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圈||出生在最富有的家族,拥有一千个恋人,然后她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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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圈||出生在最富有的家族,拥有一千个恋人,然后她要做什么……

说到20世纪最著名的收藏家,“一手掌握艺术圈”的佩姬·古根海姆(Peggy Guggenheim)一定是其中之一,艺术圈如雷贯耳的古根海姆美术馆你或多或少听说过,就是由她而起。

▲年轻时的佩姬。

她一生收藏大量顶级艺术品,二战期间人人卖货套现,她反其道而行,不慌不忙每天收一幅画,毕加索、布拉克、达利等顶级艺术家的作品都是她在乱世之间购置的。

她眼光精准毒辣,一手发掘美国顶级抽象画家杰克逊·波洛克(Jackson Pollock),在艺术圈人脉深厚,康斯坦丁·布朗库西(Constantin Brâncuşi)和杜尚(Marcel Duchamp)等大咖是她的知己好友。

▲波洛克的《第18号》是古根海姆美术馆的藏品。

▲康斯坦丁·布朗库西的著名作品《空间之鸟》亦是藏品之一。

▲杜尚的大量作品在古根海姆美术馆展出。

当年美国剧作家娜塔莉·巴尼(Natalie Barney)在家办沙龙办到一票难求,但有个位子一定给佩姬留着,可见她在上流社交圈的地位。

▲巴尼是著名女性主义先锋人物,她情人众多,王尔德的侄女多莉(Dorothy Wilde)爱她爱得死去活来,巴尼曾有一任情人叫黄讷亭(Nadine Hwang),黄的故事我们写过。

除了叱咤艺术圈,佩姬五光十色的私生活也让人津津乐道,这位名门痞女曾经写书自曝“睡过1000个男人”,自诩离经叛道的“女色情狂”,男友数目之庞大已经够让人瞠目结舌。

更何况她出生在财富排名全球名列前茅的古根海姆家族,她的爸爸本杰明·古根海姆(Benjamin Guggenheim)当年和Rose一样坐在泰坦尼克号头等舱,因选择不上救生艇长眠于北大西洋海底。

▲真实的泰坦尼克号。

佩姬终身和艺术相伴,谈笑有鸿儒,也没缺过什么钱,住在威尼斯大运河边的韦尼耶·莱奥尼宫(palazzo Venier dei Leoni),过得是大多数人极为羡慕的上流生活,但是她自己却说“活着让我非常不开心,生活似乎是一轮无尽的痛苦。如果我有机会,我也不会选择重生了”。

▲现在韦尼耶·莱奥尼宫已成为古根海姆美术馆,这座位于威尼斯的宫殿是当代艺术重镇,那是佩姬的产业。

出生于125年前的这位美国精英女性,繁华背后的脆弱痛苦与现代社畜竟出奇相似,到底是太阳底下无新事还是烦恼和时尚一样也是个超级大轮回,或许看完佩姬的故事能到找答案。

出身富贵却不快乐的小孩

佩姬出生富贵,是美国老钱家族“古根海姆家族”的第三代,早在1847年,她的爷爷迈耶·古根海姆(Meyer Guggenheim)就远渡重洋,凭借犹太人的精明善思在采矿业和冶炼业捞足第一桶金,整个家族一荣俱荣,坐拥巨额财富,成为全世界最富有的家族之一。

时至今日古根海姆家族仍然拥有高达2500亿美元的资产,旗下投资公司还另管理着五百多亿美元,可见对巨额财富管理有方,会赚又会守,佩姬就生在这样一个富得流油的上流家庭里。

▲古根海姆家族对航空和艺术的贡献都极突出,建造了古根海姆航空实验室和古根海姆艺术馆(上图)。

佩姬的爷爷迈耶·古根海姆在从瑞士开往美国的船上与妻子芭芭拉·迈尔斯(Barbara Myers)相识相恋,婚后一共生育了11个孩子,其中5个在日后接手了家族核心生意,但佩姬的爸爸本杰明(Benjamin Guggenheim)不是其中之一。

▲本杰明·古根海姆。

本杰明不是做生意的料,他只爱沾花惹草,是个到处花钱的纨绔子弟。依父母之命和出身银行世家的妻子结婚,生了三个孩子之后就找借口要在巴黎发展事业,于是搬到法国,妻子和孩子留在纽约,像那个时代众多富家夫妻一样,一人一个城市,婚姻还在,但双方自由,尤其是男方自由。

