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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 凰 娱 乐 出 品

李玉:疼痛是我一直贯穿的情绪

采写/秦婉 视频/姚为、张语宸

  李玉并非学院派出身,她的创作是从观察人开始的,这种观察能力让她一度投身纪录片行业,风生水起,一部《姐姐》令当代纪录片大师怀斯曼惊艳。把目光转向电影后,在毫无审查意识的情况下,她卖房借钱凑了40万,拍摄了被认为是中国第一部女同性恋电影的《今年夏天》,获得了威尼斯电影节的“艾尔维拉·娜塔瑞奖”。

  李玉的第二部作品《红颜》开始进入审查藩篱,可惜在剧本阶段就未能通过,与此同时她遇到了方励,这位至今一直支持她的制片人,《红颜》经过改编后走入了人们的视线,并揽获多个国际奖项,被认为是她最动人的一部作品。之后的《苹果》有了范冰冰、梁家辉、佟大为等明星加盟,这个讲述洗脚女工被老板强奸之后的人性角力故事,在删戏后过审上映,公映两周却又被突然叫停,方励为此还受到处罚。

  回顾那时的挫折,李玉已经可以一笑置之,她甚至用了畅销书的一句话来作为此事的注脚: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如今,历经《观音山》、《二次曝光》的商业成功,李玉和范冰冰被捆绑成了一个独特品牌,到了《万物生长》,她电影的成本已达到6000万,成为一位中国难得的同时具有风格个性和票房号召力的一线导演。然而在题材选择和内容表达上,我们却很难再看到《今年夏天》中的生猛、锐利,李玉也承认,如今的她已经有了不同的经历和成长,再让她拍《今年夏天》,恐怕已经拍不出来了。同样的,对于男性的看法,也随着个人生活的变化而变得更为包容,成长于单亲家庭的李玉坦言,幼年时可能会对父亲产生诸多不解,如今反而在回忆中感知到他的爱,她不认为在《万物生长》中劈腿的秋水是个“渣男”,因为他面对的是每个人都有可能遇到的困境。

  在李玉看来,女性主义、批判男性、转型商业、跟风青春片,这些标签都不是她想要的,一直以来,她不忘初心,“只是非常喜欢讲故事”,你可以在她的电影里看到青春,看到故事,但要看到这个之外的东西,就需要掌握她的“密码”了。她会向记者主动问起对电影的评价,用十分谦虚的态度了解观众的想法,包括负面的观点,“你了解也挺好,生气也挺好,起码这个电影影响到你了,最怕的是一个电影让人无感。”

  面对《速度与激情7》的强势竞争,《万物生长》的票房增长并不乐观,采访时李玉表示与《速7》是“各占各的坑”,作为导演已经尽了最大努力,但上映两天后,她也开始在微博为排片的不利局面而呐喊。在类型中突破,在个人风格中突破,如何平衡与取舍?在李玉的身上,大家看到,中国电影还有许多的事情要做。

谈类型:中国青春片层次太单一,我不会跟风

凤凰娱乐:《万物生长》跟您之前的电影感觉特别不一样,如今青春题材的电影不断涌现,为何您也会选择拍这种题材?

李玉:其实我确实不是要刻意拍一个青春片,拍《万物生长》是因为冯唐的原因,一开始他吸引到我的小说是《天下卵》,那个是完全不一样的故事,是讲一个太监的,后来是《万物生长》,它给了很多青春片不一样的空间,包括对生和死的思考。

  有人说,你在拍一个青春片,是因为现在青春片很热。那我说,其实观众看电影,第一请你走心,你走心了,这个很好,第二是请你打开心,不要先被类型所固定。那对于我来说,我其实就是讲了一个好的故事,它更多的是一群医学生跟普通人不同的视角,去看待青春、看待生死、看待爱情、看待性,然后看待你的人生。没有一个青春片一开始就在四分钟的高速里面去叙事,也没有人在青春片里去表达,生和死在某一个瞬间是平等的,所以这些实际上是我青春电影的一个密码,你可以看到比青春更多的东西。

