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联主席：赵本山很忠实 对二人转有贡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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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卫视2014年11月15日播出《问答神州》节目，专访中国文联主席孙家正，以下为文稿：

主持人：近年来，针对过度娱乐化和低俗倾向，加强版限娱令等一系列文化管理动作引人瞩目。今年10月15日召开的文艺座谈会，更引起了持续的关注，它在规格上创造了72年来之最，是自1942年毛泽东主持延安文艺座谈会以来，再一次由中共中央最高领导人亲自主持、专门召开文艺座谈会。习近平在会上对文艺现状的评断也引发了外界对于文艺管理的猜想。文联主席孙家正，是媒体公布的72位文艺界代表之外的与会者，本周，我们以文艺座谈会为由头，与他有了一次相约问答。

记者：主席好。

孙家正：小莉你好。

记者：很高兴再次见到您。

孙家正：有好几年没见了。

记者：对，我们每次在不同的地方见到您。

孙家正：对。这次你来参加这个

记者：APEC采访。

孙家正：非常繁忙，你还能关注文化问题。

记者：非常重要，文化的问题在现今的社会当中，已经提到了么，艺术家，是灵魂的工程师。

孙家正：大家现在都在这个讨论习主席文艺座谈会上的讲话，现在很热的一个话题。

记者：谈到文化，我们就想听听您的思考，所以就再约访您，来谈谈您的文化思考。

孙家正：我现在不领导文化工作，我只是谈谈个人的看法。

孙家正，1994年担任广播电影电视部部长，1998年至2008年任职十年文化部长，用他自己的话说，“共做了将近十五年三届政府的文化工作”，他亲历了中国文化改革的重要时期。

记者：主席，我们把这个要采访您的消息，在问答神州的凤凰网的网页上面去发布了，然后有一些网友对您有提问，来看一下。来自北京的凤凰网友问：您如何看二人转，对于本山大叔不相信党的话，还能够搞什么样艺术。这样的言论您如何解析。

孙家正：二人转的问题因为历史已经比较悠久了，特别是在东北“宁省一顿饭，不省二人转”，老百姓是喜欢的。

孙家正：但在它的发展过程当中，好的、不太好的东西都有。但是赵本山我认为他对提升二人转还是做出自己的贡献的，好多年前他就提出来要搞绿色二人转。他很忠实，他认为从一个农村的青年发展起来，把文艺事业搞到这个程度，和党的改革开放、和党的领导、党的支持都是分不开的。他这个话讲搞文艺离不开党这句话，我认为他是发自内心的。

记者：我们再看，也是北京的凤凰网友，他提到说艺人为啥要吸毒呢？金星就评论说因为艺人压力大才吸毒。她觉得是“瞎扯”。您怎么看？

孙家正：我认为艺人吸毒这个事情是影响是非常不好的，这也是令人感到很痛心的事情，任何借口都不能成为吸毒的理由，我希望艺人能够在社会公众形象方面做得更好一些。

记者：网友就提到了文艺座谈会召开之后，文艺引导中强调要多一些正能量，但是这个凤凰网友说我认为呢艺术不能够被规范指引，而应该是要创造力更为重要，请问孙主席您的观点是什么？文艺应该如何在限制与自由空间当中取得平衡？

孙家正：文艺应该说这么多年下来，文艺呢一方面应该既是一个以人民为中心的导向，我认为这是非常必要的。同时呢它不但不会使我们文艺的表现、文艺的形式或内容变得狭窄，它会开拓广阔的天地，和贯彻这个百花齐放、百家争鸣的方针，它没什么矛盾的，它是统一的。

记者：所以您觉的规范和指引和创造力其实是可以取得平衡。

孙家正：是平衡的，是可以的。

记者：好，谢谢主席。

VO2：2014年10月15日召开的文艺座谈会，召开的时间节点比较特殊，在它召开的五天后，十八届四中全会召开。在它召开的七天前，为期将近一年半的群众路线教育实践活动刚刚宣告结束，这与延安文艺座谈会在整风运动的背景下召开有相似之处。

