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03-20 第 005

最近几年,由于部分文工团人员屡屡出现负面新闻,令公众对文工团产生了巨大的质疑,有着15年军龄的演员殷桃,也曾受到了身份的殃及。面对这些责问和误解,殷桃表示了自己的无奈。“如果他(她)真的做了特别不好的事情,那一定是给部队丢脸了,但不代表这个部队有问题。任何行业,任何职业,都会有这种里边某一个阶段走迷失的人”。

文/小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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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桃做客凤凰网非常道

作为演员,殷桃的职业生涯非常幸运,她几乎没有经历任何艰辛和磨难,便成为了观众宠儿。尽管她从来不是超级巨星,却始终着良好的事业稳定度,对角色的选择也顺应着年龄与经历的变化。关于她的新闻经常出现在媒体上,亮相曝光对观众、演员、制作方来说,是共同的需求,但在这些公开的海量信息之中,殷桃的表现更像是配合着角色完成宣传而已,大家对她的了解一直滞留在角色解读之中,而她对此也直言不讳,“因为我生活中就是一个跟大家一样的人,然后家庭构架、成长的经历都没有什么特别的。所以,我不知道说什么能吸引别人来愿意看你这个访谈。”

最近几年,由于部分文工团人员屡屡出现负面新闻,令公众对文工团产生了巨大的质疑,有着15年军龄的演员殷桃,也曾受到了身份的殃及。面对这些责问和误解,殷桃表示了自己的无奈。“如果他(她)真的做了特别不好的事情,那一定是给部队丢脸了,但不代表这个部队有问题。任何行业,任何职业,都会有这种里边某一个阶段走迷失的人。”

殷桃:任何领域中都有迷失的人 部队也不能幸免

凤凰网:我对你印象最好的其实是你演的小品《我心飞翔》,我真是还曾经为之深深地感动,尽管现在是右派当道的时代,我觉得讲奉献精神就跟讲真善美一样一点都不不笑。

殷桃:不可笑,当然不可笑。

凤凰网:但是没有想过从那个小品演出之后,大家把它盖上主旋律的章之后,会直接引起人们的负面情绪,说"凭什么你教育我奉献?"

殷桃:我是这样来让自己更平衡或者更舒服,永远不要去指责观众的判断,或者是看的人的理解。你给人家的东西,他是不是能接受或者他喜不喜欢是他的事情,你只要觉得你给的时候挺真诚的就好了,至于他要不要,或者他喜不喜欢,或者他怎么诠释,是他的权利,这件事情你没有办法的,在那一刻。当然,我相信也同样会有像你这样的人被感动,我就愿意去看那一块就行了,还是感动,哪怕十个人有一个就可以了。

凤凰网:像这样的情况并不仅因为它是一个主旋律弘扬正能量的东西,而且更重要的是你是一个军人的身份,但是现在大家因为仇富、仇官、仇军人是普罗心态,有的时候你会因为身上的标签接受更大的质疑,其实那个并不公平。

殷桃:哪有公平的事情啊?

凤凰网:起码有一个相对的平衡点嘛,但是一个对于特殊身份来说,就必然要承受更多。

殷桃:我觉得还好,我还是觉得挺好的,没有觉得那么强烈地,有的是因为他们不太了解,真的是不太了解这个职业或者是这个环境,所以会有一些,现在大家都可以在网上随便发表意见,情绪不好的,我就当女孩子来例假了还是怎么着,总有情绪不稳定的时候发泄一下,如果你都认真的话,你自己也会有那种时候嘛,说一些其实不是那么负责任的话,或者这件事情你并没有那么地有把握,但是你就发表了你的态度。人都会有这个时候,你自己都做不到,你为什么要求别人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特别负责任的,尤其是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下面。

我现在心态真的会比原来好,我只考虑我能控制的这个范围内,保证我的气场是正能量好了。所以,我刚才为什么跟你讲特别在意的人、特别亲近的人,我会难过,因为我觉得那个可能是我自己有很大的问题了,其他的就没有办法控制。

凤凰网:如果要是因为一个文工团的其他人出现负面新闻,比如说韩红车牌的事儿,像这样的事儿,那我肯定要采访文工团,如果我要采访你的时候,你会有什么反应?"这事儿跟我有什么关系?"其实在我们心里,这事儿其实就是跟你有关系。

殷桃:这事儿跟我有关系?

