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届奥斯卡颁奖典礼于北京时间2月25日上午9时在杜比剧院举行。凤凰娱乐邀请了著名时尚点评人做客直播间点评红毯。并邀请重磅嘉宾中国导演领军人物李少红、国内麻辣名嘴刘仪伟、前台湾金马奖主席焦雄屏等进行实时视频点评颁奖典礼。
凤凰娱乐三地名人点评奥斯卡
秋微:我们回到现场,《少年派的奇幻漂流》刚才得到了最佳配乐,我们一起来分享一个片段,虽然这个电影我看了四遍了,但是我们还是一起来分享一下。
(《少年派的奇幻漂流》片段)
李少红:战争片好做,因为镜头比较快,而且画面里面的元素很多,比方说一个东西飞下来,或者是一个解体,里面可能有几十层,那就有几十层元素。你知道在这种静态环境下几十层很难显出来,不容易遮丑吧。
秋微:它其实做的非常细腻。
李少红:对,它其实做的很细腻,它也拍了很多实拍的东西,我觉得它费了很多功夫,这是容易吃力不讨好的。基本上我觉得它的视效这种风格是来自于导演,东方人这种灵镜的感受跟西方人是很不一样的,在创作当中我感受到很多很多的争吵,西方人没有办法做这种,西方人做的是那种物理性的,他做的东西都是建立在物理性基础上的,像这个大鲸鱼,想象那个鲸鱼是特别大的,海是特别大的,西方人是不接受的。
刘仪伟:比方说水天一色,西方人就理解一色。
李少红:它不能做,不能想象这件事情,无法具像化。我觉得在这方面,李安一定是给了他们大量思想性的东西,让他们有想象力才能做出来。
秋微:我看李安导演做采访的时候,他说了一番话我也特别感动,有人问他,说你对这次提名、对获奖你怎么看,他说我很想拿奖因为我没有用明星,用了五千个人工作。
刘仪伟:不是说三千人嘛。
曹锎:说的是几千?
秋微:我看到的说的是五千人。
刘仪伟:我以为他是按照奥斯卡评委来搭的班呢。
李少红:大量的东西是要靠实际做出来,所以想象的东西要比你拍戏的时候想的要多。
秋微:它怎么把想象传达给操作的人员?
李少红:这个是挺难的,因为我们也经历过这个过程所以我能体会到这个难。你要不止一次的说,要让具体操作人员怎么具像化,你太具体了吧,他没有想象力,你要是太不具象了他想象不出来,所以这种东西需要跟工作人员说,就是你脑子里面知道。
曹锎: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秋微:对,刚才在我们聊这一段的时候阿黛尔得奖了,我们现在一起来分享一个片花。
(《007之大破天幕杀机》播放)
秋微:不管大家对这个电影的评价是怎么样的,反正对这首歌口碑都是很一致。
李少红:确实是好。
秋微:接下来是两个老戏骨。
李少红:那个叫海啸里面,还有简-方达老太太呢,跟老太太坐在一块。
曹锎:那个是卓别林的孙女,《海啸奇迹》嘛。
李少红:它那个就别入围了,没有什么可演的,躺在那儿躺了半部戏。近几年我觉得老戏骨都挺活跃的,就是因为那个魔头的女演员得了奖,他坚持演戏啊,不管是角色大小,带动了好莱坞都出来演戏。
刘仪伟:但是这个还是男演员和女演员之间有区别,像女演员(老了)就没有大商业片了,男的演员老了还有大商业片。
李少红:特别意外,多严肃的人演喜剧了。
刘仪伟:他很早就演喜剧《全世界靠边站》。
曹锎:女演员的生命力。
刘仪伟:对,女演员到了一定年纪就只能靠边站。
曹锎:海伦-米伦。
李少红:演大片子,我觉得真的演的很好。
刘仪伟:你像他谈了多少年纪差别大的女演员了,女的就不行。
秋微:她前两年还通过代孕的方式生了一个孩子,大女儿和那个小孩相差了四十多岁,甭管是在荧幕中或是生活中,他们都是很强的。
曹锎:杰克-尼科尔森和他都是很有名的花花公子。
刘仪伟:杰克-尼克森他已经看不见了,经常去看NBA,永远在湖人队那儿待着,还跟裁判打架。
秋微:美国有好多励志的橄榄球电影,大家好像在这个事情上面能找到共鸣。
刘仪伟:我觉得不是,《女篮5号》电影之后,就没有体育电影大火的,我觉得是没有写的好的。
李少红:我们一定要把功劳记在党的教育基础上,这是一个根本问题。你跑的好,你说是个人技术好还是党的教育好?
