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剧抓住尼克松的特点幽默了一把
放大尼克松缺点,展现人物性格
尼克松,是美国历史上有名强硬、精明又狡猾的总统,除了展现他的大将之风外,编剧有抓到他一些最大特点,就是贪财、小气和高傲,并把它们有效扩大化,并配以幽默感,产生了很好效果。每每片中提到钱,尼克松的眼中就会闪烁不一样的光芒,马上由不屑变为关切。在他和助手及经济人的对话中,多次可看出,他为了钱可以做出很多妥协,即便是已因“水门事件”使他无奈辞职总统一职,受到世人唾弃,他也未在三年间表示出一点懊悔、自责,也未曾道过谦或向公众有个交代,而是一心还是想着如何能找到机会捞上一笔。因此当他在拒绝了无数采访后,突然受到弗罗斯特,这位英国娱乐八卦脱口秀节目主持人的邀请时,他也起初完全不屑一顾,但听到“50万美元”的酬劳后,马上态度180度大转弯,甚至不怕对方提及“水门事件”有关问题。虽然影片的重点段落在采访本身,但尼克松为何同意接受采访这个细节,我认为对塑造尼克松的人物性格很重要。他会抛头露面,冒着被接伤疤的危险答应,反映出两点,一来是他即使一把年纪,事业终结,还是不能结束对金钱的贪恋,不放过任何赚钱的机会;二是,他对自己十分自信,且瞧不起他的对手弗罗斯特,完全不把对方放在眼里,认为就算年老,随便应付掉一个娱乐小记,用政治家的锐智和机敏掩护自己,粉碎掉对方的阴谋,只是小菜一碟,这么轻松赚到大钱,何乐而不为呢?不仅尼克松认为如此,他的助手也这么想。
不过,他万万没想到,他的一生睿智就栽在这个花花公子模样的“娱乐快嘴”身上。在英国和澳洲都担当主持的大卫·弗罗斯特,是个外向、风流,被名利聚光灯包围的公子哥,看上去不可能跟任何严肃正经的事情沾边。虽然表面上看完全与老练沉稳的尼克松没有任何共同点,其实他们却在一点是十分相似,就是都很自恋并自以为是。这并不是坏事,正是彼此都自视清高、低估对方这点才促成了这次历史性谈话。但当灯一熄,镜头开始运作,两人面对面,才发现对方都不是省油的灯。
弗罗斯特的初衷
除了勇敢、坚持不懈外,编剧着重抓到弗罗斯特私下的一些特点,比如因为在浮华世界太自我陶醉,他把自己的事业和制片人找来的大笔资金全部赌在了这次采访上,原因是他原本以为美国主要电视台都会愿意购买这个节目,但这种自信在他一来到美国后就被打击怠尽了。几乎没人相信这位根本没有政治新闻采访经验、只有一张漂亮脸蛋的主持人可以从尼克松那里得到什么有用的采访内容,因此任凭弗罗斯特四处奔走,直到采访最终结束前,他都没有找到一个买家。也就是说,如果一旦采访最终没有达到预期效果,50万美元将由弗罗斯特自套腰包,且在采访期间,已因离开岗位太久而被原来的雇主辞退。他可能会从媒体名嘴变成一无所有。但弗罗斯特并不是完全像表面上看去那么轻浮浅薄,他雇佣了两位对政治和水门事件十分了解的作家为他撰写问题,出谋划策,而他自己虽然一开始因低估对手而掉以轻心,后来却能在关键时刻不放弃,反而迎头赶上,给出对手致命一击。影片中对他也心理上的变化也有很多特写,比如第一轮采访一开始,轻敌的弗罗斯特在抛出第一个问题后,就完全被对方的回答弄到傻眼,那一刻,观众可以明显从弗罗斯特脸上看到“失败者”三个字,就好像被尼克松扇了一巴掌,之前那种自信、油刃有余的潇洒一刹那都不见了,原本花天酒地的生活也到了尽头。
同时,除了采访本身外,作者花了不少篇幅让观众了解这场采访原本的目的和最终达到的效果。编剧始终对这次事件的双方保持客观态度,并没有哪一方就是正义代表。大卫·弗罗斯特计划这次采访的初衷主要是希望给自己找到一个事业突破口,让自己成名,并能离开英国,向美国发展,据他自己在片中说的“无论英国还是澳洲都无法跟在纽约做电视相比。”而他显然是个敢于投资的人,不惜花大钱和时间将事业赌在这次采访上。尼克松一方除了赚钱外,也希望借此机会重新回到人们的视线内,如果他能在采访中耍对手腕,掩盖自己错误,强化曾经在事业上的正面影响,则很可能以此机会走出阴霾,扭转在大众心中的形象。唯一看上去正义、代表公众的是为弗罗斯特服务的两名军师,他们扮演“愤青”角色,一心想通过这次采访逼尼克松说出实话,让他得到应有的惩罚。而直到采访进行到最后阶段,这场“个人利益”之战才在双方不断升级的枪火中升级为“真相之战”,只有当弗罗斯特意识到没有什么比找出真相更能说服他勇往直前时,他才掌握了大局。
四轮采访在洛杉矶一间民宅中进行,每次尼克松进来时都会像以往一样摆出公式性的微笑,向民众和媒体挥手,这点他一直做得很好,即便是离开白宫那一刻,也丝毫没有让他收起虚假的笑容面具,直到最后一轮采访。编导特地为观众仔细展示前三轮他出入屋内时的表情不是一种多余或重复,而是可以和最后一次形成对比,让人意识到,这次他再也不尝试去隐藏自己的内心感受,因为他,终于说了实话。四轮采访对话被保留了大部分,尤其以第一轮和最后一轮能展现双方局势变化的对白精彩且犀利,尼克松的战术是迂回战,把每个问题的答案扩大,天南地北地侃,从某一点切入撤到无关话题,把时间都占去不给记者问到尖锐问题的机会,但始终保持态度诚恳,甚至有加入表演博得观众同情。而弗罗斯特一方则是在开始招架不住的情况下,不直接问关键性问题,而是搜索更多证据,从相关事件切入,想办法激怒对方,套出话,再步步逼近,有点像一般法庭上律师用的招数。文/魔法蓝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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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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