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家|全方位看平遥影展:真的是难吃难看难排队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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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家|全方位看平遥影展:真的是难吃难看难排队吗?

文/motion、青椒

讲道理,在十五分钟就能逛完一圈的平遥电影宫应该是很容易就能偶遇明星的。

但还是发生了以下一段对话:

“今年我都没碰见什么明星,你们看见谁了吗?”

“张艺谋来了,您知道吗?”

“哦,张艺谋来了啊。去年有杨幂,粉丝可多了,今年我没看见什么明星,张艺谋、贾樟柯都没看到。昨天晚上凌晨两点,还有一群人来,说要吃东西,我想关门都关不了,还不得熬夜给他们做面不是吗?”

“哈哈,您辛苦了,今年是没什么明星。”

这略显尴尬的对话,发生在我们与平遥电影宫大门对面“碗秃”面馆老板娘之间,交代了本届平遥国际电影展,在一位平遥古城餐饮业服务人员脑海中的印象。

的确,没什么“明星”、没什么超级大爆款新片、没出现什么惊人言论的平遥第三年,在不少人眼中看来都是平淡无奇的一年。

当大家抱怨:“怎么都是新人导演的电影?”

“怎么都是第三世界电影小国的片?”

“为啥没弄个《小丑》放一放?”(三大电影节爆款)

“这些新导演的片好容易踩雷!”时,平遥电影展显现了它独特的气质,那就是自己作为一个“有舒适感的小影展”,尽可能“让观众看到更多不太容易看到的电影”并且“为青年电影人提供平台”。

这个选择,有效地连接起了“大家与大家”,平遥古城也被注入了有点叛逆的青年血液,三岁的平遥影展从专业中走出了自己的个性之路,让我们看到一个年轻影展应该有的样子。

尽管,中间可能有一些小插曲和不愉快,让贾樟柯导演以及所有工作人员捏了几把汗,让观众和媒体抱怨了几句。

平遥让大家疯狂吐槽的冷和霾,古城里口味不一的“正宗碗秃、罐罐面”,“媒体人口碑榜”第一的麦当劳……十天时间,被“封锁”在这个小县城里的所有人,都不可避免的与“平遥的生活”产生交集,尽管这其中有诸多不可抗力,但也构成我们对平遥影展的直观感受。

所以,本文将会通过服务、选片、产业、学术四大板块,来聊聊我们心中的第三届平遥国际电影展。

谈服务

电影宫土洋结合,电影一票难求

观影素质层次不齐,盗摄现象难防

别人谈片单,我们偏要谈服务,毕竟被“囚禁”在小城的十天里,很难不与它发生亲密的联系。

平遥电影宫由一座废弃的柴机油厂改造而成,传统木结构建筑和现代化的霓虹灯、咖啡店、酒吧相混搭,形成一种“土洋”风格。

和其他电影节相比,平遥影展更加接地气。走在路上也经常偶遇穿着西装的安保人员,仿佛《江湖儿女》片段再现,下一秒廖凡就要抽着支烟出现,领着自己的小弟镇场子。

因为电影宫不大,随处都可碰见导演、演员和产业界大佬。

我们几乎每隔两天就会碰见一次白雪(《过春天》导演),走在路上偶遇贾科长为赞助商拍时尚大片。

(贾导“营业”中)

排队看电影时还看到赵涛从小城之春厅出来,伸了个懒腰说自己好累。山西贵妇诚不欺我。

朋友在卫生间偶遇杨雁雁,和她在外面一起抽了支烟,杨雁雁告诉他,感觉《热带雨》在大陆上映希望渺茫。

这里没有众星拱月的明星,也没有疯狂的粉丝,所有人都专注于电影本身。因此非常适合治疗社恐,聊两部电影大家就是朋友了。

(酒会上,男人和女人都在聊天)

但是今年仍有许多抱怨。随着平遥影展名气越来越大,人民日益增长的观影需求和滞后的影厅数量之间的矛盾凸显出来。

今年给人最大的体会是票太难抢了!