刘仪伟:就是要感谢国家感谢妈妈那儿。
秋微:他们小孩都是打棒球,大一点是玩橄榄球。
曹锎:咱们也有。
秋微:咱们有奥数吧。
李少红:其实体育还是有,体育一直在中国挺昌盛的,关键写这种题材,到底写谁,这是一个最大的问题。像《女篮5号》有一个很明显的问题,一个党代表队员要犯错误,党员是要纠正错误的。
秋微:没错,我小时候看的《百万宝贝》。
李少红:对,像《沙鸥》也是。
曹锎:它其实最后拍拍拍就不是体育了。
刘仪伟:没错,体育是背景。
李少红:它是教你一个做人的道理和励志,要有一种克服困难的精神,它主要是讲这种,但是我们会感觉是一种个人英雄主义,成绩是你自己得来的吗?没有党的领导,你能够成功吗?
秋微:现在颁的是最佳编剧奖了,先颁的是最佳改编剧本奖,这对我们来说也是一个常常被拿出来议论的话题,尤其是这个事儿我觉得刘仪伟可以多说几句,你自己作为编剧也去邀编剧,这种事儿在国内叫“好编剧荒”。为什么好编剧出不来,我们不是有那么多的写手在写吗,问题症结到底在哪儿?
刘仪伟:一个是教育。
秋微:教育什么方面的问题?
刘仪伟:商业教育。我们以前都是讲个体创作,商业是有规律的,可以用数学算出来的。
秋微:就是有模式的。
刘仪伟:这种教育是缺失的。第二个原因是费用低,费用低造成了编剧们同时要接好多活,才能养活自己。
秋微:但是你要是踏踏实实的写成大编剧,我觉得还行吧。
李少红:我们的编剧这种结构是不太一样的。过去我们基本上创作都是有感而发,自己都是创作者;现在商业化以后,原创作者和产品作者是区分开来的,类型化作者和产品化作者分开。作者衡量两个东西说我一定要原创,他会说为什么要这样写,类型化的人都去找好编剧,你为什么价钱那么高,为什么不能按照我这个去写,就形成了很多矛盾。国外它跟我们不一样,首先在美国它就是一个作品。
秋微:现在是《逃离德黑兰》得了改编作品奖。
曹锎:他们的编剧不是一个人,他们是N个人。
刘仪伟:我讲一下它的那个流程,它是制片人会定期(比如说每周的某一天下午来一个人)跟他讲创意,每个人只能讲五分钟,五分钟把故事讲明白了,他立刻就付钱了,一年,两百万美元,我让你一年写大纲,写完了这个故事归我。我们现在编剧不受保障,讲完了故事给别人了,所以这就是一个恶性循环。
李少红:出创意的是出创意的,写故事是写故事的,写分场是写分场的,对白可以重新选择,它签约都是按照几稿几稿付钱,你给我一个初稿。
刘仪伟:得了原创剧本。
李少红:一次两次签在这里面,我再付钱你再修改。
秋微:我们看最佳原创剧本。
李少红:他不是原创啊,这个故事不是一个。
刘仪伟:所谓的改编剧本是根据小说改变的。
李少红:是根据原电影剧本改编的。
刘仪伟:不是原电影,它的概念不一样。
秋微:而且已经是五次提名两次获奖了。
曹锎:上一次是《无耻混蛋》嘛,其实我觉得他自己内心比较冤屈,他觉得应该拿导演奖,结果每次只拿一个剧本奖。
秋微:这个不能算是商业电影吧。
刘仪伟:怎么说呢,得看是多少院线去放,比如说在美国1500家以上,肯定就是很大规模的放映了。
曹锎:我觉得获得提名的片子大部分还是属于主流影片,大部分影院都会放的。
李少红:他老抱怨说不得奖,其实没什么好抱怨的,他是反好莱坞的。
秋微:我觉得喜欢他的人就是很死忠的。
李少红:对,你看《低俗小说》完全是反主流文化的影片。
秋微:我们回到刚才说的事儿。我们把所有的人都混为一谈了,写小说,小说是一种思维,编剧是另外一种思维。
刘仪伟:不能把它分开,有些人就都能写,有些人就只能写一个。
李少红:要有一个操作。
叶匡政:小说是语言操作的,小说是更注重的是文字表述技巧。
刘仪伟:我专门对比过好莱坞和我们的剧本,好莱坞的剧本写的非常细,比如说写李少红拿起杯子,心里想这个杯子是多少年、多少年以前的,她凝望杯子片刻才把杯子放在嘴边,我们这边是“李少红拿杯子说”。
秋微:这个和导演的习惯会有关吗?
