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届奥斯卡颁奖典礼于北京时间2月25日上午9时在杜比剧院举行。凤凰娱乐邀请了著名时尚点评人做客直播间点评红毯。并邀请重磅嘉宾中国导演领军人物李少红、国内麻辣名嘴刘仪伟、前台湾金马奖主席焦雄屏等进行实时视频点评颁奖典礼。
凤凰娱乐三地名人点评奥斯卡
秋微:各位凤凰网的网友大家好,我们现在继续我们的第85届奥斯卡颁奖礼的直播点评。刚才在我们休息的时候,有一个我们很看重的奖最佳外语片奖,众望所归颁给了《爱》,这部影片希望上院线让大家看到。
李少红:咱们国家不仅做这种商业大片,像这种片子特别有文化蕴含的也做。我觉得这个片子有一个特别,它是讲一个老年的故事,但是不管是对哪个年龄层,通过这个片子给年轻人带来的触动并不会比老年人触动差。
秋微:这两个老演员,红、蓝、白是他们演的其中一个,而且这个女演员今天是她的生日,我们好像应该看过她。
曹锎:演过《广岛之恋》。
叶匡政:而且这个女主角是一个诗人,出过三本诗集。
秋微:她是法国人,是吗?
曹锎:对,她是诗人,出过三本诗集。
秋微:所以她的优雅真的是骨子里的优雅。
李少红:对。
秋微:这里还有一个特别有意思的,那个钢琴家本身就是钢琴家,他演的就是他自己。
曹锎:而且他要来演出了。
秋微:最有意思的事情是里面有一句台词,这个老太太是他的老师,她跟他说,你要表现哪个作曲家作品的时候应该怎么样,这个就是作曲家他自己的经历。
刘仪伟:他自己写的。
秋微:特别棒。
李少红:而且并不是我们这几个人的众望所归,实际上是这个颁奖季,去年他第一个得的是戛纳的奖。
秋微:在戛纳得的是什么奖?
李少红:金棕榈。
秋微:得的是这种大奖。
李少红:这种片子是对好莱坞电影的回顾,这种片子拍的非常艺术,有欧洲的演员和美国的演员两个地方结合在一块。
秋微:这个片子有特别之处,除了是最佳外语片,也是最佳影片的提名。
曹锎:其实这个挺意外的。
李少红:挺意外的。
刘仪伟:因为他在美国公映过,曾经有过《美丽人生》。
曹锎:对。
李少红:制作肯定是要有标准的,肯定有制作、有投资,有它的演员,它有一个什么标准,它有这个资格的,要不然的话就得改章程,它一定是有资格的。
刘仪伟:《美丽人生》得了最佳导演嘛那一年。
曹锎:最佳男演员好像是。
刘仪伟:最佳导演有它。
李少红:这个是最佳歌舞片,把《悲惨世界》搁在这里,所有的演员是在唱呢。
秋微:这个《爱》触动的是老龄化的问题,是全球的一个问题,未来在中国势必是越来越严重的问题。
李少红:但是我觉得它那个就是国家和文化不一样的,的确中国社会的家庭结构和他们的家庭结构不一样,我们会想他的儿女都干什么去了,你不能回来帮帮吗,他们两个人不让他们帮忙,他们的焦点不是在跟儿女怎么交流的地方,我们的焦点是儿女怎么不孝顺,它是放在这个主题上的。延长这个主题,它是放在生命的尊严上,他不告诉女儿他的近况,而且不愿意让儿女肯定他的衰老形象,他要一份尊严,这一点是东西方很大不一样的地方。
刘仪伟:有也有,你看也是为了尊严,就是这样的。
秋微:我在看,就是说这个不方便剧透,老夫妻俩到最后的部分。
刘仪伟:可以剧透。
秋微:先生是把太太给捂死了,在捂死那一瞬间之前他在安抚他,这个影片叫《爱》,他对她的爱。
李少红:其实知道她希望他这样做,所以才采取这个行动。
叶匡政:还有一个自杀的行动,她当时就是准备跳窗,她问他你为什么提前回来。
刘仪伟:其实拍电影我们应该看它是不是向善。如果是向善的,不管里面用了什么手段,应该是让观众去判断,而不是由某个部门去判断这个电影能不能放,让观众的心去判断这样最好。
曹锎:其实这个导演很好,他虽然拍的是老年人主题,他实际上是以残酷的手段结束这个故事,但是他的主题又是一个纯粹的、很好的主题。
刘仪伟:所以这部影片在内地上映的机会不大。
秋微:但是可以把最后那个剪掉,刚才说的这个导演他是一个哲学家,研究哲学的这种人对生命、对事情的看法会很特别。我觉得就是跟大家分享看这种影片的方式,像您推荐这个影片,在正月十五,大家庆元宵的时候,您看了这样一部电影。
