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过,白宇如果不做演员,也不会有多大变化,应该也和现在一样,是个“飒沓风翔,逍遥自在”的年轻人。
他依然会在闲暇时,走到西安的城墙下,听街头乐队唱那首张震岳的歌。
可爱是最高级的形容词,而白宇就是可爱的。
他的可爱源自于动物性,是由内而外,相由心生,是无技巧、不自知、没有办法表演的一种特质,是讨好无法达成的效果。
随性和专注,这两个天差地别的形容词,在他的身上结合到一起,让你不知道他的边界到底在哪里,因为不随性,就无法再可爱,不专注,就不会有成就。
许多流量艺人看上去总是稍显拘谨,可白宇却是个鲜活灵动的异类,时常仰天大笑,不做伪饰,平时就好像你身边随时会出现的邻家小哥一般,胡子也不刮,穿个拖鞋短裤,戴上渔夫帽和眼镜便出了街,直播的时候乐呵呵地对着屏幕唱歌,让你恍惚以为在和中学时递过纸条的男同学视频恋爱。
而到了那些群星云集的地方,他就喜欢默默地站在边上,见了偶像黄渤也不好意思要微信。与优秀的娱乐圈前辈接触,他也从不试图攀附,只想用专业征服对方。
哪怕是录综艺,也是个不爱抢镜头的,玩儿不进去就坐到角落里看着别人傻笑,玩儿进去了又会连翻十几个跟头称霸全场,胜负欲收放自如,开不开心没人知道,仿佛是在和这个名利场有意保持距离,以保护自己的自尊和坦荡。
看上去,他很容易亲近,也很容易释放自己的热情,但想要真正触动他,却是在与他刻骨的执拗作斗争。他有一套自洽运转的逻辑,能让他保持单纯和松弛,对于外界异常的信息,他需要缓慢地消化接收,除非达成真正在自我层面的认知,才有可能做出改变和努力。
而他一旦努力起来,就相当可怕了。
别人是“剑走偏锋急上路”,他却是“霜刃未曾试三分”。
1、一听说有太空戏,眼睛就亮了
白宇还在上海拍摄《绅探》时,经纪人推荐他去见了邓超和俞白眉,两人给他讲述了《银河补习班》的整个故事。
一听说有太空戏,白宇的眼睛一下子就亮了。
“哇,要拍上太空?那是不是很好玩?想象中,他们会创造一个零重力的地方让我去玩去拍,那好嗨啊,好想去。后来又听到他们讲到电影中的父子关系,和我跟我爸的那种传统父子的感觉完全不一样,很好奇,就蛮想去的。”
第一次双方见面只是大概聊了聊故事,过了许久,邓超和俞白眉见了许多人选后,决定再见一次白宇,让他试一下片中的旁白。 “我第一遍念的时候,自己就觉得情感不足,也许是没放开,大家也不是很熟。我就主动要求说,能不能喝一杯酒?”
一杯酒后,他安静了一会,重新再念,虽然也有磕磕绊绊,但情绪变得很饱满。
“定我之前,隔的时间也蛮久的,会忐忑,但我觉得忐忑也没有用,人家要是选别人也没有办法。我也不会去主动问。”
2、电影里颜值下降?不重要
邓超和俞白眉在影片宣传时,一直对白宇不吝赞美,甚至用“除了他想不到别人演”来形容,因为饰演成年马飞的演员需要很多优秀特质——
要有非常好的声音表现力去完成旁白;
身为航天员要有男人气概;
要有好身手、定力和耐心去面对高强度的威亚戏;
要有感受力和想象力去完成无实物的太空CG表演;
而人物塑造上从十七八岁演到三十五六岁,也需要很大的年龄跨度。
在中国这个年龄段的男演员中,白宇确实拥有足够的外形贴合度和演技水准,因此脱颖而出。
邓超还表扬白宇有一个好的视野,因为他愿意用几倍的时间准备这个角色。为了《银河补习班》这部电影,白宇在去年最有人气和热度的阶段,付出了四个月的档期,实际上仅拍了二十多场戏。
他提前二十多天进组,一方面观察前两个饰演马飞的小演员,与他们在状态上做到贴近,“我要去看他们在表演时有哪些性格化的动作,比如遇到自己喜欢的人是什么状态,遇到不喜欢的人,说话是什么状态。”
过去他演绎角色惯用的方法,是寻找角色与自己的相通之处,然后代入自己。而这一次,由于是三个人共同塑造一个人物,他必须自我调整,也因此让他发现,未来可以尝试更多不同的方法去进入角色。
另一方面,他要进行威亚的适应性训练,因为威亚衣要根据每个人不同的身高体重去调制配重,调整好了就只能本人穿,否则连基本动作都做不了。 这个时候他才知道太空戏是怎么拍的,原来并不会有零重力空间让自己体验,而是要靠吊威亚,加上自己对全身肌肉群的控制,来表现出失重的感觉。
平日里,白宇热爱极限运动,所以这种训练,在旁观者看来可能极为艰苦,可对他而言却是“痛并快乐着”,“我真的很享受吊在空中的感觉。” 这颗爱玩好动的心,对他帮助很大,每次被吊起来,他的眼神里都充满了对拍摄环境的好奇,但与此同时,他必然要面对的是头晕、目眩、脑充血的生理反应,尤其充血令他脸部浮肿变形,这也让他在电影里看上去并没有以往那样精致。 “我知道肿了、变形了,但我不在乎这些!你爱咋说咋说,颜值下降?不重要!” 而最难的,是航天员马飞出舱的戏份,这在国产片中都十分罕见,白宇完全没有可参照的对象,正因如此,这也是一个中国演员极为难得的经历。
回忆这部分拍摄时,原本倚靠在沙发上的他弹了起来,反复感叹着“太难了,真的太难了”,因为舱外的戏除了头部之外,全部是CG做的,没有道具,全凭想象,并且只能用脸来表演,身体的运动都靠别人控制,完全无法借力。
“啥也没有!一开始都不知道呼吸应该是怎样的,动作也不能太大,我们都是在一点点试,看怎样才像,真的太难了。”
他趴在沙发扶手上,像只小动物一样,模拟着寂静宇宙里宇航员一呼一吸的声音,模拟着当时脸部无法借力的状态,随后有些得意地说:“以后我要是再拍这种,就太有经验了!”