本杰明在法国情人不断,整天纸醉金迷,花钱如流水,一堆账单全留给家里人善后,妻子芭芭拉发现他大手大脚还只出不进,决定在这桩婚姻上止损,开始动手保全自己带来的娘家财产,为了节省不必要的开支,直接带着几位仆人搬出了纽约圣瑞吉大道的豪华公寓,选了个租金更便宜的地方。

▲本杰明的妻子芭芭拉。

母亲清醒,但没有给年幼的女儿足够的心理安抚。父亲的长期缺席,大人之间的或明或暗的争吵,已经足够让佩姬明白不负责任的父亲在巴黎情人不断的逍遥生活,但此时她尚年幼,面对缺席父亲她是又爱又恨,这也导致了她在情感上的矛盾。

1912年父亲本杰明坐上了泰坦尼克号,最后随着死讯一起传来的,是他和情人莱昂蒂娜·奥巴特(Léontine Aubart)共同搭乘世纪巨轮失事的消息,当时他们在一起旅行。连死讯里都夹杂对家庭的背叛,可想而知佩姬接到消息时错综复杂的心情。

▲本杰明的情人莱昂蒂娜·奥巴特。

▲本杰明在电影《泰坦尼克号》里的形象(戴帽者),他在现实中也是拒绝乘救生艇离开,坚持把生还机会留给女性和儿童,最终长眠于海底。

爱恨交织,求而不得,无人在意,这是佩姬含着金汤匙却终日活在阴郁里的原因,尽管她和洛克菲勒家族做邻居,社交地位被无数人羡慕,但说到底她也只是个缺少父爱,缺少关怀,无比空虚的小女孩,“我的童年一点也不快乐,甚至没有任何愉悦的回忆”。

这也就很好理解,为什么她早早独立生活,没选择上大学,而是一个人搬去公园大道(Park Avenue)住,还找了一份打字员的兼职工作,过起了“普通生活”。富贵家庭于旁人是求之不得的投胎彩票,但于佩姬却是无爱的牢笼,她不留恋衣食无忧的公主生活,想去真实生活里寻找人生意义。

离开家后她彻底放飞自我,在应该不吃不喝不工作只祈祷的犹太教赎罪日,她无视教规跑去买家具,气得母亲芭芭拉拒绝帮她付账。

▲佩姬寻找自我时开始展现叛逆的一面。

离开了家就得自己养活自己,这段时间算是她人生中比较缺钱的时期,毕竟大手大脚的父亲在去世前已经没什么实际资产了,佩姬为了生活又找了一份帮新兵采购制服的工作。

直到1919年,迈耶·古根海姆去世,佩姬从爷爷那里分到45万美元,大约相当于现在的650万美元,在家族内部来看不算巨额遗产,但足够佩姬按自己想要的方式生活。她的选择也很现代,没有买房买车躺平,而是花钱开阔眼界。

她用一年时间横穿美国,从尼亚加拉大瀑布玩到美墨边境,顺便做了个鼻子,用新面貌宣告自己开始了新生活。

▲拍近景时,她喜欢侧面对着镜头,鼻子看上去显小、显高。

鼻子是佩姬心里一个过不去的坎,她从小就觉得自己长得难看,所以不被爱,鼻子是她最讨厌的部分,也被她投射了最多恨意,所以整鼻子就成了她的一种自我救赎,新鼻子象征新生,她也带着全新的自己从美国搬去了欧洲。

她在欧洲认识了很多先锋艺术家,开始了解现代艺术,不过这时候她对文学和艺术的了解还属于入门阶段,有次在摄影师阿尔弗雷德(Alfred Stieglitz)家看一幅抽象画,她还不知道该从哪个角度看。

初到巴黎,佩姬23岁,战后的巴黎呈现报复式的繁荣景象,整个城市沉浸在一种波西米亚般的气质里,年轻人从灯红酒绿中感受生命,既颓废又豪放,是专属于那个时代的气氛,佩姬在这里邂逅了多段感情,也发展了自己的艺术事业。

