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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82年6月,一本对我国音乐发展史有卓著贡献的书籍《怎样鉴别黄色歌曲》横空出世,成功重启了文革之后一度停滞的文艺批判。近日,为呼应《人民日报》对《小时代》上纲上线的否定,本栏目迅速响应,认真贯彻,加班加点赶制出一份立于当下的“电影鉴别指南”,决心为和谐互联网环境,屏蔽艺术界毒草,揪出“一小撮”作品,做出绵薄的贡献。

  “普通人或可目光和目标向下倾,作家和艺术家不能不为时代唱大风。作为先知先觉的人群,作家和艺术家要有勇气、有才华,更要有情怀、有格调。沽名钓誉、追名逐利者请出列,浑浑噩噩、碌碌无为者也请走开。”——《人民日报》

  策划:姜太公;作者:海老鼠

毒草电影,和各种毒草文艺一样,对于人民群众是一种腐蚀剂。在今天新的历史条件下,我们又面临一场“栽毒草”和“铲毒草”的斗争。斗争不坚决,腐朽的生活方式和毒性的价值观,就会被别有用心的“一小撮”强加于电影创作中,让人们的精神追求向世俗和世故下倾,导致整个社会的思想“喜言通俗,恶称大雅”。

《人民日报》的评论尖锐点出了当今中国知识分子“言必称西”的现象。今天我们就要对这些“全盘西化”的分子火力全开,在西方国家各类型影片中,各揪出一部“反动典型”进行点名批判,彻底揭露这些所谓“影史杰作”的丑陋面目。

《四百击》里的少年精神颓靡

《闪闪红星》中的潘冬子

少儿毒草《四百击》:

少年强则国强,这个真理放在中国、法国、美国都一样。可惜,法国人显然不是一个知耻而后勇的民族,在二战一败涂地并产出大量法奸后,又在战后继续“教育”出特吕弗、戈达尔这样裹着“新浪潮”炫目外衣的“欧式垮掉一代”。“反叛精神”本该是值得鼓励的少年心气,但为标新而立异,片中的少年就将旺盛的荷尔蒙浪费在了虚无的时间里。特吕弗所塑造的这位少年安托万,本来有着十足的怀疑精神,却不以先进的意识形态,去课堂上质疑所谓的学术权威,反而成为精神萎靡、离家出走、破坏社会建设的可耻小偷。更为悲剧的是,在这样一个充斥负能量的战后欧洲,竟没一个人出手帮助和挽救堕落少年,而任其随着毫无意义不懂节制的长镜头奔跑,企图寻找少年心底样貌模糊的自由。最终,走投无路的少年在涨潮海边望向观众的镜头,确实够新又“有浪有潮”,却也毒瘾式的,引着一批立场不坚定的知识青年同安托万一道堕落。

改造榜样《闪闪的红星》:

自古英雄出少年,这句话确凿的体现于潘冬子的红缨枪头,汉奸和鬼子的杀母之仇、民族之仇,深植于少年心中,让一颗红心蹦腾出民族的复兴大业。“小小竹排江中游,巍巍青山两岸走”,本着相对运动为基础的历史唯物主义,李双江少将唱出“红枪小霸王”的豪情,让红色少年激励了下一代人。

《肖申克的救赎》里的犯人在劳动改造间隙都不忘酗酒作乐

而《少年犯》中的所有少年都重新做人了

励志毒草《肖申克的救赎》:

裹着一件“有志者事竟成”的励志外衣,竭力美化犯罪分子,并为其编造某个追逐自由的童话,彻底架空“罪与罚”的普世逻辑价值,甚至将作为无产阶级专政的国家工具——监狱——放诸对立面。当然,美帝绝非无产阶级专政国家,而是虚伪透顶的纸老虎!那里的监狱人满为患、狱警狼狈为奸,怎能容得狱友们在劳作时出身凝听《费加罗的婚礼》?怎能给予囚犯修葺屋顶之后享用啤酒时光?这是赤裸裸的粉饰!其现实只能是影片随即表现的、砸向安迪头顶的一击警棍!

