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档独立节目能不能放过女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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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档独立节目能不能放过女性?

它来了它来了,《奇葩说》又带着它的刻板印象走来了。

01 独立女性该不该收彩礼?

最新一期《奇葩说》的辩题是:“我是独立女性,该不该收彩礼?”这熟悉的“爹味视角”是不会因为它加上“我是”就可以变成女性的自我审视的。

这是一道对反方来说很难打的辩题,开场观众就以77:23压倒性的正反比表明了态度。而这一回,哪怕强如黄执中都没办法带着反方挽回颓势。

反方第一位出场的大王甩出的论点是“不要彩礼的女性比要彩礼的女性好嫁”,

“独立女性拿了彩礼就不独立了”和“真爱不在意金钱的多少”。

她甚至拿自己举例说明,婆婆说可能拿不出很多的钱,她说男朋友就是婆婆送给自己最好的礼物,她是要嫁给爱情不是金钱。

大王的这番说辞在节目上看起来感动了全场。然而小妹随手翻了翻评论,大多数观众还是觉得她只感动了她自己。

小妹只想劝大王一句,如果满脑子只想着怎么才能好嫁就不要来教女性如何靠不收彩礼来证明独立了吧。

反方二辩康菁菁给出的论点是“对方在给彩礼的同时会加注期许在女性头上”,比如女性会不得不做家务、照顾孩子,从而失去生活自由。

通俗意义上说,就是拿人家的手短。姑且不论这和“独立女性”有什么关系,难道普通女性不收彩礼后就能完全避免在生育、家务上的牺牲吗?

三辩张踩玲的角度是“彩礼不是一个好的传统,应该抵制”和“给了彩礼就相当于给了婆家干预你生活的权力”。

的确,中国是人情社会,结婚不单单是两个人的事。可是大家为什么都在提“彩礼”的时候,默契地忽略了“嫁妆”,这两笔资产在当下的社会不都是用于帮助自己的儿女建设新家庭的吗?

如果“收彩礼”就是卖女儿,那“陪嫁妆”能买到好女婿吗?

而且到目前为止,反方没有一个辩手真正揭示出“独立女性”和“收彩礼”之间的关系,她们还是在讨论“女性该不该收彩礼”,甚至把重点放在了“收彩礼”上。

这也恰好给了正方的席瑞反驳的好机会,他敏锐地察觉出反方的三位女性都在“怕”。

康菁菁怕“期许”,可使女性囿于家庭琐事的不是彩礼,是夫家对于性别分工的想象;

大王怕“麻烦”,可是这些麻烦现在绕过也只是在为婚姻埋雷,终有爆发的一刻;

张彩玲怕“历史的压力”,可历史就是不断被修正的,“彩礼”发展到如今早就不再是传统中的样子,它完全能被赋予新的定义。

她们三人阐述论点的时候,几乎字字句句都带着“独立女性”,可传进耳朵里怎么听都是“委曲求全”。

这三位女辩手确实需要扪心自问一下,自己给出的观点真能套在“独立女性”头上吗?

02 “先锋”节目该不该刻板印象?

在看到辩题的时候,小妹和席瑞一样迷惑:“独立女性”和“收彩礼”到底有什么关系?

“彩礼”就是一个图个好兆头的礼物,平时可以收红包收鲜花,为什么就不能收彩礼?

席瑞说这是一道男性给女性设置的“猫鼠游戏”,通过不收彩礼证明自己是“独立女性”只是开始,之后这些标准会不断增多,女性会被不断设限。

他的观点也不都是完全使人认同的,比如最后他提出这道题的出路是女性不要拒绝男性的帮助和照顾,男性也愿意接受女性的金钱,展露自己的脆弱。

事实上在部分男性心中“彩礼”并没有被善意地定义成“对女性的帮助和照顾”,而是一桩“买卖”。而传统男性视角下接受女方金钱被视为“吃软饭”,甚至有男性在接受女方的金钱同时,矛盾地厌恶这种馈赠方式。

这显然是一种过于理想化的解题思路。

不过瑕不掩瑜,因为席瑞是全场唯一一个发现这道辩题处处充满男性视角的辩手。

就像他所质疑的,“是谁可以划归什么样的人属于独立女性”?传统的“贤妻良母”是社会强加在女性身上的刻板印象,“独立女性”是否又是下一个被固化的标签?

在这样的辩题下,连正方的辩驳也带有几分男性凝视的意味。

子寅之前认为这道题很可能是已经独立的女性给那些不够独立的女性设下的问题,因为男性已经不敢公开评价女性了,而女性之间存在“竞争关系”。

尽管他是正方的立场,然而他说到这个观点时,小妹还是有一丝被冒犯的感觉。

首先这个社会并不存在所谓的“男性不敢公开评价女性”,再者为什么要以自己的男性视角如此武断地将女性之间的关系定义成竞争,甚至是恶意的?

不单单是这一期节目,这一季《奇葩说》都充斥了太多的男性视角。

第1期有一道辩题是:“男孩子想穿裙子去幼儿园,爸妈该不该阻止他?”

