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奕宏做客《凤凰网·非常道》(下) 文字实录
2009年03月25日 17:51《凤凰网·非常道》 】 【打印已有评论0

车行半路 上演段奕宏版"天下无贼"

段奕宏:当时比较害怕的是第一次,我们走到了快到河北境的时候,有一个三十岁的男人吧,他就坐在我的身边,因为之前的一些人们已经下车了,陆陆续续的,我是终点站北京。
   
    他一直瞅着我,瞅的我挺毛骨悚然的,但这个人看起来不像坏人,我那时候手捧着,伴我这四天三夜就是中央戏剧学院的一本书,叫《表演入门》,我记得老师是梁博龙和高景文撰写的书,一直捧着,《表演入门》呢是这个学校出的一本专业书,我还没入门呢,就一直伴随着我四天三夜,到第三天的时候,这个男人上车了,就坐在我身边,一直关注着我、注视着我,我又不敢正视他,我妈说了别跟别人搭讪,别跟陌生人说话。
   
    《凤凰网·非常道》:不要和陌生人说话。
   
    段奕宏:对,哎,弟弟,这字念什么呀?我说哪个字啊?就这字,我记得特别清楚,就是一个射箭的射。我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他,因为我第一时间反应是,他怎么可能连这个字都不认识?什么人这是?我害怕,我看他一眼,我记得特别清楚,他那个眼睛特无助,他还感觉特无助、特无知的感觉看着我,念什么字啊?
   
    没理他,什么书啊?没理他,上手翻过书面《表演入门》,你干嘛的呀,考学的,什么表演入门?你去哪啊?我的脑子里闪现出怎么去给我自己一种安全感,同时给他一种威慑,我说我回家。我不知道为什么说出这样的话来骗他,因为我太怕了,我恐惧。
   
你们家是北京的?意思就是说你说这话也不像啊,满嘴西北口音,我奶奶是。
   
    《凤凰网·非常道》:真是一个小品啊。
   
    段奕宏:然后我还没等他往下问我就说,我叔接我,就在北京站,然后他就开始给我买吃的,买罐头。
   
    《凤凰网·非常道》:这人啊?
   
    段奕宏:买方便面、买肠,我不敢吃。我接下来一天半的时间我就在这儿想,我怎么去脱离这个人。
   
    《凤凰网·非常道》:呵呵,全神贯注的要脱离啊。
   
    段奕宏:这个《表演入门》的书已经不起作用了,行尸走肉的捧着这本书,什么高级入门。
   
    《凤凰网·非常道》:不时在那儿翻片呢,段奕宏的9.11出现。
   
    段奕宏:我一直关注着我那个大行李包,其实里边什么都没有,然后关注着我妈给我缝在秋裤里面的那些钱,使劲拽的那种感觉恨不得,上厕所不敢解开皮带,就那种恐惧越来越严重,他邀请我去河北,他说去我那儿工作,他说我看你挺清秀的怎么、怎么,我那儿条件也不错怎么样的,认你是弟弟,说了很多类似这种话,我一句话都听不进去,我就认为他是个坏人。
   
    特明显脑袋上写的"坏人",我太无助了那时候,特别无助,我找不到一个踏实感和安全感,然后有一种求助的这种愿望,但是我不能告诉别人说这是个坏人啊,我心里认为他,别人不知道他是坏人,人家没干什么坏事。我想躲开他,我已经顾不上我那个包了,顾不了了我觉得。
   
    我突然发现在很远的地方,在列车的另一头有一个穿制服的一个人,我找个理由说我要去上厕所,他就坐在我的外面,我靠着这个窗户,然后他时不常的朝另外一个方向,就是另外一个座,并排那个坐的人,一个男的瞟几眼,然后那个男的看他几眼。这种东西都会给我增加一种恐惧感,我不管他们认识不认识,就认为他们一定是坏人,两个都是坏人,这种信息越来越强烈,就迫使我一定要找到一个理由离开这个地方。
   
    我借个理由说我去上厕所,我绕了一圈就直接走向那个穿制服的那个人,我没那么大胆子跟陌生人说话,就觉得他是公安人员,叔叔你好,我是从乌鲁木齐上车的,我家是伊宁市的,令人很奇怪,一上来就自报家门的感觉,我说我去北京考学,我说那个你去哪儿啊。
   
    一个小孩子跟那么一个大人开始攀谈这个,我觉得挺奇怪的,他把我逼到那个份儿上了,你抽烟吗?其实我不抽烟,但我包里揣了两包烟,是因为我在上车的时候,我在乌鲁木齐的朋友给我两包烟,意思就是说出门在外可能烟挺起作用的,我想起了这包烟,我觉得我变得那么客套和假模假式的那种感觉,去攀谈,其实就像一种求助的心理,人家不知道,我也不好意思跟别人说我碰上一个坏人,那边有一个坏人在那儿坐着,聊了好久。
   
    《凤凰网·非常道》:和陌生人说话聊了很久,一个制服的陌生人啊?
   
    段奕宏:但是他好像看着我还挺质朴的好像,他说出了他去沈阳公安大学上学,去那儿进修。
   
    《凤凰网·非常道》:根本不是乘警。
   
    段奕宏:他不是乘警,他就是一个。
   
    《凤凰网·非常道》:穿制服的一个叔叔。
   
    段奕宏:然后我时不常的很得意的看这边的人,就这个陌生男人,我露出了一种得意的东西,在第一眼的时候我用一种恐惧看着他,我要让他知道我在跟一个穿制服的人说话,我再看他的时候,我露出一种没有胆怯的东西,你别想对我怎么样那种感觉,但是接下来的事,到了北京站我真的是。
   
    《凤凰网·非常道》:有一个叔叔。
   
    段奕宏:呵呵,怎么办,我又开始想接下来的问题,他真的是一帮坏人,真把我撸走了,我真没办法。但是好在的是,没想到的是我们这个伊犁话剧团的团长,给他们那个团的演员,正好在中戏进修,他叫何建平,他让去接我,他真的来了,我不知道,我只看过他的照片,当我听见列车快走的时候,这两个男的真的是仅随我后面,我从行李架拿下那个包,这个男的帮我去拿,他一只手不放,跟我去河北吧,去我们那儿吧,我都快哭了那个时候,当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的时候,我真的哭了,这人把手松开了。
   
    《凤凰网·非常道》:阶级敌人终于把手松开了,那你确认他们俩到底是好人、坏人啊?
   
    段奕宏:不像好人。
   
    《凤凰网·非常道》:真不像好人?
   
    段奕宏:嗯,我的感觉是不像好人。所以我那么恐惧,因为他们没必要时刻盯着我,时刻盯着我。而且抓着我的行李,他不撒手,没有理由。
   
    《凤凰网·非常道》:这太像王宝强演的那个第一个电影了。
   
    段奕宏:这就是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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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辑: 吴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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