凤凰网:在我们心中,你们是文工团,甭管是海政、空政,都是文工团的人,但是你们会成为我们第一时间关注的对象,即使跟你本身真的没有什么任何关系,但是我们会觉得我是记者,我要采访的是你。

殷桃:如果是你要问这样的问题的话,首先,那我只能很官方地回答你,今天间接地跟我有关系是因为我穿着军装,穿着军装我们就不能在这样的采访里回答任何问题,不能回答,其他的我们作为朋友,我们私底下聊。如果说你觉得这事儿跟我没关系,那这是另外一回事,你现在就因为我穿军装所以这件事情跟我有关系,那么很好,那我只能告诉你,因为我穿着这身军装,部队有纪律,我绝对不能回答任何这样的问题,其他的事情我们可以私底下聊。

凤凰网:你已经这样跟他说完了,你放下电话,你的心里会想什么?

殷桃:当然会有很多想法了,会跟我很亲近的人说一说,不是在一个公共的平台上说,因为它就不是一个简单的聊我自己的事儿那么么可以随意去说的事情了。

凤凰网:你的军龄是多少年?

殷桃:九九年到现在。

凤凰网:十五年。你十五年军龄中,你觉得什么时候会有让你一个作为军人的荣誉感和崇高?

殷桃:随时随地,穿着这身军装我都要,尤其在当你觉得被需要的时候,因为文艺兵大家可能会觉得不打仗,再加上又是一个和平的年代,那你的价值是什么?可是比如说我要是地震的时候,当我们去到最前线,当我们坐着直升飞机去最前线,有一个直升飞机不是出事儿了么,就是那条航线,很危险,在一个峡谷里面,当时我们有同事都写遗书了,特别陡。因为我们当时坐的直升飞机安全飞行高度是800米,但是800米我们还是在峡谷内,因为能见度不足100米,峡谷的宽度也是非常窄,飞机稍微打偏一点儿可能就撞在岩石上的,挺危险的。后来驾驶员没办法,拉到了2000米,因为2000米那个能见度才够,但是其实直升飞机飞到这么高是很危险的,作为我们那个机型号的飞机,因为它的稳定性什么都没有那么好。我们到上面去看到那些小寨,他们真的是看见你很亲,有一个十八九岁的小孩,可能刚刚到部队的,地震完以后已经没有什么植被了,都弄得乱七八糟,他采了一把野草,乱七八糟一大捆,然后送给我,还说这山上没有好看的花,就零采点草。

凤凰网:挺浪漫的事儿。

殷桃:很浪漫,然后他特别小声地说,"我可以抱你一下吗?"然后我们就非常热情地拥抱了一下,我能感觉到他很激动,在那一刻我觉得我们是非常有用的。可能在那上面也没有什么舞台表演什么节目,尤其是我们唱歌的歌唱演员,可以给他们轻唱,也挺好听的,那我们干吗呢?我们上去演一段电视剧?也不合适,可能跟他们聊聊天,讲个小笑话,逗他们开心一下,让他们知道很多人在关心他们。那个经历让我还觉得随时随地都挺骄傲的,对于这件事情,我从来没有过怀疑。

凤凰网:那个地儿离你的家乡不远。

殷桃:嗯。可能是因为我们会去到很多最基层的地方,最边防的地方,所以这些可能是普通大家平时不太能知道的,我们的感受会很强烈,虽然你觉得每天没发生什么事儿,但是你知道他们在那些地方每天的坚守是多么伟大吗?因为我有去过那些地方,看到过那样的事情,所以不一样的,但是你没有办法让所有人都跟你的感受是一饮的。

凤凰网:如果你实打实地看到一条确凿的文艺兵的不好新闻,那个新闻是属实在的,你看到这条新闻的时候,你会觉得这个人怎么会这样?