  我其实在今天特别不想解释青春片这个东西,因为你进入市场,它要给你划类型,这是发行的问题,观众看什么,你总得给出一个方向出来,所以把它划成了青春片。但是你说在中国,青春片不是层次太多,是层次太少了,大家一窝蜂的在拍,拍的都是小清新类的东西。比如拉斯·冯·提尔的《女性瘾者》也是青春片,《社交网络》也是青春片,还有《朱诺》,讲少女怀孕的,它也是青春片,还有《大象》,讲校园枪击案的它也是青春片,但中国就只有一类青春片。我没有看过太多中国的青春片,可能就看过《致青春》和《那些年》这两部,我觉得都是不错的,不应该是这种火了,大家就一窝蜂去拍。

  中国目前的青春商业片太单一,或者说它的商业性是在于大家都愿意去做一个纯真的梦,我不知道,反正我不想拍那样的东西。其实我没有发言权,我不是一个特别愿意去东张西望的人,老去看别人拍了什么,挺赚钱的,我不是这样一个人,我觉得我就是拍自己喜欢的东西,我这点还是蛮淡定的。

谈两性:绝不找像父亲那样的男朋友

凤凰娱乐:《致青春》等电影是比较偏女性向的,《万物生长》反而是有点男性向的,你怎么看?

李玉:他们有人说看完之后,觉得我是“直男癌”的高级黑。但我还蛮理解秋水的,他每一次经历的,看上去是失败,看上去是耳光,实际上是在他人生经历里头特别重要的成长时刻。我们不要光去说男生,你正跟一个女孩好着,又喜欢上了一个柳青,你就是渣男?不是的,女孩也经历过,在你跟一个人建立一种特别平稳的关系之后,突然你遇上了一个完全无法抗拒的爱情,你也会陷入一个困境。刚才你讲的这个话题也很有意思,别人都是女性视角,我是男性视角。实际上我也没有刻意,我讲的还是人性本身,我也没有把男性特别独立出来。

凤凰娱乐:你对这种爱情的变化是一个很包容的态度。以前你的一些片子里面,对男性有一些批判,这一部呢?

李玉:没错。好像理解更多一点,包容更多一点,反思更多一点。

凤凰娱乐:当初你拍了《今年夏天》,关注关怀那些女同性恋,但是这样的电影现在中国还是很少,而且大家都来拍商业片了,更没有人再拍那样的题材。

李玉:《今年夏天》之后再也没有人去拍,我也没有再去拍。我觉得你现在让我再去拍《今年夏天》,其实我也拍不出来了。那天有人说,生猛的那个劲儿,涩涩的那个劲儿,还有那种深入到骨头里头的劲儿就没有了。我觉得人在成长,每一段路他走过的痕迹都不一样,你没觉得疼痛其实是我一直贯穿的情绪吗

凤凰娱乐:中国比较好的女导演本来就少,关注女性题材的可能更少了。

李玉:我拍了越多之后,大家对我的要求其实也更多,我听到了各种各样的要求,所以我自己还是觉得,第一从我自己的本心,我不忘初心,市场需要什么,我就拍什么,我不做这样的导演。你把自己打动了,观众才能真正感受到你。

  其实《万物生长》里也有关注女性内心的,比如说有一段话其实就是我自己的,柳青跟秋水第一次在家里的时候,坐在那说我父母从小就离婚了,所以从小到大都是我一个人拿完所有的主意,好多人都说要找一个像父亲那样的男朋友,我是绝对不能找一个像父亲那样的男朋友,绝对不行。这个台词是我写的。男孩子可能感觉不到,它是心理学上的一个东西。

凤凰娱乐:记得你曾说,因为单亲家庭的原因,小时候对于男性的概念是很模糊的,但你现在反而能够拍一个男性向的青春片?

