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8月19日下午我们在摩登天空如约见到重塑,预期里这将是一次深入密林的探险,毕竟在外界对重塑的印象里,它包裹得极具神秘色彩,带着一种拒人千里的冷漠感。
然而,重塑走入大众视野的姿态却是“高傲”又“低调”的,说不上是一种突然降世的生猛弹药,但那种感觉让人联想到你隔壁班不甚了解但总是昂头走路的小学同学。
多年后,“小学同学”有了名气,你能在电视上看到他。这时你才想起来,你原来从没忘记过他。
在“乌托邦”的废墟上建构美丽新世界
谈到世界观,华东表示说“ideal future”对于他而言是悲观的,人类的自大常常带来某种毁灭,像他很喜欢的赫胥黎的小说《美丽新世界》中,通过阶级的规划来实现人类的幸福的做法就非常傲慢自大,权力秩序搭建出的“美好”本质其实是一种剥削。
而对于未来,华东这样说:
“我可能不一定会想知道,有关我的未来。关于过去……我的过去或者整个人类的过去,我也不想知道。都过去了,也不可能改变什么。”
华东很像站在时间节点上的克洛诺斯 ,像他所说的自己是实用主义者,他会深耕于现实。但在“线性流淌”着的未来中,他即没有等待过“戈多”,也从不回看过去。我觉得这是一种对自身存在现状最大的肯定,和从心底对“现实的自我”的安全感。
(photo by:张笛)
除音乐外的“误读”
在《乐夏2》播出后,一提到重塑,脑海中会立刻出现关联词“高傲”、“冷淡”、“理性”、“性感”甚至是一些相对负面的比如“装”等。但实际上我觉得他们最相关的词其实是“误解”。
重塑确实是防御的,华东坦诚道来《乐夏2》前他们也曾充满防备,但采访期间他们不时会透露出脆弱和能对他者产生强烈共情的瞬间。“我们也经历过所谓的地下,但最起码就我们而言,我们一点也不想经历这些东西。我相信33支乐队没有说谁一定特别渴望这个,当然经历过这些会对演出有所帮助。”华东说这些时,微微皱眉表情认真,似乎在他人的回忆里重逢过去的自己。
在早期一些采访资料中(《重塑雕像的权利:知天命方克己》),能看到他们其实有过很多“残酷青春”的经历,比如18岁的华东曾在德国酒吧门前被小混混群殴,从此随身携带自卫刀具;刘敏孤身一人闯荡京圈摇滚,不顾他人对她“过于疏离”的评价。
在他们防御性的外表下并存着的真实的同情心,从中可以窥见一些冷峻和温柔的微妙客观平衡,并体味一些他们曾尝过的盐。
科克托的一句话是:“对于诗人来说,最大的悲剧莫过于由于误解而受到钦佩。”
也许了解重塑最好的方式就是尊重并试图去理解,他们自己所说的:“不理观众”,让一切交给音乐。
毕竟除此之外,可能皆是误读。
“重塑15年来从没有理过观众。”
“重塑15年来从没有理过观众。”这句话是华东在解释“重塑的音乐或许难懂”的问题时说的。“我们想要保持一定的距离,并非刻意强调距离本身,而是这样的方式是和我们音乐的气质契合的。“刘敏随后补充。
之后华东说到私下的他们:“但舞台下我们都是普通人,都有喜怒哀乐,主要是以喜为主。”
爱是一种很容易被忘记的习惯
在提到如何看待爱时,他们都表现出很懵,以及对这个问题手足无措的样子。重塑中的每一位都没有刻意思考过跟爱有关的问题。他们认为爱是一种不用被特意提起的习惯。
“实际上你要求的是受苦受难的权利。”
在问到重塑最讨厌被问到的问题时,他们的回答中有一个是:我们的乐队名字是怎么起的?
他们在节目中也对此做过解释:一人想一个词,重塑,雕像,权利。就这样组成了一个牢固的三角形。
但是说实话,我不知道这到底是怎样一种权利,于是在此引用华东喜欢的《美丽新世界》中,一位有血有肉的“野蛮人”(实际上就是当下的人类)所要求的,有关权利的片段:
“我不需要舒服。我需要上帝,需要诗,需要真正的危险,需要自由,需要善,需要罪恶。”
“实际上你要求的是受苦受难的权利。”
“那好,”野蛮人挑战地说,“我现在就要求受苦受难的权利。”
“你还没有说要求衰老和丑陋的权利;要求食物匮乏的权利;讨人厌烦的权利;要求总是战战兢兢害怕明天会发生的事的权利;要求害伤寒的权利;要求受到种种难以描述的痛苦折磨的权利。”良久的沉默。
“这一切我都要求。”野蛮人终于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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