刘仪伟:可能跟工业有关,我是制片人,找曹先生写剧本,必须要给我写的很详细,我才找叶导演来拍,我们现在是导演控制很多,我知道就行了,不需要编剧知道。
李少红:现在哪是导演在控制啊,是制片人在控制。
曹锎:现在一般导演都身兼制片人。
李少红:也不是,导演都身兼编剧。
秋微:我觉得也没辙了,假设编剧把这个事情完成的特别好。
刘仪伟:不能这么说,一个导演如果能写的话,自己写、自己导是最好的。
秋微:他知道自己要表达什么?
刘仪伟:对。
李少红:是这样的,原来我们的工业当中还要写分镜头剧本,分镜头剧本是创作的环节,那是胶片特别少,三遍,你要是没有排好,你镜头就浪费掉了,所以那个时候导演要做功课,要把镜头分了才能拍,这样有一个好处,让导演具像化,后来慢慢拍就没有分镜头了,这么一来胶片也可以放开了,制片人也不要求你非得分镜头了,时间又很紧张,筹备时间基本上压缩在30天到40天,你就开始拍了,没有时间。这个时候愿意做功课的导演写一个拍摄脚本,把它具化一个拍摄笔记。
刘仪伟:好莱坞是这样的。
秋微:好,这次是到了男女主角提名的奖项,这次大热的是丹尼尔-戴-刘易斯,我对丹尼尔-戴-刘易斯最早有印象的是他演《布拉格之恋》。
刘仪伟:后来沉沦了一段时间。
秋微:对,我对他的绯闻还是很那什么,他最开始女朋友是法国的,然后拜访一个人的时候娶了她的,隐居了好几年。
李少红:最佳导演李安,哇。
秋微:现在最佳导演出来是,天呐,我要哭了,太好了,太好了,我也知道为什么这么激动,但是我挺激动的。
李少红:我也讲了,李安运气是特别好的,他得了两次都离的这么近。
叶匡政:那林肯基本上是没有戏了。
刘仪伟:斯皮尔伯格在好莱坞太成功了。
秋微:我们现在重点聊李安吧。
刘仪伟:我记得那天陈凯歌导演说过,好莱坞不会再把奖给斯皮尔伯格了,他说的很对,因为他获得的太多了。
秋微:听一听李安的致词。
曹锎:全体起立。
秋微:他在说谢谢这个作者,福克斯的每一位,他在感谢制片。
李少红:他这个人特别内秀。
秋微:很温和。
李少红:我跟他92年就有接触,在他拍《喜宴》的时候,《卧虎藏龙》的时候第一次来中国拍戏,我们大家认识的也一起帮他的忙。
秋微:您说您92年就是?
李少红:李安我比较熟一点,是因为92年的时候我们电影节上就相遇,因为他在拍《喜宴》嘛,后来拍《卧虎藏龙》的时候他觉得举目无亲的在这儿,我们就把很多人给他送过去,让他在这儿别太忙了。他是一个特别内秀的人,你一晚上和他坐在这儿,你不讲话他也不会讲话,但是他的想法特别多,这个戏他怎么跟那些人沟通,我觉得这是我很好奇的。
刘仪伟:跟他父亲有关系。他父亲是一个非常有计划的人,几点钟起来,几点钟到哪儿,如果按计划完成了就非常高兴。
李少红:我觉得他非常内秀,在屋子里面一堆人就他不说话,我记得当时印象比较深的就是叶景添有一度要疯掉了,他说我永远不知道他要想什么,他说我要撤了,后来我们说你不要撤,万一有哪一天要站在奥斯卡的领奖体台上呢?今天真的站在奥斯卡领奖台上了。所以我觉得他有一种坚持,他对他想要的东西都非常坚持。我们老师教我们的时候说,导演是五分制的艺术,你漏了一就是四分,你漏两个就是三分,你漏了三个就是两分了,所以每一个都要坚持。
秋微:导演跟幕后工作人员沟通的时候可以用这种方式,比方说叶景添就坚持下来了,演员其实是很脆弱的环节,他受这种情绪的影响。
刘仪伟:看一个人的性格,不是说演员都是很脆弱的。
秋微:我所指的脆弱不是那种脆弱是敏感吧,如果说导演的个性是这样的,我看这里头他给印度小男孩说戏,他的方式是让他先炼瑜伽,这会是一个困难的过程吗?