▲佩姬的气质和打扮也很有艺术家范。

第一任丈夫,双面艺术家劳伦斯

佩姬的第一任丈夫劳伦斯·维尔(Laurence Vail)是艺术家尤金·维尔(Eugène Vail)的儿子,家境不俗,100多年前每个月的零花钱都能有100美元。劳伦斯生于巴黎,童年时就随着父亲周游欧洲,他喜欢写作,尤其热爱创作散文和剧本,大学时在牛津大学读文学,后来对绘画和雕刻也颇有研究。

▲劳伦斯。

佩姬爱劳伦斯身上的那股自由不羁,是她不具备却很向往的自在潇洒,她自传《Out of This Century》中这样写道:

“在我看来他就像来自另一个世界的人,他是我认识的第一个从不戴帽子的人,他美丽的、散乱的金色头发随风飘扬。我为他的自由而震惊,但同时又着迷……他就像一只野兽,他似乎从不在乎别人的想法。”

劳伦斯身上的波西米亚气质在当时备受推崇,佩姬对此深深着迷,24岁就决定和他结婚,但不久就问题爆发,新婚丈夫不是气质迷离的艺术家,而是酗酒的暴力狂,为点小事就把果酱泼在佩姬头上,当街殴打也是常事,甚至有一次把她摁在浸满水的浴缸里,差点没命。

尽管这段婚姻很糟心,但佩姬还是生了两个孩子,因为出生在法国面临服兵役的问题,佩姬两次生产都在国外,1923年在英国生了大儿子麦克(Michael),1925年在瑞士生了小女儿培真(Pegeen),然后一家四口又回到法国南部定居。

▲劳伦斯,佩姬和他们的两个孩子。

不少人都希望借由孩子来稳固已经摇摇欲坠的婚姻,佩姬也是如此,但不合适的亲密关系带来的只能是相互损耗,磨到1928年,结婚六年的佩姬和劳伦斯双双出轨,结束了婚姻。

佩姬情归英国作家约翰·赫尔姆斯(John Holms),她的丈夫劳伦斯则爱上了美国作家凯·博伊尔(Kay Boyle)。

▲凯·博伊尔的祖父是出版商,父亲霍华德·博伊尔 (Howard Boyle)是一名律师,母亲凯瑟琳·埃文斯 (Katherine Evans)是一名文学家和社会学家,主张“富人有义务帮助经济上不那么幸运的人”,对女儿凯的影响非常大,凯主张禁止核武器,反战,反纳粹,抗议越战,因参加抗议活动两次被捕入狱,她对美国文学贡献非凡,一生中两次获得欧·亨利奖,她一共有三任丈夫,劳伦斯是第二任,两人生育了3个孩子。

最难忘怀的情人:酗酒早亡的约翰

佩姬在婚内爱上的人叫约翰·赫尔姆斯(John Holms),他是佩姬痴恋的一位男子,他的儒雅和渊博治愈了在婚姻中身心俱疲的佩姬,成为她精神上的避难所,是她一生中最难忘怀的情人。

约翰出生在印度,父母都是英国人,在军中一度做到少尉,还被授予了十字勋章,快30岁时弃武从文,开始在杂志上发表文学评论和短篇小说,是个很有男子气概,同时兼具文人气质的人。

▲约翰。

佩姬十分中意约翰温柔的个性。

“我现在只记得他把我带到一座塔上并亲吻了我…这确实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可以将接下来的一切归因于那件事简单的小吻。我邀请他们参观我们的家,他们连夜来了,我们在午夜时分去海边,赤身裸体,约翰发现我独自一人,我们在一起了…”

当时佩姬和约翰都在婚姻中,但她依旧无怨无悔搬去伦敦和他一起生活,她迷恋约翰的才华,他对普鲁斯特、塞利纳和莎士比亚都很有研究,佩姬视他为精神导师,在他的引导下走入了文学。

可约翰和佩姬的前夫一样有酗酒的毛病,佩姬这次依旧视而不见,选择包容,直到他37岁那年因为饮酒过度死于手术。直到死前他都没离婚,一直和佩姬保持情人关系,可见佩姬对约翰的爱有多疯狂。

