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懿传》剧照
在延播又延播之后，《如懿传》终于千呼万唤始出来，男女主角周迅霍建华，当属如今影视剧演员中的顶配，高额的片酬，更是引发一片争议。
首播当日，就连随便乱入的配角陈冲邬君梅都可圈可点，但是，看着看着，问题来了，周迅还是那个周迅，却总觉得哪里不一样了，43岁的年龄放在那里，于是，网友们便说，公鸭嗓依旧，少女感不再，周迅老了。
真的是这样吗？首先要知道，少女感是一件未必与年龄有关的事情。法国殿堂级女影星于佩尔，和周迅一样的身形瘦小，六旬高龄，还是散发迷人魅力，2016年凭借电影《她》斩获金球奖，戏中和小男人调情，穿香槟裙与丝绸睡衣，仍是让观众充满保护欲，两年前，于佩尔访问中国朗读杜拉斯《情人》，主持人称她“于阿姨”，却被万千粉丝纠正，“叫少女”。
再者，周迅固然不是曾经《大明宫词》中的小太平、或是《射雕英雄传》中的黄蓉了，但是，回想起来，她甚至是女演员少女感的鼻祖，《延禧攻略》女主角吴谨言，于正形容她“精致灵动，娇俏如你”，放在20年前，还有谁比年轻时的周迅更好地诠释这八个字？古灵精怪，敏感纤弱，连同她独特的沙哑嗓音，都是这份灵动文艺腔的一部分。此一时也彼一时也，网络群嘲的一大特征，就是大型双重标准之下，能把你曾经的优势也变成劣势，这边厢赞赏《香蜜沉沉烬如霜》中的杨紫敬业全用原音，那边就吐槽20年都是这个嗓子的周迅“太过惊悚”、“如恐怖片”，这边厢对着《延禧》感叹，有些整容脸的演员演技还是不错的，那边就指点起周迅的双眼皮和山根，还有“下巴是不是也动过了”。
不过，从现有内容来看，《如懿传》中的周迅，又的确少了点灵光，尽管明明在去年上映的，同样是与霍建华合作的许鞍华电影《明月几时有》中，周迅饰演投身革命的少女，从懵懂无知到肩负大任，一点点的成长，看起来也是合情合理，远远没有青樱违和。为什么？在此，且按下周迅不表，先来看看陈冲和邬君梅，这一对三十年前《末代皇帝》中的婉容和文秀，演技自然是有目共睹，在《如懿传》中打两场酱油，她们的台词是什么？“不能跟心爱的人在一起”、“生同衾、死同穴”，几分钟的出场，都是混合着浓浓的宫斗戏专属伪古典与玛丽苏感，这种落差，正像是《如懿传》给人的感觉，这么大的卡司，这么强的阵容，就演这个？
需要承认的是，自《甄嬛传》以来，几部热闹的大爆款，都是万变不离其宗的网络小说改编，这种挥之不去的质感，不是把阿宝色换成莫兰迪色，或是几句仿古台词就可以冲淡的，人衬戏，戏亦衬人，金马金像金鸡影后周迅擅长的，是《恋爱中的宝贝》、《李米的猜想》式的女主角，甚至《明月几时有》亦如是，复杂坚韧，层次丰富，但是，这种表现模式，《如懿传》的观众和喜闻乐见吗？换言之，在他们心目中，少女感是什么？可能观众自己也答不出来，看电视剧嘛，图个乐子，最好是玛丽苏气质的小言女一号一路开挂逆袭到底，摇头晃脑，再做点抖机灵的小表情，仅此而已。
便想起李宗盛写30岁女人的《她的温柔》歌词，“她的温柔，是一种火候不是哪个青春小妞随便学的走”，周迅的少女感，不也是如此？只是，20年前，我们还觉得刘晓庆武则天从18岁演到80岁，没什么大不了，20年之后，在观众日趋同质化的审美中，周迅这份需要稍稍静心欣赏的美丽，被允许存在的空间愈发狭窄罢了。
（作者/一把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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