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家专访《山河令》主创:用眼神说话没有废戏,“卸妆”拍了四五个通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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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家专访《山河令》主创:用眼神说话没有废戏,“卸妆”拍了四五个通宵

文/南风

金庸、古龙、黄易、梁羽生、温瑞安笔下的江湖,陪伴了几代观众成长,而今传统的江湖故事在荧屏式微,那新一代观众会需要怎样的江湖呢?

《山河令》的走红或许是一个答案。

从开播前的籍籍无名、不被看好,到成为圈层爆款,《山河令》只用了不到两周,12集的时间。

凭借名场面加持,该剧不但在豆瓣上一天之内评分从8.4升到8.6,还“血洗”了B站,多个二度创作视频播放量都在10万+,在凤凰网Feng向标评分里,该剧开分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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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令》的热播,与剧中武侠风、江湖感的塑造不无关联。

借助周子舒与温客行二人相知相识、行走江湖的故事,《山河令》将侠骨柔肠、剑胆琴心的武侠感描绘得淋漓尽致。

无论是引经据典的台词,还是武打场面,都禁得起考据欣赏。

这离不开幕后主创们的共同努力。

在接受Ifeng电影独家专访时,导演成志超、编剧小初分享了不少背后的创作思路。

成志超是来自中国香港的导演,早年拍过《七剑下天山》《傲剑江湖》《咏春》等武侠故事,在这类题材的操作上经验丰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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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演 成志超

小初则是一位资深武侠迷、古典文学爱好者。尽管是第一次做编剧,但总制片人马韬在剧本创作上给予了她很大的创作空间,从前期筹备到跟组、配音,她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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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剧 小初

《山河令》的英文译名是“Word of honor”,意味着诺言,也是小初翻译的。

因为剧中的山河令本身代表着武林前辈们对一件事情的承诺。

它是促使整个江湖发生改变的关键,也是两位主角故事走向的转折点。

山河不足重,重在遇知己,或许这就是现在的观众想看到的江湖。

用眼睛说话,高级的情感要让大家有想象空间

《山河令》的热播离不开观众对剧情的多元解读,剧中很多角色在感情传递上都很隐晦,给观众留足了想象空间,有点悬疑剧的感觉,伏笔很多。台词上也需要细品才能了解真实含义。

关于隐喻,这是主创们为《山河令》想出来的一个可以吸引观众的打开方式。他们将本剧的核心受众定义为年轻女性,所以在创作上会尽量满足她们的需求。

所有的艺术作品传递给观众的时候,他们不一定能百分百get到主创的想法,如今回过头看,成志超说:“我觉得我们之前对观众群的分析相对来说比较准确,所以才能达到这个效果。”

成志超告诉Ifeng电影,“我们一直在想怎么去拿捏这个度,首先很多情感的东西你太过于渲染它就会变得太油腻,或者太说教了。后来我们就找到一套方法,很多东西可以用隐喻来表达。”

这也很符合东方文化里的留白。

尤其是温客行与周子舒的动作交流上,成志超都是做到点到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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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希望把剧中的情感做得高级,因为“高级的东西还是能持续得久一点,一直是那几个套路,观众看多了会没有新鲜感,有时候真的会麻木。”

为此他特意召集了《山河令》的执行制片人和制片主任,拍完先让他们看,把他们作为一场实验的小白鼠,通过观察他们的反应决定对剧情的取舍。“慢慢的,很多情感表达的时候,我们自己也就有一个标准了。”

比动作更高级的表达,莫过于神情。

成志超对演员在表演上最大的要求就是他们要懂得用眼睛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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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故事里面,我们的角色众多也很有层次,有很多东西如果用语言对白表达可能很简单,但是好的表演来说,如果用眼神、表情、走位等来准确地表现人物内在的情绪是有很大难度的,所以我在最初的时候也是叫他们先尽量用眼睛来说话。”

而两位主演的努力也给了他很多惊喜。

比如温客行在客栈向周子舒讨钱包时,温客行手一伸,周子舒看一眼就知道对方要做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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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里面已经能表达‘什么意思,问我的钱包干嘛’这个意思了,很丰富,我觉得这场戏他们表现得很好。”

而之所以要用这种“一切尽在不言中”的表演方式,也与两位男主的人设有关。

周子舒是躲避监视的天窗首领,温客行是见不得光的鬼谷谷主。他们在人间行走看似光明正大实则一直在隐藏真实的自己。

“最初周子舒要躲在面具后面,他很多时候都是尽量避免与温客行有眼神上的接触,但是温客行有一点咄咄逼人,在这方面他没办法,有时候他想去拒绝,但知道对方是好意。因为周子舒在内力受伤被追杀的时候,都是温客行突然出现救了他,并用内力给他疗伤,这是一个好人。”成志超说道。