殷桃:如果这事儿是真的,他真的做了特别不好的事情,那一定是给部队丢脸了,但不代表这个部队有问题。任何行业,任何职业,都会有这种里边某一个阶段走迷失的人,为什么凭什么部队就不能有呢?也会有,但是有的人一下就会觉得以点盖面、都怎么样,这一刻的时候我可能会比较清醒。

 

  殷桃《罗密欧与朱丽叶》剧照

殷桃:我经常告诉自己做事 不要用心要用脑子

作为戏剧表演专业科班出身的演员,殷桃自排完毕业大戏后,一直在影视界发展。这次出演田沁鑫导演的《罗密欧与朱丽叶》是她第一次出演商业作品。

凤凰网:如果是有一些人对这戏提出质疑了,单纯的观感上的不喜欢,你们会接受吗?

殷桃:接受,所有的东西都接受,因为本来就没有任何,我觉得很难说让所有人都特别特别喜欢一个戏,所有人没有人觉得这个不好,挺难的吧。有人不喜欢是非常正常的,因为每个人心里都有莎士比亚,也有他心目中的《罗密欧与朱丽叶》,甚至于这个故事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版本,大的轮廓大家都知道,这两个人反正最后都死了,然后相爱不能在一起,这是一个不变的核儿,至于旁边的肉怎么填,每个人的想法都是不一样的,包括男性观众心目当中的朱丽叶是什么样和女性观众心目当中的罗密欧是什么样,没有办法,这个有点像跟观众谈恋爱,你不是他喜欢的那一款,那就不要强求。

凤凰网:上次作为话剧主演是什么时候?

殷桃:很久了,因为我可能第一部戏是我的毕业大戏,然后我在我们单位有排过话剧,当时是八一建军节,然后部队会有一些庆祝这样的节日排的话剧,但是没有商演过,而且都是跟军人有关的,就是讲部队的,这种部队题材以外的而且是商演的,这是第一次。

凤凰网:你距离最近的一次自己愿意去买票看的,非友情的捧场或者是别人赠票的演出是哪一场?

殷桃:因为我前一段时间真的确实一直都在拍戏,在我有时间去看戏的情况下就是田导的《青蛇》。

凤凰网:演员一直是一个释放的职业,因为你有些东西要给到观众,我看了你很多采访之后,因为你的形象还是一个固定的演员形象,我不知道你会用什么方式来汲取一些东西?

殷桃:比如说,我现在回到话剧舞台上来排话剧,可能就是我学习的一个过程,然后从表演上面让自己吸取能量的一个过程。因为可能之前拍影视剧会比较多一些,其实那个是完全不同的工作环境和状态,我觉得舞台剧当然是更能锻炼人的,因为大幕拉开之后,你是完整地呈现整个人物的形象,没有人能帮到你了,除了灯光以外,不像影视剧后面有剪接,有什么可能帮你藏一下拙,舞台剧是没办法的。所以,我觉得回到舞台上来就是一种锻炼吧。我觉得演员的理解力非常重要,首先你能看懂吧,不管你的这个诠释是不是所有人都认同,至少你要有你自己的态度和观点,你很明确你要表达什么。

凤凰网:对,因为中国戏剧,包括表演,好像一直在强调你要体验,其实有很多生活是注定你今生都无法体验到的。

殷桃:对,我的理解是,像我们念书的时候都会有这一刻,体验生活应该是培养你一种敏感的对生活触觉的习惯。我觉得老师是想教给我们这个,可能这是我们跟其他职业的人不太一样的地方,你在任何环境下面除了去感受它,你可能要把它留住,我会有这样奇怪的经历。我爷爷去世的时候,在葬礼上面,大家都很难过,我也很难过,都在哭,我的这些哥哥、姐姐,还有家里人,但是我会有一瞬间是跳出来的,我在看他是怎么哭的,大姐怎么哭,二姐怎么哭,我爸是怎么在哭,我妈又是怎么在哭,平时他们的关系好不好,谁跟谁的关系更亲,所以他更难过,为什么他跟我爷爷不是最亲吗?他怎么哭得反而没那么厉害呢?我有一瞬间会这样,然后突然又觉得自己很变态,啊?我怎么会这样?然后又回到现实的生活中来,我觉得这是一个职业习惯吧,就类似于这样的状态。