约翰死后,佩姬花了很长时间处理两人同居多年的公寓,借此排解爱人离开的悲痛,最终接受对方已经消失在自己的世界里,释怀旧爱,她又爱上一位和他气质相仿的文艺男子。

执着共产的情人:道格拉斯

佩姬在约翰去世后交往的第一个情人是道格拉斯·加曼(Douglas Garman),当时佩姬痛失爱人,正处于人生低潮,道格拉斯给她寄去了一封吊唁信,字里行间的情绪完全与之共情,让她心生好感,三个月后他们在一场聚会上相谈甚欢,没多久就在英国的西萨塞克斯郡同居了。

▲道格拉斯。

道格拉斯和去世的约翰很像,外形气质相仿,他之前在剑桥大学读古典文学,思想有深度,长得又甜又严肃,对朋友非常慷慨,再加上一身优雅气质,让很多人一见倾心。

更像的是他们都有妻子,而且一直没离婚,道格拉斯的妻子叫珍妮·休伊特(Jeanne Hewitt),他们生了一个女儿叫黛博拉。狗血的是珍妮毫无征兆地由直转弯,爱上了道格拉斯的妹妹玛丽·坎贝尔(Mary Campbell),可玛丽很快又和珍妮的妹妹丽莎(Lisa)纠缠不清,道格拉斯就是在这样的混乱中和佩姬相恋同居的。

▲道格拉斯和珍妮,以及他们的女儿黛博拉。

▲珍妮。

▲玛丽,她不仅是道格拉斯的妹妹,还是珍妮的同学兼好友,更是道格拉斯和珍妮的红娘,当初是她把同学介绍给哥哥认识的。

虽然口口声声很爱佩姬,也承认和妻子没有感情,但道格拉斯一直拖着不愿离婚,最后是珍妮起诉才结束了婚姻。但佩姬依然觉得道格拉斯是个直率、诚实、简单的人,她喜欢他的幽默感,也钦佩他精通英语、俄语、法语、意大利语,她很享受和这样一个受过良好教育,非常有格调的男人在一起。

在佩姬的鼓励下,道格拉斯放弃工作,全心投入写作,吃喝拉撒由佩姬供养,这在富婆配才子的cp组合里屡见不鲜,算不上新鲜。但道格拉斯写着写着,没写成作家,反而对共产主义越来越感兴趣。

▲道格拉斯的气质一直比较温柔。

故事的最后是道格拉斯心一横,索性加入了英国共产党,致力于在全国各地演讲和招募新成员,而佩姬则被迫洗手作羹汤,在家里照顾道格拉斯的女儿黛博拉和自己的女儿培真。

这样的爱情模式显然不是佩姬所享受的,没有爱人的陪伴,无暇处理事业,她又孤单又不开心,深陷抑郁情绪,两个已经不在同个世界的人渐行渐远,最终还是分手了,在这之后,佩姬就经常同时交往多位男友,成了大家口中的“女海王”。

伯乐与千里马情人:画家伊夫

佩姬开始了情人不断的时期,这段时间她较为出名的男友有三个(另两个后面说),其中之一是伊夫·唐吉(Yves Tanguy),他是法国超现实主义画家,服完兵役后自学画画,尤其热爱精神病学,读了诸多相关书籍,逐渐形成自己的风格。

▲伊夫。

▲伊夫最著名的作品《Mama, Papa is Wounded!》(妈妈,爸爸受伤了!),他尤其喜欢地平线、平原的空旷、孤独的植物、烟雾,喜欢在作品中表现小人物的无助。

伊夫是个激情满满的艺术家,收入一直不佳,但在圈子里有些名气,佩姬很欣赏他的才华,也不介意他那没发展起来的事业,伊夫放荡不羁,在婚内出轨了佩姬,他当时的妻子很不满,不久后就离婚了。

佩姬毫无疑问是伊夫的伯乐,她利用自己在圈内的资源帮伊夫办了个展,一战成名,默默无闻的艺术家人生第一次赚到一大笔钱,不久后就和伯乐分手了,这段感情的走向很现实,但双方都不太在意,佩姬这边男友多多,伊夫也很快找到新欢凱·塞奇(Kay Sage)。

▲凱和伊夫是同行,他们很快在纽约结了婚。

▲晚年的伊夫和凯,其实这段婚姻也问题多多,两个人都酗酒,酒后伊夫言语攻击凯是常态,还有过几次家暴和拿刀威胁妻子,但是凯没什么反应,朋友们都觉得不可思议,他们倒是一路走到了最后,连骨灰都是一起撒在了心爱的法国海滩上。