叶匡政:其实衰老是每个人都要面对的问题,每个人都会衰老和死亡,二十多岁的年轻人都会死亡。我外婆年轻的时候,因为她想土葬,她就提前回到到农村老家里面,因为城市里面无法土葬,她腿摔断的时候她就回去,我都没有体会到她的心情。前两年我岳父,是很活泼的人,突然就轻度中风了,突然很沉默了,你很难跟他交流,他不说话封闭了,以前我们一起抽烟,出去转转什么都可以说,你面对这个事情也很陌生,中间还到北京来住到我老婆的妹妹家住了一年,但是也是不适应。因为确实很忙,请了一个保姆照顾他,平时只能是晚上见他一面。其实应该讲他可能面对的问题,未来独生子女每个家庭都是面临这个问题。
刘仪伟:我们面临的问题比他们还可怕,他们还有兄弟姐妹,我们将来可真没有人照顾我们了。
李少红:那个时候等于是一个人照顾四个老人,两边的父母还健在的话。
叶匡政:但是这个有一个猜测。
李少红:最后的老头也自杀了吧。
曹锎:对,他等于说是自我放逐了。
秋微:这里面有一句台词,一句对白我也是感触特别深,也会碰到这个问题,这也是在中国家庭也会碰到的问题。他不是碰到了一个不好的小保姆嘛,那个人不太善待他的太太,他的太太又表达不出来,他按照保姆的要求给那个人付了很高的辞退费,他说你不要欺负一个没有缚鸡之力的人。
刘仪伟:这个很好玩。
秋微:是泰迪在颁奖。
刘仪伟:我们这个时候很可怜场下的,他们看不到泰迪熊。
曹锎:这个是主持人。
刘仪伟:以后我们国内好多搞电影的人应该把这个搞清楚,前一段时间黄建新导演监制一部电影《愤怒的小孩》,介绍这部电影,美国就有一部《泰迪熊》卖的很好,我觉得胡说八道,这个小孩不能看的。
曹锎:对,这是一个喜剧。
刘仪伟:我们做喜剧的人很多人搞不清楚,人家是什么电影,就说这部电影大人、小孩都可以看。
秋微:这个是。
曹锎:音效剪辑。
秋微:这个有《少年派的奇幻漂流》。
曹锎:对。
秋微:如果再得一个奖的话,这个距离离最佳导演近吗?
李少红:剪辑会的,它有一个剪辑奖,剪辑奖要是得了的话,一般就有导演奖。
秋微:这次有《少年派的奇幻漂流》的提名吗?
李少红:有,有那几部。
叶匡政:《少年派的奇幻漂流》获奖机会还比较大。
刘仪伟:音响有《悲惨世界》,唱歌而且他现场录音。
秋微:我不知道有没有这种关系,每当美国本土经济陷入低迷的时候,好像歌舞片就特别的风行。
刘仪伟:可是今年美国已经开始有复苏迹象了,按道理应该是在前年。
李少红:我觉得美国片里面歌舞片是一个很固定的片种,而且大家有这种欣赏习惯,不像在中国,中国这种欣赏习惯特别少,所以它的比例特别小。
刘仪伟:我们小时候还挺爱看,有那个《三笑》。
秋微:对,还有那个《刘三姐》。
刘仪伟:我听说那个《三笑》好像是目前中国观影人最多的。
李少红:但是它有百老汇舞台剧的延续,所以它的电影一直是这样的,而且成绩做的非常好。
刘仪伟:但是别忘了歌舞剧,这几年的票房就是好。
叶匡政:这些年来讲中国的流行音乐也还凑合吧。
刘仪伟:或者说我们没有这种人才。
李少红:是咱们一直没有延续下来。
刘仪伟:要做歌舞片的话,首先演员要会唱要会跳,要有编舞,花大量的时间去练,咱们现在都太忙了。
秋微:排练非常需要时间。
刘仪伟:咱们现在太忙了。
李少红:实际上跟商业化、跟我们市场的运作有关,咱们现在是快捷的、快餐式的,谁都不愿意多花精力,恨不得是一两搏千金的感觉。
刘仪伟:现在你知道拍一部电影最先订的是什么?是订上映日期,别的都还没有订。
李少红:其实美国也这样。
叶匡政:其实他可以提前一年两年来计划这个事情,要是成熟的话。
刘仪伟:成熟的话从生产环节就不能这样做。
李少红:成熟的话就告诉你,明年的贺岁档也不要今年的。
秋微:现在各位戴耳麦进行一个连线,我们有在场的记者给我们带来前方的消息。
甄理:主持人好。
秋微:甄理你好,刚才我们一直在热烈的跟随颁奖礼讨论最佳外语片获奖的《爱》这部电影,你看到的有什么可以给我们分享?
