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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家]《地球最后的夜晚》黄觉:学方言过程惨无人道


来源: 凤凰网娱乐专稿

凤凰网娱乐讯(采写/秦婉)法国当地时间5月17日,第71届戛纳国际电影节进行中,作为“一种关注”入围影片《地球最后的夜晚》男主角,黄觉接受凤凰网娱乐独家专访,分享了这部电影的创

黄觉

凤凰网娱乐讯(采写/秦婉)法国当地时间5月17日,第71届戛纳国际电影节进行中,作为“一种关注”入围影片《地球最后的夜晚》男主角,黄觉接受凤凰网娱乐独家专访,分享了这部电影的创作历程。

黄觉此前因喜爱《路边野餐》而主动传话希望与导演毕赣合作,毕赣定下他出演《地球最后的夜晚》之后,他为角色提前两个月在毕赣家乡凯里体验生活,并且魔鬼式地学习方言。他坦言这也是他少有的为电影付出的机会,但是为毕赣值得。片中的一小时长镜头惊艳观众,黄觉作为长镜头中的主体角色,也经受了从影以来堪称极限的考验。谈到与女主角汤唯的合作,他强调汤唯表演时非常专注,当化妆无法呈现身上的伤痕时,汤唯让黄觉直接拿瓦片“给自己来了一下”,令黄觉印象深刻。

看完《路边野餐》与毕赣相约合作,不在乎角色如何

凤凰网娱乐:听说你看完《路边野餐》,和廖凡聊到深夜,是不是很少有这样的观影感受?

黄觉:确实很多年没有这样因为一部电影展开朋友之间的讨论,被这部电影打动到,挺强烈的吧。

凤凰网娱乐:后来是怎么跟毕赣结缘的呢?

黄觉:就是第二天我在微博上发《路边野餐》的内容,毕赣那边认识的朋友就知道我在转这个,就跟我说感谢,我就说希望有机会跟毕赣合作。我认识的一个制片人朋友单佐龙,就是毕赣的制作人,他也帮我转达给毕赣,毕赣就说好,下一部戏有机会合作,说有一个角色问我愿不愿意,我说可以没问题。

凤凰网娱乐:当时也不知道故事是什么,角色是什么。

黄觉: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我就是想去“荡麦”(毕赣电影里虚拟的地名),想通过他的电影去了解我感兴趣的作者。

凤凰网娱乐:你跟毕赣交流过《路边野餐》里对于记忆的思考,或者他的表达方式吗?

黄觉:没有。但会聊一些镜头上的运用,或者是怎么拍的,自己的感受就不在于怎么挖掘。

凤凰网娱乐:有没有交流一些摄影方面的内容?

黄觉:没有。拍戏的时候会对构图或者是镜头运用方面做交流,但是关于拍照片的并没有。

凤凰网娱乐:你说你在娱乐圈没有什么人脉,都是在家等着别人找上门,毕赣的《路边野餐》很多人看到,很多演员都想跟他合作,但最后他其实选择了你来演男主角,有问过他为什么吗?

黄觉:我没问,前两天他采访的时候自己说的,说就是找一个又天真又有男子汉气质的人,我觉得彼此之间不会去这么问这种莫名尴尬的问题吧。

在凯里体验生活两月,带最贵重的东西出门感受不安全感

凤凰网娱乐:在表演开始之前,体验了一段生活是吗?

黄觉:两个月,他把我发配到了他外婆家半山上的一个房子里,他说他自己住在城里的公寓,那是他的导演办公室,他要每天回去开会写剧本,到晚上会走路去外婆家跟我继续讨论剧本。在我到了外婆家第二天,我回山上的房子之后,从我旁边路过一条蛇,我拍下来给他看了,打那以后他就再也没来过,他最怕蛇,打那以后他再也没来过外婆家找我。

凤凰网娱乐:好像你还经常揣几万块钱在身上出去走。

黄觉:对,因为我平时其实现金花得很少,这个人物需要一种危险感、一种不安全感,要有警惕心很强的状态,而我平时是一个状态很放松很平静的人,我就把最贵的相机最贵的镜头,就放在包里面一背,然后去哪儿,就放一边,就那么多钱,会不会被偷,就时刻看,看到边上的人。

学方言的过程惨无人道,想杀了老师

凤凰网娱乐:你觉得你学习凯里方言的这个过程顺利吗?

