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团长我的团》:请为我唱一首远征曲(图)
2009年03月05日 20:36楚天都市报 】 【打印已有评论0

用故事向军人致敬

出身部队文工团的兰晓龙,不但有着军队情结,而且也真切感受到军人的风采,这帮助他复原了《团长》中很多战斗的画面。“没进军队之前我常常写暴力情节,我们老家民风特别彪悍,我从小会玩儿很多能够锻炼身体但是对身体没有好处的游戏,我是从那个地方出来的。”进入部队之后,他对于军队和战争有了更多了解,“现在知道一发子弹打在人身上是什么样,因为我真的在接触这些东西。”兰晓龙表示,他很敬佩职业军人,《团长》里有很多致敬的地方,“有些角色,就是在向某个人致敬。”

苏海涛,本报深度报道部记者,曾于2008年参与“重走滇缅公路”报道,踏访滇缅抗战遗址,寻访幸存的远征军老兵。他用自己耳闻目见的历史碎片,解析《团长》中的人性精魂。

回溯:活在人心的历史

问:你在寻访过程中,所了解到的那段的历史是什么样的?

苏海涛(以下简称苏):这段历史对于我们来说,可能只是单薄的文字:1942年1月和1943年10月,中国远征军两次入缅作战,支援英军抗日,以惨烈代价赢得赫赫战功。

但在云南腾冲、保山那一带,这却是一段活着的历史,几乎妇孺皆知。当地留有许多战场遗址和物证。很多活下来的远征军战士在当地安家,他们的伤痕、回忆,都是鲜活的。

问:你印象最深刻的是什么?

苏:松山战役。滇西抗战中有两次玉碎战:腾冲战役和松山战役。其中,松山战役历时3个月,远征军先后投入3个师的兵力,死伤近7000人,日军守军1250余人,除一人逃脱,十余人被俘外,全歼。山头战壕最密集的地方有一个碑,上面写着“核桃洼坡头”。当地老百姓回忆,远征军第八军曾在此与日军肉搏血战,双方互相搂抱撕咬,打扫战场时,其中有62对尸体两两缠抱一起,每个人口中都含着对方身上的血肉,现场惨不忍睹。

当时,日本东京广播电台称,“松山守军全员玉碎”,在中国抗日战争中,此战为日军第一次“玉碎”。

问:老兵们是以怎样的心态重提历史的?

苏:一个80多岁的贵州老兵,当着我们的面就抽泣了。他儿媳妇说,每次重提往事,老人都忍不住会哭。他们有倾诉愿望,子女却大多不听他们讲。一讲起来,又牵动他们心底埋藏了多年的痛。朝夕相处的战友,一个个在战场上赴死,留下他一个人活了几十年,很孤独。

印证:《团长》所言不虚

问:你看过小说《我的团长我的团》,觉得符合历史吗?

苏:从溃败到反攻,大的时间段和事件节点都跟历史相符。溃军撤到怒江炸桥那一段,历史上是有的。桥,叫惠通桥,当时是怒江上唯一的桥,被称作滇缅公路的咽喉。日军追击到此,守军果断炸桥,拒敌于西岸,坚守2年多。当然《团长》里也有发挥,比如溃军中的日军奸细,不是龙文章发现的,而是自己暴露的。当时有个叫何树鹏的商人开货车过桥,发生冲突后阻塞交通。他被他拉到江边枪毙,警示众人。枪声响起,奸细以为自己被发现了,就向军队开枪,于是暴露。

问:《团长》里有夸张的情节吗?

苏:可能为了塑造角色吧。比如,迷龙从渡江绳索上掉入怒江,不会游泳,竟然抱着一块石头上来了!那可是怒江啊,这条江因为江水湍急,声如咆哮怒吼而得名。迷龙的渡江太夸张了!还有龙文章,一个部队中的小人物,突然间这么强大,缺乏说服力。但小说只是对个人有所夸张,整体背景、气氛和故事,并不夸张。

体味:内蕴人性精魂

问:看《团长》的时候,什么最触动你?