甄理:是这样的,这部影片获奖可以说是情理之中,也可以说是意料之中。这个导演是一个大师了,是金棕榈专业户,之前他就得过最佳导演大奖,他横扫世界的大奖,包括凯撒奖,包括英国电影学院奖等等,他一路走过来很多人对他期待很高,他摘奖并没有很大的疑问,那么这次是一贯的导演真实、自然的风格,同时这部影片获得了最佳外语片和最佳影片的项提名,其实在奥斯卡上也是有案例的。
秋微:只要是官方选送就可以角逐外语片?
甄理:对,有一个规定,只要这个片在美国公映之后,就可以角逐其他的奖项,这样影片就变成“双黄蛋”了。有五部影片是“双黄蛋”,比方说57年《焦点新闻》,1973年《大移民》,还有《呼喊与细雨》,当时也是最佳影片和最佳外语影片,还有《美丽人生》,最后一部是大家都非常熟悉的,李安导演的影片《卧虎藏龙》,也获得了最佳影片和最佳外语影片的提名,所以这部影片是奥斯卡历史上第六部获得两项提名的影片。
秋微:我们看到有两个影片是平票了。
甄理:比方说戛纳和柏林会经常出现双料影后,但是在奥斯卡历史上并不是很多见。
秋微:好的,那你在现场还看到有什么我们在直播当中漏掉的重要环节,可以跟我们分享的?
甄理:现在我们大家还是在期待大奖,所以说前面这么多项奖,我们还是期待最佳女配和最佳男配的奖项。
秋微:好的,因为现在颁最佳女配角了,我们回到现场。
叶匡政:应该没有什么悬念,安妮-海瑟薇。
刘仪伟:刚得过最佳女主角。
秋微:我负责补充八卦。她的人生也是很有意思的,最初在少年的时候是立志于要去当一个修女的,她是打算走这条路的,但是这条路因为她的哥哥是一个出轨的同性恋,他觉得对她有影响。
刘仪伟:她哥哥违背了,这个。
秋微:她看宗教的方式不同了。
刘仪伟:在上帝和哥哥之间选择了哥哥。
秋微:所以她走上了演员这条不归路。
李少红:我们都以为她是花瓶,但是她本人说特别毒舌,特别不吝的那种。
秋微:安妮-海瑟薇果然得奖了,我们现在一起来看一下安妮-海瑟薇的短片。
(观看安妮-海瑟薇短片)
秋微:我刚才还是沉浸在这个短片里头。其实做功课的时候已经看过两遍了,每次看到这儿的时候还是会特别感动。刚才几位还是会担心我们的观影习惯,我觉得只要是好作品渐渐会超越这个观影习惯的,特别希望大家会去看。
刘仪伟:好作品和能卖座的作品不一定划等号。
秋微:但是可以培养自己。
刘仪伟:但是我觉得这个是观众可以自己选择。
叶匡政:我觉得看了《悲惨世界》,就觉得自己也可以唱歌,我是唱歌特别跑调的人。
李少红:我觉得现在的主流观众人群还是特别年轻的,我觉得年轻的观众应该会喜欢这样的片子,很艺术。
秋微:制作很精美。
李少红:很讲究吧。
刘仪伟:好莱坞的工艺,它达到那儿了,它在制作上不会出现什么纰漏。
李少红:这个影片是需要排练的,要熟悉音乐,每一场戏都是要排练的,不是像我们这样拿一张纸,镜头一开始你就说,你根本不了解。有的演员都讲我演了三年,都不知道跟我演戏的是谁,对手戏是谁,他们这种戏是更需要排练的,像他们节奏的掌握特别严谨,能够把他最好的状况展现出来,首先要克服走位不准、位置不准什么的,其他这些技术层面的东西才能够特别投入。我看了这个片子,它用了大量的运动镜头,那个演员要配合那个运动镜头,别看这么一个镜头,它有很多很多的环节,你怎么走,光线在哪个地方是最合适的,都是要有配合的。演员要配合技术设计才能达到很好的效果,但是演员又要特别的投入,你唱的感受和你演的感受,还有你的余光要看摄影机,不像演员在台上的时候。
刘仪伟:台上可以不那么严格的。
李少红:对,台上稍微走差一点都没关系,但是电影不可以,电影是一个技术,他们要配合在一块,所以他们的难度要更大。
刘仪伟:人最早是用歌唱来表达的。
曹锎:NG了再唱一次。
秋微:刚才的最佳电影片颁给了《爱》。为什么中国影片“冲奥”的历程如此之坎坷,我个人特别不想问,从哪个角度去谈这个呢,各位对这个有什么真知灼见?我们的“冲奥”历程应该是怎么继续走下去,往哪个方向走才能有更好、更多的成果?