凤凰网:你现在要面对一些事情的时候,你是更相信你的本能还是更相信你的经验?包括生活中的一些事儿。

殷桃:我射手座,我没办法太,我时常跟自己讲说,"有时候不要太用心,要用脑子",但是我通常还是会信。

凤凰网:会相信本能的判断。

殷桃:对,我可能最终会跟着本能的那个感觉去走,如果这两个事儿很纠结,我没有办法做判断的话,我还是会选择那个。

凤凰网:你觉得演员到底是更偏向职业一点,它是一个职业,还是更像一个艺术家创作者?哪个状态要更好一点?

殷桃:看你是要做一个演员还是你要做一个天才,这不同的。演员,首先就得要职业,我觉得要很职业,因为你在和那么多人工作,包括观众,你要对他们负责任的,我觉得你是必须要考虑其他人感受的,还有你要遵守一定的游戏规则,这是一定的;但如果我就想做一个天才,我也不希望这个职业能带给我什么,我真的是一个很空灵的状态,那你就随便,那你什么都不用想。

凤凰网:天才只能是天才本身,他不会是因为做出来的。

殷桃:对呀,就是天才本身,你既觉得我是一个天才,但是我又想得到演员、明星所得到的那些东西,天才我觉得就是应该藐视一切的,所有物质的东西或者是那些世俗的东西,我都不介意,我都不在意。如果你都想要,痛苦的是自己。

凤凰网:这是不是演员有很多忧郁的原因呢?

殷桃:我不知道。

凤凰网:在很多你不露声色地采访中,隐约能感到你是自我意识特别强的一个演员。

殷桃:我还好吧,我不是那么自我。

凤凰网:不是说你很自我、很霸道。

殷桃:我知道你说的意思,就是这女孩特有主意儿。

凤凰网:你应该知道自己要什么或者什么适合你,什么样的角色适合你。

殷桃:我是这样的,我其实不太知道什么事情是适合我的,我要做什么我不知道,但是我特别地知道我不做什么,这个我很清楚,然后我比较坚持,就是我不愿意做的事儿、不想做的事儿。但是应该做什么,什么才能让我更好、更红?我不知道。

凤凰网:我好像能找到你的新闻和采访的时候,基本上都是你要配合着作品出现,这个很奇怪,包括和你同时代同龄的女演员在后来成名之后做一个更个人的访问或者是节目。好像你单方面对这块没有需求?

殷桃:也不是抗拒,问题在我自己,我不知道聊什么,坦率地讲,我没有那么多特别奇怪的经历或者凄惨的身世,都没有。所以,我不知道说什么能够让观众愿意听,因为我生活中就是一个跟大家一样的人,然后家庭构架、成长的经历都没有什么特别的。所以,我不知道说什么能吸引别人来愿意看你这个访谈。

凤凰网:什么事儿会最刺激到你,让你会有情绪上的反应?包括采访,文字的和视频,你太从容。但我觉得人肯定会有一些弱点吧,你觉得什么样的事情会刺激到你的弱点,会让你有本能的一个抗拒和反应呢?

殷桃:我特别亲近的人误会我,所以我通常做采访的时候不会。可能是我特别亲近的人,他还误解我,我会很难过。

凤凰网:你是不是没有安全感?

殷桃:会有一点。

凤凰网:它体现的明显吗?