“把灵魂交给上帝,把身体交给我”,瞧,典狱长赤裸裸的向“新人”们陈述着这里的规则、自家的规则、地狱的规则,这是导演对美国这个“世界警察”身份的自黑,但他急不可耐的为刻意制造戏剧冲突,将同样罪有应得的囚犯们刻划成无辜的、被体制化所迫的受害者就是别有用心了。出狱后的老布,不被社会待见而自缢,彰显出导演从不相信国家机器对坏人思想的改造作用,它或许受限于其所处国度人情冷漠的荒诞现实,但不相信国家机器而纵容囚犯最终越狱成功,则更是处心积虑的鼓动观众对抗一切体制——包括健全的良好体制。

改造榜样《少年犯》:

对思想教育颇具耐心的冯队长,可谓是大洋彼岸邪恶典狱长的楷模,他不但让失足少年重新做人,还让破碎家庭的成员彼此谅解。

《桂河大桥》缺乏大历史观,对日军的批判也很不够

《举起手来》用解构主义手法成功批判了侵略者

抗战毒草《桂河大桥》:

反法西斯战争,是全世界热爱和平人民的共同胜利,在艰苦卓绝的东南亚丛林战场上,无论来自盟国还是中国的军人,都为打倒日本帝国主义,做出了不可磨灭的巨大牺牲。遗憾的是,这位以史诗片成就著称的大卫-里恩导演,显然在努力进行“复杂人性探讨”的过程中乱了阵脚,以至在大是大非问题上成了左右摇摆的骑墙派。两位担纲主角的英国人,逃出战俘营的希尔兹犯了右倾机会主义的错误,表面勇于承担炸桥任务,却又赫鲁晓夫式的将个人凌驾于军事胜利之上;而留守的尼尔森更是彻底成为修正主义投降派,看似以身作则贯彻纪律,却竟然是非颠倒的将不畏生死的牺牲精神,奉献给俘虏他们的日本军方——为了莫名其妙的“技术成就感”和“大英帝国荣誉精神”,给日本鬼子造出了质量最高的桂河大桥。的确,在不可阻挠的历史洪流中,总有那么一些涓涓细流呜咽而过,或多或少透露着大时代下的个体无力感,但青红皂白分很清的大历史观,是不该无条件纵容这些看似人性实则毁人的杂音的。

改造榜样《举起手来》:

“若是那敌人来了,迎接他的何止猎枪?”,村与村连成片的地道、同仇敌忾的鸡鸭驴马、手撕鬼子的豪情壮士……这才是重大革命历史题材该有的样貌,艺术性的夸张很好的服务于电影的宣教

《钢铁侠》中所谓的超级英雄本质上是个“富二代”

《铁人》里王进喜跳进泥浆的英勇事迹,时刻激励着中国的“油二代”

英雄毒草《钢铁侠》:

托尼-斯塔克虽然不是一切香槟美女靠政府买单的007,却依然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个人财富,更为传奇的是,他有着邦德所无法匹敌的上天入地本领和金枪不入之身。这样具备超人能力的富二代角色,能从漫画到电影都风靡全球,也意味着社会板结化已然成型的糟糕现实。99%的观众知道自己不是如托尼一般,含着金钥匙呱呱坠地的纨绔子弟,于是将财富之梦献给2个小时的虚假银幕;99%的观众也知晓金钱的丑陋原罪,绝不相信富二代能有顶天立地的担当,却依然愿意在2小时的虚拟时光中,追随这么一位享有一切荣华富贵的英雄——一位奴性教育中成型并期待的“明君”。在达至影片救世主题的路上,主角踏过了多少拜金和享乐的糟粕台阶,彻头彻尾的将个人英雄主义捆绑在物质的战车之上。如此这般,传达着一个极不正确的信息——只有平民百姓羡慕嫉妒恨的高帅富,才有资格和能力拯救人类。

改造榜样《铁人》:

王进喜跳进泥浆保护钻机和油井的伟大事迹,看似早已成为刻板的教科书,却总能以榜样的力量,在关键时候激发后人。作为“油二代”的铁人后代们,刘思成潜移默化的受着感召,走向只身搜救工友的英雄之路,父辈的旗帜在心中永飘扬。

