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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家解读《致青春》编剧李樯:逃不掉的堂吉诃德

2013年05月06日 07:42
来源:凤凰网娱乐 作者:季可可

李樯与赵薇在《致青春》片场工作照

点击图片进入:《致青春》7天3.5亿 赵薇或成最高票房女导演

导语:剧本是电影之魂,从根源上讲,《致青春》的悲欢离合,起始于编剧李樯的喜怒哀乐。为什么李樯在海报上与监制关锦鹏同处一个位置?因为赵薇在电影中的核心情感就是对李樯式青春的扩展。从《孔雀》、《立春》,再到《姨妈后现代生活》和《致青春》,那些撕裂的、脆弱的以及向生活妥协过的那部分青春,都散着浓浓的李樯味。

《致青春》虽然顶着赵薇首次执导的大帽子,但更多意义上,它是李樯书写的第四部电影。从七年一剧的《孔雀》,到《姨妈的后现代生活》、《立春》,再到眼下的《致青春》,故事跳跃在各个圈层,发生地点也各自有不同。但李樯行文走字用力颇深的痕迹留在每个剧本里,就像他1992至1999年那段漂泊光阴。说不说与旁人听,都将是他一生最重要的阴影和财富。

青春很轴,轴到荒唐

在李樯的访谈中,有这么一句话:“我不想做堂吉诃德。”话本身,自是当年谷底的他,对成功咬牙切齿的渴望。如今则成了青春以及人生这条路上,他和他的人物绕不开的一条路。

李樯式青春,借着懵懂荷尔蒙的名义,总开出些不可能的花。对着田地里的伞兵,生出飞翔梦想的“姐姐”;在练声房里渴求掌声和鲜花的丑女;即便是到了姨妈的年龄,“第二春”也带着对爱和生活的追逐而来,虽能握住的不过一个抓不住的狡猾男人。他们的梦跟旁人的并无二样,只是在追梦的路上,他们轴得太久。在街头骑车让破伞飞起来,只是魔怔的表面,姐姐在妥协后一而再对生活的反叛才是执拗的真相。扎根北京寻求歌唱事业突破的王彩玲,若只是一两年三五载的死扛那叫残酷现实,但扛到只剩理想,扛到身边只剩为理想碰壁的人,就同生活隔上了一道名为荒诞的硬壳。当镜头随着漂亮的滑音略过陶醉的彩玲,旁观者生出不忍直视的怜悯。当姨妈穿着毛线织的泳衣跳进泳池,我们已经可以将某个人的追求当成笑话来看了。

之所以能这样子去写,跟李樯持久死磕的过往息息相关。当年只有离开安阳小镇念头的少年,懵懂考进中戏,便生出当编剧的想法。也没有什么深厚的根源,却在他身体里长出一副逆世的反骨。写不了公共题材就辞职,写不了戏曲啥的也辞职,放着大好的工作矫情二三,是谁都要在背后指指戳戳。这种死硬着头皮不管旁人的拗劲头,再次出现在《致青春》里时,很多人都以为是女主角小燕子上身,其实还是李樯式人物还魂。这个为十几岁的爱离家上大学的姑娘,拎着两个大箱子就到了陌生城市,而这回的理想是爱情——追逐不爱她的,以及,让爱永恒。

无处安放,沉默无语

“我经历过一切物质和精神的危机。”李樯说。两次三番辞职,没有挣到钱,也没有写下一个剧本。这种窘境跟着李樯很久很久。虽然当下的他有了稳定的生活,写作的自由,心也越来越平静。但那一段执拗中无处安放的心,是不能不去描的一笔。

他应当是无数次想象过彻底一无所有的场景,才让笔下的人那么不顾一切。姐姐在窗前呆望绝食的几天,在林间下褪下底裤的一刻,眼里心里只有伞兵梦;姨妈当年抛夫弃女离家的一刻虽未加以表现,但你能想象出那是怎样决绝甚至冷血的沉默。即便是《致青春》这般理直气壮的电影,郑微之外的那些面孔,也无不是怀揣着小心翼翼行走在青春的悬崖——阿正不能偏差毫厘的轨道,每次提起都是神经质;朱小北的自尊只有心尖那么一丁点的地方能立足;对,还有阮莞那不知落在何处的爱情……他们都无一例外选择了沉默,来面对青春的不安。外人看,顽强得像石头一块;内心有多不堪,只有自己知道。这才是每一个不想成为堂吉诃德的堂吉诃德们,真实的样子。这点李樯最清楚。

而他们中沉默得最彻底的,是《孔雀》里的弟弟。李樯似乎在无意识下让他成为了最平常青春的寓言。简单的追求被粗暴父权镇压,换来是不知所措和沉默无言。离开也是悄无声息,他以放逐自己的方式去排遣无处安放的青春。这个时候的李樯有一点点像《任逍遥》时的贾樟柯,青春对于他们而言不是渴求得大汗淋漓,而是另一种盲目惶惑的状态,我们也可以叫它做流浪。

脆弱至极,温和悲观

李樯曾不止一次用“流浪”来形容他过往的经历,无论是文工团时期的走场表演,还是京漂时的无所依。这种空落落的心情跟得他太久,以至于苍凉而悲剧的情绪跟着他的每部电影——无论开始如何,结局终会落进这般心境。这位自称温和悲观主义者的编剧,从不否定过程的欢快,但十年成一梦的几率到底有多大,生活已经告诉他了。

《致青春》中最最理想主义的爱情追逐者,死在了同挚爱再见的路上。砰,扭头撞碎,连回忆的时间都没有。只想守着自尊读完大学的朱小北,也在买两包泡面的短短几分钟丢掉了一切,丢得满脸血痕、遍体鳞伤,以致无数年后都无法再承认自己。姨妈的美好生活在一记倒下后什么也没剩下,镜头残忍跟她回到曾胜利逃开的“家”。王彩玲眼见着胡老师将自己送进监狱,而她自己最后一点助人的心,也被谎言揭破摧毁。高高在上的理想,都被毁得面目全非。

不过,李樯的悲观不那么激进彻底,而是像一个倔强的家伙试着接受生活本身。这可能是因为曾经的他每次灰头土脸战败后,都有一个还算温暖舒适的安阳将他收容。这也大大提升了他对于“世俗烟火气”的好感。于是他的故事总在有意无意美化剧本里最世俗那个。比如傻人有傻福的哥哥,就给他一朵讨人喜欢的向日葵。再如《致青春》里头的黎姑娘,市侩得入骨,却通通透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生活,谁又能说她过得不幸福?而李樯对一无所有杨彩玲的救赎,是让她收养一个小姑娘,去过平凡的生活。

这种经历过苍凉的余温,很善良,是打赢了风车的堂-吉诃德,在理想现实间建的一座独木桥。但愿,有更多的人能从这里经过。

[责任编辑:李毅] 标签:李樯 姨妈 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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