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为我唱一首远征曲
2009年03月05日 21:43《电视剧》杂志 】 【打印已有评论0

在我说这个故事之前或者之后,别对我说“我懂了”。没有经历过那场残酷的人永远无法真的懂得我们付出了什么——那绝不只是鲜血、青春和生命。

人一辈子会遇见多少人?会记住多少人?他们有些人早早离去,却一直住在你心里,一住就是一辈子。我那天早上看见虞啸卿,他带着很多花圈来探望他的老朋友,我知道,他和我一样,一样没有忘记,在那个硝烟弥漫的年代,那些为了胜利而离开的人。

龙文章,我的团长。

川军团,我的团。

从火柴说起的故事

我叫孟烦了,现在住在禅达,一个我住了六十几年的地方。这里不是我的故乡,也不是我的来源,我却在这里生了根,把这里当作我的终老之地。

我是个马虎而执拗的人。马虎是因为我总是丢掉一些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东西,执拗则是因为我总是想找回它们。禅达是个可以让我找到我丢失的那些宝贝的地方,所以我选择留下,在这个西南边陲的小地方,度过我漫长的残生……

65年前,我是个正当年的24岁的小伙子。可我腐坏得像240岁的老朽——我残了腿,丢了心。那是我在禅达第一次丢掉了我的宝贝,尽管我并不真的认为那是我的宝贝,至少曾经我没这么想。

事情很长,应该从哪儿说起呢?

火柴!对了,是我的火柴,故事从我那一盒受了潮、划不着的火柴说起。这已经充分说明了我的执拗——我跟这些没生命的木头杆儿较劲,却不愿意跟我的已经被烧出香味的连长身上借个火儿。我后来还是跟我的连长借了火儿,我点燃了燃烧瓶,然后对着一堆被称作坦克的铁盒子扔出去。再然后,是长久的无能为力。

于是我选择了保存战斗力的方式,我的方式。

这就是我后来进了收容所的原因。过程并不光彩,但是在一个没有幸存的目击证人的战役中,我那足够多的文化让我绝对有能力为我腿上两寸深的烂肉编个英武的由头。事实上我也这么做了,我还用这个神乎其神的故事骗得一群丘八的瞻仰和一个女人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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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 邱文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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