李玉:有缺失,但是其实父亲的爱,成熟了之后你还是能感受到的,小时候上学的时候,他每天起来做饭,送你上学,这些时刻随着你长大的过程里头,都会浮现出来,慢慢的你会对父亲的爱更深沉一点,对他的理解更多一点。因为离婚时,你总要去向着妈妈,觉得妈妈更不容易,成熟一点的时候,你发现你依然爱他们,不像小时候有伤害、有疼痛的感觉,但是那个感觉对我来说是一种特别好的经历,作为导演的时候,心灵更敏感,触角更敏感,你对人性很快就能捕捉到源泉到底是什么,可能你的电影就会有这种探索性。如果没有经历过那些,是一个挺幸福、挺平稳的童年的话,我的作品可能就不带有这种疼痛感了。

谈演员:并非刻意捆绑冰冰,重塑韩庚很刺激

凤凰娱乐:柳青在原著里面戏份不多,而且结局也不同,这是如何改编的?

李玉:柳青对我来说是一个很重要的人物,那真正是一个成熟的女性和一个年轻的男孩之间,互相打开的一个过程。柳青社会经验很丰富,她一下子遇到一个连犯坏都那么单纯的男孩,又很智慧很聪明,一下子她就被吸引了,她觉得在这一生当中能跟这样一个男孩有一次深刻的爱,特别值得。对于秋水来说就更不用讲了,年轻男孩都希望一个成熟的女人来包容自己。这样的关系,不是简单的初恋,他们的情感层次,对于电影来说很重要。冯唐老师他是半自传体,主要讲了秋水的感觉。而这里的女孩是我人生的一个经历。

  有人觉得这个结尾是一个封闭式的结尾,我觉得人生的相逢像是一个更无法预知未来、更开放式的结尾。你没见到的时候,可以有无数种想象,可是真正遇到的时候,已经物是人非,都变了,她已经坐了六年牢,她出来已经三十五六岁了,秋水都已经变成了一个商人。每个人的心境变化又那么大,再见面的时候一切更是未知,我觉得是一个特别开放式的结尾。

凤凰娱乐:你和范冰冰合作这么多次,已经成为一种品牌了,你们会一直这样延续下去吗?会不会担心观众会有一些厌倦?

李玉:其实我也很好奇这个,我在这个人生阶段里,就是愿意跟冰冰一起走下去的阶段。我也很好奇,冯小刚和葛优,或者是蒂姆-波顿和约翰尼-德普,他们也一直在合作,大家就没有这个审美疲劳。我倒没有刻意非要跟冰冰捆绑,就是因为缘分,每一次都是她,她越来越懂我。我每次做角色的时候,突然觉得从她的眼睛到她的心灵都可以完整地去诠释这个角色。所以我们的沟通成本也比较低,聊聊又碰出一些新的东西来,她每次也给我惊喜,也适应我,因为我老改词,到现场我重新写词扔给他们,冰冰每次都像说到我心坎里了。我就想要这个东西,我改就是为了这个。她也给了我特别大的安全感。

凤凰娱乐:对于韩庚,冰冰和冯唐一开始都对他有质疑,那你为什么最开始会想到选择他呢?

李玉:10个人有11个半都在质疑这个事情。导演其实都是很贪心的,我也把能演小生的这些男孩子都看了一遍,曾经也犹豫过,但确实是他的真诚打动了我。他不光说要演好这个角色,他给我的感觉是,我憋了一股劲,所有人都觉得我不会演戏,导演你怎么样都可以,我就是想做一个好演员,我没有偶像包袱。反正他的某种表述打动了我,一个演员愿意百分之百相信你,让你打碎他,他站在地上,让你重新去塑一个人,我觉得对我来说也是一个挺刺激的事。我不怕这种挑战,我尤其不怕你没有经过科班的训练。我认为每个人都可以成为演员,也挺感谢詹瑞文老师,他帮韩庚做了一个魔鬼式的训练,从身体到内心都被折腾了一遍。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对冰冰有时候狠不太下心来,对韩庚就可以,韩庚有一场戏已经挺恨我了。

谈拍法:肩扛拍摄减少,风格保留重在精神

凤凰娱乐:你现在拍戏还是像之前一样,不关机,让演员自由演,逼着他们去表现吗?

