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 丹尼斯-维伦纽瓦
出品: 加拿大
年份:2010
关键词:宗教冲突 黎巴嫩内战
#一句话影评#:世界上最好的事,就是家人在一起,你们都因爱而生。
文/兰波
《焦土之城》将古希腊悲剧和宗教冲突结合在一起
女人的悲剧从丈夫的死亡开始
在当代,龙凤胎姐弟试图找到母亲在历史中经历的真相
这是一部叙事技巧极为出色的电影,它真正阐释了何谓爱恨交织及宽恕,唱出了时代和战争带给个人惨烈宿命的命运之歌,它将古希腊悲剧和当下宗教冲突完美地结合在一起,通过两代人被历史碾压的人生,沉默却坚定地控诉着宗教信仰不容而带来的战争罪行,反思着黎巴嫩内战而带来的国家伤痛。
一对加拿大的龙凤胎希蒙和珍妮,为了实现母亲——逃离黎巴嫩的难民娜瓦尔临终的遗嘱,踏上了返乡之旅,寻找从未谋面的哥哥和父亲,剧情就在此番寻找中抽丝剥茧般展开,兄妹发现母亲早年经历充满奇诡,少女时代未婚生子,被迫母子分离,将儿子送往孤儿院;政治和宗教冲突下,内战中经历坎坷,从弱女子发展成了杀手;最后当了15年的政治犯,在监狱里被折磨和强奸,成为传奇人物——“唱歌的女人”。兄妹不断挖掘着当年的真相,娜瓦尔的母校导师和同事、家乡父老、监狱看守、老护士以及昔日的军阀,众人各自角度的讲述浮上水面,拼凑出了娜瓦尔崩溃逝世的骇人真相,最终兄妹俩拥抱着,悲泣着,为母亲不幸的一生嚎啕大哭:“原来1+1,真的可以不等于2 ”。
电影开场,伴随着收音机头乐队(Radiohead)乐曲的一系列慢镜场景就让观者落入压抑的境地,孤儿院少年们被军阀们培养成杀手和军痞,关键人物,即双胞胎的哥哥,其冷寂无情的眼神尤让人揪心,此处已经间接地交代出了整个电影的“气眼”——娜瓦尔大儿子脚跟上的三处烙印,它在后面的剧情不时展露,出生时为日后母子相见而烙印的符号;废墟中冷酷无情杀手的标志;以及母子在泳池边无意的巧遇,层层递进,汹涌冲击观众的情绪。最后,看守所施暴者透过冷酷眼神所带来的残酷真相最终达成了震撼观众的目的,首尾衔接,结构上无懈可击。
尤为重要的是片中的两次分娩,它们因着娜瓦尔的子宫连起了因宗教冲突而分散在仇恨两端的两代人,通过片尾的感人信件传递给同是受害者的大儿子:“没有什么比在(家人)一起更重要了,你因爱而生,你的弟弟妹妹也同样因爱而生。”这句话与片中不同宗教之间大屠杀的强烈对比,暗寓着一个国家下的不同民族,不同宗教信仰,其实都是血脉相连的一家人,可以抛弃彼此的成见,为着爱而和平共处。兄妹跳入泳池,抱拥悲泣的段落,似乎象征着重生的羊水及回归潮湿的母体,可包容世间一切的罪恶。
电影在现实和过去两个时空交织下追寻真相的平行剪切穿插切换娴熟,情感释放拿捏精准,通过不断回溯,把一个女人传奇、诡异、荒谬、隐忍、欲说还休、爱恨相间的一生娓娓道来,和国难家恨交织在一起,白描出黎巴嫩内战时整个国家是如何陷入仇恨和烽火的原始面貌,情节进展虽缓慢,却迸发出惊人的感染力,是近日关于宗教冲突,不可多得的佳片。
宗教是一种特权,宗教矛盾则是滥用这种特权
和平年代,历史已经被消化隐秘起来,后代再想去探寻它,就必须重涉险境
或许是我们距离那场政治灾难太遥远,以致于根本没有意识到自己能否接受真相
黎巴嫩内战
黎巴嫩是一个多教派国家。于1943年独立时,各教派达成分配国家领导职务与议会席位的协议:总统和军队总司令由基督教马龙派人士担任,总理和议长分别由伊斯兰教逊尼派与什叶派人士担任,军队参谋长则由伊斯兰教德鲁兹派人士担任,在议会席位中,基督教派占大部分席位。此后数十年间,在马龙派和穆斯林温和派治理下,黎巴嫩成为中东地区最稳定的国家,其首都贝鲁特也被誉为“近东的巴黎”。
其后数十年,伊斯兰教派人口迅速增长,逐渐居全国多数。他们对基督教派继续掌握军政大权日益不满,迫切要求重新分配国家权力。而基督教派统治集团为维护既得利益,不肯做出让步,两派之间的矛盾日益加剧。
内战爆发前,两大教派形成了三股政治势力──以基督教马龙派为主,包括黎巴嫩长枪党、自由国民党和雪松警卫队的黎巴嫩阵线,由社会进步党、阿拉伯复兴社会党、黎巴嫩共产党等十几个党派组成的黎巴嫩全国运动(亦称全国进步政党与力量,属穆斯林左派),以及由伊斯兰教、基督教中的温和派人士组成的中间力量,三者围绕着国家权力再分配以及如何对待巴解组织等问题的斗争错综复杂。上世纪60年代末,巴勒斯坦武装力量因以色列的军事打击下转移到黎巴嫩后,得到黎巴嫩全国运动的支持,但却遭到了黎巴嫩阵线的反对,由此埋下了内战的祸因。
1975年4月13日,巴勒斯坦游击队为了报复基督教派对其的敌视态度,枪击了一座基督教教堂,打死4名长枪党(又译弗朗吉亚党,马龙派的政治组织)党员和数名平民。为了报复这一暴行,基督教长枪党采取了以牙还牙的措施,在当天伏击一辆载有26名巴勒斯坦人(包括游击队分子)的公共汽车,将其乘客全部杀害(此段落在本片中有详细描绘),由此引发黎巴嫩长达15年的残酷内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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