刘仪伟:我觉得不能把它当成成果,这个和成果无关,它是一个商业行为,你到那里拿了最佳外语片奖你好卖,你导演有更多的机会。
秋微:我觉得这个也是外行的见解,有一部片子我得了最佳外语片奖,对这个产业有特别大的影响吗?
曹锎:那要看什么国家了。
秋微:主要说的就是咱们国家嘛。
曹锎:我觉得奥斯卡又不是奥运会,什么要用“冲奥”这个词呢,那是美国的一个奖,还不如拿金棕榈奖呢,那是一个世界的,这个只是美国认为的最佳外语片。
刘仪伟:你说意大利得了很多奖,对你的产业没有什么影响,你的电影还是卖不动。我们中国电影这几年得这个奖还是难一些,中国影片商业一定没有可能得那个奖,一定是像《卧虎藏龙》去那儿得了奖之后再卖。
叶匡政:中国电影目前的困境特别多,最大的困境他们行业人士不好说,最大困境是电影审查,导致所有的标准都是按照一个标准来做,导致中国电影人和世界电影人在3D上肯定是比不了,技术上很难超越,但是根据本土题材,中国有很多的优势,中国无论是历史还是文革,无数的故事本身就具有非常强的故事性,但是我们受到了限制,他只让你关注一个小的范围。为什么越来越看重商业片,因为很多人还是在意票房的,但是总有一些导演不是注重商业道路的。现在给你的空间越来越小了,无论是出版业也好还是电影、电视也好,整个的环境要远远弱于八、九十年代那个时候的环境,那个时候出版的肯定不会再卖了,那个时候做的电影现在不能再拍,我觉得这是一个核心。我觉得无论是上海电影节,还是北京电影节也好,你不给创作人一个宽松的环境,我觉得不可能有什么好的成果,至少获奥斯卡的电影是不可能诞生的,或者说越来越难。
秋微:少红导演,您作为一个导演怎么看这个问题?
李少红:其实奥斯卡近十年来,大家对它的认识越来越多,因为近十年来我们整个体制改革把电影的这一套系统,从原来欧洲的体系,从前苏联的体系转变成为工业的这种体系,成为了中国商业电影的一个标杆,大家才对奥斯卡这么看重。其实在我们原来上学的时候,老师最不讲的就是好莱坞电影,讲的最多的是欧洲电影,因为那个时候我们的体系是在欧洲电影,欧洲电影到现在还是坚持以艺术优先,就是艺术为中轴来寻找它商业机会。美国的好莱坞电影是纯工业和商业的,所以它是从市场反过来的,市场需要什么它做什么。近年来经过九十年代之后他们也有新好莱坞电影,才会有一些比较独立的电影,就是反好莱坞的这种商业化的电影出现。
曹锎:《逃离德黑兰》出现。
李少红:真的是《逃离德黑兰》。
曹锎:最佳剪辑,不会差了。
刘仪伟:最佳导演会给他的。
秋微:剪辑这个事情对于最后的处理。
曹锎:其实电影就是剪辑的艺术嘛。
李少红:剪辑技术是非常重要的,所以他们会考虑到一个好导演,剪辑是一个非常重要的环节。
叶匡政:其实《逃离德黑兰》和那个应该是一个剪辑的吧。
曹锎:我觉得应该讲最后一分钟营救的桥段,最后是一个国家诞生嘛,越来越紧张,不停的把这个节奏推进,让这个紧张点爆发到一处。《逃离德黑兰》是伊朗人发现了,然后是查那个飞机,然后这边是美国CRA的总部,然后就创造了高潮,大家在看到底有没有逃成功,所以这就是它剪辑这方面不错。
李少红:我觉得《逃离德黑兰》太美国主旋律了。
叶匡政:它没有夸张。
刘仪伟:就是从观影角度来讲,让观众知道它明明逃出去了,但是还是很紧张。
秋微:它是很像唱片那种紧拉慢唱的感觉,我们再分享一下《逃离德黑兰》的片花。
(观看《逃离德黑兰》短片)
秋微:我觉得特别棒的是我们刚才在聊天,他不一定是好演员接了烂片,有时候为了爱情去演,导演作品我觉得都还可以。
李少红:乔治-克鲁尼作为监制起了很大的作用。
秋微:起了很大的作用。
刘仪伟:我们中国其实现在特别缺监制。
曹锎:好的制片人。
秋微:一个经营者是吗?