同时交往的男友们:罗兰和爱德华

除了伊夫,这一时期佩姬还有两位较出名的情人,分别是罗兰·彭罗斯(Roland Penrose)和爱德华·梅森斯(ELT Mesens),佩姬的这三位情人都是艺术家,属于同一个圈子,互相都认识。

佩姬因为伊夫才认识了罗兰,然后和他发展成了情人关系。相比伊夫的囊中羞涩,罗兰和佩姬更像是同个世界的人,他们来自同一阶层,都是出生富贵的人,品味相似,话题投机,在一起很愉快,因而互相陪伴了一段时间。

罗兰在爱情方面很随性,走到哪算哪,他父亲是画家,母亲是贵格会银行家亚历山大·佩科弗(Alexander Peckover)的女儿,作为精英二代,他一路读私校上剑桥,顺理成章成为画家,娶了同为艺术家的瓦伦丁(Valentine Penrose)。

▲罗兰。

▲瓦伦丁。

结婚的时候随性,离婚的时候也随性,后来他对创作失去兴趣,开始迷恋艺术收藏,就和艺术家妻子离了婚,跟做艺术收藏的佩姬走到了一起。

但是没多久他又爱上了一个美国女生,对方不爱他,他也不在乎,又转头去追一个叫李·米勒(Lee Miller)的模特,中途还爱上一位植物学家吉吉·克朗普顿(Gigi Crompton),最后兜兜转转和李·米勒结了婚,就是这么随性。

▲植物学家吉吉·克朗普顿也是一位颇有主见的女性,罗兰还送了一幅画给她,后来被她卖了。吉吉在1949年嫁给了一位大学讲师,定居在利物浦,丈夫去世后她搬去姐姐位于剑桥的庄园,2020年在家中去世,享年97岁。

▲李·米勒,她19岁时被《vogue》选中担任模特,后来成为纽约炙手可热的新人,她不满足于做模特,跑去巴黎开工作室,学做摄影师,直到认识第一任丈夫——埃及商人Aziz Eloui Bey,在开罗生活多年后她厌倦现状,回到巴黎,认识了罗兰并在离婚同年和他结婚。

▲晚年的罗兰和李·米勒。

佩姬和罗兰更像是充满默契的露水情缘,他们有相同的游戏规则,双方之间无需多言,彼此懂得,互相陪伴,罗兰精力充沛,为人自我,所以一生都过得潇洒随性,相比之下,爱德华完全是另一个极端,他阴郁颓废,一生都活在一种挥之不去的痛苦中,佩姬对这种美强惨男性同样毫无抵抗力。

诺贝尔才子:情人塞缪尔

佩姬和塞缪尔·贝克特(Samuel Beckett)相识于圣诞节派对,保持了一年的情人关系,虽然时间不长但佩姬爱得激烈,情到浓时一天一夜都相拥在一起舍不得分开。

▲塞缪尔,时尚真是个轮回,这发型前几年也挺流行。

塞缪尔高大纤瘦,很绅士,板球打得相当好,外表阳光但内心阴郁,迷恋酒精,因为经历过两次世界大战,他对人类在战争中遭受的痛苦有一种悲天悯人的情怀,这也在一定程度上激发了他的创作。

佩姬对塞缪尔的爱很大程度上源于他在文学方面的才华,他获得过诺贝尔文学奖,著名的荒诞剧《等待戈多》就是他的作品,佩姬对他就类似周迅对李亚鹏的那一句“他符合我对男性的全部幻想”,佩姬说的是“他真是一个太理想的伴侣”。

▲塞缪尔。

可惜塞缪尔最终还是走上了很多艺术家的最终归宿——沉迷酒精,摆脱现实痛苦,最终死于酒精,佩姬也只能再次告别爱人,然后寻求一种更稳定的亲密关系,就这样她开启了自己的第二次婚姻。