记者：文艺座谈会这个召开的时间节点有没有它特别的信号？

孙家正：那天开会的时候呢，习近平总书记他说十八大以后他就考虑过要开这样一个座谈会，所以这个时候我很吃惊，因为我知道这个会呢是准备了一段时间的。十八大结束以后习近平同志担任了党的总书记、国家主席、军委主席，作为党政军的领导人有多少事情要干，就从那个时候他已经想到文艺的问题。更没有想到会在四中全会前召开。因为四中全会是党代会闭会期间最高权利机构，它决定、关系到党和国家一些重大问题，都在全会上决定的。在全会之前中央领导是十分繁忙的，就在这样繁忙的时候，决定召开这个座谈会我相信总书记他是有他的考虑的。因为文艺的繁荣和发展，和建设一个法治的国家它有内在的逻辑关系。就说我们要建立一个法治国家，要实现社会的繁荣、发展、有序，当然法律是非常重要的，但是离不开文化，文化的力量和法治是紧密的结合在一起的。

记者：除了时间节点之外，很多人也有一些联想，比如说有72个代表参加，就让人家联想到72年前的延安文艺座谈会，所以觉得是这个新时期的延安文艺座谈会，也有人在解读会不会重走毛泽东主席的文艺路线。

孙家正：关于72个人和72年也许是巧合，但是呢把这次文艺工作座谈会和72年前延安文艺座谈会能够联系起来，这确确实实是很多同志是这样想的。因为在会上中国作家协会主席铁凝，她说她第一个感觉，一下子就想到72年前延安文艺座谈会。那么这次会议和那次会议它当然有它的继承关系。毛泽东主席当时开延安文艺座谈会的那个讲话，一直到解放以后它仍然还在指导着我们的文艺工作。但是毕竟我们解放已经60多年了，情况发生了很大的变化，从计划经济到市场经济、从一个封闭的社会到一个开放的社会、各种改革。所以这次会议呢可以说是在继延安文艺座谈会讲话之后的又一次里程碑式的会议，它既有继承，更有新的创造和发展，适应新的时代的需要。

孙家正：老是把我们中国这个，变成外国设计师的实验场，那是会出问题的。

主持人：文艺座谈会后，孙家正见到很多熟识的艺术家、作家，他们现场交谈，有的朋友还给孙家正打来电话谈感受，孙家正说大家对这次会议的反响非常热烈，一方面是受到了鼓舞，一方面是认同习近平对于文艺现状的分析和他开出的药方。

记者：您在现场听到的一些发言有什么特别感触的地方？

孙家正：习近平总书记，他一方面充分肯定了成绩，同时呢大家没有想到的是，领导人一般大家都是鼓励为主，但他是一针见血地指出存在的问题，而且讲的非常尖锐，他说尽管出了很多好作品，但是有数量、缺质量，有高原、缺高峰，千篇一律、抄袭模仿、机械化生产、快餐式消费。市场味太浓重，他就说文艺作品不能有铜臭气，不能做市场的奴隶，不应该在市场大潮中迷失方向。所以这些都是非常尖锐的，提出这些问题。他而且非常精辟地指出，要解决这个问题，就是要处理好文艺与人民的关系，就是一定要以人民为中心的创作导向，他就讲，叫欢乐着人民的欢乐、忧患着人民的忧患，这本来是一首通俗歌曲里面的歌词的那种组句的形式。

记者：另外您还提到他提到的千篇一律、或者是说铜臭味、过于市场化这种情况，让人们觉得他是意有所指的，您觉得他看到了什么？您又怎么样理解？

孙家正：不光他看到了，应该说很多人都看到了。我们的文艺作品出了一大批好作品，但是呢有一批好作品出来以后，就有一大批模仿的，包括娱乐节目。有一段时间电视的收视率、网络的网站的点击率、电影的票房就成了衡量一部作品是否成功的是成为最主要的标志了，所以这的确是一个问题。我们现在有上百个频道，几百个频道，大家没有一个频道能够看五分钟的，老换，老找不到好节目。

