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浩:电影人没资格撒娇叫苦 | 非常道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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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浩:电影人没资格撒娇叫苦 | 非常道实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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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国庆档期,《我和我的家乡》以黑马之姿,在短短8天内拿下接近20亿票房,荣登榜首。五个故事,七位导演…作为这部电影的总导演,宁浩说自己没遇到什么障碍,他的人物任务就是做好协调和服务工作。

宁浩执导的《北京好人》单元,继续讲述《我和我的祖国》“张北京”的故事。与之前《疯狂》系列不同,“张北京”的故事更倾向于人物喜剧,“葛大爷身上有一种特别的魅力”,宁浩把它形容为“不努力”,他喜欢这种不努力的感觉,更有同伴感。

但喜欢归喜欢,真的做起电影来,不努力不成事。宁浩说,他在“努力地做出一个不努力的气质”。

宁浩钟爱昆汀、布拉斯基、黑泽明,在他们的作品中他能感觉到一种力量。但在自己的作品中,他认为并没有这样的表达,“喜欢和你自己干的活有时候是两件事”,他甚至从来不回顾,“不好意思,拍得太差了”。

这样的宁浩如今依旧在干自己的活,与刘德华合作的下一部电影正在写剧本、坏猴子影业正计划拍摄青年导演的合集电影…谈到当前电影人都在讨论的“困难”,宁浩把它们看作一种撒娇,但在他看来,电影人没这样的资格:“你凭什么撒娇?哪个行业都不容易,难不就是应该的吗?每个人都不容易,干嘛给的强调你这个活儿难呢?”

采访实录如下:

凤凰网《非常道》:大家好,我是庄雅婷,本期《非常道》嘉宾是宁浩。

凤凰网《非常道》:这次您是《我和我的家乡》的这部电影的总导演,那你是怎么来统筹这其中的五个故事?

宁浩:其实因为每一个导演都是非常成熟的导演,所以其实不用我,你废什么话,大家都是非常有见识和见地的导演,所以更多的是大家去努力,然后在我这里就要做好协调和服务工作。

凤凰网《非常道》:但是您怎么跟他们去沟通,其实还是要有一个基调的一致。

宁浩:那个会在一开始开会,组织大家开会,组织大家先明确,那最开始开会也是先由我跟艺谋导演和一白导演一起开会,然后讨论出一个大致的方向,然后拿这个方向去跟每一个导演去碰,然后觉得这个地方怎么样。大家基本还都是干这行的,你说得对不对、好不好,大家都能够Get到,所以其实统一完之后就好办了,也没有什么很多的,会不会有什么冲突什么的。

凤凰网《非常道》:那你们在这种开会协调的过程中有没有什么,确立什么原则是说每个剧组就是一定要做到的这样的?

宁浩:原则就是十一必须上映,大家在节奏上一定要控制,而且前面就是统一,比如说以变化为核心,我们内在讲的都是巨变。

凤凰网《非常道》:巨变。

宁浩:对,讲这种变化所带来的影响,所以这个比较统一。

凤凰网《非常道》:然后在您执导的这个单元里边,就是《北京好人》这个故事,当时您是怎么想的,来选择这样的一个题材呢?

宁浩:因为上一部戏拍了《北京你好》,是跟葛大爷合作得很开心,所以说这部戏大家都希望能再合作一次吧,所以就从这个角度开始进入的。

凤凰网《非常道》:其实这个故事您也涉及到了说,就是当大家进城,就是所谓的北漂或者是来北京工作,就面临的一些情况。

宁浩:是,所以我觉得,我感觉其实,这是我自己切身的感受,就是我遇到的事情,然后我的亲戚来北京看病,然后一开始他非常地焦虑,也很紧张,然后就是一方面是紧张自己病情,另外一方面是担心费用的问题。那个时候,因为他是我的长辈,所以我也跟他说,我说你别担心这个问题,我们可以帮助你,我说多关注病,少关注钱,钱我们可以想办法。但是在后来他就会更焦虑了,因为他会觉得跟我之前的那个关系就变得比较,他就觉得很不好意思,就尽力在家里头多干点活什么的,他老要去帮忙这个帮忙那个,我能感觉到那种不好意思。然后后来,但是后来在做完手术之后,他家人跟他说,我们去报销,然后医保就管了大部分的费用,绝大部分费用,然后他一下就如释重负。因为他以前也没怎么用过医保,也不知道。然后就回到了一个。

