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7月28日,马伊琍文章正式宣布离婚,从此以后“一别两宽,各生欢喜”。9月末,43岁的马伊琍带着新作品《在远方》中独立、骄傲、强大的路晓欧和观众见面,这一次,马伊琍往角色灵魂中注入了现阶段最真实的自己。
面对凤凰网《非常道》的镜头,马伊琍从工作、生活和感情方面剖出了内心的独白。她大方表示,年轻时已经犯过错,如今才能坦然面对人性的灰暗面;“中年女演员”的恐慌在她这里并不存在,“什么年纪就该做什么事情”。
谈到“爱情”这一有些敏感的话题时,马伊琍向我们输出了她心目中完美的男女关系:最长久的是朋友间超越灵魂的相互守望,婚姻和爱情总会有一天分崩离析。但她不满足于岁月静好,她的生命还能够再次燃烧。
而作为两个孩子的妈妈,马伊琍一直给自己施压。她将一切掌控在自己手里,用强势的方式去获得更多安全感,以抚平自我怀疑和自我否定。但也正是因为两个孩子给她带去的安慰和信心,让她逐渐开始学会示弱:“也没什么大不了”,“我不想要任何负担,我不想要任何压力,我不想有任何功课给自己“”我什么都不想,我就是想要,想干吗就干吗。”
以下是访谈实录:
凤凰网《非常道》:凤凰网的网友大家好,我是庄雅婷,今天的嘉宾是马伊琍,欢迎大家收看《非常道》。你曾经演过那么多的一些角色,女性角色,然后有没有觉得就是哪个角色会对你自己的人生经历有影响,因为其实她们中间的反差很大。
马伊琍:我觉得每一个我正好在演她们的时候的那个状态,恰恰都是因为我已经有过那一段,大概有过这些,我非常可以理解她们的经历之后去演的,我已经走过了。所以你要说哪一个对我有影响,其实她们对我来说都非常珍贵,每一个角色,如果说《我的前半生》的话,我觉得《我的前半生》是我长长地吐了一口气,然后路晓欧,我现在回头看,我觉得她特别了不起。
我觉得我现在的人生状态,我好像没有路晓欧那么强大,就我的能量没有她那么大了已经,我进入了一个,觉得自己很多能量耗得有点差不多,我需要一个停下来做调整的一个阶段。我觉得我那个时候演路晓欧是我非常信心饱满,而且非常游刃有余的时候,而且非常非常理解她所做的所有的人生抉择,而且觉得是不费劲的,但是以我现在来说,如果现在让我去,所以我现在回头重新去看这个角色,我觉得我现在的状态是有一点费劲了。
凤凰网《非常道》:但是据说路晓欧这个角色本身就是以你的性格特质为蓝本。
马伊琍:对,因为我跟编剧每天都会在聊,这个编剧特别的厉害,他是驻组的,边聊边写的。他可能今天写完了,我们在拍第十集,他在写第二十集,快要交稿了,他说不行,我觉得不对,这得重新写,因为我们拍着拍着突然发现,这个人物不应该是这么走。所以,那个时候完全是处在一个当下最好的一个创作状态当中。
刚开始编剧跟我讨论过别的,喜爱这个剧本的女演员跟他说这个角色好难演,那他跟我聊的时候,我就内心里觉得,太不难了,对我来说,因为我太知道这个人物该怎么演了。我觉得我的状态进入到一个比那个时候要低的一个状态,我以低看高,我就看这个路晓欧身上的那些过人之处了。
凤凰网《非常道》:像《在远方》这部戏,我觉得它特别有意思的就是,像你一开始很多年前演过一部《奋斗》,它其实也有点类似于创业题材,但那个时候你看,在那么久远的过去拍的一个戏,它又是一个非常青春的梦想的,很不接地气的一个片子。那么到了今年以后,新看到的戏反而是一个特别现实无比的,很多事情你没有办法用黑或白、对或错去评价的,这个转变还其实。
马伊琍:这就是一个,我觉得就是一个成长的过程,夏琳的时代已经是我30岁在演20岁,那么那个时候就是,年轻的时候就是应该浑身都是刺,都是棱角,就是让鸡蛋来碰石头,把你碰得粉碎,我觉得年轻的时候就应该这样,浑身上下锋芒毕露,必须要这样,必须要如此年轻一番。
凤凰网《非常道》:但不是很多人说在什么年纪做什么事这句话是不对的,那我年纪大了,我是不是还可以继续这样?