李少红:我觉得对他来讲,是他用他自己的一种方法从内到外去熏陶一个人,让他具备这种气质和行为逻辑,自发在现场按照他自己的逻辑去演,你想对于业余演员来讲他这种拍摄更难。你拍这个的时候就是一个板子,你在那边,就是盯着那个地方,就是一只老虎,这对业余演员来说是困难的,他又是一个拍文艺片的导演,他对情绪的反映又要求特别的准确,所以很难。但是他这个人又是很有耐性的,就是有那种磨劲。
曹锎:他是手把手教的。其实只有两个人,但是他得都演一遍。
李少红:他有很强的毅力。
秋微:但是我们每当说起来这个文艺片的时候,似乎觉得票房普通,我觉得李安在这方面一直做的很好,从《推手》开始,觉得他的电影是很好看的。
曹锎:兼顾了各方面,商业性也有,很通俗,然后艺术性也有。
刘仪伟:其实李安的电影真的可以叫做深入浅出。
李少红:我觉得他挺棒的一点是什么呢?他把很复杂的故事弄的单化,而简单实际上是最难的,你看它真的跟《云图》是相反的,《云图》可以从简单化弄到复杂,光是六个人就算了,然后不同的时期这些人还长的不一样。
刘仪伟:把奖颁给了李安,然后颁《乌云背后的幸福线》。
曹锎:《乌云背后的幸福线》就是詹妮弗-劳伦斯。
秋微:这个其实不意外。
曹锎:对,不意外。她初中其实都没有毕业,14岁她就说要演戏,然后让她妈妈带她去纽约。
刘仪伟:其实每个人都会演戏。这个姑娘年轻啊,好莱坞历史上很少有。
李少红:那个是黑人。
刘仪伟:将来演戏的可能性没有她将来那么大啊。
李少红:大家都站起来了。
曹锎:她其实是好莱坞女演员的未来。
刘仪伟:而且她其貌不太扬。
曹锎:她又瘦了。
李少红:她非常有个性,看那个《冬天的骨头》电影,真是靠她一个人,她是很生动的亮点。那个女孩演的太好了,第一次看她演戏我都惊着了,我说这个女孩太有天赋了。
秋微:现在是颁最佳男主角,我记得以前都是混了好多年才得。
刘仪伟:对,确实以前那些演员都混了好多年。
曹锎:这两年他正好赶上了没有办法。
李少红:也是非常好的演员,像你说的海啸,就是她这部不好。
刘仪伟:这个真是天时地利人和。
秋微:应该是刘易斯这个悬念不大。
刘仪伟:斯皮尔伯格需要全新的突破才可能再给他奖了。《林肯》跟他以前拍的《拯救大兵瑞恩》都没有什么区别,他需要一个大的提高,他是超越了自己才能得奖,李安是超越别人才能得奖。
秋微:但是李安也超越了自己。
李少红:他这部片子其实没有什么可挑剔的地方。是他吗?
秋微:不是。
李少红:我觉得刘易斯真是到了最高的境界了。
秋微:他们说整个剧组在联络名单上别人都是写自己的名字,只有他写的是林肯。
曹锎:休-杰克曼。
秋微:因为他太会唱了,大家觉得他反而是这个样子。
李少红:就说这个镜头,这个镜头非常难的,他从教堂里面一直走出来,一直走出来,这是一个镜头拍出来的。对于演员和导演来说,不排练是做不到的,又得唱又得走。
秋微:刘易斯得奖了。
李少红:他前面站的就是摄影机,所以他就分神。
刘仪伟:全世界都没有分歧。
秋微:这个是刘易斯得奖了,我们一起来看一下刘易斯的片花。
(《林肯》片段)
秋微:我觉得他真的是一个伟大的演员,这么说不为过。
刘仪伟:对。
秋微:而且我认为他不是靠化妆,可是你就是会忘了他是一个演员,这个是最棒的地方。
李少红:是,我觉得他真的可以说是出神入化了,而且他不用劲,但是你就觉得他里面是非常丰富很有情感的,小小的一个眼神。
刘仪伟:那就剩下最佳导演了。
秋微:最佳导演是李安。
刘仪伟:因为他得了最佳编剧和最佳剪辑,那就是他了。
曹锎:我们压的是《逃离德黑兰》。
李少红:你那个导演没有压上。
曹锎:没有做导演,我们只做了影帝和影后。
刘仪伟:你们杂志为什么不做导演呢,对导演有歧视是吗?
