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为我唱一首远征曲
鬼魂
招魂的。这是龙文章对自己的解释。他在我们面前表演过他对亡魂的虔诚,让我们一半人坚信不疑,另一半则对他做足了的架势嗤之以鼻。龙文章对待死人的态度远好过对活人的。他说因为他看得见,看得见魂魄们。这话直到我一样看见了那些魂,才明白其中的含义。
我在禅达丢了两样东西,一样是我的心,另一样是我那三千多兄弟的魂。我的心找回来了,在郝兽医跟龙文章见天的伤心里。可是那三千多兄弟的魂,我把他们丢在南天门上了,所以我留下来。我有时愿意相信龙文章的话,南天门上那永远的云雾缭绕,就是那三千人的灵魂。活人看不见鬼魂。
如果我能终有一天见到我的弟兄们,我会被他们嘲笑我的宽和平厚,是的,我甚至比二十几岁的时候更多了浪漫。每天在寻找猪肉白菜粉条的丘八和在枪林弹雨里的炮灰是没有时间和资格讲浪漫的,但是我现在有了,生活给了我更多的资格,这种浪漫几乎等于生活本身。当我第无数次在禅达的桥头跟菜农讨价还价,我已经欣然接受了这种浪漫。
我的火柴燃烧了我的生活,燃烧了我的兄弟的生命。童话里的火柴总能点燃希望,即使那只是一个泡影。然而我的希望总是看不见,因为我的火柴,总是点不燃……
编辑:
邱文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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