么样，这个分割有的时候出现了一些问题的时候，可能会赔一点钱，但大部分都是比如说投了一部《无人区》，宁浩的第二部戏，投了以后，到现在颗粒无收，这种情况也有，我对这部电影的判断没有失误，但对这部电影的成活和是否在政策上越了界的这个判断可能我还需要再进一步的去加强。但是如果我要成了一个判断十分准确的人的话，可能我也不太好做这个事儿了，因为可能太理智了，就是会像你说的可能会出现一些问题，现在我起码还觉得问题不大。

凤凰娱乐：既然有这么多重的身份，您是如何保持这么好的人缘和人脉？

张国立：真诚，就是待人真诚，以善良之心待人，这是最根本的，我一直都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