平遥的换票制度是媒体只能在当天换第二天的票。所以早上7点就有人在票证中心排队,8点多去换票,热门电影就已经没有了。很多人在换票时会把能换的都换了,但第二天因为时间问题又没去看,然而影展规定没有票不准进,即使影厅并没有坐满。

《热带雨》火爆平遥,一票难求,为了能看到这部电影,许多人绞尽脑汁,但都被铁面无私的检票大哥无情地赶了出来。

(纠结选啥片的媒体老师)

正所谓不打不相识,我们和检票大哥三伟老师聊了聊,他告诉我们,影展期间的工作量是平时的三倍,从早上8点一直干到12点以后。他对观众素质表示满意,但是偶有一些嚣张高傲的媒体让他难做。他最后期望大家能够互相理解。

他代表了影厅工作人员的工作强度。即使是咖啡店小哥,也要在影人派对上工作到凌晨以后。但是他们都没有怨言。走在平遥,随处可见平遥影展的宣传海报,对这个小城市来说,平遥影展是件大事。

大师班最受欢迎,排队现象也最严重。影展显然低估了张艺谋的影响力,大师班原本定在能容纳500人的小城之春厅,但是当天早上排队人数近2000人。

官方不得不临时将大师班换到能容纳1500人的“站台”剧场。为了能够进入站台,年轻人们开始百米冲刺,同事挤在中间胆战心惊,担心发生踩踏事件下一秒就香消玉殒。尽管平遥影展已经提前做了安保措施,但是在2000人面前显然经验不足。

距离大师班开场一小时前,排在小城之春厅外的部分观众

影展在放映《拉姆与嘎贝》时出现放映事故,放映时电影没有中文字幕。

影片本应在10:30开始放映,结果推迟到了12点。延迟放映导致下一场在小城之春厅放映的影片《海面上漂过的奖杯》因时间紧张取消了Q&A环节。我们事后采访了放映人员,他们说每天都会给第二天放的电影试片,《拉姆与嘎贝》出现失误也许是工作人员疏忽。

观众的增加也导致观影素质层次不齐。尽管官方再三强调,依然出现了盗摄现象。清水崇新片《犬鸣村》在平遥影展全球首映,结果首映后第二天一位观众拿着手机向导演展示自己的盗摄视频,说“导演,这一段我特别喜欢”。清水崇也不甘示弱,对该观众说:“如果你带视频回家,今晚,也许就会带你去《犬鸣村》。”

(清水崇在大师班气鼓鼓?)

这一事件发酵后,平遥国际电影展官方微博随即发布声明拒绝盗摄,贾樟柯在随后的影片映前交流环节也会再三强调不要盗摄。在盗摄频发的露天影院,更是让工作人员配上了红色激光笔,谁盗摄就射谁。但是盗摄现象依然存在,只能靠工作人员监督警告。除此之外,观影时还会遇到聊天现象。种种观影不文明行为告诉我们,向观众科普观影基本操守仍然是必要的。

(影展手册上的官方声明)

虽然来平遥看电影的影迷越来越多,但是平遥作为一个小地方,坐飞机不能直达,交通上没有大城市便利。《热带雨》的导演陈哲艺曾透露自己从伦敦飞到北京,再飞到太原,最后从太原坐火车来到平遥,颇为折腾。到目前,平遥吸引到的年轻观众大多来自周边地区,想要辐射全国并不容易。

因为日程安排紧密,大多数人为了赶场看电影,基本都会选择就近就餐。电影宫有咖啡厅和饭店,但是价格并不便宜,至于味道嘛,也不好评价,毕竟大家口味不同。我们虽然尝试了碗秃、罐罐面、平遥牛肉等当地美食,但还是更怀念大城市应有尽有的便利。麦当劳就成为最火爆的餐馆之一。

谈选片

放弃流量、调整姿态

坚持理念哪怕有点惨淡

谈完服务,我们再回到电影。

回看前两年的片单和邀请的嘉宾,还是能看到不少区别的。

平遥元年,范冰冰帮忙站台,“冰冰疑似耍大牌”的新闻也成了当时的热点。展映的电影不乏夺得当年金棕榈大奖的《方形》、以及北野武、理查德·林克莱特这种大导演的当年的最新作品。

(截图来自网络)

第二年的平遥影展以 “电影回归市集”为主题,试图突出电影艺术的平民血统,但也闪烁着高档的星光。其中有杨幂、姚晨、李鸿其、马伊琍,也有《幸福的拉扎罗》、《女孩》、《江边旅馆》这些“出圈”了的电影节电影。

(截图来自网络)