曹锎:对电影负责的,我们说中国好的制片人是谁?陈国富,就没有了。
李少红:对这种导演来讲也是很大的牺牲,他基本上更多的去监制,就不能自己创作了。
秋微:而且美国电影有一个就是所有的细节都不丢,会用戳你软肋的方法,这里面安排了一个角色特别妙,加拿大使馆的管家是伊朗人,他在被问讯的时候用那种良心,其实是违反了国家整个政治风向,最后给他安排了结局。
刘仪伟:这就是美国人的方式。
秋微:解读世界的方式。
刘仪伟:他认为他做了一件对的事儿。
李少红:他有他的道德标准。
刘仪伟:所以意识形态也使我们的电影在美国得最佳影片不那么容易,评委都是老头、老太太。
秋微:今年有很多电影我们说是主流电影。
刘仪伟:奥斯卡每一部电影都是主流的。
叶匡政:它说的是普世价值,只不过普世价值在电影当中很难体现出来。
刘仪伟:比如说美国队长,法国队长是经常外人赢。
曹锎:中国方面的这种审美倾向已经很好了。
秋微:《逃离德黑兰》比说CIA特工,做一件非常特别的事情,他在那么漫长的时间里面当一个无名英雄,这种力量让人觉得在看他的时候,又有另外一个层面的思考。
刘仪伟:有时候要思考一下,就像情报六处把它的地方都提供给电影来拍,而且还被炸掉,人家六处也同意拍,也让你去破坏,其实宣扬的是它的精神。
秋微:那个是实景拍摄?
刘仪伟:实景。我们现在涉及到公安题材,我们都说解放军是好人都不容易。
叶匡政:国家机密太多了。
刘仪伟:或者咱们说一个最简单的,我们能不能够在北京、上海弄一个建筑着火了,好人去救好人。
秋微:没法给他真点了,是那个意思吗?
刘仪伟:你怎么可能让中国那么大的建筑受到灾难呢。
秋微:我们从吐槽现场回到颁奖现场,刚才阿黛尔唱完了007的主题,他们这个也挺奇怪的。
刘仪伟:你认为你是公正的时候就不怕这种巧合,只有你心里有鬼才怕这种巧合。奥斯卡每一年都是,先把五首歌都唱完,再说哪一个得奖了。
秋微:我们现在再看一下谁获得了奖。
刘仪伟:这就是奥斯卡怎么挣钱的问题,现在回答你了。
曹锎:其实他们的广告就是仅次于超级碗的,超级碗他们是最贵的,奥斯卡有一年怕撞车超级晚,它自己改时间了。
刘仪伟:其实也是我们要学习的,他们每个产品只选一个,比如说八个汽车只选一个。
李少红:像咱们的好声音。
刘仪伟:饮料都有八种。
李少红:它等于说延长了很多的播出时间,只要是有来就给你播,不是让那个华少变成了一秒钟念出七个字来。
秋微:你看这个行业综合了,各项都要高精尖,比方说滚石,我们那个时候做很多唱片,像《霸王别姬》,即使没有《007》那么大的荣誉,这个作品本身也是够经典的,也能传唱的非常久。
刘仪伟:别忘了那首歌并不是在片尾里面。
秋微:在电影里面放最多的电影,是滚石参与投资的《爱情麻辣烫》
刘仪伟:现在电影都不做原创音乐了,哪个歌火就放一个。
叶匡政:现在妮可-基德曼介绍最佳影片。
李少红:《林肯》到现在一个奖都没获。
秋微:不管怎么样在情感上我还是支持李安。