马伊琍:我觉得就是应该要在什么年纪做什么事。可是年轻的时候就是不怕犯错,我觉得很幸运的是我年轻的时候已经去犯错了,已经去冒险了。
凤凰网《非常道》:所以还好。
马伊琍:对,所以现在我可以很真实的面对关于人性当中的灰暗的地带,和那些非常真实的别人不喜欢的那一面。
凤凰网《非常道》:比如说我会觉得说,像剧里边姚远追求路晓欧的那一段,就是他一开始是有目的的嘛,就是想利用她,那其实我们现实中也会遇到同样的问题,就是说这个人如果想利用你,那么他的感情是不是真的?
马伊琍:对,你会质疑,你会质疑他。但是作为路晓欧这样一个女孩子,心气特别高,这样的女人天生就是充满斗志的,她就喜欢那些有挑战性的男人,可以让她有降伏的欲望。
凤凰网《非常道》:但是你觉得这样的女人其实是不是更喜欢自己?因为对方他就是一个参照物嘛,无非就是难度大难度小?
马伊琍:你说的非常对,因为姚远其实就是路晓欧的自己。其实有一定年龄的人你回头看自己喜欢的人,分两种,有一种是跟你很像的,有一种是跟你截然相反的,你渴望成为的那一部分人。常常你最后会跟那个跟你相反的,你渴望成为的那样一个人结为一个家庭,然后那个跟你很像的人最后成为你的灵魂上的伴侣。
凤凰网《非常道》:比如说我们现实中也有很多人像剧里一样,就是面临着这样一个三角关系,非常难以处理的。然后现在的年轻人其实反而没有耐心去了解那么多更细腻的感情,他们就说,渣,这三角关系。
马伊琍:对,说谁渣,说谁卑微,说女人活得太卑微,男人太渣。可是事实上人性就是这么复杂。
凤凰网《非常道》:那你觉得后来你演了这段以后,你对这三个人的关系,你现在有什么看法吗?
马伊琍:我觉得他们三个人都很聪明,而且他们三个人都拥有高贵的灵魂。
凤凰网《非常道》:但如果高贵的灵魂怎么能允许?
马伊琍:因为他高贵的灵魂,我跟编剧有一个共识,就是高贵的灵魂适合于相互守望。
凤凰网《非常道》:所以就也不介意多一个人守望是吗?
马伊琍:可以守望,因为海面上灯塔就那么几个。
凤凰网《非常道》:原来你是用灯塔来做比喻的。
马伊琍:我们可以彼此照耀,但是真的灯塔就这么几个。
凤凰网《非常道》:所以这是你新理解的一种感情中的一个状态是吗?就是说我们可以用灵魂的守望来代替很多。
马伊琍:你会发现灵魂的守望的这种关系更长久。
凤凰网《非常道》:但是灵魂的这种守望会不会有一种,如果不落到现实它就像没发生过一样?
马伊琍:所以他们已经打消了好奇心那一部分了。
凤凰网《非常道》:那么剩下的就是那种所谓的体谅、谅解。
马伊琍:就是真正的精神层次的追求,所以其实往往最长久的男女关系不是爱人关系,是朋友关系。
凤凰网《非常道》:朋友关系和男女关系?
马伊琍:男女关系是指恋爱关系、夫妻关系,它都有可能有分崩离析的那一天,因为他对彼此都有要求,有控制、有占有欲。但是真正的长久的关系往往不是这样的一层关系,很多男女关系是可以最后超越这一层的,超越这一层它就不再是依附于一个男女的爱的关系了,它是一个灵魂上的彼此的需要。
凤凰网《非常道》:但是像你刚才说的,这样的关系是为什么能长久?是不是就因为对彼此、对对方都没有期待、没有要求?