在今年,影展的重要单元“藏龙”重新制定了选片规则,并且增设“类型之窗”单元,为“新的电影”留出更多的位置和关注度。

从前,排面更大、更受关注的“藏龙”单元,通常以作者向的类型电影佳作为偏好,而放中国新导演作品的则是“华语新生代”单元。

而在今年,“藏龙”单元的选片规则为关注华语新导演作品的单元,以“关注华语新人,放映华语新导演的新锐作品,展现他们的自由与创意,希望以影像的力量激发思考”为主题。

无论是评价两极分化的《海面上漂过的奖杯》也好,还是被吐槽得有点狠的《周军的行走》与《追凶十九年》或是祖峰处女作《六欲天》……都各有气质,展现不同年龄段的新导演们对于电影与人生的看法。

(拿下三项大奖的《海面上漂过的奖杯》,评论两极分化)

平遥影展在单元设置上,“藏龙”单元和“致力发掘优秀新人新作,在全球范围选择新导演的处女作或第二部电影”的“卧虎”单元,在为新人新作尽可能博得更多关注度和名声的安排上,可谓尽职尽责。

在选片上,平遥影展也从选择“出圈”的热门电影节电影向真正有待挖掘的新片或是热门电影节的边缘作品进行转变。

尽管有《大西洋》这种入围戛纳主竞赛单元的影片,但也不乏获得戛纳金摄影机奖的《我们的母亲》,也有在国内名声寥寥且在三大电影节上也未获青睐的当代法国女导演薇拉莉·邓泽里的《圣母院》。令人惊艳的处女作如《索莱》、《我失去了身体》则分别来自戛纳地平线单元与“影评人周”单元。

(一票难求的法国动画片《我失去了身体》,讲述一只断手找寻身体的故事。)

而在类型片的展映上,平遥影展也是下足功夫。

从J-Horror代表人物清水崇的最新作品《犬鸣村》(全球首映)到巴洛克风情与香港味道融合的犯罪片《5是最完美的数字》再到科幻惊悚色彩的《万物迷踪》……类型的辐射关照了当下中国电影工业亟待完善的部分,同时也补偿了一点中国观众在当下院线观影经历中或多或少被局限的对暴力和恐惧的欲求与想象力。

除了选片策略的转向与单元设置的变化,平遥电影展的评价系统也更加完善。

本届影展,华语电影能够挣得的荣誉不仅仅是“费穆荣誉”与“罗西里尼荣誉”,更有新设立的“迷影选择奖”。

这个迷影奖由知名影评人联盟机构“迷影精神赏”委派三位影评人组成评审团,从“藏龙”、“卧虎”、“类型之窗”单元中的华语处女作或第二部作品选出,颇有华语电影届“费比西国际影评人奖”的意思。

此奖的设立一方面是从奖项设置上尽可能完善(影评人与电影节的互动),一方面也为华语新电影提供了更多机会。如今年获奖的《热带雨》,某种意义上呈现了影评人心目中最好的新作品的样子。

(《热带雨》的授奖词)

而在“非西方”的选片理念上,本届的平遥电影展直接送出印度新电影的回顾展,让观众们感知印度电影非宝莱坞的一面。

这样看来,本届影展从选片到单元设置上都力求严肃和专业,尽管其中大多数处女作知名度低,偏向冷门,或许还很容易踩雷。但平遥用扶持新人新作的理念,力求为观众挑选出相对非主流且值得关注的电影,这就已经做到了一个小而专业的电影展应该有的样子。

谈产业

现实苦难还是精神困境,创作者和评审各有说法

从平遥开始,再从平遥走出去

贾樟柯曾透露自己本来不太喜欢电影展有产业的部分,但在今年,平遥设立了创投单元以扶持剧本项目,与发展中电影计划一起,在产业模块上发力。

一圈创投陈述听下来,我们最大的印象是文艺味道、现实题材与个人经历相关的剧本较多。

张涛导演的《击壤歌》源自想逃离城市的亲戚的真人真事,也有他与母亲的情感羁绊。讲述了一个颇有杨德昌《青梅竹马》味道的一个“逃离与融入”的故事。

刘江江导演的《上天堂》则讲述了一个以华北丧葬文化为大景深的现实题材喜剧。而霍文泽的《皮卡爸爸》则来源自己参加青海玉树村设小学的公益活动经历。

这些导演全部都有创作经历,有不少都已经拍过长片,拿过一些国际国内的奖,但还是相当谦卑地站在陈述台上,从创作缘起讲到拍摄计划,事无巨细。

(创投会现场,导演陈述)