《星球大战》中的组织者都是一群“牛鬼蛇神”

我们飞天事业工作人员

科幻毒草《星球大战》:

影响几代西方人的“星球大战”系列是彻头彻尾的毒草电影。从其着墨颇多的战争场面而论,影片完全忽视最基本的战略战术原则;在描写反抗军旷日持久的 战争时,既没有政委,也看不到政治组织工作。无组织无纪律的破败军队,竟还击败了结构紧固的帝国?这分明是无视唯物主义史观的胡编乱造!

乔治-卢卡斯是光魔的创始者,更是恶魔的代言人。他表面上反对里根以此为名的冷战产物“星球大战计划”,实际却“阴奉阳违”的替美帝输出洗脑思想: 那些披着“绝地武士”面纱的牛鬼蛇神从不依靠群众,个个都是神兵;颇受欢迎的人物韩-索罗也是个大搞乱伦、利欲熏心的奸商;在交代反派“黑武士”结局时, 主创倒是尽情泛滥温情主义一面;而真正来自中国桂林的贫苦工人“楚巴卡”却被丑化成不会说话的大猩猩,卢卡斯“让无产阶级住嘴”的邪恶用意昭然若揭。可以说,整个《星球大战》充斥着西方社会堕落的英雄史观,是对作为历史推动力的人民群众之彻底反动。

改造榜样《飞天》:

是金子总会发光的,但在发光前,个人梦想势必要为国家利益让路。这方面航天员张天聪做出了表率,他手无光剑心中亮剑,堪为一个大写的人。

《风中奇缘》里被殖民者和殖民者媾合

《戚继光英雄传》却时刻彰显抗击侵略的力量

动画毒草《风中奇缘》:

1492年,欧洲人的地理大发现,也是美洲原住民被屠戮屈辱史的开始。500多年过去后,西方依然将自己的侵略行径不断谱写为“英雄赞歌”,并别有用心的为殖民历史编织看似美丽、实则恬不知耻的童话故事。同《与狼共舞》一样,借着动画载体的《风中奇缘》,也塑造了一个有着良心的殖民者约翰-史密斯,并同样让其得到(征服/殖民)了一位美丽的原住民女子宝嘉康蒂。众所周知,在绝大多数的语言里,祖国/故土都是阴性的,并被时常比喻作母亲,于是,架构在一个侵略者觉醒并与原住民一道反侵略的童话,实则也借助着对女性(母亲/土地)的占有,变着样子的玩味残酷历史。而拉美人对发现他们的哥伦布,又是如何“感恩戴德”的呢?事实上,近年来,每次欧洲欢庆地理大发现周年时,从墨西哥到阿根廷,都竭力重新将“哥伦布日”更名作“土著人民抵抗日”。历史的风中,更多是殖民者的火炮,而非一段动画的奇缘。

改造榜样《戚继光英雄传》:

同样是关于反侵略的动画片,抗倭英雄戚继光的故事,就不可能裹挟着任何虚情假意的儿女情长,而是以“从屈辱到抗争”拳拳到骨之力量,“从投资到制作”处处惊雷之鸣响,激发着新中国的孩子们奋发图强。

《小时代》剧照

《小时代》遮蔽大时代?你说了不算

代表国家舆论制高点的《人民日报》,刊发的一篇檄文《别让“小时代”遮蔽了大时代》,出现于这部根本不值热议甚至讨论的《小时代》排片减少之际,或许反倒会无意助推这部票房增长已近停滞的话题电影,让其最终迈过5亿票房的门槛。毕竟,这是一个越骂越热闹、越烂越来劲的坏趣味时代。

其实,恶评甚至上纲上线的攻击《小时代》,远不止是《人民日报》一家媒体的态度,而在某种程度上已成为集体性的审美正确。只不过,《人民日报》毋庸置疑的第一喉舌身份,让观众开始担心“不能无条件地纵容《小时代2》、《小时代3》的出现”这样强硬句子的出现,不仅是一时之快的发泄说辞而是代表着某种官方的态度。