李玉:我也有一个新的变化,我这次很少用肩扛,都是大家正常用的轨道、摇臂,甚至是架子,以前我们是背靠背的试戏,摄影师不知道我要干什么,而他去捕捉。但是这一次就不行,我们要走戏,对我们所有人的要求都比较高。这和我以前不停机的风格结合在一起,这样还能保证观众的眼球看了不晕。我以前的那个方式,普通观众可能看久了就会晕,那我们解决这一点的同时,让观众还能感觉到以前我们那种特别劲儿的风格。我特别不想拍那种规规矩矩的东西。

凤凰娱乐:就是因为怕观众晕,所以才改变?

李玉:这也不是,这是其中的一个方面,就是你拍了那么多特别自由的,我们叫球形拍摄的这种方式,也想换一个表达方式,这个戏给了这个可能性,因为它比以前我的电影更幽默,故事性更强,希望大家进入这个故事,如果你一开始就晕了,那可能之后会有排斥,会有距离。

凤凰娱乐:有一些评论我印象还挺深刻的,说这个片子除了你一直用的班底,比如摄影是曾剑,这些之外,你风格性的东西都非常少了。如果说另一个人是这个电影的导演,都不会被质疑,主要是担心你风格化的成分变少了。

李玉:其实还有,风格化的东西不是在于你这个笔、你的工具,而是真正表达的那个内容,和你精神上实质的东西。比如我对生和死的思考,对人性的挖掘,黑色幽默的东西也一直都在。第一场砸缸的那场戏,它已经是挺飞、挺high、挺有劲儿的一种表达了。只不过说我今天用肩扛,明天不用肩扛,这个不是事,就是换了个笔,毛笔换钢笔,或者是钢笔换铅笔,这样的一个方式。

凤凰娱乐:一些负面的评价,你也可以接受吗?

李玉:我现在慢慢能接受了,我刚开始做电影的时候,有一股劲就是要解释,也不是不接受,好像我这个道理更对一点。但是世界上,人的情感和认知是很复杂的,所以了解这点之后我不会做太多的辩解了。你这种了解也挺好,生气也挺好,起码这个电影影响到你了,你不是没有任何感觉。最怕的是一个电影让人无感,看也行,不看也行,可能不看更好。不管是夸奖,还是陪伴,还是批评,对我来说很重要。

谈商业:《万物生长》的商业元素源于原著

凤凰娱乐:片方说这是你最商业的一部电影,在你的制作剪辑的过程中,有没有受到商业的影响?

李玉:方总(方励)其实不是特别限制,我们本来就用了这样的方式去拍。比如说我们第一场戏就拍了四天,可能我没有这样做过,我以前都是一天拍一场,两场、三场这样拍,这次四天拍一场戏,或者是一个礼拜拍一场戏,都有过,所以他也很理解这样的做法。在剪辑的时候,我们有过一场争执,当然也是关于后面一点结构上的争执,但是没有大的方向出现矛盾,让你必须要那样剪。他是一个好的制片人,他知道在什么时候该push你一下,什么时候该给你最大的空间去发挥。

凤凰娱乐:你刚才说你做了那么多改变,是你自己有意识想把这个电影更加商业化一些?

李玉:每一个电影都不一样,比如说这次冯唐小说里,提供了很多幽默的东西,轻松的东西,因为他是一个医学生,我跟冯唐老师聊癌症的时候,他都聊得云淡风轻的,医学生是经过死亡教育的人,我们都没有,我们就恐惧,而他们在最盛开的年纪里,每天就跟解剖、死亡打交道。他们知道怎么样更好地活着,所以在表达方式上也比较轻松幽默。

凤凰娱乐:那你看到《速度与激情7》的票房这么高,有影响到你吗?