第二任丈夫:多情的马克斯

佩姬的第二任丈夫是画家马克斯·恩斯特(Max Ernst),他是达达运动和超现实主义运动的主要领军人物,马克斯一生结婚四次,非常多情,佩姬是他的第三任妻子。

▲马克斯。

▲马克斯的作品《乌布帝国统治者》。

马克斯的第一任妻子路易斯·施特劳斯(Luise Straus-Ernst)是犹太人,出身小资,父亲是帽子制造商,她则是一位知识分子、记者,尽管她在二战时逃到法国,但由于她的身份特殊,还是在一次突袭中被抓到奥斯维辛集中营,最终在那里被杀害。

▲路易斯和她与马克斯的儿子吉米,吉米后来也成为一位画家。

第一次婚姻很短暂,结婚没多久马克斯就出轨了,他和诗人保尔·艾吕雅(Paul Éluard)夫妇保持过好几年的三角家庭关系,三个人生活在一起。后来他们一起去各地旅游,在西贡决定分手,保尔·艾吕雅夫妇一起回法国,马克斯继续留在东南亚。

▲保尔·艾吕雅夫妇。

从东南亚回来,马克斯就和第二任妻子玛丽-伯特·奥琳雪(Marie-Berthe Aurenche)结婚,之后他开始做雕塑,也因此认识了佩姬,此时他另有情人。

▲马克斯和玛丽-伯特·奥琳雪,玛丽情绪很不稳定,最终是自杀身亡。

马克斯的情人是墨西哥艺术家利奥诺拉·卡林顿(Leonora Carrington),他们俩如胶似漆,爱得难分难舍,最后因战乱被迫分离,此时佩姬从朋友升级为了马克斯的救命恩人。

▲马克斯和利奥诺拉·卡林顿。

当时马克斯要逃避盖世太保,是佩姬四处找人疏通,帮他从德国逃往了美国,这时他顾不上墨西哥情人利奥诺拉了,可怜的利奥诺拉无法接受被抛弃,打击过大导致精神崩溃,而马克斯则在到达美国后速速离婚,迎娶了资源通天的佩姬,开始了第三段婚姻。

▲利奥诺拉·卡林顿,她非常叛逆,曾经两度被学校开除,她和马克斯一见钟情,立刻飞到巴黎同居,因战争分离后她去往西班牙,但精神问题严重,即使父母陪伴并接受电疗还是无济于事,最后她回到墨西哥,嫁给了一位摄影师并生了两个儿子,2011年因肺炎并发症去世,享年94岁。

无论在生活上还是事业上,佩姬都给了马克斯很多支持,她大量购买他的作品,在自己位于伦敦的新画廊展出,但这段婚姻依旧没持续太长时间,马克斯只把佩姬视为跳板和提款机,没站稳脚跟时他就看上了年轻的美国艺术家多萝西娅·坦宁(Dorothea Tanning),时机一成熟,他就出轨了。

▲马克斯和佩姬。

▲多萝西娅·坦宁,她和前文说到的《vogue》模特李·米勒是好友兼同事。

马克斯多次拜访多萝西娅,借佩姬的资源许给她很多好处,希望代理她的作品,许诺让她在佩姬的艺术馆里办展,软饭硬吃这招玩得很溜。

▲多萝西娅的标志性自画像《生日》,马克斯很迷恋这张画。

多萝西娅喜欢国际象棋,马克斯经常去陪她下棋,感情越来越好,便开始在纽约同居,之后又搬去了亚利桑那州,甚至一起去法国生活,直到1946年马克斯才和佩姬离婚,在好莱坞和多萝西娅结婚。

▲马克斯和多萝西娅。

▲晚年的马克斯和多萝西娅,他和多萝西娅的婚姻倒是长久,持续了30年,直到1976年马克斯去世才自然结束,而多萝西娅非常长寿,2012年以101岁高龄与世长辞。

佩姬和马克斯的婚姻从开始就不纯粹,佩姬尽心尽力当伯乐,希望最大化展示对方的才华,但马克斯将佩姬当成了工具人,不仅拼命压榨她的资源捧自己,还借妻子的光狐假虎威去外面充门面,纯粹拿这段婚姻当跳板了,这也是男性艺术家的通病,他们极端的以自我为中心,感情,在他们眼里,不过是为自己服务的工具。

佩姬这么多情海翻腾,但真正对她真心的少之又少,无外乎看中她的资源,看中她的钱,看中她的家世,这也是为什么她后来醉心于艺术品的原因,因为只有艺术品,一旦拥有就永远属于自己。