凤凰网《非常道》:正常的。

宁浩:对,就是一个平衡的关系里,所以我觉得这个触动其实给我也非常大,我就没想到说现在的农村医保可以这么全面,并且能这么给力,确实没想到,然后就想说这么多的人口都能管起来,这确实是一件硬事,这事感觉挺实在的。

凤凰网《非常道》:其实我们更多的观众也是说,当听到你是这部戏的导演的时候,立刻就是说充满了期待。你觉得跟你过往的喜剧片有什么区别吗?

宁浩:张北京这个系列里头其实一直都是人物喜剧,其实是人物喜剧,情境喜剧偏弱,《疯狂》系列是一个喜剧混乱设定的情境比较多,但是在张北京里面你就会更多地倾向于人物。因为我觉得葛大爷本身身上有一种特别的魅力。

凤凰网《非常道》:是。

宁浩:他身上有一种不努力的感觉。

凤凰网《非常道》:就是“葛优躺”的那个感觉。

宁浩:对,他那个不努力的感觉是特别亲切的。

凤凰网《非常道》:但是当下年轻人不是以前也是我要奋斗,现在我就想像葛大爷一样躺下。

宁浩:我觉得,反正我从小就是大家都喜欢不努力的人,反正我会更喜欢不努力的,就班里头你觉得不努力的人特别有同伴感,然后那个特别努力的班长给人特别大的压力。

凤凰网《非常道》:是吗?

宁浩:对,我特别害怕很努力的班长,给我的压力也很大,反正我不是好学生,他为什么学习那么好。

凤凰网《非常道》:所以张北京这个名字当时是谁起的?

宁浩:因为我们当时拍的是北京的故事,是我们的编剧王朗,然后那就叫张北京呗,挺有那个年代的质感。

凤凰网《非常道》:对,所以他其实跟上一部片子是一直这么延续下来的,就是这个名字已经出现了不止一次了。

宁浩:其实我经常创作都是这样,塑造了一个人物就持续下去,就挺好。像黄渤之前演的角色都叫耿浩,那就有一个耿浩的世界。葛大爷在跟我合作,他叫张北京,那就有一个张北京的世界。

凤凰网《非常道》:你有没有想过说,有一天把你这种张北京、耿浩这样的人再进行一个另一个世界的这种集结的创作?

宁浩:搞笑者联盟。

凤凰网《非常道》:其实也是一个挺好的,大IP,搞笑者联盟。你自己个人偏好的一种喜剧类型是什么?就是你喜欢哪样的风格?

宁浩:我其实特别喜欢的风格是,我想想,比如说像昆汀,像布拉斯基,对,我觉得都很好,黑泽明我也很喜欢,我觉得其实我怎么去形容,我会在这种作品中感觉到一种力量,它实际上是有力量的。

凤凰网《非常道》:对。

宁浩:但是有一种很松弛的感觉。

凤凰网《非常道》:那你觉得你自己就是说在你自己过往拍摄的这些片子里,哪一个会接近这种表达?

宁浩:都没有,喜欢和你自己干的活有时候是两件事,我自己的作品我从来不回顾,拍完就拍完了,就像高考一样结束。

凤凰网《非常道》:所以你自己不会自己回头看对吗?

