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提喻法》:绝顶高手抑或走火入魔
2009年04月09日 11:24新京报 】 【打印已有评论0

这部电影就像科马克麦卡锡(Cormac McCarthy)的小说《沙崔》(Suttree)一样精彩绝伦,你不一定要完全理解,但必须认识到它确实好到一定程度。让人退却的架势,吞噬你的深度,通过影片展露的一切,你会发现它近乎一部神作。———Roger Ebert(《芝加哥太阳报》)

雷声大、雨点小,去年《纽约提喻法》(Synecdoche,NewYork)的遭遇就是这么回事。在戛纳时还戴着“天才编剧首次执导”的光环,引人期待;可到了年底评奖季即惨遭冷落,除罗杰伊伯特替它摇旗呐喊,鲜有人提起。伊伯特把它跟麦卡锡的《沙崔》相提并论,原因在于经过考夫曼的倾力而作,《纽约提喻法》的剧情编排确实达到了匪夷所思的程度,令人如坠梦中,真假混淆。观看电影的过程有如阅读好书时的过电快感,不想放过任何一个细节,看完之后还意犹未尽。另一方面,影片主人公卡登有着疯狂的创作想法和欲望,他跟麦卡锡一样收到一笔飞来的“麦克阿瑟天才奖”,麦卡锡从构思到完成《沙崔》花去三十年时间,卡登试图完成剧场大作“提喻纽约”用去半生,二者的经历同样艰难且漫长。

查理考夫曼(Charlie Kaufman)有意识地拒绝了好莱坞剧本的写作模式,《改编剧本》(Adaptation)、《纯洁心灵的永恒阳光》(Eternal Sunshine of the Spotless Mind)等片的意识流手法(由人物思想的变化流动推进叙事),跟传统叙事相比确实旗帜鲜明。他形容在《纽约提喻法》里像做梦一般,没有了现实生活中的种种限制,把堆积已久的冲动和想法,一并放入片中。

看看它是怎样做梦的吧:前五分钟看上去是平凡家庭的上午时光,不过留意下散落其间的日期,广播电视里的声音、报纸还有牛奶纸盒上的数字,原来前后十秒内时间都是跳跃的。短短五分钟,时间过去了一个半月。神奇的开始之后,卡登的人生是以几个月乃至几年计时跳跃,主演霍夫曼从一头浓发到谢顶秃头,迅速产生着变化。

片头女教授朗读里尔克的《秋日》已经提示了点东西:人生开始衰退,生命走向死亡。那间着火的房子和反复出现的死亡葬礼,同样也能说明这点。卡登一直为创作危机的焦虑所困扰,搞艺术的出不了作品跟濒死也没什么区别。他的“提喻纽约”和妻子从事的微缩油画有所牵连,对方离开了他,作品又很受欢迎。卡登想证明自己,展现整个人生与纽约,却只能复制现实。一心想要事业成功,又放不下个人私事,夹缝中的煎熬很矛盾不是?

妻女离开后,卡登的精神困扰愈发严重,他把所有能量投放进剧场试验中。纽约城被搬进了仓库里,卡登和周围人的生活既在剧场里排演又在现实中发生。别人扮演着卡登的角色,卡登找到了自己喜欢的角色,彼此交替扮演,身份错位,复杂至极。一直到最后,这出戏不再有一个主角,身为导演的卡登也不例外。众人四散,影片说:“ 你可以是所有人”。

与女性交往中的脆弱与不能,不断出现的心理暗示和自我指涉。可以认为这是考夫曼本人的继续反思,也可以说它揭示了人生的无奈与困境。而这些,只能算是《纽约提喻法》的冰山一角;剩下的,你只能自己去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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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 刘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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