青年创作者们从身边故事和自身经历汲取营养来进行艺术创作是最为自然的事情,但看上去似乎总是缺了一点吸引力。

我们也在影展的酒会上和创投的评审们聊了聊天,有一位不愿意透露姓名的评审向我们“吐槽”了ta看到的一些剧本。

“现在有的年轻人特别喜欢描写现代生活的物质苦难,虽说这种情况的确存在,但在我看来已经不太多了。而且他们都过得挺好,住在城市公寓楼里,写这种剧本,免不了一些过分揣测,有时我会觉得不诚恳和不真实。”

“我认为我们目前比较缺乏的是展现中国人精神痛苦的剧本,比如祖峰的《六欲天》,哪怕你们看着觉得很Drama,甚至是莫名其妙,但我觉得他在试着描述中年男性的精神焦虑,这是一种深入。”

“年轻的创作者从自己的生活中取材我认为非常好,但不要刻意营造苦难。你们看贾樟柯的《小武》,讲的也是他从前的看到的或是经历过的事,但最终的落点还是在人的精神困惑上,这样就很生猛,有真正的冲击力。”

“我做评审在看作品的时候,不会先入为主地带着审查的眼光去检查敏感元素,还是以作品为先。假如有一些不合适,只要不是太过分,其实后期都可以调整,我们现在要的是他的想法和创意。也希望创作者们不要先自我阉割。”

“尽管我们已经事先看了剧本和导演陈述,但他们在台上陈述的表现也会纳入我们的评判体系。因为这种公开陈述可以体现导演的气质与风格,这对于电影创作这种集体活动很重要,我很看重这个。”

另一位评委则向我们透露,一些导演在经费预算上总会放上宣发费用,他们会觉得这样是考虑周全,但在ta看来,这种提前大谈宣发经费的行为有些不专业和多余。

“有的导演甚至会提前规划好一切,例如总成本三千万,宣发一千万这样。但我觉得这个环节是之后再让专业的团队和公司考虑的事情,专业的事情让专业的人规划会更有效率。当下,导演们需要做的其实是做好他们的作品。”

令我们有些惊讶的是,去年凭借《过昭关》拿下费穆荣誉最佳导演奖的霍猛也带着他的新项目《风声鹤唳》出现在创投陈述会上。

(霍猛作为费穆荣誉评委出现在新闻发布会上)

“这个电影讲的是上世纪九十年代乡村社会的一个无所适从的状态,从小孩子的视点去观察一个大家族。”霍猛在陈述会上这样讲到,“因为我想还原90年代的乡村,力求呈现出真实感,美术上需要搭景,还需要种庄稼,在前期投入上就要花费不少。”

“那你觉得你的作品最吸引人的是什么?它的目标观众是谁?”

一阵沉默过后,霍猛回答道:“亮点应该是……这是一部真诚的电影,它能引起观众对过去的回望。至于目标观众群的话,嗯,可能是希望在大银幕感受真实质感的观众吧。”

要知道,霍猛今年来平遥影展的另一个身份是费穆荣誉的评委,他将和陈冲、张一白等专业电影人为华语新作授予荣誉。

从平遥“过昭关”走向院线的霍猛,是小文艺片从影展积累口碑再顺利进入院线的范例。今年的他,带着双重身份向我们感慨:“即使有了一部院线片找钱也不容易。这次创投不行找下一个,我也只是来试一试。来当评委很累又幸福,不像上一次是以看片的心态来,这一次需要琢磨和不断地讨论。”

16日晚,影展公布的创投奖励里,没有出现霍猛的名字。拿下创投大奖的作品《飞驰的一切必将汇合》是一部画风迷幻的青春片,讲的是无所事事的高中生的摩托车亡命之旅。

(《飞驰的一切必将汇合》导演在创投会上陈述)