宁浩:不好意思。拍得太差了,觉得这是什么呀。我觉得每一部电影都有自己的性格,几乎,而且我在拍下一部的时候,基本就忘了上一部,不去想那个事情,基本它都有自己的命。

凤凰网《非常道》:所以你觉得你说你一直这么拍,说也没有很想努力,也没有事先好像非常严肃特别沉痛的去对待它,然后就拍得还比较随性。

宁浩:不是,不是很努力的气质是大家很喜欢的,但是你干的时候其实也没办法做到,你还是努力地做出一个不努力的气质。

凤凰网《非常道》:这就是那个非常努力的在装云淡风清。

宁浩:确实,对,因为你要表现出那个东西来,你还是要下工夫的,只是努力的方式不一样。

凤凰网《非常道》:那我们也知道了说《北京好人》这个故事,刚才您讲了,是您的一些亲身经历,那么其他几个故事的选择是有没有什么原型?

宁浩:大家都做了充分的体验生活。比方说贵州那一趴,就是叫。

凤凰网《非常道》:UFO。

宁浩:对,就是思诚当时去的时候,回来就感触特别深,他说没想到现在贵州桥修得这么多、这么壮观。

凤凰网《非常道》:特别厉害。

宁浩:把这所有的天堑变通途,所以真的是很,因为我以前去过贵州,我记得我那时候拍《心花路放》去找路线的时候,然后之前我那时候走贵州,钻到那十万大山里头三天都没转出去,就是太难了,走得太难了。但是现在我觉得真的这么方便,那我觉得其实是,听起来也蛮有感触的。还有,你像邓超跟白眉他们想找毛乌素沙漠,他们找景都遇到了困难。

凤凰网《非常道》:全是绿的了,没有沙漠了是吗?

宁浩:没有沙漠了,找不全沙漠了,还得去一个专门的保留地带,说这是旅游才留的一块沙漠,去那个地方,我觉得这种剧变是肉眼可见的、比较震撼的剧变。

凤凰网《非常道》:那你觉得像这次的疫情对你们的拍摄有影响吗?

宁浩:还是有的。因为每个组都遇到了这个,大家都是从北京出去的,然后北京当时也二次疫情,然后出去都要被隔离或者都要被管控起来才可以工作,包括来往的不方便这些肯定都是有的。所以就说我们这个组,在拍摄到第三天,二次疫情出现了,然后出现了之后就,我本来在医院里面,因为我都是拍医院的戏,然后医院突然就接到通知说,又提高了级别,然后大家要严阵以待去对付这个,那就不能够再继续在医院里拍摄,所以我们就得赶紧连夜跟美术去搭景,把实景方案就改成,就是搭景拍摄方案,美术承受了特别大的压力(贴一段拍摄花絮),我们的美术师刘强是非常非常好的位置,他也很聪明,拿过很多大奖,然后即便是那样,他非常敬业,但是还是压力巨大,中间也有某些演员拍了一场戏,然后离开就回不来了。

凤凰网《非常道》:那怎么办?现改剧本。

宁浩:现改剧本,现调整人。

凤凰网《非常道》:所以其实中间还是有这种改动的,因为这个。

宁浩:对,有改动,肯定是会受到影响。

凤凰网《非常道》:那您有没有觉得说哪一个导演的执行效率最高?

宁浩:思诚很快。

凤凰网《非常道》:是吗?

宁浩:他最快做完,如果说效率的话。

凤凰网《非常道》:对,而且他们的主题就相对来说更有意思。

宁浩:对,今年反正,徐峥那个组可能遇到的问题会更多一些。

凤凰网《非常道》:为什么?

宁浩:因为他不仅遇到了疫情,他还遇到了洪水。

凤凰网《非常道》:他们当时是在千岛湖那边吗?

宁浩:对,当时一直在下雨。

凤凰网《非常道》:安徽发大水那次,那个比较厉害。

宁浩:对。所以很多戏就被迫直接调整成跟雨有关。

凤凰网《非常道》:那也是在现场改剧本。

宁浩:即便那样然后也停了很久,停了很久,等。

凤凰网《非常道》:那还真是蛮辛苦的。就是我们其实会看到,也会有人说,你们拍电影的这个过程中,跟刘德华的联系是非常一个紧密的,密不可分的。所以这次就是说拍《我和我的家乡》的时候有跟他联系过吗?

宁浩:这个因为要延续上一个,所以就没有办法请他来。

凤凰网《非常道》:然后其实您有没有想过以后跟他再合拍一部什么样的电影呢?