李玉:反正它把大盘带热了,作为一个导演的话,我不是特别考虑这个问题,其实我考虑的是我每一部电影面世,我最紧张的是观众的反应。现在发展到2015年了,《万物生长》可以检验一下。我们的电影有自己的特点,作为一个导演我已经尽了自己最大的努力,每一个电影都有它的命。他们都说跟《速7》对决,我觉得也没有什么可比性,各占各的坑。

凤凰娱乐:从《观音山》开始,我发现你宣传电影特别会自带话题,就像你那天会说《万物生长》是一个上半身的“五十度灰”,包括你们整个剧组所有的人,都特别会说出很吸引眼球的话来。

李玉:我们其实有时候也是“乱拳打死老师傅”,也没有太多的规划。

凤凰娱乐:这种宣传的意识是受到范冰冰影响吗?她是一个特别懂得宣传的演员。

李玉:不是说谁影响谁,酒香还是怕巷子深。如果你酿了一坛好酒,还是希望所有人都能够品尝到它,共享它。这个过程中我们愿意付出一些,用有趣的读解,让大家尽量的去靠近电影。然后大家见到它的时候,就像见到一个朋友一样,不陌生。我其实就是本着这个愿望出发的。我对宣传和发行实际上都不是特别懂。

谈审查:《苹果》停映是人生的一次答卷

凤凰娱乐:之前你遇到一些审查上的问题,现在来看审查对你的影响没有以前那么大了?

李玉:对,我一直觉得搞审查的人,他们也都是在用一种沟通的方式跟我们做电影上的沟通,基本上我觉得还是比较顺畅的,当然有过争执,但沟通的方式是比以前好了。我也需要找到一种方式去做电影,除非你不在中国这片土地上去拍戏,你只要选择在中国做一个导演,就要面对这个,学会跟他们沟通。我现在做得还好,我也争取不让自己在做剧本的阶段里就做太多的自我审查,我还是以我自己最想拍最有冲动的那个劲去把它完成。

凤凰娱乐:现在回头看《苹果》被停映的事情,想法有变化吗?

李玉:当然有变化了,我觉得我成长了,那个时候接到那个通知还大哭了一场,我现在可能接到再不好的消息的时候,都觉得这是人生给你的一份答卷,你就必须要把它答好,而且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谈方向:现在中国的市场和观众才是第一位

凤凰娱乐:之前的几部电影其实都有入围一些国际电影节,那最近的电影为什么没有想去再冲击一下呢?

李玉:现在中国的观众和市场最重要,我把它放在第一位,我已经跑了十几年的电影节,虽然我都获过奖,但我知道,其实电影节跟市场一样,它是另外一个game,它还是一个游戏。而中国的观众,你再差,总有百分之七八十能理解你的电影,国外的观众他有文化的差异,他觉得好,是因为他看到了现实问题、社会问题,或者是情感共通的东西,他不能百分之百的理解,他可能理解百分之四五十,我都觉得已经挺好了,不要把他们特别神化。

凤凰娱乐:你是怎么去找你下一部作品的题材和来源?

李玉:谁的故事或者我自己做的某一个点、某一个故事吸引了我自己,才去拍。有冲动你才会有好的电影出来。我以后的方向有可能是黑色幽默,也有可能是纯喜剧,但也有可能是正剧,没准。下一部现在还没有定,因为大环境里面还有一个通过的问题。

凤凰娱乐:是不是你个人在生活上也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所以你可以在创作上有更多的包容,更多的开放?

李玉:有可能,而且我觉得我们也不要丢掉这个市场,这个市场意味着什么,就是让中国电影的观众看到更多层次的电影、更多类型的电影。那我愿意张开这个怀抱,去拍深入浅出的电影,好看的故事。在看完一个好看的故事,大家觉得爽的同时,还能不能突然想到李玉她里头还有一些别的东西。那就是我的一个密码,一个gift,就你拿到了就拿到了,拿不到也好,就看一个故事。

凤凰娱乐:最近比较喜欢的电影有哪些?

李玉:我那天看了《少年时代》,我看的比较晚,蛮喜欢那个的,还有《消失的爱人》,《绣春刀》我觉得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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栏目介绍

聚焦娱乐圈一线人物
呈现高端新闻人物报道

——凤凰娱乐《大写人物》

制作团队

采访:秦婉

责编:胶片 扭腰客

监制:刘帆 李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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