而令人赞叹的是这位富家女并非脑袋空空的无用之人,她拥有绝佳的艺术品味,思想超前,挖掘了一众艺术家,也收藏了很多顶级作品。

艺术品收藏大家

1948年,50岁的佩姬在威尼斯当地买下韦尼耶·莱奥尼宫(Palazzo Venier dei Leoni),此建筑位于大运河旁,地理位置极佳,她将这里作为她的个人寓所,在此生活里30多年,1979年去世后她的骨灰被埋在花园一隅,1980年古根海姆基金会在原址成立佩姬·古根海姆美术馆。

▲佩姬在威尼斯的古根海姆美术馆。

▲现在的威尼斯古根海姆美术馆。

现在,威尼斯的佩姬·古根海姆美术馆里面的展品有许多是她的二十世纪艺术收藏,包括立体派、超现实主义、抽象表现主义作品。

▲威尼斯馆内。

▲毕加索的《诗人》。

▲杜尚的《列车上的忧郁青年》。

▲达利的《液体欲望的诞生》。

▲亚历山大·考尔德的《花瓣的圆弧》。

纽约的古根海姆美术馆设计出众,藏品也很丰富。

▲外观。

▲南侧圆形大厅,白色螺旋坡道和玻璃穹顶非常出名。

▲部分展厅。

▲藏品,蒙德里安的《画面2号/构图7号》。

▲藏品,梵高的《圣雷米的群山》。

▲藏品,马奈的《镜前》。

▲藏品,蒙克的《浪里的爱人》。

▲藏品,莫奈的《从圣乔治马焦雷岛看总督宫》。

佩姬一生中最醒目的两个标签,一个是有上千个情人的“女海王”,一个是有无数珍品的收藏大家,这两个吸引眼球的元素串起了这个传奇女性的一生,读者津津乐道之余,很少会去探求其他方面。

前文说过,佩姬的原生家庭并没有给她带来什么温暖,从小就目睹父亲无尽的出轨,母亲也没在她需要的时候提供支持,加上对自己外貌的不满,一直以来,佩姬都是活在一个缺爱、不自信的状态里。

▲佩姬。

她和第一任丈夫生了一儿一女,很不幸的是,女儿培真完全复制了母亲的道路,她从未在佩姬那里得到关注,甚至在佩姬和马克斯的那段婚姻里,她还被动成为母亲的“竞争对手”,只因为在马克斯的画里她被描绘成天使而母亲佩姬则被画成了一个怪物。

为了吸引马克斯的注意力,佩姬更是不遗余力打击女儿,培真因此过得比当年的母亲更惨,尽管她在绘画上极有天赋,但敌不过心理问题带来的巨大打击,最终在药物和酒精的双重作用下英年早逝,41岁即离开了人世。

▲培真。

佩姬害怕独自生活,频繁更换伴侣的背后是她在情感上的脆弱,虽然如此富有,但她在情感上虚弱得让人吃惊,一旦爱上某个,她就会将全部的自主权交由男人决定,她的生活看似光鲜、丰富,其实内里脆弱的不堪一击,她难以消除的自卑,她对酒精的绝对依赖,无一不昭示她对生活的失控毫无办法。

一方面她是如此容易堕入情网,一方面她又是如此软弱,一方面又因为缺乏安全感而无限制地索取,这种表里不一与多疑失控导致许多男性在她面前都暴露出最不堪的一面,她的很多恋人都表示“佩姬激发了我的暴力”。

这大概就是人的复杂,人性的深处是无法与人言说的深渊,人们奇怪于她对艺术品火眼金睛,为何对男人却毫无判断力,这大概因为她的内心一直无法自洽,这种矛盾让她无法经营好亲密关系,也让她终生有个伤口在汩汩流血,而这个伤口,又恰恰是她能与艺术品共震的原因

苏格拉底这样的大哲学家曾经感叹,人啊,认识你自己,事实上,在人类的各种德行里,认识自己是最难的,佩姬这一生都没能弄懂自己,也没能弄懂男人,在情感上,她是糊涂又残暴的人,但在她的收藏馆里,我们感受到的是她的远见卓识,她的非凡品味,她的深刻洞见,这可能也是她将毕生心血放诸于艺术的原因:人生是一片痛苦的荒野,艺术是我们每个人能找到的甘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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