马伊琍:对。不再有实质性的要求。
凤凰网《非常道》:没有要求就没有责任呀。
马伊琍:对。
凤凰网《非常道》:所以其实也很虚无。
马伊琍:因为没有责任就彼此变得更自由。
凤凰网《非常道》:其实最后还是会回到最上升的话题,还是自由。其实我觉得人到最后追求的应该都是这些。
马伊琍:是,就是你到后来会不想要负这么多责任,然后我们只是相忘于江湖就好了。
凤凰网《非常道》:就好像现在的这种宅男宅女,大家都是在家里用精神沟通,网络沟通就好了,并不想说在现实中好像去见面、吃饭。
马伊琍:其实我不是太赞同现在的宅男宅女的这种方式,你们都不站出来,不谈恋爱,只是网络上面这种虚无的交流。
凤凰网《非常道》:也不虚无啊,那是灵魂、精神的交流啊。
马伊琍:那你首先要先有实质性的交流啊。因为我前一部戏里面有很多年纪非常小的男孩子、女孩子,有一天就跟他们聊,我说你们都干吗,他们都不谈恋爱,我说为什么?他们就说我们觉得很麻烦,怕受伤害。
凤凰网《非常道》:但这现在真的是一个趋势。
马伊琍:是啊。
凤凰网《非常道》:我那天是去了一个朋友的签售会,然后有一个姑娘站起来就问说,我反正不打算恋爱结婚了,那么我现在我有什么途径还能自我成长?就是变成更好的自己。
马伊琍:我非常非常惊讶他们可以说我不恋爱了。
凤凰网《非常道》:是的。
马伊琍:我觉得我做不到。
凤凰网《非常道》:以前你看就风向变化有多快,我觉得就在以前大家还在聊什么恨嫁、恐婚,聊什么要租个男女朋友回去相亲,然后今年,就这两年以来突然之间就是说,大家的心态全变了。
马伊琍:所以其实这就是对爱的理解,我相信谈恋爱这个事情你必须要付出的,你曾经有过多少欢乐,你就有多少眼泪,最后一定是这样,那如果你害怕自己流这个眼泪,那你都不去付出那个爱,你怎么能体会到爱是什么。所以,就大家为了怕麻烦,就省去了前面那道付出,可是人生难道付出不是一种乐趣嘛。
凤凰网《非常道》:我觉得应该有保留吧,就像有的人说,我要做更好的自己,然后我有时候会说他们,那你不是为了更好的自己以后才能遇见更好的别人,但你觉得这个看法是对的吗?
马伊琍:做更好的自己是为了自己,而不是为遇到那个更好的人,因为如果你没有遇到那个更好的人,你不是很怨嘛,就觉得我付出了这么多努力,为什么我还没有遇到那个更好的人。其实我觉得在亲密关系当中这一点就非常重要,为什么有的人是在进步了,然后另外一方没有跟上脚步,所以两个人就只能分道扬镳。
凤凰网《非常道》:我有时候也听说你在生活中也经常有很强势的一面,或者是比较自我的这一面,你会觉得它的背后,它的暗面是会有一些软弱的东西吗?
马伊琍:暗面可能就是我怕失控,我怕自己掌握不了。所以有的时候就会用强势的方式,就必须要我牢牢的掌控在手里,让自己获得安全感,这背后都是一种没有安全感。
我举个很简单的例子就是,我出国旅行,这些所有的细节我从来不让任何人参与的,我都是自己所有的,一个人搞定所有的事情。
凤凰网《非常道》:你自己吗?
马伊琍:我都自己,因为我觉得没有人会知道我的需求是什么,我只有靠自己我才心里觉得最踏实,但其实这另外也是一种紧张的表现,焦虑的表现。我上个礼拜带我孩子去出国旅行,结果到了机场我发现我忘了带我女儿的旧护照了,她那个签证在旧护照上面,那一瞬间我非常自责,我站在那个check in的柜台,然后大家就看着我说怎么办,然后当时只有往后一个小时是最后一班飞机,我想我今天不走的话,因为我整个在去,行程连去带回四天,那么我如果明天再走的话等于连去带回只有三天,孩子少了一天玩的时间,我非常自责,但是那个时候你已经没得选择了,我就跟他们说,那你帮我改明天的航班吧,然后他们说好,然后我们就在那边等行李的时候,我就带着我女儿坐到那边,然后我眼泪就掉下来了,就那一瞬间的时候,你觉得就是那种无助感和自我的那种自责感特别强烈,其实我女儿一点都没有表现出任何,她就是这样子有一点失落的样子而已。
然后我就,我其实第一次,大概也就是人生第二次在我女儿面前眼泪掉下来,我以为她会上来拥抱我,结果我发现我两个女儿瞬间就很紧张看了一下周围,因为她们知道在公众场合,然后我马上就把眼泪擦掉了,我就跟我女儿说,说对不起,我说你原谅妈妈吗,她就上来抱了我一下,说原谅,她说没有关系,我不生气。
后来我们就回家了,回到家里,后来我就找到了护照,然后那一瞬间我就跟自己说,其实这事没有那么严重啊。
凤凰网《非常道》:对啊。
马伊琍:就是少玩一天而已,我女儿也没有跟我生气,没有那么严重吧,但是我真的在机场的那一个瞬间我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而且是巨大的自我怀疑,自我批评、自我否定,就在那一瞬间真的非常非常糟糕,但当我冷静下来我发现其实这件事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
凤凰网《非常道》:那就是说,你到现在了,既使是到现在你还会因为这一点的小事而感到巨大的挫败感,你觉得这个东西会有一个压力的累积还是怎样?