3、每场戏都在纠结,其实是对的
谈起邓超,白宇认为两人相似的地方,就是对专业上近乎变态的要求。不过俞白眉却说,白宇对待表演时的完美主义有过之而无不及,有时候甚至过于纠结了。
“因为每条拍完,我都感觉没把自己演爽,但我知道,导演、编剧以及我自己的理解,不可能同时满足,所以总是很难达到我个人的‘爽’。”
最后看到成片,他依然觉得每一场戏都不够到位,“说实话,我发现我当时每场戏都在纠结,其实是对的。”
因为他在电影上还处在摸索的阶段,容易产生自我质疑,“但已经结束了,我只能当作长了一个经验,慢慢学慢慢磨呗!”
有的人是生来就适合做演员的,比如白宇,有很强的模仿能力,协调性好,好动又柔软,学什么动作技巧都特别快,扮相既能粗犷又能精致。从演第一部戏开始,他就能让你看到人物本身,而不是作为艺人附加的其他东西。 他还有很多适合的角色没有演,表演潜力远远未被挖掘。
往往电视剧表演是在消耗演员的能量,而电影表演则是透过一种节制和凝聚,产生力量。
这些年,他大多饰演的是各类剧里的男神形象,在《银河补习班》之前,只演过《微微一笑很倾城》和《建军大业》两部受人关注的电影,都是戏份不多的配角,虽然有一定的发挥,但不足以让他获得在电影方面的自信心。
以致于,当他听到“文艺片”三个字就惊讶地连珠炮回应:“算了吧!我适合吗?我的妈呀!我没演过,不知道怎么演。”
大概觉得自己反应太大了,随即又解释:“我拍电影本来就是一个新手,像个小学生一样,没有自信,拍文艺片好像更难,压力更大了。”
他并不苛求往电影方向发展,“不是我想往哪儿偏,就能往哪儿偏的,遇到好项目我可以去争取,但成不成不是我说了算。”
4、不去生活,就不知道该怎么演戏了
在《镇魂》刚刚火爆之时,白宇曾透露来找自己的项目多了,但时隔一年有余,新人新剧不断涌现,开始影响白宇的热度和市场,在暂时没有高质量作品出炉的情况下,粉丝和流量终归会慢慢流失。
白宇却不为此焦虑,甚至希望粉丝能更关注自身,“他们顺带关注一下我,就可以了”。
“这一年,我并没有想要在大火的时候,趁机让自己一定要怎样。那样我会不会更累?现在已经很累了。”
“慢慢来呗,不着急。我确实在我最火的时候拒绝了很多大IP,因为来的项目并不是那么合适,如果角色我不喜欢,我也不会接。去了就一定会好吗?不见得。《银河补习班》就是我在那个时候的选择。”
让他焦虑的,更多是不能休息。 “我真的很累,工作让我喘不过气,不去生活的话,就不知道该怎么去演戏了。” 对于未来,他也不愿意有什么“三年计划,五年目标”的答案。“当影帝吗?何必让自己活得这么累呢?” 他曾说:“人吧,不要太冒头。” 这并非是他没有进取心,而是他的欲望都投进了表演这件事本身。急切地畅想未来,从不是他的行为方式,在其他事情上过于突出或占据精力,终究也会影响到他的表演。 因为热爱表演,他在演戏时无比的专注,甚至不断纠结,在演戏之外,他就需要一块自留地,一个属于自己的空间,去调节因专注和纠结带来的自我压抑。 于是,他强调自己需要生活,需要无所拘束,需要保持随性,需要给自己留有余地,哪怕就此失去一些机会,也是值得的。
就像开头说的,白宇如果不做演员,也不会有多大变化,可当天赋和热爱让他成为了一个演员,他也不会改变自己。
想想,这是一件多么令人羡慕的事。
在完成《银河补习班》的宣传后,白宇的下一部戏即将开拍,这部戏终于是许多人期待他能去尝试的现实题材。他即将饰演的人物历劫十数年,命运跌宕起伏,从极度阳光到极度悲情,不再像偶像剧男神一般无所不能,这或将成为他表演生涯中迄今最具难度的一个角色。
他非常期待他的到来。
“我不知道我会演成什么样,我想更释放一下,看看自己,能把自己释放成什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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