他们之间的交流是有层次的,每场戏都有不同地递进,到周温二人水上对峙,周子舒不幸落水露出真面目时,二人之间的交流开始有所转变,那是一个戏剧转折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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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到那场戏的时候,最难拍的就是怎么去解剖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坦诚关系,他为什么要把面具卸下来,这是我跟他们沟通很久的。”

作为剧中的名场面之一,这场戏需要在前后动作、语言、人物态度的转折上自然流畅,必须慢慢来。

这个我记得拍了好久,四五个通宵。”在动作设计上,一开始他们设想的是让周子舒用浮出水面的方式,渐渐显露真容,但过程中发现人浮出水面以后头发会自然打湿遮盖住脸,这就失去了美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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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觉得这部剧最重要的一个看点是给观众的视觉效果是什么?我们还是希望以美为主,出来的东西要有美感。”

最终,他们决定通过绿幕+实景的方式让周子舒在水下卸妆,以温客行跳湖营救的方式完成这场戏。

编剧小初透露,张哲瀚与龚俊两位主演对角色的揣摩也非常深刻,现场拍摄时会有很多让她拍案叫绝的“现挂”。

比如第4集温客行用画舫吸引周子舒未果后,讪讪地向周子舒走过去,想坐在他旁边。这里张哲瀚在现场拍摄时临场发挥把腿横放到了正坐着的木头上,以此拒绝温客行,“这个行为太周子舒了,这就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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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对白上,《山河令》同样有为人称道的高级表达。

这部剧每一集的对白都有很多深层含义,诸如“李生大路无人采摘,必苦”“而布衣之徒,摄取予然诺”等引经据典的台词比比皆是。

编剧小初向Ifeng电影透露,这种风格的台词设计是有意为之。

“我觉得我们每个人作为一个独立个体,都需要去找一些东西去定义你跟这个世界的联系,有一个身份认同感。那我们中国人的身份认同感,就是在于我们灿烂华美的古典文化,所以在这个基础之上,我是有意把台词做了比较文气的设计,这也跟原本文本和江湖和武侠这个东西是有呼应的。”

她在剧中原创了很多古韵台词。

比如第十集里周子舒说“你我这样的人,平生岂堪一问”。“这句就属于我很得意的台词,它信息量非常得大,得你自己去品。”

还有周子舒与温客行谈论何为英雄的台词:说英雄谁是英雄,历经世事者便知道英雄这二字一笔一划皆是用血写出来的,不是自己的血便是别人的血。

这段台词小初借鉴了《三国演义》中曹操和刘备煮酒论英雄的对白,“这是我对新武侠、对英雄的一个定义。西方太讲个人英雄主义,我们中国讲的是集体英雄主义,中国人向往的是人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每一个人在自己的岗位上,尽自己所能出一份力。”

周子舒是从人到神,温客行是从鬼到人

尽管很多观众说温客行的人设要好于周子舒,因为周太内敛了,但一静一动才能形成戏剧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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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小初有意设计的,会根据剧情的发展有所转变,也是为整体剧情的紧凑性考虑。

“戏剧创作里面讲,做人物一定要做人物弧光,就是我们一定要去思考,什么是这个人一生最大的遗憾悔恨,这个阴影会成为他在这个故事里做事的内驱力。”

故事的开始,阴影进入,故事的结束,人物要么被阴影吞食,要么会战胜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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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小初做人物弧光的理论支撑,“我必须要去完善甚至是出于戏剧冲突的目的去强化这个阴影,以至于会改他们的背景,产生人设的偏移。”

随着江湖纷争上升到家国天下的层面,温客行将完成从鬼到人的转变,周子舒完成的则是从人到神的转变。

整个过程周子舒都是走在前面的,温客行经历的东西,他已经经历完了,所以他才会更成熟、包容。

周子舒身上最美好的地方,是他因为懂得,所以慈悲。你不想说我就不问,等你想说的时候你再跟我说,那种极致的尊重,细水长流。”

在温客行的人物小传里,小初这样分析这个人物,他不知道怎么把真心剖给别人看,所以他讲话都是在用一些花言巧语的东西掩饰自己内心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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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东拉西扯中是有一个想要表达的核心意义的,就是我在秘密花园藏了一个糖,我把这个花园做得特别曲折,可是如果周子舒还是能直接走进来,拿到这个糖,明白我这些所谓骚话下面的真实意义,我就会觉得他好懂我。”

所以温客行仍然是真挚的、善良的好人。

他和周子舒之间的互相救赎和知己之情是最打动小初的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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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舒有句台词说:我倥偬一生,一事无成。这是在自责的前提下说出来的话,