马伊琍:我觉得就是一个压力的累积。事事要做到极其完美的那种压力,一直累积到现在,然后所以那天就爆发了,就这么小的一件事,其实我以前,五年以前我也干过同样的事情,然后我在机场是笑眯眯的把这事处理完了,也是全家就回去了。
凤凰网《非常道》:那你刚才说到你第二次在女儿面前哭,那第一次呢?
马伊琍:第一次是我前面刚拍完的一个戏,开机的头一天晚上,然后也是有一些跟家里人的,因为一些事情,就不理解,就感受到了压力,然后我就第一次很没有出息的就在我女儿面前哭,然后我女儿上来就抱着我,就一起哭了。
凤凰网《非常道》:她也哭了。
马伊琍:对,因为她非常理解我,然后她就跟我说妈妈,她说我非常非常理解你此刻的感受,然后我当时就觉得,其实在女儿面前示弱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因为我们是需要学会示弱的,而且我当时感受特别好的就是,我觉得我女儿理解我,我女儿作为一个旁观者,她理解我。
凤凰网《非常道》:对,我觉得就是说,我特别理解你这句话,就是说学会示弱
马伊琍:我前面刚拍完的一个戏,那个角色特别有意思,一个很开心的女人,然后风情万种,然后吃吃喝喝谈谈恋爱,探探案,这是一个非常轻松的,非常没有包袱的,但是她又特别,可以特别站在别人的立场上感同身受的一个很柔软的女性。我觉得那个角色其实我到现在为止,我觉得我演的最轻松,最舒服,最欢喜的一个角色。
但是我之前我采访的时候,他们就问我说,那你这个角色想表达什么?我突然,我说我要表达什么,我为什么一定要表达什么,我为什么一定要每个角色都要传递一些正的能量给大家,我说我到了一个我不想要传递能量的年纪可以吗,我说我现在此刻,我演的这个角色,我就什么都不想,我不想要任何负担,我不想要任何压力,我不想有任何功课给自己,我此时此刻就想休息,我什么都不想,我就是想要,想干吗就干吗。
凤凰网《非常道》:当你柔软下来看问题以后,你会发现我的视角可能跟原来不太一样的有什么。
马伊琍:其实我非常不习惯自己柔软下来,事实上我一直跟他们说,我说我觉得自己很糟糕,很多事情办不好,因为当你发现能量变低的时候,很多事情你无法集中精力去做,就像我会忘带孩子的旧护照一样。然后一到这时候你就会自我批评很严重,就是我怎么连这种小事都干不好。但是我又听到另外一种声音就是周围的很多人跟我说,说我变得比以前可爱了,柔软了,真实了,然后就这一两部分我就觉得很有意思。所以你看它就是一直这样,一直在这样,它没有一个天平的。所以就是,是不是我们的人,其实每个人都会经历这样一个阶段,因为我现在在想,我就是要经历这样一个阶段的,因为我之前绷得太紧了。
凤凰网《非常道》:我觉得年轻一点的女孩子们,她都会有一个全副武装的证明自己很全能的这个阶段,然后会慢慢地放松下来,但是你会发现,其实社会文化里边对女孩子强势这件事情并不接受。
马伊琍:对,而且我一直觉得强势这件事没有谁生下来天生是强势的,一定是你处在这个环境,这个环境,比如说你依靠不到别人,你必须自己很强大,那你就会变得越来越强大。
凤凰网《非常道》:对,我发现这又是一个价值观的变化,以前像成功女性老被问的所有问题就是:
马伊琍:如何平衡。
凤凰网《非常道》:对,我相信你被问过一百多遍了吧。
马伊琍:对。
凤凰网《非常道》:就是如何平衡事业和家庭。
马伊琍:对,没法平衡。
凤凰网《非常道》:从来没有人问男生这种话。
马伊琍:对。
凤凰网《非常道》:所以你看现在的,我感受到的价值观就是,大家已经放弃平衡这件事情了。
马伊琍:因为根本不可能平衡。
凤凰网《非常道》:对,然后人就分了两个方向。
马伊琍:我们一定是牺牲了自己才能达到一个看似表面的一个平衡。
凤凰网《非常道》:是的,就是你背后的那种付出简直是。
马伊琍:所以就根本不要来问我们秘诀,没有秘诀。就是有时候事业为家庭做让步,有的时候是家庭为事业做让步,才能达到一个大局上的所谓的一个平衡,但事实上真的没有这种所谓的平衡。
凤凰网《非常道》:对。
马伊琍:因为自己很辛苦。
凤凰网《非常道》:这个就说起来了,就说你觉得像一个女演员这么细腻敏感,外表看着却又挺坚强的一个人,如果被外界过多的关注情感经历或者怎么样的,你会介意吗?