曹锎:因为这两个导演大家都太熟悉了。
秋微:我就是希望《少年派的奇幻漂流》得奖。
李少红:可能是东方原因吧,我希望是《少年派的奇幻漂流》。
秋微:从外行角度来看,我觉得这个片子是无懈可击。
刘仪伟:而且它不可能颁给斯皮尔伯格。
李少红:而且他在3D运用的时候挺有创意的。
曹锎:我们当时采访他的时候,他说卡梅隆用的是错的,他说卡梅隆拍3D的那些方法是错的。
刘仪伟:我看了那个讲法,但是记不太清楚,就是拍摄的时候卡梅隆说一定是两个镜头代表两只眼睛,他说不一定,他说有的地方要一个镜头,所以有的地方是一个镜头拍的。你说中国导演没准有一天也能拍出像《林肯》这样的电影,但是要是拍出像《少年派的奇幻漂流》还有《阿凡达》这样的影片,距离真的很遥远,我们的技术还达不到。
秋微:好,现在就要颁最佳影片了。
李少红:刘易斯讲的还挺长。
曹锎:杰克-尼科尔森就会出现冷门,上次我们都猜《断背山》那个,但是他出来说是《撞车》。
刘仪伟:《撞车》也是得了最佳剧本最佳剪辑的。
秋微:我内心是《少年派的奇幻漂流》,然后《逃离德黑兰》也行,我觉得那个戏也挺好看的。
李少红:你说《少年派的奇幻漂流》好看是吧?
秋微:对。
李少红:对,从技术上来讲确实是。
秋微:《少年派的奇幻漂流》是更高、更广的那个。
李少红:对,也可能好莱坞给他们自己一个。
曹锎:你想拯救好莱坞的人是拍电影的人。
刘仪伟:刚才那位先生说是诋毁好莱坞的。
曹锎:他们是B级片,他们就说我给你做一个假的。
秋微:你看他们对这个盛事确实挺重视的,美国的政客对影视都是很关注的。
刘仪伟:这个不是对影视。
李少红:是对林肯的肯定,他祝贺的是刘易斯。
叶匡政:那是奥巴马当选总统。
刘仪伟:这个能看出来,总统和总统夫人支持林肯,但是得奖不一定是他,他可以表达他的观点。
秋微:你看第一夫人出来的时候那个造型。
曹锎:第一夫人的前男友我看了,你可以看看那个。
秋微:连美剧也是,他们讲话里面时不时的讲到美剧。
刘仪伟:他们在推广美国的声音。
李少红:这能够说明电影在他们当中的位置有多高,不然的话总统不会这么认为。
刘仪伟:他们在1990年提出来是要文化兴国。
秋微:在放提名。
曹锎:我记得有一年特别奇怪,有一年是放片段,今年不知道为什么就改成片名了。
李少红:是吗,《逃离德黑兰》,你看我说吧,肯定是主旋律的。
叶匡政:第一夫人说了是吧?
李少红:对,等于是给了好莱坞很高的名誉,等于承认了好莱坞挽救了美国,所以这个命题是很高的名誉。
刘仪伟:他请第一夫人宣布的。
曹锎:对,第一夫人在前面宣布,好像总统出现之前有过一次。
李少红:里根出现过一次。
曹锎:但是只是说了一些话。
李少红:他刚才是讲这个奖是颁给好莱坞的。
刘仪伟:这个第一夫人要走好莱坞路线了。
李少红:你这个庸俗化了。我觉得有一个很好的事情是美国人是承认历史的,不管是好莱坞拯救了历史,或者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人成就了美国。
刘仪伟:其实这样的才能让人们知道历史是怎么一回事,靠真正的教科书是起不到传授的效果。
李少红:也许有一天我们的颁奖典礼也会像他们的一样精彩。
刘仪伟:惊天动地的事儿多了,就像我们也有很多的特工默默无闻,将来没准也可以拍出来。
秋微:我们现在要做一个连线,我们现在连线焦雄屏,雄屏姐。
焦雄屏:你好。
秋微:今天特别希望你跟我们在现场一起聊,我们看了整个的颁奖礼,因为我自己还沉寂在李安获得最佳导演的情绪当中,您帮我们讲一下。
焦雄屏:你是说整个的大奖?