黄觉:挺顺利的,但就是很烦,很想把老师给杀了或者是用脚踹走,因为去凯里之前有半个月在剧组,老师就已经跟着我了,我每天下了班就拍戏,拍了一天已经很累,想回家放松躺床上,他就开始敲门,就来了,我们就开始学了,当时毕赣给了我一本书叫《八月的星期天》,然后我就照着念,等开机之前要把这本书给念完,一直没念完,每一个字都抠很多遍很多遍,就让我头特别大,产生了一股恨意,后来汤汤(汤唯)或者是李鸿其他们进组了,我就解放了,因为人手不够,就去教他们了,我就可以玩了。

凤凰网娱乐:你进组最早肯定是你学得最好。

黄觉:对,因为之前我只有学方言这一个任务,别的东西没有,每天就是睁开眼睛锻炼,然后学方言,然后吃午饭继续学方言,吃晚饭继续学方言,就挺惨无人道的魔鬼式的一种生活方式。

当时他还嫌我胖,让我减肥,让我减20斤,所以我除了跑步就是学语言,就导致我有一天发烧了,特别高兴,嗓子哑了说不出话了,宁愿发烧我也不愿意去上课。

凤凰网娱乐:你的台词应该是最多的一个。

黄觉:也不是,如果只是台词可以提前背,但毕赣是随时要改动,比如他在现场就琢磨这么说会更好一点,或者是就自己来一段自由发挥,如果说你对一个方言掌握度不高的话,根本就没有办法做到这一点。

凤凰网娱乐:你以前跟其他导演合作的时候,有遇到这种情况吗?

黄觉:有过一次方言,就是黄宏拍的一部四川的电影,就说的四川话,当时就拉着我们的司机每天每场戏一句一句地学,后来发现那个司机是一个吉林人(笑)。

至于提前进组体验生活,现在很少有机会这么去完成一个角色或者一个电影了,还是看对这部戏的兴趣。因为你想到要有方言,你就必须得把这个东西拿下来,就必须至少要两个月。

凤凰网娱乐:凯里拍摄的地方,这些地貌,包括你们的置景里,有没有引起你一些摄影上的兴趣?

黄觉:开始是觉得会在里面有很大量的创作,也拍了很多,但其实离我心里面那种投入程度还很远,因为我的专注全给了这部电影,拍的时间就比平时要少很多。

拍摄长镜头每走一步都惊心动魄,能完成是神迹

凤凰网娱乐:超长的镜头之前排练包括后面拍摄一共有多少次?

黄觉:拍过两次,第一次就是花了两天,但是没算进去,最后一次加起来有五天的时间,在那五天之前我去了一个星期,就我一个人去走位或者什么,并没有很实际的拍摄,等演员全到了,排练加实拍就五天时间,三天排练两天拍,每天拍三条,第一条废了就只有两次机会,如果说这两次不成功的话,这个电影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跟大家见面。

凤凰网娱乐:你看了成片觉得跟你想像中的一样吗?

黄觉:还是有别的不一样的感受,因为我拍的时候不看回放,长镜头拍完也不看回放,所以都没有看,只是脑子里面想像的画面而已,这个东西给我更多的是情绪上的感受吧,觉得比我想像中还要深入一点。

凤凰网娱乐:长镜头当中哪个节点是你觉得比较困难的?

黄觉:每一个节点都非常困难,从矿洞里灯亮的时候,因为矿洞里面没有空气,走到一半那个灯自己就灭了,然后就是坐缆车打台球,还有遥控车,然后航拍,下来之后到广场,没办法想像,每走一步都是惊心动魄,你都会焦虑万分。

凤凰网娱乐:你那时候还在你的角色里面吗?

黄觉: 就是得去取舍,你还得去配合别人表演,能完成对我来说真的是一个神迹。

凤凰网娱乐:在看的时候我有一场戏看哭了,那场戏你也哭了,就是红色头发的张艾嘉拿着火把去找那个男人,让他把自己带走。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哭,但感受到那个情绪,那个人物的回忆,包括跟他的幻想交织在一起,其实是挺痛苦的。

黄觉:对,“你难道没有怀念的人”,“有,怀念我的人可能太小了,很快就会忘记我”,她知道眼前的就是他,这其实就是《路边野餐》里《小茉莉》那首歌的一个段落,当时我看的时候差点就在电影院里面失声痛哭,为什么,不知道。

凤凰网娱乐:长镜头表演里你也要注意很多部分,同时也要有哭戏,这个哭是设计好的?

黄觉:对,其实是要痛哭,那时我已经到极致了,但是也要哭出来,我手里拿的苹果有一股很重的汽油味,我还要全吃了,就是挺惨的。

汤唯表演时非常专注,为了呈现伤痕宁愿伤害自己

凤凰网娱乐:和汤唯是第二次合作,之前有一次《三城记》。

黄觉:其实还有一次有一部电影,我们在一起是学方言,但学完了没拍成,这次是一个真真正正的很具体的一次合作。

凤凰网娱乐:合作的时候有没有故事可以分享?

黄觉:有一件事可以最简单地表达出汤唯是怎样的人,有一场戏,就是拍窗边露出一个肩,肩膀上有一些红色的划痕伤痕,但是我们没有特效化妆,就在大家想怎么办的时候,她就对我说,“你找块瓦片给我来一下”。哪怕是一个镜头,她都会为此付出,这很需要非常专注才会做到,而且她还是个女孩儿,我就闭着眼睛咬着牙给她来了一下,挺撕裂的。她是非常专注非常专业,非常精进的一个演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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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王晔 PK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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