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第一任妻子是军区歌舞团的舞蹈演员丁英,丁英比李双江年长两岁,与李双江结合后,两人共同育有一子,名叫李浩,小名浩浩。”
李双江在新疆军牧区为兵团战士和牧民演出
关键词:丁英、参军、西哈努克
1963年春天,李双江入伍在新疆军区骑一师某骑兵团(奇台县),成为了一名解放军战士。骑兵团属于作战部队,并不是文工团团体。中国最高音乐学府的高材生直接加入作战部队,这种情况在今天看来很不可思议。他的校友告诉本网记者“中央音乐学院声乐系招生非常少,正常毕业的学生要么进入正规的文工团体,要么留校当老师。”李双江的个人资料里对这段经历有着这样的描述:1963年李双江从音乐学院毕业后被分配到新疆文工团。事实上,他在新疆的最初时光,是在基层连队下放锻炼的。当时进入文工团体,确实需要先在部队磨练一番,但基本都会在一年左右就回调回。相比之下,李双江在基层连队待的时间明显要长了很多。中央音乐学院的一位老师在谈及李双江去新疆这段时表示,李双江当时是被发到那边去的。
从中国音乐的最高学府出来,几乎没有任何过渡地加入作战部队,成为基层战士,这种境遇的转变对于一个曾被抱有无限希望的声乐系学生来说,可能是一种严重的打击,然而这种打击在李双江身上,却无意间催生了他另一种人生的积极——军人情结。他从儿时对四野宣传战士的羡慕,到最终自己也穿上军装成为战士,命运阴差阳错,人生祸福相倚。在骑兵团待了两年后,李双江于1965年春天,再次调至新疆军区7971部队(和静县)二营机枪二连,担任战士。
初入军营,在短暂的适应后,李双江的音乐才能开始在部队崭露头角,渐渐整个军区都知道这么一号人物,毕竟是科班出身,他的水平足以在这个环境里中鹤立鸡群,更何况是在新疆,这个中国最能歌善舞的地区,他的歌唱才能有着丰富的舞台,然而在当时,可能由于能力的过于突出,他也遭受着很多敌意。他的学生,新疆文工团的国家一级演员夏米力告诉本网记者:文工团有一次演出,有人故意给李双江制造了一些麻烦,比如把茶水洒到了他的身上,但是李双江都忍住了,他面带笑容,身上带着茶叶上台唱歌。他觉得那个时候能上台唱歌的机会是非常难得的。他顶着这样的压力坚持,最后应了那句老话:是金子总会发光。
但他毕竟没有在音乐学院系统地学习完歌唱技巧,在缺少保护的情况下,基层部队的大量演出也在一定程度上损坏了他的嗓子,晚年的李双江演出时,音色已不够明亮。著名歌唱家叶佩英从技术层面的解读是,李双江是天赋型歌手,但始终没有解决中音区的问题。
“那个时候歌唱家们,都喜欢唱高音。老师给我们上课的时候给我们讲,根据他的经验,他告诉我们不要总唱高音,有十分的嗓子,唱七分就足够了。”夏米力回忆李双江上课时对他们的一些告诫,“他说过,他的嗓子就是在前线的时候唱坏的。”
“他是我见过的最不惜力的歌手。”同为军旅出身的前海政文工团副团长付林回忆李双江时说:“在慰问演出时,李双江几乎是有求必应,只要战士需要,他就肯唱,从来不计较舞台啊什么的,而且是一直如此,其实像他这个级别的人,完全可以不用这样。”
李双江在部队教唱歌
李双江回部队慰问官兵
在整整十年的部队生活,军人情结已成为他生命的一部分,体现在很多的生活细节中,例如:如今李双江回复短信时的落款依旧为,老兵李双江敬礼。原央视导演袁德旺曾经与李双江有过多年合作,在采访中他说:“我们之间无论发生什么,每年的八一都要打电话互致问候八一建军节,没有手机的时候用有线电话,有了手机以后的话用短信的方式,或者是拿手机给他手机打电话,包括今年的八一,尽管当时他处在一个巨大的痛苦和不解之中。”
在某种程度上,我们可以说李双江今日的成就,几乎全部是军旅生涯所给予的,而他对军营的热爱也是毫无保留的。对于自己曾经所在的连队,李双江也非常在意,2001年,他回到奇台县慰问演出,那时他原属的骑一师已经不在了,但原团部还在。2007年,他再次来到和静装甲团(和静县)演出,他原来的部队如今隶属于野战四师,演出后他以个人名义捐赠三万元,为战士购买乐器以及图书,而在前一年,他还曾用音乐系的奖金给边防建了一个图书室,夏米力回忆,“边防那个地方海拔1700多米,那个时候路还没有修好,李双江一个人爬上去为战士们唱歌。”大家看到的李双江总是在各种晚会上,而这些基层的演出也占据了他个人一定的演出比例,而这些又是常常被忽略的。