叶匡政:李安的可能性很小,应该是《逃离德黑兰》和《林肯》。
曹锎:这个是《乌云背后的幸福线》。
秋微:在我来看很好看,这是一部舒舒服服的电影。
叶匡政:而且这种崩溃在生活中越来越多。
刘仪伟:好看的电影分两种,一种是买票去看,你说让他买票去看,他不愿意去看了。
叶匡政:美国的法律和中国的法律,他碰到老婆偷情,把男人打了居然被送去精神治疗。
刘仪伟:我们这里也是,你把那个男人打了你也犯法。
秋微:其实这个都应该是更被关注的,我们只在社会新闻里面看到,超出正常范围的精神审核,这个电影也挺那个的。
刘仪伟:它有一个精神治疗的体系,大家都认为我可以接受这个体系,你算算中国人有多少个精神大夫,每个人都说你有病就完了。
秋微:你有药啊。
李少红:脑残片。
曹锎:脑残片。
叶匡政:中国心理咨询师其实收入很差。
秋微:少得非常被需要,我们原来的节目特别愿意请心理专家来,但基本上真的能够起到治疗作用的是遇不到的。
刘仪伟:中国的知识产权和创意还不值钱呢,给出一个主意都不值钱,跟人聊会儿天,给钱?想什么呢。
秋微:我们还是聊回这个影片。
曹锎:其实它的父亲、母亲在治疗的过程当中,詹妮弗-劳伦斯演的这个女孩是互相治疗的,每个人心理都有伤。
秋微:这里面演他哥哥的角色,特别像一个我们中国学生说的那种好学生,我什么都好但是我内心特冷,我从小学习特别好,工作特别好,但是最后被触动了。
刘仪伟:像你这样的人都是内心比较骄傲的人。
秋微:像谁那样的人,你指的那儿吗?
李少红:它用了两个非常年轻的演员来颁这个奖,最佳艺术指导奖。
曹锎:包括克莉丝是最差女演员。
李少红:艺术指导。
秋微:少红导演,什么叫艺术指导?
刘仪伟:我们叫美术吧。
李少红:美术指导是美术指导吧。
曹锎:其实英文里面就是美术,但是我觉得比美术更宽泛,美术在于点缀一下,它在于我怎么把这个东西复原。
李少红:美术很重要,制作上面很重要,导演希望得到的一种风格气质,而你需要怎么在视觉的过程中间通过它的美术实现。美术包括很多了,置景,还有美术风格等。美术风格这个东西听上去是空洞的,但是实际上是非常具体的,你每个场景体现出来的风格标准就是导演的风格标准,这个需要有非常密切的关注,实际上我们一开始进入的就是美术指导,你要跟美术指导谈,他要了解你所有的想法,包括你的节奏和色彩,知道这些之后他才知道找什么样的景,演员的服装、设计,包括色彩的搭建等。色彩实际上从人到景,还有整个视效的设计和制作都是要整体把控的。
秋微:我觉得《林肯》的片子,我看了一些评论,说为什么这次它是热门的入围作品,是说觉得斯皮尔伯格把《林肯》没有拍成高大全的一个人。其实林肯在美国人心理位置挺特别的。我自己看的时候有一个小的点,斯皮尔伯格还跟那个作曲家合作,那个作曲家已经80几岁了,而且他的作品还这么好,我才知道我们中国人特别喜欢的那个《简爱》作曲就是他。他拍伟人这样的一个传记片是很人性化的,在他制作风格上面有什么特点?