权威和喉舌当然也有说话的权力,只是板着脸的《人民日报》看起来好像一个高中班主任。记得《阳光灿烂的日子》当年热映时,我的班主任大人就在讲台上激情洋溢的批判《阳光》这颗充斥荷尔蒙性欲和暴力的“毒草”,并多次感慨他当年徒手制服这群手持利刃的无法无天少年。这简直让我和小伙伴艳羡得发呆,随即凑上些早点的钱,放学后奔赴影院,一道“批判毒草”。

当然,《阳光灿烂的日子》和《小时代》在影片质量上不具备可比性,也并非一切被批甚至被禁的影视和文学,都是万丈光芒被生生抑制下去的牛逼巨作。但“毒草”就要被拉出来批判?烂片就要被意识形态捏死吗?“毒草”与否不应轻易被定义,更不应轻易打入专制的文字狱中;烂片与否的判断应该抛给市场,让健康的审美去优胜劣汰。

遗憾的是,我们总是有人处于虚妄的审美优越感替群众“殚精竭虑”,一位经常参与电影审查工作的高校教授曾“铁肩担道义”的向我坦言,“如果真让我来通过提前审查决定影片生死,我肯定要把《三枪拍案惊奇》这样的烂片统统拿下。”

你看,无论是审查委员还是《人民日报》,无论是兴头上气话还是习惯性权威,在面对整个文艺创作趣味下滑的糟糕现实时,都迫不及待的想拿出书写“禁”这一大字的棍棒,而无视电影作为商品的流通特性。他们忘记了市场上总还有一只亚当.斯密的“看不见的手”,等着梳理和修复健康的审美和利益肌体。事实上,这部让人又气又无奈的《小时代》在一番让人痛心疾首的票房高开局面后,都被那只渐渐恢复理性的市场之手拉住了:《小》的业内预期票房曾高达10亿,但这部电影却最终在五亿的及格线前“猝死”,这本身足以证明观众对它的态度。我们希望一个审美趣味成熟的电影市场,它无需施展任何强制措施,而让众口认定的烂片被市场涤荡出去。

有人说,电影绝非一般商品。就像法国人在美欧跨大西洋贸易与投资伙伴协议(TTIP)谈判中,便再次坚持了“文化例外”的原则:它强调主要以视听为主的文化产品非一般商品,不仅具有商品属性,还有精神层面和价值观层面的内涵。但这项政策更多是对占据欧洲市场六成份额的美国电影之反击,是“凯恩斯国家干预理论”对于宣扬美式文化的好莱坞大片的正当防御。所以,政府牵头的“文化例外”绝不等于官方牵头的“文化批判”。

亚当.斯密和凯恩斯,此消彼长着,从普遍商品领域打斗到作为特殊商品的文化领域。就像一具渐渐衰老失去自我愈合能力的躯体,每当“看不见的手”迟迟不来调整不堪银幕现实时,国家干预理论就该乘着救护车赶来了,法国和中国似乎也别无二致。然而我们已经或试图干预的,就远不止是文化单一性的威胁,而总想成为一个工地上的监工,告诉电影农民工们,你应该怎么干活,即便这块地是你们用来盖集资房的。

优秀的“毒草电影”,究竟会不会对观众有着潜移默化的煽动性?这样的问题,也正如《蝙蝠侠:暗夜骑士》是否丹佛枪击屠杀案的诱因、《意志的胜利》是否算纳粹宣传片一样,在激烈的争持中难辨答案,只好让管理者对人性存有悲观预期,对电影所传递的意识形态慎之又慎。

那么,不具备伦理或意识形态毒性的烂片该不该禁,看似就完全不必讨论了。让审查的有形之手摸上手术台,患者和家属势必恐惧与避让,谁也不愿意被强制拉进文化乌托邦的集中营。因此,针对放任自由和国家干预在对待烂片时的矛盾,最好的解决办法或许就是,不要去谈论它,给予《小时代2》、《小时代3》出现的正常氛围,冷不丁它就自我修复愈合成某个能平衡价值取向的“大时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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