殷桃:没有这么严重,但是它是一个事实,我可能真的不是一个很善于跟的人瞬间打成一片,我不具备这样的能力,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叫缺乏安全感。但是我确实是朋友都是很多年、很多年的,比较念旧吧,比较愿意在熟悉的环境和熟悉的人身边待着。

凤凰网:但是这个职业本身其实是一个很务虚的职业,但是一个人正常的生活一定又是务实的,这虚实转换间你的错位感?

殷桃:我没有错位感,我分得很清楚,这是的工作,那是我的生活,我没有错位感。

凤凰网:那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完全能分得清?

殷桃:我觉得这是本性吧,好像也不是后期培养的,我好像从学校毕业出来拍戏就是这样的状态,没怎么变过,一直都这样。

 

 殷桃做客凤凰网非常道

殷桃:我从大学开始抽烟 这是我的减压方式

凤凰网:你现在看什么样的娱乐新闻吗?

殷桃:看,娱乐,八卦,什么都看。我直接打电话问他是不是真的,如果是很熟的朋友就会这样。还有的时候,尤其是比较熟的人,你知道那个是完全没有的事情,然后被爆出来的时候,你会很平衡,找平衡感,因为我都被人笑过,那别人也可以被我笑笑嘛,就是这样的一种心态。

凤凰网:一个人特别关注这些娱乐新闻,因为你本身是娱乐人物,你又特别关注这些八卦,我觉得反而证明你好像本身不太愿意属于那个圈子,是吗?一般只有圈外人会保持高度的好奇。

殷桃:只是大家看的角度不一样了,也没有说我特别每天都关注,但是闲下来也会看看嘛,也会看一下,这个东西不是你愿意不愿意的事情,它就是一个客观存在的事实,这是你生存的环境,你只有努力地让自己去适应它。

凤凰网:面对你自己的新闻呢?你会怎么处理?

殷桃:我自己的不太看。

凤凰网:你是逃避还是已经可以无视它了?

殷桃:已经可以完全无视,我还不太能做得到,我还是会生气,所以能不看就不看。有一天比方说了一个什么新闻,我一听大概是什么,就是特扯淡的,我就不看了。

凤凰网:我在之前的采访中看到的,永远都是你在不停地阐释你自己演过的角色,但是你很少说到真正的自己。

殷桃:有我自己的原因,其实采访我的很多主持人和记者,我觉得确实他们都很善良,有的时候可能不太想让我为难,可能觉得从别的节目看到这个人也不是特别能说的一个人,然后就不想让我再,尤其是有些直播,带观众的,“别让她特难受吧”,还是善良,保护我。所以都很温和,我觉得,你一说,我突然觉得好像真的是这样,大家都对我挺好的。

凤凰网:你觉得现在在观众心中殷桃这个形象和你本人之间,有多少的重合度?看贴吧,我觉得你可能也会关注一些贴吧。

殷桃:会看一些吧,我觉得差别会很大,但是我觉得问题不在于观众,不是说他们的判断有问题,而是我给到他们的就这些。所以,他们看到的是这一个面的殷桃,其实还有很多面,还有其他的状态,可能是他们没看到的吧或者是我没有给他们看到的。

凤凰网:我觉得你也不会想让他们看到。

殷桃:也没有说不想,我不是想那么刻意地,因为那些东西是我的作品或者是在公众场合,所谓的公众人物的那一面,是我工作的一部分。但是其他方面我也没有特别回避,比如说我从来也不会说特别害怕有人拍我,出个门儿特别小心啊,打探一下四周有没有人哪什么的,我也无所谓,其实无所谓,但是那个是自然而然地,你看到就看到,或者你有心去看,你就看,如果没有这样的渠道或者你也没有兴趣,我也不会特别刻意地强给你。

凤凰网:之前你也跟偷拍你的人成为朋友。

殷桃:聊过天,聊过。

凤凰网:当时你有没有想过他的心情,被你发现了之后。

殷桃:他有过一个很紧张,当时在一个树背后,然后就开始拿个躲,因为我觉得他们也会有一些不愉快的经历,我想是这样的。所以,我只是跟他讲,挺晚的,你赶紧回家吃饭吧,我回家了。因为挺冷的,冬天,他一直在外面站着,我们在咖啡厅里坐着,他在外面站着,都是工作吧。但是我觉得因为他只要是在公共场合,那是人家的权利,你只要出现在公众场合,你所有的这些行为,你不想被人看到,你就做,但是如果他侵犯到我的隐私,在我私密的环境下那就是另外一个概念了。