他的老战友,新疆军区文工团男中音歌唱家姜炳正在回忆李双江时有着这样的评价:“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很长,也很了解,作为战友,李双江绝对是个好同志,工作上兢兢业业,毫无架子,在部队时他有个外号叫“李老妖”,因为他什么活都会干,而且,他非常非常孝顺他的母亲。在我看来,能孝敬父母的就是好人。谁都有错误和缺点,这只能自己觉悟,自己去改正。我作为他那么多年的战友,在生活方面不加任何的评论和说明。”
网传李双江(下排中)与丁英(上排)合照(真实性有待考证)
然而在新疆这十年,他收获得不仅仅是日后事业的一个根基,他也在那里得到了自己人生中的第一段婚姻,他的第一任妻子是军区歌舞团的舞蹈演员丁英,丁英比李双江年长两岁,与李双江结合后,两人共同育有一子,名叫李浩,小名浩浩(网上误传的‘李贺’)。1972年李双江调回北京加入总政后,丁英也随之转业到中央民族大学,在当时的艺术系舞蹈队教民间舞。她的学生向本网记者回忆时说,在1978——1982年期间,他们偶尔会去丁英老师家吃饭,当时只有丁英老师一个人带着浩浩,从没有看到过李双江老师。两人的婚姻大概是在1981年左右结束的。“李浩后来也曾加入了总政歌舞团,但具体做什么不知道,她们母子两人此后再也没有回过新疆。”
关于这段婚姻,李双江在各种采访中几乎从不提及。真正的知情者少之又少,采访中得到了关于两人从相识到分手的各种解读,版本不一,有些明显为了追求戏剧效果而凭空加工,因此不足为据。倒是早年间一篇关于傅庚辰的文章中有着如下的描述,“1972年,著名音乐家傅庚辰到新疆为电影《民兵赞》作曲,听到了一些有关李双江的“闲话”,给傅庚辰心里留下了阴影。当时肖卓能(李谷一的丈夫,肖劲光将军之子)向他推荐了李双江,但被他一口回绝,甚至有一次李双江到八一厂看他,也被拒之门外……肖卓能又给傅庚辰做工作,他表示李双江人品不错,歌唱得也很好,你不能听信流言蜚语就不用他。”随后两人终于有了见面,之前的成见在接触后慢慢被稀释,两人合作的《红星照我去战斗》等一批作品也成为中国音乐史上的经典。傅庚辰在采访时评价与李双江的合作时说:“大家艺术合作,我作曲,把东西给他,他会有他的想法和意见,然后我们再交流,互相商量,理解,不止一次,好多次在一块交谈,彼此推心置腹。”丁英的学生则表示,七十年代末的李双江,是非常有“资本”的男人。
尽管在新疆他的歌唱水平得到了广泛的认可,但真正改变他命运的人,却是我们非常熟悉的、中国人民的老朋友西哈努克。
“1970年冬天,西哈努克和夫人访问西北,在乌鲁木齐野营地国宾馆举行欢迎晚会,我唱了三首歌。”李双江在回复本网记者时这样回答。李双江之前的采访也对此有过提及,一个很重要的信息是,在当晚所演唱的三首作品中,李双江特意选了一首柬埔寨歌曲,而这首歌曲又恰恰是爱好文艺的西哈努克创作的,当时已流亡中国多年的他,在远离故土的中国西北,听到一个如此优秀的歌手演绎着自己的作品,内心的感触可想而知。
这次演出给西哈努克留下的极为深刻的印象,两年后他调回北京,进入总政文工团据说也是西哈努克从中帮忙,回到北京之后,李双江一步一步迎来了自己人生中的辉煌,而这份情谊也一直延续了下来。“2007年3月22日在北京东交民巷I5号西哈努克太皇与莫尼克皇后官邸举行了专场音乐会,气氛友好而诚挚热烈,时任和前任外交部长也参加了晚会,太皇太后赠送了礼物。”这是李双江本人对最后一次见面的回忆。
中国男高音歌唱家,声乐教育家。国家一级演员。解放军艺术学院音乐系主任,研究生导师。中央音乐学院客座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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