李少红:我觉得他也是受了很大的影响,因为他们这一届总统是黑人,所以他聚焦的焦点还是在于立法,我觉得立法有一点像法庭戏那样的,他把重头戏放在立法的三权对立,怎么解决国家最重要的决议过程,这个决议过程实际上就把总统的地位,还有众议院、参议院立法的定位放在了至高无上的位置。中间丈夫和弟弟的生活都是放在里面了,重头戏还是放在立法上,尤其是开场的时候,没准一百年才有总统是黑人。
秋微:这个太矫情了。
刘仪伟:你看文献真的有这句话。
叶匡政:对《林肯》还是有美化的,《林肯》是一个严格的种族主义,其实他还是对黑人有非常多的成见的。
李少红:中间有一句话,他们从黑人的门口经过的时候,他有一句话讲的就是这个观点,他说并不代表他自己。
叶匡政:他对权利的理解对中国人应该有启发,在中国想推行一个法案,还需要一个一个去拉票,这是独裁者对权利的想法,民主的国家需要你一个一个说服。
李少红:我觉得中国最应该进口的就是这部电影,让你了解一下。
曹锎:法律。
李少红:对,我们现在不是讲宪法为大嘛,最高的宪法,但是真正立法的过程和怎么能够坚守这个法律的过程是很不容易的,我觉得这是一个非常好的片子。
刘仪伟:还有个人和集体,我虽然对这个事情有看法,但是我要有集体利益,要为这个集体和国家的未来去考虑,不是以我自己去考虑。
秋微:历史上刺杀林肯的就是他支持南方的棉花业主,这个刺杀林肯的人是一个演员,他还能够卡着这个剧情发生到高潮的时候去开枪,而且开了八枪,他出来之后说了一句话,他认为我是为上帝而做的那件事儿,他站的立场,其实就准备同归于尽了嘛。
刘仪伟:每个人都有他的立场。
秋微:是,我觉得这个电影处理的特别好,那个镜头是给了林肯的儿子,这种克制我觉得是特别棒的。
曹锎:我觉得他不想拍林肯的传记片,他的着眼点不是说我想告诉你这个人是怎么死的。
秋微:这个电影在北美票房好吗?
刘仪伟:还不错,不是那么高。
曹锎:我记得是有过亿,但是好像很一般的那种状态。
秋微:我听说过这样的说法,美国的年轻人根本不关心美国的历史,可能很多人搞不好还没有我们中国人知道的多。
刘仪伟:绝对的。
秋微:如果是这样的话,他们的观影人群是什么样的人群,决定他们票房的主要是什么人群,大家对这个事儿根本不在意的话,那么决定这个票房的是谁?
刘仪伟:别忘了,美国每个人每年平均看7部电影,中国人是看0.03部电影。
曹锎:它的电影观众是分的很清楚的。
李少红:它的电影院院线很清楚。
曹锎:这一类是什么电影就有什么样固定的观众群。
刘仪伟:还有斯皮尔伯格,他是一个大导演,他拍的是《林肯》,才两百年,陈凯歌导演拍的两三千年,还是有一些人看。
李少红:不能跟这个比。
刘仪伟:还是说大导演拍的。
李少红:对,大导演拍的有影响力,因为斯皮尔伯格不仅仅是导演,还是一个制片人,他的企业也做的很好,他是早年最有商业头脑的一个导演吧。他当时拍ET的时候,基本上没有要太多的酬金,他要了一样东西,就是ET的形象,还有包括侏罗纪形象,现在在环球影城的时候,每一个人去看的一张票里面都有他的提成,这种头脑已经不太像导演的头脑了。
刘仪伟:比如说像卡梅隆他的都没有卖。
李少红:他们整个商业系统很完整。
曹锎:卡梅隆他们是卖技术的,就是说3D技术在我这儿,你们以后拍3D电影都要来我这儿来,用我的机器,用我的技术,他其实是这样的。他在天津和中国人有合作,我们虽然有技术了,但其实要给他送钱的。
秋微:斯皮尔伯格特别了不起,梦工厂是他创立的,是吧?
曹锎:对。
刘仪伟:现在他退出了。
秋微:他是一个交友广泛的人,跟他合作的人形象也都特别好,特别正面。上一次拍《战马》的时候,我还觉得特别浪漫。
曹锎:其实我觉得有一种说法,是说他是一个孩子,你没发现他拍的电影有两种,一种是特别童真童趣,怀着童真童趣的心,《战马》是属于这种,然后《林肯》是属于另外一种。斯皮尔伯格说他最想要拍的是三部,《拯救大兵瑞恩》、《辛德勒的名单》,然后就是这部《林肯》。
刘仪伟:我不觉得导演都应该有商业烙印,其实我觉得真正好的导演他应该什么都能拍。
秋微:少红导演你跟斯皮尔伯格是认识的是吗?
