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年前那个开口闭口就是“我钮钴禄如玥……”的如妃,咄咄逼人得让男人疼爱、女人崇拜。《金枝贰》开篇,那个口善心慈的如妃,着实温润得让人失望。“还我如妃!”——金枝迷们是何等的“哀其不争、怒其不奸”!
观众们在荧幕前等了整整十五集,快要被如妃的神台佛龛前那香烛熏得睡过去时,终于,观音、烛台、佛经、供果连同信仰,被推倒了一地。坐等如妃“变黑”的观众难忍心中之喜,大呼“如妃归来!”。如妃归来?——“我,钮钴禄•如玥,从没离开过!”文/嘉文
《金枝欲孽2》一开场,如妃素服淡雅,脂粉轻施。
《金枝欲孽1》中如妃趾高气昂,皇后都不放在眼里。
如妃出场——素服淡雅,脂粉轻施,颜色清雅得让人感觉如妃像是从九年前就开始一直在钦安殿抄经,抄得整个人像是随着时光褪了色,褪得整个人玲珑剔透,看透世事般净静。恍惚间,又觉那檀香散发一种淡淡的愁绪,却是哀而不伤的那种。不似九年前那摄魂一样的先声夺人、嚣张跋扈。
这个如妃乍眼一看,还真真是菩萨一尊:抄经念佛听戏,不争不抢不斗。芸妃你生得皇六子,我诚心茹素替求庇佑;宛琇你种种谣言中伤、无事生非引火自焚,我事事容忍、百般纵疼;即便是对杨大人及若葵有过威逼利诱,那亦是尔荷、湘菱从中献计唆使,我本万般不愿,为的只是我的皇五子绵愉和钮钴禄氏一族。——一片丹心都可昭日月了不是?
《金枝欲孽2》如妃诚心礼佛,为的是保儿子平安。
佛祖有云“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抄经念佛要的就是无罣无碍,而如妃诚心礼佛却因有所求有所忧,这本就是个悖论。九年前的如妃,抄经先是为讨好皇上得求原谅重获帝宠,后是为小格格祈福祈寿;今日的如妃,抄经为的是减少罪孽得求庇佑,令五阿哥多活些时日。在佛祖面前有所求本就是罪孽,二者又有什么区别呢?这个如妃根本就是九年前的如妃。
一样的好胜固执。如妃开始对于宛琇的包容忍让诚然是有其大仁大义,但何尝不是出于争一口气的固执?“我放不下就是放不下,这座紫禁城再大,单凭我一双脚,东西南北都可走遍,我就不相信,两姐妹血浓于水,同一屋檐下,就注定分得那么远。”她时常告劝宛琇莫执着,其实最执着是她自己。“今时今日,我又怎会轻易放开我的这一双手”——一如当年那个绝不服输的钮钴禄·如玥。
《金枝欲孽1》中从头到尾与皇后作对
一样的不甘不屈。如妃从来就不是甘心屈于天命的那种人,她就是要逆天而行。九年前,如妃明知龙种不稳,身有危险,却隐瞒病情,冒死催生,强行诞下不足月的小格格,就是不甘屡遭皇后设计,誓得龙裔。今日的如妃,身带血症隐疾,死守家族秘密,强行把五阿哥带到世上,明知是理应是一棵栽不活的树,偏偏就是要让它的种子发芽,她就是不甘心,她施肥灌溉,付诸心血,即便不能成为参天大树,也期盼它能有枝有叶。红墙内,活着,活的就是这颗不甘的心。
一样的坚定决绝。红墙内,要活到像如妃剪出来的那几个字“富贵荣华”,单单是聪明是不够的,安茜尓淳湘菱何尝不都是聪明人,说到底,斗的就是谁下得了那颗心。九年前,她可以亲手喂小格格吃下掺酒的乳片;今日,她也可以纵容尔荷把掺牛乳的糕点送给五阿哥;
《金枝欲孽2》中与奶妈湘菱,“主仆情深”。
九年前,她可以逼安茜与太监对食,今日,她也可以逼书兰假意与高流斐私通;九年前,她下得了心杀害宫女嫔妃,今日,她亦下得了心挖人的丧父丧子之痛。骨子里有这股劲的人,不会温润悲悯到哪里去。你还要说如妃是“小白兔”吗?
《金枝欲孽1》中与护卫孔武有情无缘。
一样的冷静洒脱。丧子之痛确是千针之痛,但是如妃上一秒可以与湘菱下棋缅怀故子,下一秒就可以利用棋局猜算湘菱的心思;她上一秒可以与湘菱抱头痛哭,下一秒就可以把她当成棋子,她上一秒可以还在哀思绵愉,下一秒就可以冷静果断、运筹帷幄地下计设局——湘菱还在流着眼泪望星星,捉流萤呢。不管,她是化悲为力也好,还是苦掩沉痛也好,总之,最理智冷静的始终是她。正如当年的如妃是那群人中对感情最拿得起放得下的一个,方能说出“万里江河,有缘再聚”这等洒脱坦然的话,即便下一秒就要望着远去的背影落泪,上一秒还是能决绝强硬地甩开孔武的手。
一样的皆因有恨。当年的如妃,此等的心狠手辣、嚣张跋扈皆因第一胎龙种受皇后毒害胎死腹中,其后历遍种种,本可离开紫禁城这个鬼地方,却一甩手说出了“你们走,是因为有爱,我留,皆因我心中仍然有恨”的原委。今日的如妃,手一推,把神台、观音、佛经、供果连同自己曾经笃信的信仰推倒,何尝不是一切皆因心中有恨。她恨天、她怨命,她不甘心、不服输,她要斗。
越是看似云淡风轻的人越危险,这个丧子之后如失一切的如妃,与其说她是性情大变,不如说是心中的野兽被释放了出来。与其说是如妃归来,不如说是如妃外化,因为,钮钴禄·如玥,从没离开过。如妃,从来就是那个如玥。
(从前的如妃算尽一切,唯一算不到的就是自己会爱上孔武,今后的如妃,设局谋算,能否一切尽掌,这个局中情人又会否被自己命中呢?拭目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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