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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德纲红起来,也就是一眨眼的事。
去年还无人知晓这个天津说相声的小胖子,今年11月,德云社在北京10周年庆典演出,一张前台800元的票,黄牛价居然炒到3000元,还供不应求。最后一夜相声,郭德纲返场好几回,从晚上8点直说到第二天凌晨3点半,观众才挪离场。打铁趁热,12月30日、31日两天,郭德纲把德云社带来上海卢湾体育馆,准备照模照样把北京一夜再演一回。
对这个“2006年度相声红人”,圈内向来有两派说法:一派觉得他挽救了相声,把相声衰弱推后10年;还有一派认为郭氏相声粗鄙低俗,入不得正统,根本不值得吹捧。
对这一“捧”一“杀”两根高压棒,郭德纲自己有什么机妙应答?
“行家”把我当“病菌”
郭德纲特烦别人提“行家说”。蹿红这一年间,明里暗里“黑”郭德纲的“行家”不少。听多了网上和坊间流言,打多了口舌官司,郭德纲习以为常,“还有相声界的老前辈,在街上远远看到我,扭头就走,仿佛遇到感冒病菌!”
郭德纲笑说,人人都憎恨离自己最近的天才,相声圈也一样。
“其实,红的未必一定要是郭德纲,换张德纲、李德纲都行,能让观众笑的,就是好相声演员。这两年专家喜欢的新段子,观众们不买账,十几分钟说下来大家都不笑,那还算什么相声啊!就像一个女孩子征婚,她首先要找个男的,其次才要求那个男人体贴点,会烧菜,而他们征婚呢,先管够不够体贴,会不会烧菜,对方是不是男人不重要!”
郭氏相声的宗旨是,只要台下观众笑声够大,你就是老大。至于行家们看不看得起他参的“野狐禅”,郭德纲哈哈一笑只当没听见。
台上演员比观众多
“圈内外的人只看到郭德纲吃饱了那一晚,没看到他之前挨了10年饿!”
郭德纲1995年正式在北京的剧场说相声,1996年组队创建德云社。刚开始那阵子寒酸得厉害,台下没有观众听相声,票房收入加起来,还不够场租一个零头。倒贴场租、电费、弟子的工资开销……所有重担都落在“掌门人”郭德纲身上。
“我很现实,这年头说相声不挣钱,要不是10年中不断跑场子主持、客串拍戏补贴相声,我这个德云社家长养不起家。我拍了那么多年戏,全都是不入眼的大滥戏,亏得从来没人认出我!10年中积累下来许多人情债,不得不去还,所以我走红之后,仍然到处拍戏。”
挣钱之余,郭德纲和德云社的弟子每周末在朝阳区天桥剧场演两场相声。起头七八年,台上的演员比台下听相声的观众还要多。
“最惨淡的一个晚上,我就给一个人说相声。场子里二三百座位只坐了一个人,现在说起来你觉得有意思,但在当时真是很辛酸的。我那会儿在后台定了一个规矩,只要有人看,咱们就得说,能多留下一个观众就尽量留下一个。那天演出就真来了一个人,前后台几十个人都问我,怎么样,咱演不演?我说,那就演吧。我上场就告诉那个观众,您是一个很了不起的人,您太有钱了,您今天包场。不是我吓唬您,您要好好听,如果您想上厕所,必须先跟我打个招呼知道吗……”
但凡少一点点对相声的感情,郭德纲早就打退堂鼓了。照他的话来说,做生意赔一年就够了,赔10年,傻子啊!
恨不得成名再晚点
如今,德云社还在天桥剧院演出,老地方,老票价,20块钱没涨过。
郭德纲自己常常去剧场说,多的时候一周5场,少的时候也有一两场,为的是报答老观众。虽然,这群老观众现在要听相声,必须提前2个星期预定票。
“我只给听我相声的人说。这两年,我郭德纲没花钱做过宣传,人气全都是靠台下观众一张嘴一张嘴传开的,他们一张票一张票养我到现在,我当然给他们讲。剧场是我的根,哪怕我巡回演出、上电视讲相声再红火,我也不会放弃剧场。”回到天桥剧场,师傅徒弟几个坐在那儿聊一会儿,郭德纲心里就觉得踏实。
说到这里,他忽然叹了口气,吐出一句“恨不得成名再晚点”。前头七八年虽然日子清苦,但台下人人都真心实意来听相声,笑得酣畅。如今忽然走红,日子反而过得累了,要顶住行内骂声,纠缠各种官司,还要操心演出场地和观众,怕场地太大照顾不到观众情绪,砸自己招牌。
红人不好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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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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