马伊琍:我不太介意,因为我的工作是在我自己的手里的,我最大的满足就是我可以投入到另外一个人生当中去,去体验不同的,这个对我来说是有莫大的快乐的,所以至于观众或者至于外界是怎么给我贴标签,怎么想,我其实特别不在乎。所以我最近一直很想说的就是一定要把我们当人看,我们不是神,我们不是你们观众心目当中的那种特别完美的,什么事都可以做得很好的人,所以我也有能量很低的时候,我也有力不从心的时候,我也有事情没做好能在机场里当场就在那掉眼泪,很没用的时候,因为这就是真正的我,我不希望大家发现你们喜欢的那个女人是那么厉害,什么事情都可以样样做得这么完美,我真的不是这样一个人,我就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
凤凰网《非常道》:其实这个感觉,我们刚才说到了一个能量低的事情,其实很多人也会有这个阶段,倒也不是觉得能量低,他们真的到最后过的日子就是毫无活力,两个人就很淡漠,我也知道很多的夫妻都是这样的,你会觉得无论单身也好、已婚也好,当你的日子觉得越来越低能量和没有活力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可以破局的建议。
马伊琍:看人,我觉得还是看人吧,真的有人是愿意一直待在这样的舒适地带的,它至少是一个安全区,说实话。
凤凰网《非常道》:那你愿意走出这个安全区吗?
马伊琍:我就是不能这样子下去的一个人,我就是一定要跳出安全地带的人。当我觉得不对了,因为我觉得我是,其实这种方式是在逃避,是你在逃避自己内心最真实的声音,而且我觉得是我有这种能力,我可以跳出来。
凤凰网《非常道》:也就是说你还能再次燃烧。
马伊琍:我是一个演员,如果我这些都没有的话,我如何去诠释别的人生,我必须要是一个时时刻刻保持情感充沛的,而且要极度敏感的一个人。
凤凰网《非常道》:然后心里一定是要有火种的。
马伊琍:要不然我就像个活死人一样的,我演什么都会没有灵魂的。
凤凰网《非常道》:所以演员其实真的是在燃烧自己,就是说不仅在戏里边,其实在生活中也是那种,其实是要保持敏感和疼痛的对吗?
马伊琍:对,一定要。
凤凰网《非常道》:所以那天我们在讲说,你看年轻人谈恋爱,就是轰轰烈烈,生生死死,我们中年人岁月静好,就说别闹,然后不要闹,就是这样的,然后一粥一饭。对你来说,你还是依然可以这种轰轰烈烈的对吗?
马伊琍:对。我觉得我就是不能满足于那种。
凤凰网《非常道》:岁月静好?
马伊琍:也不是,我觉得岁月静好很好啊,岁月静好很好,但还是要听从自己的内心。当你想要做一些改变的话,如果你觉得安全地带非常好,那就待在安全地带,如果你不怕走出安全地带,那你就走出去,因为谁也不知道结果会怎么样。
凤凰网《非常道》:但是我觉得你还是那种一定会期待,人生中还有传奇故事的。
马伊琍:我一直是这样的。
我觉得未来无法去设想吧,根本无法设想,因为没有人知道未来,未来就是那个永远遥不可及的东西。
凤凰网《非常道》:憧憬一下总有的呀,有时候我们会想,比如十年后的我在哪里,我有演过什么或者怎样?
马伊琍:十年后的我还是会像现在这样很真实的表达自己,喜欢穿牛仔裤穿个白T恤。
凤凰网《非常道》:我觉得那时候你可能戏路就更多了。
马伊琍:我是有信心的。
凤凰网《非常道》:到了可以正常的这个阶段了。
马伊琍:对,我是有信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