这道辩题本身就潜藏来自提问者的危机感。

为什么没人想要辩:“女孩子想穿男装去幼儿园,爸妈该不该阻止她?”因为在很多人看来,这并不是一件值得担心的事情。

刻板印象中举止偏向女孩子,爱穿女装的男性会被叫做“娘炮”,被人瞧不起;而相反,如果有女性身上男性的特征更明显一些,尽管也会引发争议,但会有更多的声音认为这样很酷,很帅。

其实这是一个男女双方都存在的现象,但在普遍认知中男性女化就是要比女性男化更难以让人接受。因为作为社会强势方的男性群体却向往弱势方女性的生活,这在很多人的潜意识里是“自降身价”。

第2期的其中一个辩题是“我很爱我的伴侣,但TA是个‘扶弟魔’,我该分手吗?”

节目组为了不引起争议特意用了“TA”,可是“扶弟魔”真的是个男女通用的表达吗?

这个词一开始是被用来形容那些被原生家庭重男轻女观念长期洗脑,倾尽自己的资源去帮扶弟弟的女性。“扶弟魔”就是女性几乎已经成了公认的事实,哪怕在影视剧中刻画的这类形象也都是女性,比如樊胜美和关雨晴。

人们说起“扶弟魔”时,几乎不会对这类人抱有同情,大都是嘲讽和鄙夷。小妹不否认确实存在男性被家庭压榨扶持同胞的现象,可是每每批判“扶弟魔”时,承受舆论压力的几乎全是女性。

然而变成“扶弟魔”最大的悲剧是因为女性的服从性和不争气吗?那个有手有脚却丧失独立自主能力的弟弟为什么在批判中隐身了?

为什么没人讨论伴侣只会吸姐妹(或兄弟)的“血”,该不该分手?

第5期节目的辩题是:“妈妈疯狂应援男明星,完全不着家,我该不该阻拦她?”

黄执中在这一期中作为反方制作了ppt来详述饭圈狂热追星现象的不合理性,表现得“理智又客观”。

饭圈狂热不可取没错,但只说辩题,这也还是一道在男性视角下提出的问题。

节目组想当然地把“追星”和“疯狂”两个标签安在了作为女性的母亲身上,还在引出辩题的短片中策划了一个儿子被母亲疯狂追星困扰的场景,仿佛男性就是天然绝对理智的一方。

在这样的预设之下,鼓励妈妈追星的理由也多了个能少在家里听唠叨,

和避免妈妈在跳广场舞的时候和老头社交。

一个对儿子好,一个对父亲有利,与母亲的感受毫无瓜葛。

当然,这是辩论,也是综艺,我们要考虑胜负和节目效果。

但如此种种,确实反映出一个普遍的现实——女性确实在一个被男性视角审视下的社会压抑得太久了,连看个综艺都逃不过。

03 对女性的审视该少一些了

《奇葩说》这档节目能够做到第七季的重要原因,除了给足辩手自由和“奇葩”的空间去表达,还有它的每一道辩题都是紧跟社会热点,值得人去探讨,从而引发公众更深层面的思考。

这些辩题不带有主观色彩,绝对客观,才会更大程度上激发辩手捍卫自己持方的热情。

小妹相信,这也是这档节目的初衷。

这一期最大的问题不是反方选手各种不着边际的论点,捍卫自己的持方是对辩论的尊重,这没有错。

但问题是,辩题设置的本身就缺乏了两性视角,充满了男性对女性的审视,甚至是苛求。

抛开这个节目,想想娱乐圈发生的诸多新闻,不也处处存在着对女性的双标吗?

张恒和张碧晨都独自带娃,一个是好父亲,一个却不是个好母亲。而缺席孩子成长过程的华晨宇,只靠着承认有孩子就成为了部分公众心中“有担当的好父亲”。

观众对于女明星,从外貌到能力,从言论到行为,几乎可以用“苛求”来形容。可是对于男明星,经常听到的论调是——

“XX是实力挂的,就算身材走形照样演技nb!”

“虽然他演技(唱跳水平)不好,可是长得也是真帅。”

《乘风破浪的姐姐》刚走红,就有人说要办《披荆斩棘的哥哥》。同样舞台表演不理想,《乘风破浪的姐姐2》就是烂,到了《追光吧哥哥》却是“好笑不就行了,当搞笑综艺看的”。

杨笠在脱口秀里调侃了几句男性,就引发了一群男人的愤怒,甚至联名举报。可池子早年脱口秀里那些对女性不堪入耳的黄色玩笑,男性却觉得“何必太认真”。

做一个好男人要比做一个好女人容易太多太多。娱乐圈和现实社会都是这样,处处都对女性高标准严要求。

这一期节目播出后引起了很大争议,很多女性感觉受到了冒犯,有网友甚至发起了让大家对“独立男性”列列标准的活动。

评论真是精彩万分,令人拍手叫绝。

无意给男性立标准,只是女性不该再被规训。

独立自由该是“我愿意”,而不是“我必须”。

希望女性下次再听到“独立女性该不该收彩礼”这种看似中立实则审视的问题时,能勇敢地回一句——

“管好你自己!”

(文章配图来自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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