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李愚
豆瓣上国剧的最高分是9.7分,目前只有3部剧拿到这样的高分。
1987年版《红楼梦》、《大明王朝1566》,以及2015年播出的《毛骗 终结篇》。
大多数观众对前两者并不陌生,但看到《毛骗 终结篇》还是会有些困惑:这啥?
不必讳言,《毛骗 终结篇》更像是一部圈层口碑剧,不过它能够稳居高分,也说明有过人之处。
制作了《毛骗》系列的优映文化,最近又有新剧上线,一部2016年开机、2017年杀青、压了五年的奇幻剧——《异物志》。
跟《毛骗》系列一样,《异物志》仍是小作坊制作,还是那一批演员,硬件依然很穷,可从剧本到拍摄依然认真。
穷、土、没明星、高口碑,优映文化大概会一直这么走下去。
01 神奇的“作坊”
2008年,河北传媒学院一个叫做李洪绸的学生,集结一帮同学,一半认真一半闹着玩拍起了网剧《大学生同居的事儿》,上传到优酷,没想到反响不错。
那会儿,中国网剧仍然处于非常原始阶段。优酷、土豆是主流视频平台, 爱奇艺、腾讯视频还没出现 。
李洪绸毕业后,干脆就和一帮好友成立优优影像工作室(也就是后来优映文化),打算以此为业,并着手拍摄网剧《毛骗》。
2010年《毛骗》播出,拍摄非常粗糙,画质也颇为模糊,毕竟当时视频网站也无所谓的“蓝光”,网速大概就支撑得了高清。
虽然粗糙,但《毛骗》口碑不错,豆瓣8.6分。
2011年,《毛骗2》开始更新, 但因为缺钱,拍摄不连贯,直到2014年才更新完毕 。
这没有影响死忠粉的热情,口碑上升到9.4分。
2015年《毛骗 终结篇》上新,最终拿到了惊人的9.7分。
穷和土,是《毛骗》给人最直接的观感:画质模糊、制作粗糙、演技生涩……
可就像有人评价的那样,《毛骗》系列是“用冰棍的钱做出了哈根达斯”,高质量的剧本,借鉴《飞天大盗》,接地气的本土化。
剧集讲述一群骗子的故事,他们“盗亦有道”,专门以贪婪好色之徒为目标;这群骗子个性鲜明,身怀绝技;他们的行骗过程充满智识的趣味,富于反转,计中计、局中局、骗中骗,每每观众以为这就是真相了,一反转真相是另外的样子,再一个反转才真相大白。
在网剧的初始阶段,《毛骗》系列陪伴了很多人的青春,所以豆瓣9.7包含一定的情怀。
《毛骗》系列之后,优映文化其实也一直在持续推出新作品。
譬如2017年在腾讯播出网剧《杀不死》,2018年在优酷播出网剧《输不起》,去年在腾讯播出网剧《城市的边缘》、在爱奇艺播出网大《非常保镖》《冤家宜解不宜结》等。
总体上口碑不错。但它们也都面临着《毛骗》系列的尴尬:始终是圈层内作品, 从未真正出圈,从未进入主流 。
这是优映文化的制作基因决定的,它一直是“类同人”模式的“小作坊制作”。
虽然2016年优映文化完成了来自国金投资的A轮融资,2018年优映文化又接受了来自三七互娱的B轮融资,但团队基本是《毛骗》时代的那几个人,主要演员也来自于《毛骗》。
这些演员并非科班出身, 没有大众层面的知名度 ,平时也很少在社交平台上出没,很多人连公开的微博都没有。
制作团队也不少是半路出家,虽然这几年一直在进步,但视听与制作,依然比较落后。
此外,这与优映文化一直固守石家庄有关。大多数制作团队都会扎根北京、上海等资源更为丰富的地方,优映文化一直“偏居一隅”。
这种作坊式制作,也成就了优映文化——绝大多数精力都花在剧本打磨上,集体创作亲密无间。尽可能避免资本、平台等外力的干涉,保留风格、自由创作。
作坊式制作亦是局限:一切都太稳定了,缺乏新鲜血液,缺乏新鲜感,美学层面没什么进步。
很大一部分优映文化制作的网剧的观众,都是《毛骗》时代留下来的。
02 不同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回到《异物志》,这部拍摄于2016年的剧集,很好地保留了优映文化的特征。
压了五年,可能是因为有太多“怪力乱神”。
剧集一开篇,不得不给整个故事加了一个“平行宇宙”的开头。
一个漫画家看《西游记》时灵光乍现,创作了一个以各种神奇宝物为主角的漫画——也就是这部剧的主体内容。
剧本的框架,仍然是主线+单元线的模式。
主线里,主人公石坚,他的女友在一个没有水的房间里离奇溺亡。为了调查女友死亡真相,他开了一家名为“万能小哥”的公司,意外结识了各种“奇人异士”,发现了各种神奇物件。
比如可以到达任意地方的奇异钥匙,可以变幻容貌的雪花膏,可以隔空操纵物体的扳指,可以复原出照片模样的照相机、可以助人隐形的镜子……
不同的单元剧里,则以不同的神奇物件为主角,讲述一个个神奇事件。
单元剧进行的同时,主线也不断推进。神奇物品背后,牵涉到两个派系斗争。
其中一个叫“联盟”,它收集并封存这些神奇物件,是为了避免这些物件落入不法之徒手中。石坚与“联盟”达成了合作。
另外一个组织是“三足乌”,它扮演了大反派的角色,主要是通过这些神奇物件达到不法目的。
两个派系斗争的同时,石坚也不断接近女友死亡的真相。
《异物志》保留着《毛骗》系列的优点:剧本扎实。
借鉴了《谜之屋》和《十三号仓库》的高概念,但本土化得不错,在对神奇物件的刻画上,想象力非常丰富,有奇观效应。
剧情注重细节的铺垫和呼应,环环相扣。
虽然很穷,但钱都花在了刀刃上。
特效尽可能不五毛,每一场打斗,都老老实实认认真真拍摄,几乎每个单元里都有一定比例的动作戏。
不过,《异物志》的局限性也仍然非常明显。
比如,演员的表演总体非常生涩,保留着网剧初始阶段的“草根”色彩。
视听语言上,从打光到镜头调度,并没有比如今短视频平台上的一些小短剧高明。
单元剧的结构,导致每个故事的水平参差,个别单元的节奏显得拖沓。
虽然瑕不掩瑜,但《异物志》大概率仍是一部圈层内作品,面向的主要还是《毛骗》系列的观众。
倘若新观众不那么在意它的“粗糙”,还是有可能被它的故事所吸引的。
批评者会说:如果优映文化更开放一些,作品能更精致、更火。
但我们难以想象,如果当红明星加入,草根出身的优映文化能否保持住话语权。高投入要求高回报、要求成熟商业模式,比如广告植入、大数据指导剧本和选角、拍摄期间的营销安排,这些可能都会带来伤害。
尤其优映文化一直游离在主流工业体系之外,可能更难承受这种冲击。
中国网剧市场,不缺资本干涉,也不缺流水线式的工业化制作,就不妨让一两个异数存在。
不那么精致,至少独特。
目前《异物志》在“凤娱指数-影剧综榜单”小程序中大众评分不足百人未开分,专业评分7.0。你看过这部了吗?评价如何?欢迎点击进入小程序打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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