苏:所谓人性的光辉吧。那些看似垃圾烂泥的溃兵,在面对民族存亡的关键时刻,所迸发出来的力量大得惊人。我寻访老兵的时候也发现,他们脱下军装,就是普通老百姓,大部分没什么文化,不懂什么大道理,也会为了家长里短蝇头小利跟人吵嘴打架,但一旦上了战场,一旦拿起了枪,他们就能为国家、民族,甚至只为某个人去死。

问:你觉得,这部电视剧将带给我们什么?

苏:让还不了解远征军历史的人知道那段历史,吸收其中内蕴的精神力量,体味人性的强大。

在《士兵突击》里,他们是意气风发的好战士,不抛弃不放弃的好兄弟。

但是在《我的团长我的团》里,他们彻底改头换面了——烂如稀泥,却能撮泥丸为飞弹;互不信任,却又同生共死。

近日,记者采访《团长》该剧主演,听他们讲述了这一场荡气回肠的前世今生。

真假团长龙文章VS虞啸卿

段奕宏解析龙文章:狂妄而卑微的“赶尸人”

《士兵突击》中的袁朗,神秘、自负、喜怒无常,总是一脸满不在乎的“恶人”相。在《团长》中,来路不明的“山寨团长”龙文章,俨然是乱世“袁朗”的升级版。

段奕宏说,龙文章出场时冒充川军团团长,从缅甸回国后身份被揭穿,其实他只是几个兵油子部队混出来的军需官。这个角色很神秘,出场如神兵天降;他也很狼狈,被自己救下的人走火打穿肩胛骨;他一开始没有什么爱国心,冒充团长纯粹出于英雄情结;他没受过正规教育,只能通过煽动、吵闹来掩饰不自信,表现出来反而是狂妄。

他说:“一开始看剧本,我很多时候觉得匪夷所思,只有积累到最后,才恍然大悟,瞬间明白了龙文章这个人,他的成长和自省,使他对民族、情义的认知逐渐成熟和深刻,很多复杂的情绪在他心里撕扯。他不断说服别人,希望借此说服自己,当他不能说服自己的时候,只有自我毁灭。他说自己是‘赶尸世家’出身,却不能招魂回乡,其实影射了他的一生,被现实和自己追逐驱赶,没有退路。”

邢佳栋解析虞啸卿:残酷和温暖都是别人的

从《士兵》里的伍六一到《团长》里的虞啸卿,是一种脱胎换骨的改变。那个是非分明、铁骨铮铮的硬汉,加冕了“团座”的光环,变得高高在上,一呼百应。对他来说,却似乎是一种孤独。

川军团真正的团长虞啸卿,在怒江一战后升为师长。他有一句台词,“我是虞啸卿,30岁,湖南人,生平最敬的武人是岳飞,最敬的文人是屈原。如果和屈原同时代,我会为他死战,决不去投汨罗江。”他有岳飞一样“笑谈渴饮匈奴血”的大志,但是残酷的战争也让他为无辜逝去的生命而悲悯。

邢佳栋分析说:“剧中,虞啸卿和孟烦了一起活到了和平年代。他所承担的记忆和压力,都留在最后模糊的交待里。战争里的人其实无暇顾及战争是否残酷,他们唯一想到的是活着。残酷是别人看到的,温暖也是别人回顾时感受到的。”

三大老兵

孟烦了VS张立宪VS迷龙

张译解析孟烦了:心底沉重的暗流

好脾气的班长史今,《团长》里变身老兵孟烦了,知识分子出身,心地善良,却总爱用毒舌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整个故事的线索由他引出,“炮灰团”的命运也由他经历、感慨和回望。

