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艺谋《红高粱》走向世界
2008年12月15日 14:54南方网 】 【打印

在这部电影里,绚烂的红色成为一种造型语言贯穿了全片:新娘用的红盖头和坐的红轿子,野合地点的红高粱,新酿出来的十八里红,以及日全食后弥漫于天地间的红色,成为张艺谋美学风格的象征和视觉符号。

张艺谋没有想到《红高粱》能够拿奖。本来,代表中国参加柏林国际电影节的是陈凯歌的《孩子王》。但不知何故,陈凯歌最后放弃柏林,带片参加了法国戛纳电影节。《红高粱》临时顶替出征。谁也没想到,最后的结果是:《孩子王》被评为那年戛纳的“最差电影”,《红高粱》却意外地拿到了柏林的金熊奖。

因为获奖,《红高粱》在国内受到观众追捧,在一些地区,电影票价由不到1元涨到10元,西影厂最后得到四百多万元的票房收入。在当时,这可是个天文数字。《红高粱》在商业上的巨大成功为中国电影趟出了一条新路:先去国际获奖,再回国内赚票房。

然而争议也随之而来,除了艺术上的争议外,还引发了意识形态的争议,成为《红高梁》难以承受之重。

导演吴天明后来回忆说,一个南京的老同志,写了信给西影和中央,要求禁演这个电影,认为“《红高粱》是反动电影”,是“诋毁祖国,诋毁社会主义”的“大毒草”。 在不知名的势力影响下,拍摄地的高密农民也对此上访,抗议电影里的“剥皮”情节丑化中国老百姓。当时的北京《中国电影报》成为批判大本营,一位叫秋田草的批评者在文章里说:“《红高粱》只有‘辱华’二字。”一位D·W作者认为:“国产新片《红高粱》是一部丑化、糟蹋、侮辱中国人的影片”,“它只能得到外国人的赏识”。

上海的《文汇报》则持相反意见,学者李泽厚也支持说:“一切都令人想起五四时代。人的启蒙,人的觉醒,人道主义,人性复归……”

官方的结论最后是,国家电影局副局长张宏森认为,“《红高粱》的无畏探索和改革开放的时代精神一脉相承,和中国形象日益走向世界相一致。”

就在这一年,香港出台了《1988年电影检查条例》,按照影片所涉及的暴力、色情、种族及宗族歧视等不良内容的程度,对电影实行三级分级制管理。电影《寡妇村》被列为大陆地区首部“少儿不宜”;人体艺术登台亮相,不用偷偷摸摸,首届《油画人体艺术大展》在中国美术馆开幕,排队购票的人从美术馆排成数列,到了两站地外。

而这年春天过后,作为原小说作者和编剧之一的莫言走在路上,深夜里也能听到许多人大声唱《红高粱》里的歌曲。一个开放的时代即将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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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张英   编辑: 王肖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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