“这个话晋王不同意,韩英不同意,段鹏举不同意,温客行更不同意。但是在这种时候,我们就是要有一个真正的知己,一个比你更懂你自己,比你更宽容你自己的人,过来跟你说不是这样的,我不是在帮他,我是在帮你,这个才形成一个救赎。”

救赎不是伸出手把对方拉上来,而是伸出手帮对方站起来。

“这之间区别很大,也是这个格局里面,我最喜欢的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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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总归结局是好的,这是小初最坚持的事。

在凤凰网娱乐Ifeng电影专访中,小初表示她习惯在大悲的戏之前用大喜做铺垫,在大喜的戏之前用大悲做铺垫,充满反转,但结局必须是圆满的

“生活已经够苦了,让观众开心一点吧。除了顾湘这一对我没办法之外,其他的我希望这辈子别让我写bad ending。”小初笑着对凤凰网娱乐说道。

而对于顾湘与曹蔚宁,小初也尽了最大的温柔,“我也很想改,但是不能。关于顾湘、曹蔚宁这条线我有留两个彩蛋,希望观众可以看到。”

在周子舒与温客行知己之交的塑造上,两位主演张哲瀚与龚俊功不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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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导演成志超还是编剧小初都对两位演员赞不绝口,他们二人在片场相处十分愉快,后来的片尾曲也由他们共同演唱。

这是成志超一开始就期待的事。

“因为我觉得他们真得挺符合角色的,而且我了解到张哲瀚他是音乐剧专业的,我看他有演唱会等各方面的东西。”

事实上,等录完之后他去听,“第一次听到龚俊唱歌,真‘惊艳’。”

现场拍摄时龚俊经常吐槽自己的唱歌水平,但那时候成志超还没有听过他唱歌,“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最后有这首歌的时候,我敢听。”成志超笑道。

这首歌的歌词小初花两三个小时就写完了,她想对角色说的话有很多很多,周子舒和温客行想让观众读懂的东西也很多,她都藏在了这首歌的字里行间。

至于这些东西能不能被观众真正接受,小初再次以剧中台词回应道:“岂能尽如人意,但求无愧于心。

参考《天龙八部》做群像,顾湘身上有男女平权的表达

《山河令》的高口碑离不开编剧小初剧本层面的刻画。

尽管首次做编剧的她还有很多不足,比如一开始场景写得太散、诗词引用有所偏差等等,但她对剧情节奏的整体把握与人物故事的描摹都与观众需求相吻合。

对于观众来说,她是“自己人”。

而她对自己剧本的基础要求是:不写废戏

“什么叫废戏?就是这场戏里面的细节交代,或者说是人物塑造,一定要给主线或者主题有推动性,没有这个就是废戏。而且要分清细节跟情节的区别,细节就是没有那么强烈地推动性的,情节是有的,这个处理一定要适度,不适度的话,就会有注水的嫌疑。”

小初为《山河令》写的每一场戏,都有存在的价值,拿出任何一场戏去问,她都能告诉你其中的作用。

比如她让周子舒拿温客行的萧与敌人对峙,既是对经典的致敬,也是对知己的隐喻。

“我觉得这个故事的内核很像《笑傲江湖》,我特别仰慕曲洋和刘正风那种高山流水,琴箫相合的情义,所以这个箫一个是对经典的致敬,还有一个是这个道具是贯穿全剧的,有很重要的象征意义。后面温客行不是把这个箫摔了吗,这个跟安吉四贤里面老杜把琴摔了是一样的,这个象征意义就在于知己若去,何如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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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武侠迷,小初写《山河令》也参考了很多经典武侠小说和影视剧。

“我是古龙的死忠粉,但是我向金大侠学习得比较多,因为古龙是一个灵气天才型的写手,因为他写的很多是形而上的东西,很难具像化,他的情节有时候比较天马行空,那影视化之后你需要用逻辑把它补足。金大侠是技巧性的东西更多。”

在群像戏的创作上,经验尚浅的小初很崇拜金庸,《山河令》中有两场大群像戏,都是召开武林大会,是她参考金庸的《天龙八部》写的

“《天龙八部》有一章叫‘杏子林中,商略平生义’,就是大家知道萧峰是契丹人那场,那场戏人物鳞次栉比地出场,非常非常得有条理,乱中有序。我把各个版本的《天龙八部》这场戏都扒了一遍,看人家怎么把一个群戏影视化的,怎么交代人物的出场、退场,重心的转移,然后参考这个写。”