宁浩:有,我下面就在准备一部跟刘德华有关的电影。

凤凰网《非常道》:已经开始准备了是吗?

宁浩:在写剧本。

凤凰网《非常道》:有人说,就是拍这种电影其实它更不是一个出于商业电影的一个考量,更像是一个作业。然后你觉得你怎么理解这件事情?

宁浩:我觉得创作的方法有很多种,其实过去在大制片厂制度下,全球的大制片厂制度下,很多也都是由厂里面,大的制片厂去安排很多事情,然后其实也会出现特别多的精品,大家会觉得。因为它只是说选题是因为一个大的背景而做的选题,但是怎么做这件事情,还都是每个导演的自己的风格,你还是有很多的空间可以去做。

凤凰网《非常道》:像我们说到坏猴子计划的话,这个在未来你还有什么签新导演的准备吗?

宁浩:有,我们会马上有一个青年导演也拍一个合集电影。

凤凰网《非常道》:还是合集电影。

宁浩:对,青年导演拍一个青年导演眼中的未来,影响未来的电影。

凤凰网《非常道》:未来的。

宁浩:每个人拍二十分钟,就是大家眼中的未来,年轻人眼中的未来。

凤凰网《非常道》:也有人说过,合集电影其实特别适合表达现代都市生活。

宁浩:合集电影其实也是某一种类型。而且我觉得在中国,大家接受程度很高。

凤凰网《非常道》:为什么?这种一段一段的,其实它是在不停地出戏入戏的。

宁浩:它有这个能力接受这个事情的能力,我们的小说也是章回体小说,说鲁智深,鲁智深,过会儿再说武松,说另外一个人,然后再是,没什么联系,它可以一段一段地去看,我们这方面接受能力是很强的,然后我们也可以有春晚接受的基础,一个一个故事,一个一个小品。

凤凰网《非常道》:你觉得还有一种没有可能,现在的观众更接受这种合集单元型的电影,是因为平时大家看短视频看多了?我没有耐心去陪着里面的人物去跌宕起伏,你觉得这种思维会影响到电影创作去吗?

宁浩:我觉得只能叫拓宽了一种方式而已,不能算是简单地给人这种生物盖棺定论,说这个就是这样,我倒不觉得说一定是因为网络,网络只是拓宽另外一种接受的办法,但是这个不代表说现在的青年观众没有深入思考和接受一个长篇的能力。

并且我跟你说,人他有那种需求,他有一定的要沉浸在里面看的,因为时长的长度实际上是你所付出的时间成本,就是跟健身的需求是一样的,就是你要跑够一小时才能够刺激你去分泌什么,其实就是你看一个东西,你看到得花足够的时间成本,才能够深入去思考,才能够去互动,我觉得这种东西,这种深层内在的需求不会短期内得到改变。

凤凰网《非常道》:就是前几天有人问贾樟柯老师,说你觉得短视频能取代电影吗?他说能,给钱就行。你怎么看待这个问题?

宁浩:不是很同意。但是他本身这句话也就是开玩笑吧。他肯定不是这么想的,我相信贾老师不是这么想的。

凤凰网《非常道》:所以你平时会玩短视频吗?

宁浩:玩,我刚才还在看,一直在刷。

凤凰网《非常道》:所以其实你也没有想过去自己再做一些那么短的,就是像抖音、快手那么短的去尝试一下。

宁浩:做长的我现在时间都不够,尽量务点正业,把自己的事先干好,我不是说人家拍短片就不务正业。

凤凰网《非常道》:你对自己的要求。

宁浩:不是,只是我是一个干这个活的人,那我就干好这活,那人家有人干得很好,那就干那个活。

凤凰网《非常道》:那你最近上过直播吗?

宁浩:昨天不是上来着。

凤凰网《非常道》:都是为了宣传电影是吗?

宁浩:对。

凤凰网《非常道》:就是底下有人会及时给你一些送花、送游艇以及留言,其实那个非常直接、及时的反馈?