在扶持新人小片这个工作上,平遥已经诞生了优秀范例。

比如,从平遥走出来的《过春天》、以及上文提到的《过昭关》都已在院线亮相。

而曾经在发展中电影计划里获得资助的电影也走入了今年的影展的竞赛单元,如唐永康的《周军的行走》、叶谦的《蕃薯浇米》。

今年拿下发展中电影计划荣誉大奖的是梅峰导演,李现、春夏主演的《恋曲1980》,据说这部电影音乐版权费超支,奖金则正好可以补上。

来平遥的找钱的人开心了,办展的贾樟柯在接受群访谈起产业板块,也无不骄傲。

“WIP(发展中电影计划)跟PPP(创投),剧本跟发展中计划约谈率非常高。可以说国内外一线的、一流的活跃的电影投资公司、发行公司、宣传公司全部派了代表来参加平遥国际电影展。”

“今天为止我们有双方面的收获,一方面是我们平遥国际电影展首映的影片已经有好几部卖出了中国版权,这个成交率让我们很骄傲。另外一方面也有好几部国内的华语片卖出了国际版权,双向的产业交易,我觉得是今年很大的一个改变,我觉得平遥电影展开始是一个可以助推产业的影展。”

谈学术

聚集海内外大师 敢讲敢说

内容多元化 暗合时局

今年平遥影展的学术交流活动和前两届相比,除了电影创作,还涉及电影节、制片、女性电影人、电影史等多个领域,更加丰富和多元化。

导演中汇集国内第四代和第五代两位代表人物谢飞和张艺谋,日本著名恐怖片导演清水崇以及刚刚获得戛纳国际电影节评审团大奖的巴西导演小克莱伯·门多萨。

女性电影人有演员、导演陈冲和制片人施南生。

电影展方面则一口气请来六位国际电影节选片人和观众展开交流。“印度新电影”论坛则是国内为数不多的深入探讨印度电影的研讨会。

本届平遥国际电影展最大的流量不是任何一位明星,而是国师张艺谋。

平遥影展第二日举办张艺谋大师班,可以免费入场。为了一睹国师风采,许多人早上5点多就开始排队,最终因为人数太多临时从小城之春厅移到了能容纳1500人的露天剧场“站台”,创下平遥影展三届以来大师班人数之最。

这一天,张艺谋多次提起许多年轻人提前5个小时就来排队,喜悦溢于言表。

在现场,他也毫无保留的分享了自己的从影生涯,不仅干货满满,还非常善于抖包袱,讲故事时妙趣横生。他说自己是最早的偷拍大师,拍摄《秋菊打官司》采用纪录片风格,还因为偷拍吃了官司。他说拍摄《英雄》时焗黑了100匹马,结果焗早了,拍时全掉色了。

也许是因为张艺谋奠定了本届大师班的高起点,其后每位嘉宾都非常坦诚。

陈冲讲述自己的从影经历也十分敢说。

她提到出演奥利弗·斯通导演的《天与地》,因为近30岁不好意思再演仅14岁的女主角,还cue到刘晓庆,直言“我要是有刘晓庆的勇气,我就演了!”。面对国内中年女演员面临的困境,她直言自己接到的一些中年女性的角色都非常刻板印象和无趣。

谢飞导演则发挥了敢言的稳定状态,在大师班上呼吁电影分级,他认为八九十年代初期“全民看电影”的时代被我们毁掉了,推动电影市场多元化要用市场的方法,而不是政府机构的一纸命令。

施南生在论坛上谈及香港导演拍摄主旋律电影,表示“拍主旋律他们兴奋的不得了”,因为能发挥香港导演擅长拍动作片、任务型电影的优势。而究其根源,是因为“虽然电影发展的很迅速,但是内地电影的专业化和规范化却滞后。”

大师班、论坛等学术交流活动汇聚了当下最出色的业界代表人物,而平遥一角则汇聚了代表中国电影未来的年轻创作者们。今年平遥一角有北京电影学院、中央戏剧学院、英国国立电影电视学院等代表院校的开放日活动,国内外年轻导演们汇聚一堂互相交流。

贾樟柯在接受群访时,直言平遥对于年轻导演来说就是一个中立的平台,平遥不会做教育培训,不会搞所谓的“电影学院”,也不会介入具体项目,不经营导演,“每个导演都可以是常客,也可以是过客”。因此平遥一角就是影展给年轻人提供交流的一个平台。平遥一角的活动现场汇聚了各大高校的学生,他们放映各自的短片,然后进行交流。或许这群年轻人里就有下一个毕赣,下一个路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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