我这样说确确实实我要回来反省一下自己，当过广电部长的，无论是文艺方面的、文化方面的，还是广播电视方面的存在的问题，我深深感到我自己还是难辞其咎，对不对，就说我在的时候确实工作做的有很多不足的地方。但是我觉得现在总书记指出这一点，大家心服口服，大家觉得确实是个问题。

记者：您曾经在一本书上提到了蔡元培先生曾经提过，文化信仰或许能够来替代宗教信仰，您觉得现在中国文艺的现状、现在的中国文化的这种环境之下，中国文化能够去承载国民信仰这样的重责吗？

孙家正：应该说我们中国的优秀传统文化它已经承载了这个东西了。应该看到它既是我们的根脉、血脉所在。但是它要应对现实生活当中的新问题，它必须要创新，要结合现实生活来进行文化创新，要有新的人物、新的故事来鼓舞人民群众，所以这是我们这一代人的这个使命。习近平同志对文艺工作者他还是厚爱的，即使在批评的时候他都很注意。你想想他讲一句，有高原缺高峰，这句话当然是批评，缺高峰，但是你想想他还包含着肯定在里头的。高原是什么？就是有一大批好作品才能够形成高原，所以他这个话还是很有艺术性的。

记者：像您刚提到，我们也发现了习近平总书记这次讲话。他说以后不要再搞一些怪怪的建筑物了。您怎么体会，您有看过类似这样的怪怪的建筑物吗嘉宾：有的东西好像大家觉得有点太离谱了。它这个造型很奇怪，很奇怪大家可以争论了对不对，但问题是它不适用，它可以利用的面积很小，人在里面不舒服。建筑面积追求新奇，而不适用，我觉得不在少数。总之我觉得要保持一个建筑的新颖，也有创新的问题。但是它的实用，它的民族文化元素，还是非常重要的。这几年大面积的建设阶段。以后如果不注意的话，就会留下一批很失败的一些东西的。老是把我们中国这个，变成外国设计师的实验场，那是会出问题的。

主持人：人民网的微信里面就有一篇文章特别提到了，以后不会有怪怪的建筑物，可能以后北京也不会再有“大裤衩”了。网民的说法比较直接。嘉宾：直接，直接。我觉得这个有好处，就是说网上它点名道姓，就可以反映出民意，对一个建筑的评价，我觉得没什么不好的。

主持人：中国的文艺界，是不是也应该有类似的一些国家荣典孙家正：从中央到中宣部、文化部都很重视。这个事情都列入议事日程了。

主持人：“文艺创作方面有‘高原’缺‘高峰’“，习近平在文艺座谈会上的这一评价，也引起会后有言论认为，可以从制度的层面来推动，建立国家级的艺术荣典制度，通过授予国家荣誉，全面正确地评价文艺家的艺术成就，表彰为本国文化作出突出贡献的杰出人士，给予与之相匹配的生活保障制度，将有助于中国文化的发展和学术大师的出现。

记者：现在中国的科学界有两院院士，有人就提到了像中国的文艺界，是不是也应该有类似的一些国家荣典。比如说我们在1951年开始，像齐白石、老舍这些文艺人士，他们在不同层级上有人民艺术家这样的称号，是不是未来有可能也有一些国家荣典制度。