这是第一场武林大会她对标的场景。

而剧中出现的每一个人,也都对主线剧情有推动作用,承担相应的任务。

最先起关键作用的,是安吉四贤。

对于两位主角尤其是温客行来说,安吉四贤的死让他的处世态度开始转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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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剧作层面,这一情节无疑加深了剧情的冲突,并让人物更加丰满。

“你要让一个人最终醒悟,一定要付出一定的沉痛的代价。为什么要设计安吉四贤,因为他们是完美受害者,就是从个人的德行、动机、身上寄托的周温对他们的那种向往来说,这四个人都是温客行绝对不想伤害的,任何人都不会想伤害,但他们渐渐地在伤害,这样一刀才够振聋发聩。”

和安吉四贤作用相似的,还有张成岭。

温客行本是根深蒂固地认为世界非黑即白,而张成岭对他的信任与主动拥抱和安吉四贤他们一样,对温客行的世界观产生了冲击、撼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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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接着,“烟尘弥漫,然后灰尘簌簌地掉下来,然后周子舒打开天窗让光照进来。所有人物在一起完成了这样一个架构,张成岭是其中的重要一环。”

但有个关键人物会与众不同,叶白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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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子舒和温客行的武功几乎天下无敌,前期创作的时候,小初一直问自己一个问题:“温客行武功那么高,他为什么不直接冲去把五湖盟那几个人杀了?他武功那么高,没有人可以对这两个人真的造成阻碍,除了阴谋。”

因为阴谋是当事人一时半会不能看透的,如果要用武力值上的差距来做障碍和冲突,这个剧中只有叶白衣能胜任,他的到来同时也带来了山河令,那是整部剧最大的转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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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顾湘的存在,除了对主线剧情的推动以外,还承担着小初作为女性编剧的自我表达。

剧中曹蔚宁因为担心顾湘安危多次表达过不想让她参与江湖纷争,而顾湘也屡次反驳,“谁说姑娘就不能做这样的事?”

这是我会一直一直坚持在我的所有作品里面传达的一个东西:男女平权,谁说女子不如男。”

把舞蹈融入武术动作,慢动作是为增加美感

作为新时代的武侠剧,为吸引年轻观众的注意力,《山河令》主创们在视觉上下了很多功夫。

比如大量采用圆形道具做背景、将舞蹈动作与武术相结合,既保留了传统武侠的经典元素,又有所创新。

成志超拍过很多传统武侠剧,也深知观众审美正在变化,所以现在再拍武侠一定要让观众有新鲜感,但又不能太天马行空。

“我们美术上面很多东西都是用了中国的传统元素,但它不是与当年一模一样的东西。”

比如轻功的拍摄,他不希望太夸张,在天上翻天覆去地,“需要借点力,让他是有起伏的,不完全不科学地在空中飞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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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此,他们特意在屋顶上拉了很长的一根线,可以吊起两个人,能飞一百多米,保证中间有起伏。

同时他们还加了舞蹈元素融入武术当中,做新鲜感和美感的传递。

“所以为什么有时候观众会觉得有很多慢动作,是因为慢动作可以增加它的美感,画出很飘的那个弧线来,传统的水准与动作如果太快的话,不一定能看清楚。”

在成志超看来,快慢速度的调整也是新旧武侠世界的重要差异。

“我希望更立体地表现新动作,我不知道我创作的方向观众会不会接受,但是相对来讲舞蹈元素是比较创新的。”

在道具和背景上,美术出身的成志超舍弃了传统武侠剧中用来代表硬朗的竖线与棱角构造,而是多采用了有弧度的圆形。

圆形比较柔和,没有边界,我希望在美术上有新鲜的感觉,有中国美学的风格,我喜欢这些传统的东西。”

这种柔软体现在道具上,就是周子舒的那把软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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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有很多资料,翻看了很多片,一直在想怎么表达它的柔软和它的特色。”

后来他们渐渐探索出来表现个中柔软的形式,比如用不同的速度展示武功,再加上影像上的技巧。

“有一场戏是温客行在桃花林里面去攻击周子舒,动作很简单,但镜头在叙事上可以表现地若隐若现。”

在求新上,成志超在剧组对其他工作人员讲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我不要拍脑袋的东西”。

他比较抵触下意识的反应,“所有人一看到剧情,一看到这个景,第一个想到的东西我都不要,你必须在里面有创作,帮我加新鲜感的东西进去。”

他真心希望能做一部新的武侠片出来,但也怕为了创新而创新。

“我希望他们所有东西是配合好的,有时候反差太大了,比如红色跟绿色搭配,可能不一定会好看,所以必须要验证一下是不是舒服的。所以我一直对于画面还有美术上,是讲究让观众看起来会很舒服,同时有新鲜感的,这就是我做这部戏的一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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