凤凰网:如果在那个情况下你对他的同情心、同理心,是仅仅基于当时天很冷了,很晚了,都是为了工作,还是你觉得我已经非常有这个自信了?你对自己很有自信,你在我这儿其实并不能得到你想要的东西。

殷桃:至少那一刻吧,以后不敢保证,那说不定什么时候大脑一充血,也不管不顾的不好说,但至少在那个阶段我真的是觉得,我就会告诉他我下面要干吗,因为我觉得你在浪费时间,你一定拍不到你认为对你有价值的那种东西,何必呢?你还不如去干点别的。

凤凰网:你是从多大年纪开始抽烟的?

殷桃:断断续续吧,应该是大学的时候学会的,但不抽,那时候我还真是为了角色,陈白露,要学,怎么拿烟,怎么抽,怎么烟。

凤凰网:风情万种。

殷桃:对,这必须得学的。然后同学有会的,有时候同学一块儿玩一玩,所以就断断续续,那个时候学会的。

凤凰网:你开始在包里放烟的时候是?

殷桃:它也不是我的必需品,我觉得真正是属于可能聊什么事儿,大家在一块儿聊,聊得特别开心的时候,当然大家都会觉得抽烟有这个理由,什么心情特别烦闷的时候,比如说我肯定不会是属于没有那个东西不行,坐长途飞机十个小时,我不会有那种概念说"怎么就难受啊"什么的,都不会。

凤凰网:它仅仅是你的一个消遣,不是你的减压,是吗?

殷桃:减压有可能会,我特别生气的时候,愤怒的时候,可能特别想抽一根儿,或者跟朋友聊得特High的时候,比如大家都抽,我也会想抽。可能那个环境对我特重要,我自己在家,想不起来。

凤凰网:除了这个烟,你有其他更好的减压方式吗?我觉得做你们这一行,可能莫名其妙地会有一些压力。

殷桃:跟朋友臭贫,对我来说最快乐,跟特别好的朋友,只有那么几个,在我家。

凤凰网:圈儿里人还是圈儿外人?

殷桃:圈儿外的,我特别好的朋友都是圈儿外的,都是我十几年的朋友,发小,也算发小了,二十年。

凤凰网:跟圈儿里人即使可以关系很好,也很难去。

殷桃:可能是因为我们这个职业,因为我觉得友谊,我所谓的那种特别、特别掏心窝子的朋友是需要时间的,就跟谈恋爱一样,我们要都在一起待着,然后我们才能更了解对方,才更有共同的话题。可是,我们这个职业大家可能老是不能在一起,今天我在北京,你去上海拍戏了,我回来了,你又走了,只有很少有机会能够在一块儿老待着,没有像其他朋友这样子,我需要他们的时候,他们可能都能在我身边,因为他们通常都是在北京上班的或者生活比较稳定。那圈儿里的朋友,打个电话或是怎么样。我觉得对于我来说,我喜欢自己跟自己说话,有点像神经病,或者对着一个什么说会儿话,也能减压。

凤凰网:那需要一个环境的铺垫吗?

殷桃:当然,通常是在卫生间,我迷恋卫生间,我特别喜欢在卫生间待着,我觉得那是一个特别安全和私密的地方。

凤凰网:但是大多数人是喜欢在卫生间拍照。

殷桃:拍照?我本来就不喜欢拍照,所以在哪儿也不喜欢拍。

凤凰网:是因为很多时候卫生间是一个自拍的圣地。

殷桃:光线是不是?我觉得唱歌好啊,唱歌觉得自己声音可好听了!