张译说他直到杀青仍不知如何看待孟烦了,“剧本翻到最后一页,很多前面不理解的东西忽然懂了,再从头看起,泣不成声。炮灰团最后留下的就是孟烦了,他为死掉的人背着那些包袱。他经常会觉得‘早死早托生’,但每一次活下来又会觉得‘活着真好’。最后一场戏,89岁的孟烦了在腾冲街头,看到的百姓们都是当年兄弟的模样,然后他看到24岁的孟烦了,微笑了。这时候,就有一种经历残酷后的希望,将沉重的暗流压在最底层,不去触碰的时候,看上去就是平静的。”

李晨解析张立宪:勇者无惧少年轻狂

和《士兵》里的高材生吴哲一样,李晨在《团长》里也是走军官路线,饰演虞啸卿的亲随副官张立宪。他不再把“平常心”挂在嘴边,而是厌恶、不屑却又无可奈何地。与“炮灰团”的溃兵们走出两条平行线。

“我和佳栋对手戏最多,张立宪从小就跟着虞啸卿,是学院派的正规军,比那帮溃兵好命。”李晨说,张立宪具有两面性,他一方面对战场功勋和荣誉很看重,一方面又想惜命,在仕途上有所发展,虽然看上去比较现实,但是真实地反映了那个年代人心的状态。“用勇者无惧、少年轻狂来形容,很贴切。我之前看了《中国远征军》的纪录片,努力学习当时军人的精气神,包括说话、走路的方式。虽然打起仗来大家都是灰头土脸的,但是他总是维持着军官的骄矜。”

张国强解析迷龙:东北硬汉贼可爱

老七也好,高连长也罢,去掉《士兵》里的军衔,东北兵“迷龙”在《团长》里释放了性子里所有的污烂。

张国强说这个角色演得很过瘾,那种豪放与大气存在于他东北人的血液中,而那种霸道和凶狠,也让他爆发得酣畅淋漓。“因为东三省早就沦陷了,他一路作战到云南,内心很压抑。他一开始是不服气龙文章的,但后来真正为龙所折服,就会为了他去赴汤蹈火。”

张国强坦诚地说,迷龙身上肯定会有高连长的影子,但是也有更多突破和挑战。“比如说这戏里为数不多的感情戏,有我一段。他在路边看到上官戒慈在求人葬她公公,直接就过去问,你嫁给我好吗?后来两个人能生死相许,多少也和他这种性格有关。”

两个女人两种爱情

上官戒慈VS陈小醉

刘威葳解析上官戒慈:比男人更有伎俩的女人

与《士兵》不同的是,《团长》里有了女人,有了活生生热乎乎的爱情,因为康洪雷说,这些男人应该拥有爱情。

上官戒慈是迷龙在路边捡到的女人,她知书达礼,却在战乱之年为一副棺材板嫁给了一个东北兵。刘威葳说,这个女人看上去冷淡,但是内心强大,她与男人们的情感纠葛另类和独特。“她可以一分钟嫁掉自己,可以把龙文章追杀到树上去。她是一个淑女,却比男人更有伎俩。”刘威葳透露,在迷龙死后,上官与龙文章之间也会有故事发生。

袁菲解析陈小醉:她的温柔如小溪流过心房

如果说上官戒慈是西南战火中盛开的罂粟,小醉更像一朵无名野花,纯真而微小。袁菲一开始对这个土娼的角色很抵触,但是看过剧本后,抵触感消失了。“她在战争中做妓女只是为了生存。她的爱情很伤感。孟烦了偷了她的钱逃跑,她却爱上这个“烂人”。但是孟没能力养她,为了活着,他不带她走。张立宪虽然承诺带她回家,这个承诺也是虚幻的。”袁菲说,在充溢着悲壮气氛的禅达小镇,小醉就像流过心房的小溪一样温柔。“她好多衣服都是捡来的,不合身但是很素净,高跟鞋跟都快掉了,走上去歪歪扭扭的,看上去特别让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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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 吴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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