李少红:对,我是做学生访问,好像是1998年。他真的是一个大男孩,他把他自己的办公室弄的像地中海古堡一样,里面都是玩具房,通过谈话的兴趣就能感觉到他这个人特别好玩,一说起好玩的东西,他就忘了你是谁,也忘了对象,讲就讲飞了,讲到哪去了。其他的方面不太熟,包括卢卡斯都有这种特点,我看他们都有这种特点,属于自闭症。
曹锎:马丁是喋喋不休。
叶匡政:你看伍迪-艾伦也是这样。
李少红:马丁我觉得是最正常的一个,有点像五、六十年代的大哥哥,他喜欢与人交流,而且他有一个电影博物馆,我当时去的时候,他说我看过你的电影,我说不会吧,以为这个是外交辞令。结果他让我跟他去片库里面,直接拿出了红粉,讲出里面的一两场戏。他是爱电影的,他有一个剪接师,他得了奖了。
曹锎:得了四次奖。
李少红:他说我反对飞线,我就用传统的,后来拍《雨果》的时候,我说这个老头怎么变了。
曹锎:我们当时看了一部电影,其实这个剪辑师是他的老婆,迈克尔-鲍威尔把这个老婆介绍给了他,他把迈克尔-鲍威尔的片子全部修复了。
李少红:他热爱胶片不喜欢科技,还特别说斯皮尔伯格他们都跑到东海岸去了,他坚守在纽约,他喜欢人文的东西。
秋微:伍迪-艾伦就是这样,坚持在纽约,反正是知识分子为知识分子服务。
李少红:但是斯皮尔伯格就能感受到他对技术的前沿化。
秋微:可能是犹太人的原因,对钱很敏感,而且取之有道。
李少红:对,他取之有道。
刘仪伟:对,刚才说犹太人,我觉得特别可怕,美国南北战争的时候,南北两边都成为人民,我们是打到两边去了。
叶匡政:像这种片子以这种方式表达。
刘仪伟:都是中国人,为了不同的政治理想打的内战应该都是英雄。
秋微:《往日情怀》是哪一部?
曹锎:这个片子很多人听说过,但是没有看过,他和一个演员演夫妻,两个人相爱,那个女的是一个女强人,相当有历史,他们有各自的理想,分开了后来又相见了,是七十年代比较有名的爱情片吧。
秋微:他们整个的电影环境,就是给这个老人特别活跃的土壤。他不是在《拜见岳父大人2》里头去串戏,和那个演员演夫妻吗?还是觉得很活跃。
刘仪伟:现在搞颁奖礼,你就能够看到一些年轻演员,一个人要一个化妆间,好多老演员就只能坐在走道里面。
李少红:是吗?
刘仪伟:我亲眼看到的,演员对这个事情不够尊重。
曹锎:他对老人不尊重。
刘仪伟:他不提要求嘛,老人不提要求,年轻人他要提要求,所以就满足年轻人。我们导演协会就不一样,我们有自己的价值观。我们第一次就定下来一个规定,不是你想来我们就请你来,我们请谁来,请谁走红地毯,我们是有一个判断。而且我们的导演部分有没有名?冯小刚也好、李少红导演也好,都是一样的,我们没有请很多名人来走红地毯。
李少红:我们真正的明星应该是参赛的导演和主创,我们一般规定提名的是最主要的,其他的不必面面俱到,是有规格的。这样反而有一个好处,那就是体现的是导演协会的奖,导演是你主要的成员。另外就是提名影片,我们每次最突出的形象是这些提名影片的主创成员,他们的影片放的最大,在红地毯那儿摆的都是他们的影片和他们的形象,不是说谁有名就放谁,这样就形成了一个风格了。
刘仪伟:刚才你看到那几位《复仇者联盟》的人集体出现在中国,这种事儿比较少,去年我们就出现了颁那个终身成就奖。
李少红:给吴贻弓导演的时候。
刘仪伟:他身后站的就是张扬、贾樟柯等等。
李少红:我们体现了一个承上启下的作用,我们有一个老导演要缅怀,去年汤导演没有等到,然后我们就把他的爱人请到了上海,这个成本很大的,专门要有一个人去的,后来很多人都很感动,不仅是老导演很感动,年轻导演也很感动,因为你是一步一步走到今天的,去年终身成就奖我们让年轻的导演颁给他,年轻导演站在一块。
秋微:一个致敬的感觉。
刘仪伟:而且没有一个人说不来,说他不来我不来。
李少红:而且我们把终身成就奖拍的影片都给大家看,大家都说很牛啊,而且会请十部、八部走上台,哎呦,未来是你们的。
刘仪伟:有些导演是名不见经传,有些是非常有名的导演,都是站在一块呢。
又称学院奖,由美国电影艺术与科学学院颁发
1928年设立,每年一次在美国洛杉矶好莱坞举行,旨在鼓励优秀电影的创作与发展,半个多世纪以来享有盛誉,不仅是美国电影业界年度最重要的活动,也倍受世界瞩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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