凤凰网:但是幸好你没太往职业歌手这方面走。

殷桃:不不不,我不会的,我有自知之明。

凤凰网:因为好像没有太多的例子是一个演员成为一个歌手,因为他好像永远没有办法把真正的重心放在歌手这方面。

殷桃:也许人家根本就没想成功,就是玩一玩嘛,也挺好。

 

殷桃写真

 殷桃:衣食无忧让我对生活的欲望更大

凤凰网:那你如果在刚毕业的时候或者在学校学习的时候,你的有戏剧理想么?

殷桃:当然有啊,当然有,就想那时候我能拍个女一号演员,一部戏的女一号,你说你学表演的都不想成为一个明星、不想成为一个很好的演员,那干吗要学这个呀。

凤凰网:那时候你的目标是谁?要成为某某,某某某?

殷桃:没有具体的目标,真没有,我好像从来都没有具体的目标。但是那时候最大的理想就是能演一部戏的女一号,我觉得特别特别好,但是好像我这个过程蛮短的,所以那个过程没有那么纠结

凤凰网:就是你的梦想照进现实非常快。

殷桃:非常快,属于狗屎运,那一段时间,运气比较好。

凤凰网:好像你一直,不光是狗屎运,狗屎运就是一下的事儿,你好像一直都是,包括你的作品,很有人缘。

殷桃:没有,我觉得我是属于那种比较老老实实,一步一步在走吧,不会很快地一下就好像落人家很远,但也不会一下跑得很快,我觉得这就是我的节奏。然后,我很感谢我身边也一帮人很保护我,可能跟我时间久了,比较了解我的性格,就很保护我,然后我也比较享受这种节奏吧。就是你说的,我觉得太快或者太慢都会让人没有安全感,这样的感觉是让你踏实的。

凤凰网:你最初面对,因为你梦想得到太容易了,你可能兴奋感会少一点,你会不会有一些得意,"可能这一切不过如此"?

殷桃:有,人都会自己有点飘飘然的时候,有一点觉得“没什么大不了嘛”,当然都会有,有过觉得自己好有钱,我可以去逛王府井,随便买,有过那种自己觉得自己很可笑的时候。

凤凰网:当你卡里有多少钱的时候,你第一次觉得自己特有钱?

殷桃:十万,我觉得我好有钱!我第一次挣到十万块钱,我觉得自己特别有钱,我就去逛王府(井),然后觉得我什么都能买,觉得我老有钱了。

凤凰网:感觉到土豪上身。

殷桃:对,那一刻真的是,因为小时候有过这样的经历,跟学生去逛商店,服务员会看你,"一个小屁孩,买得起吗?"就对你会有那种,那一刻有雪耻的那种心,你知道吗?会有,人都会有这种很可笑的时候,我也有过。

凤凰网:你雪了几回之后就没了这种心理?

殷桃:没有,我只是转了一下,还是没舍得买,一看也买不了几件儿!但是你会踏实了,你会觉得如果我真喜欢,我就可以买,自己买,挣钱买的,那种感觉还是会有一点小飘飘然。

凤凰网:现在生活中什么样的东西会给你最大的诱惑?如果说以前是一个女主角,包括十万块钱,现在又是什么会成为你最大的诱惑,会让你不遗余力地全情投入的一件事?

殷桃:比如说现在这个话剧,我现在的状态就是我最近想干这个了,我可能注意力特别集中地来做这件事情,我觉得这个状态是好的,对于我来讲,我不会有那么多的杂念,我可能会比较容易把其他事儿放下。原来会放不下,觉得那还有一摊事儿,那个能挣点钱啊,我去不去?那那个电视剧拍不拍啊?不拍多可惜啊?但我现在可能不会,我现在想做这件事情,其他的都不想,可能接下来我想做别的事情,我可能就会去做那件事情,我的注意力会比原来容易集中。我觉得这是我第二个阶段在尝试生活的过程,因为原来一直是在做一个演员,真的是在做一个演员,其实我们生活非常地单调,也非常地无趣,除了演到一部好戏,然后跟一个很棒的团队去合作的过程中,你是很High的,但是其他方面都是很无趣的,比很多普通人要无趣很多,在我看来。所以,我现在想让我的生活更有趣一些,我可能会去尝试一些别的事情,去试试,在我今天这个状态下,能让我的注意力去集中做一件事情的,我觉得应该是时候了,所以我会这么去试一下。