宁浩:我怎么没收到?

凤凰网《非常道》:你带货了吗?

宁浩:我因为昨天在现场,每个人就准备点家乡的东西,就是不同的家乡的东西去带一点货。

凤凰网《非常道》:所以其实你也带货了,第一次体验到了带货。

宁浩:对,他们就说,对,反正一秒钟就没了,他们提供的也不多。

凤凰网《非常道》:那我多问一句,你怎么看演员在没有戏拍的时候他去带货?

宁浩:这个新的时代方式,挺好的,没有什么,但是会有一种情况,就是观众好像过去在讲演员是要有神秘感,因为我老看不到你,我想看你,就有花钱买票的这个动力好像就强一些,要天天都能看着你可能就不花钱买票了,有没有这种,我也在想有没有这种可能性。

凤凰网《非常道》:是有,但是现在可能另一种观点更强,就是说我看不到你你就不存在,所以我要,我就想不起来,所以我要一直,因为现在所有的舆论。

宁浩:那有可能,可能这个时代就跟以前不一样了。

凤凰网《非常道》:就是说想起你来你才有机会,有机会才能露面,最后才能做自己,反正听起来还蛮辛酸的一条路。

宁浩:反正我个人觉得想不起来也无所谓,想不起来你就更踏实的在家研究东西,把东西做好,那非得弄那么多人想起来你来?而且你的东西也非得那么多人看吗?

凤凰网《非常道》:其实是的,如果作为一个创作者,我把它做出来其实就已经成功了?

凤凰网《非常道》:有人认为现在的网络电影是院线电影的竞争对手,你怎么看这个问题?

宁浩:以前也说电视是电影的竞争对手,经常就有对手出现,所以没事。

凤凰网《非常道》:大家总要立一个对立来探讨这个问题。

宁浩:对,我们是一个矛盾性思维,就是有了这个不能有那个,这是为什么,世界不是二人对立的。不是你死就是我活,这是为什么呢。

凤凰网《非常道》:但是这种好像更符合现在的传播方式,因为要制造热度嘛,就是好像先立两个对立的观点,然后大家在这个辩论的过程中越来越明白

宁浩:如果是辩论可以,但是别是那种恶意攻击,别谩骂别人。那今年是个特殊情况,我觉得未来还是会有分开为不同东西服务的吧,比如有电影院的,也有网络的。

凤凰网《非常道》:所以你觉得网络跟院线其实还是在短期之内不太可能出现同步播放的这种情况?

宁浩:我觉得什么可能都有,就是网络要解决一个付费的问题,大家要解决那个,因为这样才能有回收,有回收才能有钱去制作新的电影,他也是要考虑这个问题。

凤凰网《非常道》:那你有没有觉得当下电影,中国电影在你看来它有什么样的危机?因为我会听到说比如中年女演员就说没有戏演,没有我的角色,就是每个人立足的地方可能不太一样,你会觉得电影有什么比较困难的?

宁浩:电影人没资格撒娇叫苦 | 非常道实录

宁浩:这是撒娇,电影人还撒娇,你凭什么撒娇,哪个行业容易啊,哪个行业都不容易。导演还撒什么娇,够幸运的了,你们这帮人,都有戏拍,还能生活,还有工作,好像别人还挺觉得是个事的,就已经很好的了,就别撒娇了,真的,没啥可撒娇的,真的。这个电影拍得多苦多苦,苦什么呀,人活着就难,谁都难,对吧?在北京没法生存的人,买不着房子更难,还有找不着对象,每个人都不容易,干嘛非得强调你这个活难呢,谁容易,哥几个都不容易,还得拿着机器。

凤凰网《非常道》:所以你的片子里经常不留神就流露出这种不容易了?

宁浩:是,人活着都挺不容易的,大家就,你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所以你也别撒娇,多体谅体谅别人吧。这样才能对自己好一点。

凤凰网《非常道》:好的,谢谢导演。

宁浩:客气了,辛苦了。

凤凰网《非常道》:太松弛了。

宁浩: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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