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娱乐独家专访阿伦-雷乃之妻萨宾-阿泽玛
凤凰网娱乐讯 《纵情一曲》92岁的法国电影大师阿伦-雷乃,第三次以电影的手段和戏剧的布景,搬演他热爱的英国剧作家Alan Ayckbourn的作品。相较以往无穷叠加的戏中戏和隐匿其中的记忆迷宫,这部喜剧实在轻松,就差如同1997年那部《法国香颂》一样载歌载舞了。
但也和前作《好戏还在后头》一样,支撑起人物行为逻辑和故事脉络的,是一桩与死亡相关的事情。在英国乡下,“妇女之友”乔治行将就木,三个与他或多或少有过瓜葛的女人,都想成为陪伴他终去路途上的那个人,而她们的老公则在非常有节制的猜疑中煎熬着。阿伦-雷乃的爱妻萨宾-阿泽玛,在电影中扮演了凯特琳一角,采访中,她谈及丈夫如今对综合艺术的挚爱,回忆起他们一起生活中的喜怒哀乐,“就像一只越来越沉重的行李箱”。他们都非常惧怕死亡,并努力以电影为武器进行着抵抗。
阿伦-雷乃更像魔术师
凤凰娱乐:你已经好几次出演阿伦-雷乃基于戏剧的电影了,他对戏剧和电影各有什么看法?
萨宾-阿泽玛:在我的认识中,阿伦制作太多不同的电影了,早不是以往的左岸派能够定义和归类。既可以拍《广岛之恋》又可以拍《法国香颂》。相较戏剧,他更需要摄像机和剪辑室,来将获得的影像整合一起。他确实热爱戏剧,而将戏剧排成电影,意味着不需要花太多时间打磨剧本,故事现成在那里,立即开始拍就是了。世界上有很多电影都是戏剧改编,但并不是都直接关于戏剧。阿伦-雷乃就这么做了,整合上戏剧、绘画、音乐和舞蹈等诸多艺术形式,在我看来,他更像一位魔术师。
凤凰娱乐:那么在此种“戏剧电影”里,因为舞台感,他运用的剧本是不是比剪辑更为重要?
萨宾-阿泽玛:我记得在上一部电影《好戏还在后头》里,他在开拍前就已考虑好如何剪辑了。毕竟他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剪辑师,好几十年的训练,让他知晓一个故事该在何处以及怎样动剪刀。
凤凰娱乐:那么这部《纵情一曲》究竟是戏剧、电影,还是两者皆有?
萨宾-阿泽玛:我不认为这是一部戏剧,我演出时面对着摄像机,有着台词提示,所以这还是非常电影。
凤凰娱乐:谈谈你在片中这个角色凯特琳?
萨宾-阿泽玛:我想她是独一无二的,和我生活并没关系。首先,她住在英国德比郡乡下,而我是个巴黎人。她住在别墅花园里,生活一成不变,作为一个演员,我可能今天在柏林,明天在巴黎,后天躲进山里。但我完全能理解凯特琳这个角色,她有一个热爱钟表甚于热爱妻子的老公,换做其他任何女人,都会为此抓狂吧,而凯特琳又是那种极度渴望被爱的女人。
恐惧死亡,缅怀秀兰-邓波尔
凤凰娱乐:作为他的妻子,你们一起生活一起工作了几十年,会对你产生很大变化吗?
萨宾-阿泽玛:那是当然的,在共同度过的人生长河里,他完全改变了我。我们的生活每年都会有不少新东西,我们共同经历的那些时刻,有时愉快,有时享受,有时也很悲伤。所有这些感受就像一个物品丰富的行李箱,一直跟随着我们,阿伦想拍一部新片,我们就把情感行李箱里的一些东西拿出来用,新的感受总是与日俱增,让这支行李箱也越来越沉重。我们都得感谢这些感受,是它们为我们带来一部接一部的电影。但即便在共同的人生经历里,我们也会有不一样的收获和产生不一样的心理状态。
凤凰娱乐:如果和雷乃在一起的生活像一个越来越沉重的行李箱,为什么他近些年的电影又能越来越轻松呢?
萨宾-阿泽玛:阿伦很享受于看我们表演,他替我们安排好一切,并说来吧,一起玩吧。然而任何一部电影的表演都不轻松,都是很严肃的事情。即便喜剧如《纵情一曲》,也是关于活着,我们清楚自己总有死的那天,但还是尽一切努力去对抗它,可能阿伦对抗的方式是音乐、绘画、表演,并将它们综合在电影和戏剧当中,然后坐在一旁,看着自己演员的喜怒哀乐。或许他早期的电影实在过于严肃,比如《广岛之恋》,比如《去年马里昂巴德》,当然,那时我可不认识他。如今,我非常乐于参与他这些看似表现轻松生活的作品,尤其是如《法国香颂》那样载歌载舞的音乐剧,我实在太热爱跳舞了。
凤凰娱乐:说到跳舞,秀兰-邓波儿刚刚去世。
萨宾-阿泽玛:我听到这个消息时,又不由自主的害怕起死亡来了。去想这样的问题总是难受而忧伤的,我们终有一死,却又都不能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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