凤凰网:欲望变小了,其实是生活到一定程度之后。

殷桃:对,我觉得是对事业的欲望变小了,但是对生活的欲望变大了,是反着的。这个过程很正常,人的过程,我得先奋斗嘛,我得先让我衣食无忧嘛,所以那个时候觉得生活过成什么样,我有没有时间陪父母,有没有时间跟朋友吃饭,有没有时间去旅行,不重要,只要我有戏拍,我有机会,我就觉得很好,可是现在稍稍有点反过来。

凤凰网:你信命吗?

殷桃:非常信。

凤凰网:如果是一个宿命的人,对现实会不会无论你到什么程度,你都会有一点悲观的情绪?

殷桃:我觉得信命的人才乐观啊,因为你不会失望啊,你不会那么失望,发生了所有的事情,你都觉得它就是会发生的,所以你就会觉得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觉得信命的人是乐观的。

凤凰网:你最早演的《历史的天空》,那个电视剧作品非常优秀了,它的文学作品又是文学奖的获得者,但是说实话它永远没有《亮剑》那么高的关注度,但是总体质量《亮剑》远远不如《历史的天空》。

殷桃:我知道,但是可能是从哪个角度去看这个问题,你要说《亮剑》,它确实好火,全国人民都看,可是那个时候李幼斌老师已经四十多岁了,他已经拍了那么多年的戏,那我那个时候刚刚毕业,能有那样的一个机会给到我,已经很好了。我觉得从那个角度去看的话,我觉得我比李老址更幸运,他已经在这个行业内奋斗了那么多年,才有这么一个作品,我刚毕业我就这样,我觉得已经很好了。

凤凰网:投资方或者导演,因为你的合作者都是非常厉害的一些演员,一直都,我不知道最初的信任是建立在哪里?是因为第一部戏让你留下非常好的业内口碑吗?

殷桃:我不知道,可能有这个原因吧,首先是觉得角色合适吧,觉得这个角色她是不是能演。然后其次就是可能也看过以前的一些东西,觉得这个人还行,因为确实我之前合作的都是我的前辈,都是很棒的男演员,很优秀的男演员。我觉得这些原因都有吧,我也不知道,主要还是角色合适吧。

凤凰网:应该都算长者、前辈的那些男演员,他们会告诉你一些什么吗,你是一个好演员?

殷桃:有啊。

凤凰网:他们觉得你跟别人的不同在哪里?

殷桃:你是说直接当面说你有什么不同啊?

凤凰网:就是说你好在哪里,让你觉得那个确实是你自己,作为表演上拥有唯一性的东西,别人也复制不了你。

殷桃:有说过,但是说这样话的人,很少会直接这样说,但是好像有人说,像李雪健就说我的笑容会让人觉得很温暖,然后就觉得这孩子的眼睛看起来很干净,你要一直保持这样的状态来对待你的工作;然后,雪健老师跟我讲,说你不管演什么样的人物,不管这个人物是好人、坏人,反面人物还是正面人物,你一定要这个人物可爱。这些东西对我来说,都是受益匪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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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宾介绍

殷 桃

一线电视剧花旦,空军政治部电视艺术中心演员。因主演《历史的天空》《幸福像花儿一样》《搭错车》等走红中国荧幕。

往期回顾
《非常道-号外》栏目介绍

投入地讲一次,忘了自己;交出编导日记,没有顾虑。我们用鲜活的采访经历,告诉你摄像机OFF时明星的真实性情。请相信,我们才不是那些没有故事的男女同学。

非常团伙

监制: 覃艳

制片人: 武鹏

采访/撰稿:小贼

责编:超级索菲亚 魔糖 小明她

出品:凤凰网非常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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