秋微:关于整个大奖获奖的情况。
焦雄屏:今年应该来讲是创作力平均非常丰富的一年,因为今年很特别,很少是专业大片,很多都是在创作上头一些特别的黑马电影,像《逃离德黑兰》现在得最佳影片。我刚好去美国演讲的时候,它就在戏院里面演出,其实就是受到大家好评的不错的一个小片,但是后来呼声就越来越高,我想可能跟美国的政治情况也有一点关系。关于本-拉登的,关于伊朗的,关于美国过去二十年到三十年的时间,它是能够把政治立场这么清楚的用娱乐方式表达,这当然是美国的一种政治形式,包括《林肯》。在这个背景下李安《少年派的奇幻漂流》比较不利,它跟美国整个形态是不太一样的,他讲的是哲学性的问题,但是因为这个影片是非常困难的,基本上很多好莱坞人都知道,这个剧本漂流了很多年都没有人敢拍。
秋微:外行人都看的出来这个难度。
焦雄屏:外行人看得出吗?
秋微:对。
焦雄屏:我发现中国大陆都很欣赏这个电影,华人都以李安为荣,欣赏他的手法和他要表现的精神,这个电影在李安创作生涯也很特别,这是首次亚洲票房超过北美票房,这就表示可能这部影片在东方、亚洲更受欢迎一点,可能这里面的精神跟亚洲精神是比较接近的,这是我来看的。但是李安在这么难的创作里头,在技术上头那么有原创性的一种视觉表现方法,还是很吸引人的。
秋微:您怎么看今年热门的提名《林肯》,最终只获得了男主角奖和美术奖。
焦雄屏:这个影片我想要从美国整个的娱乐精神去理解,这个影片太过于沉重了,大家很惊讶于男主角能够把林肯这个角色琢磨的这么好,可是在这个影片里,他所表现的林肯精神大家是比较失望的,林肯在美国历史上有这么重要的地位,但是他整个影片着重于非常沉重的历史调子,而且在美国的政治内部讨论,我觉得对于好莱坞来讲,他们对这种表现方式并不太欣赏,这在产业界来讲可能是不符合大家需要的。
秋微:每一届颁奖礼结束之后,有结果之后,大家都会揣测今年好莱坞有没有透露出某一种风向,您觉得今年的结果透出了一种什么样的风向?
焦雄屏:我觉得好莱坞还是很传统的,在历史上支持《逃离德黑兰》的电影。大家都知道《逃离德黑兰》会得最佳影片,因为它符合美国产业界需要的电影模式,它其实是一个很严肃的模式,但是它不会严肃到林肯自杀一样,那个其实也是一样,它讲追杀。
秋微:追杀本-拉登。
焦雄屏:那个本-拉登的故事呢,他用那么写实和沉重的手法,其实内行的人会觉得这个影片拍的其实他的魄力或者是手法可能比《逃离德黑兰》更厉害,但是《逃离德黑兰》比较能获得大家的欢迎。奥斯卡的气氛就取决于一个非常平均的大众观众口味,他不会是非常注重内涵的,尤其是评论界或者学术界的观点,主要的氛围还是我们讲的平民化的东西。比方说女主角这个项目,大家很多人会觉得作为内行的来讲,八十几岁的老太太应该获得最佳女主角,我是持相反的看法,从头到尾我觉得詹妮弗-劳伦斯一定会得最佳女主角,因为她符合奥斯卡的精神。今年的奥斯卡我觉得没有太出奇,大部分大家预测的都差不多很少出意外,最佳男配角、女配角、男主角、女主角,几乎这一路都符合大家预测,除了几个比较困难的项目,除了像是最佳导演这个是比较困难的,其他都是比较符合大家预测的。
秋微:您觉得华语电影能够从当中能借鉴什么?还有华语电影怎么样能够在奥斯卡上发出更多的声音?您觉得哪一个方向,我们还可以怎样努力?