孙家正：这个关于国家荣典制度的问题，从中央到主管部门中宣部、文化部都很重视，我们在文化部的时候曾经以文化部的名义写过建议，就觉得还要有一些比较庄严的形式，仪式还是有它的庄严性的。现在也做，零星的在做，做的时候呢，我曾经参与的大概有这么几个人，一个是在广电部的时候，以国务院的名义命名夏衍作为”人民电影艺术家“，授予他的称号的，他是非常高兴，90多岁了。第二个是巴金，是我陪中央领导同志到上海去宣布的，颁发给他”人民作家“称号。还有一个常香玉。这三个人都是中宣部、文化部和有关部门，作协联合召开的。但是还没有形成一种很有条例性的，或者立法的形式，现在荣典制度应该经过立法的，是很庄严的，根据法律第几条、第几款授予某某人什么称号。一般很多的国家庄严的都是以国家主席的名义，根据法律授予。这个中央很重视，而且在习主席的讲话当中、在党中央的文件当中、在党代会上，这个事情都列入议事日程了，都在调研的过程当中。

记者：刚才您也提到了这次的文艺座谈会结束之后，对于文联来说未来的工作会不会有一些新的指导方向，会不会有一些新的作为？

孙家正：当然了，对，座谈会以后文联高度重视。文联要做的工作，一方面要带好这支队伍，因为文联下面的各个协会，还有其他的团体会员，首先还是要静下心来好好学习、领会，真正把这些要求能够理解了。文联鼓舞大家，文联就是为大家服务。总书记要求我们要更好地联系文艺工作者，更好地服务文艺工作者，同时也搞好管理工作，但归根到底还是一种服务，对不对。写优秀作品主要看作家、艺术家。我们必须要潜心创作，生产出能够打动人心的作品，真正做到反应时代的风貌，引领时代的风气。

今年以来，文艺从业者圈中频频出现“黄赌毒黑”负面新闻，至少9名演艺圈人士因涉毒在京被捕。对此，北京市演艺界签下了禁毒承诺书，上海市文艺界也在上海市文联等组织的推动下，发出了“提高道德修养”倡议书，国家新闻出版广电总局则近日下发通知，明确要求对有“吸毒”“嫖娼”等劣迹的艺人参与制作的广电节目、影视剧等暂停播出。

记者：我们刚才网友已经帮我问了，他提到了说在今年以来，一些文艺的工作者出现了黄赌毒这样的一些情况，中央的一些部委也提出了涉及严重黄赌毒的一些文艺工作者就会禁止他们在一些文艺作品上出现，您怎么看这样的一个做法？

孙家正：黄赌毒的问题应该是全世界的艺人当中吸毒的都不在少数，这是一个非常不幸的事情。但是也有这个文艺工作者本人对自己的严格的要求，或者他的修养、他的追求也是有密切关系的。因此我主张现在还是应该从严去管理这个办法。这好像是很严格的，但实际上为了保护更多的文艺工作者。而且文艺工作者他是公众人物，特别对涉世未深的青少年他很有影响的。所以我觉得对这个进行严格管理还是应该的。而解决这些问题它不能靠一时的突击宣传教育，它是解决不掉的，它要通过长期的、坚持不懈的努力。而这样的做这个工作叫移风易俗，旧的东西要把它改掉，人的品行、修养需要陶冶，而这个东西正好是文学艺术长此以往才能够发挥作用的。

记者：在这次的文艺座谈会当中我看到了一段话，就是舞协，特别提到了在一个乡村地区，原来的小学生的流失率很高，但是舞协在那里办了舞蹈社，然后协助他们发扬自己的民族舞蹈，让他们有表演的机会，帮助了他们就学、帮助了他们自信、帮助他们走出大山。

孙家正：他们的汇报演出我去看了，汇报演出在民族大学礼堂。他们很多的孩子不要说到北京了，连县城都没到过，第一次到北京来。通过学习舞蹈，他们了解了什么是美，而且拉近了美，觉得自己可以创造美，这个对孩子啊他就增强生活的信心，起了很好的作用。他们跳的舞蹈确实是非常漂亮，带着农村的泥土的气息。文联的舞蹈家协会他们在做的，其他的方面都可以到下面去做这个工作，一方面帮助了孩子，同时自己也受到滋养，这应该是双赢的。文联已经开始志愿者队伍在不断地扩大，专门有一个机构在做这个事情，这项工作我觉得应该长期坚持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