焦雄屏:首先我一直说奥斯卡是一个非常美国的奖项,虽然它的世界性最强,但是它的作风是最美国作风的。他的宣传力和发动能力,颁奖典礼作秀的层次,基本上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颁奖典礼可以是这样众星云集的状况,但是能够进入到这样一个状况里头是非常困难的。李安是经过一步一步,经过二、三十年的进步,一步一步爬上来的。
秋微:我不觉得他有蓄意说我要进去,他还是注重创作。
焦雄屏:你讲对了,我很怕华语很多导演是奔着奖拍的,我要奔着戛纳,我要奔着柏林,我希望拍一个电影能够进奥斯卡,这是不太容易让人接受的说法。其实要进这个奖项有一个运作模式,比方说你前面有多么知名,还有会员里头多少人能够认知你的知名度,他有一个大众的口味在里头,你如果没有在美国上片,这个片很难得奖。我举一个例子,纪录片非常具有原创性,导演奇诡的风格,但是对于一般观众来讲太血腥太暴力,或者是对于黑人的解放大家并不一定那么认知它。
秋微:以恶制恶。
焦雄屏:对,像大导演就批评它侮辱他们的祖先嘛,其实不太理解奥斯卡运作的模式,李安在美国够久了,他的团队够庞大,他的团队对奥斯卡运作的模式有一个熟练度,不可能是一个外行的新手,一个创造者的影片,凭空得到一个奖项,这个是很难的。
秋微:没错,我觉得今年包括提名但没有获奖的在内,几乎都很清楚的感受到他作品里面包含的真情和情怀,我觉得这个非常重要。
焦雄屏:你讲的非常好,这个就是核心价值,美国有一个清楚的核心价值,导演不是为了导演而导演,为了创作而创作,他有一个非常清楚的核心价值。
秋微:刚才李安导演获奖的时候特别感谢了台湾。
焦雄屏:感谢了台中市,因为台中给了他提供了太多的帮助,台中市市长对于电影一向都非常的支持。这次拍这个影片,大家可以借鉴的是地方政府或者是中央政府在一个文创事业后坐力支撑的情况下,如何发挥最大的空间,我们是能够看到这样效果的。
秋微:谢谢您,谢谢影评人,也请更多的加油。
焦雄屏:我们也希望有更多更好的的华语影片。
秋微:谢谢,再见。我们最后也总结一下,我们每个人的感想。
曹锎:总结一下来说跟我之前预测差距很大,但是我个人还是乐于接受这样一个现实。李安的获奖对中国的电影还是有很大影响的,我等待回去以后跟他们分享一下。
李少红:我觉得这次比较平分秋色吧。以往的奥斯卡,因为每一年都参加这样的点评,他们经常容易比较偏激,一下子到了某一个人身上,或者是黑马和冷门的比较多,今年我觉得比较平分秋色。演员、导演、影片基本上好像都是很公平的。今年我觉得确实是比较难决策的,因为今年的影片种类非常多,不管是外语片、纪录片,其实还有一些没有被提名的影片也非常不错我也看到过。我觉得今年是最难决断的一年,能有这样的结果是非常令人满意的,尤其是李安得最佳导演。
刘仪伟:最高兴的就是李安得奖,然后看完了人家的热闹,隔岸观完了火还是要做好自己应该做的事儿,自己写好自己的事儿,还有4月份我们中国电影导演颁奖。
秋微:几号?
刘仪伟:4月8号,我们可能没有那么大的影响力,但是我们期望是达到像他们的高度。
曹锎:其实我们还是希望有中国的奥斯卡。
李少红:没错,我们希望我们能够达到这样的影响力。
叶匡政:其实基本上跟预测的差不多,《逃离德黑兰》得奖说明奥斯卡相对还是比较中庸的,在这几个片子里面来讲,它可能是最平淡的一部片子,但是它获奖了。
李少红:它要体现美国的核心价值。
秋微:其实我觉得对于我们的观众来说,看好电影希望有更多的途径和更多的机会,进到好电影院里面去看好电影,支持票房这个事情我觉得从每个人做起,是一个良性循环,你支持一个事业体就会变成一个更好的事儿,谢谢大家今天的参与。
李少红:谢谢。
曹锎:谢谢。
又称学院奖,由美国电影艺术与科学学院颁发
1928年设立,每年一次在美国洛杉矶好莱坞举行,旨在鼓励优秀电影的创作与发展,半个多世纪以来享有盛誉,不仅是美国电影业界年度最重要的活动,也倍受世界瞩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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