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明之前》剧照。

《潜伏》已经成为谍战剧的一个“标杆”，敢言抗衡或者超越的“后继者”不多，不过正在北京卫视播出的《黎明之前》难得被业内评价为“不输《潜伏》”。而前几集的“强情节、碎镜头、多角度、快节奏、频闪回”等明显的美剧风格使得该剧相当出挑，剧情中大玩“技术流”、情感戏不多和正反派的智斗更显另类，吸引了不少年轻观众。导演刘江表示，“只要有创新，就没有过时的题材。”

专业技术分量重

《黎明之前》将“特工技术”和“反转效果”这些美剧的惯用招数进行了“本土化”，像剧情中电讯处处长孙大浦的侦破手段、爱国商人庄云清的假死方法、中共卧底领导水手的自杀过程等，出现了大量的、密集的技术信息，看上去非常专业，虽然有无硬伤有待考证，但的确让该剧显得另类、有特色。

编剧黄珂说，《黎明之前》其实受英国间谍小说家勒卡雷的影响更深。他也会看《迷失》、《犯罪现场》、《合伙人》等美剧，会去留意技术方面的知识，“真实的特工技术剧里用得比较多、比较像、比较真吧。我平时就关注毒物学，像庄云清的假死，用‘适量的氯化钾能够引发心脏骤停’是经得起推敲的。审讯边日南（‘水手’的直接下线）的情节，他在注射某种药物后，失去了主动意识……抗日战争期间，‘中美合作所’在沙坪坝做过这样的试验。我平时注意搜集这些新奇的东西，但情节第一，情节需要什么，我就会去查找。”

谈到反转效果，黄珂认为确是得意之笔。“反转效果，就是不用一步步铺垫情节的常规路数，突然在某个地方咣当一下，给你来个意外的转折。编剧怎么写、导演怎么拍都很重要。像剧中顾晔佳（海清饰）的卧底身份、马蔚然的出逃以及刘新杰（吴秀波饰）和阿九的兄弟关系等。追求反转效果就是要让观众隐约有点感觉，但又没有明确地察觉，像刘新杰会塞钱给阿九，仅仅是同志关系，阿九不会要得那么坦然；当然，如果感觉不到也没关系，我写的细节可能有三千个，观众能感受到的有一千个，但另外两千个绝对没有浪费。”

儿女情长着墨少

以海清目前在电视剧圈一线女演员的地位，很难想像她在《黎明之前》中的戏份只有二十几场，虽然是女一号，但她就是在这部真正的男人戏中彻底“打了回酱油”；以内地电视剧主力观众群的欣赏习惯，很难想像对男女情感着墨甚少的剧所面临的风险，《士兵突击》、《亮剑》、《暗算》等堪称成功突围者，《黎明之前》有望续写另类奇迹。

黄珂介绍，“写剧本时就是要写一种金属质感、浅灰色的男人戏，但顾晔佳这条线在构思剧本时就有，我当时想给刘新杰的感情找一个出口，但它绝不能成为重点。”吴秀波说，《黎明之前》的感情戏虽然很少，但却是最令他感动的，“爱情的过程其实特别简单，在现在这个社会中就是从相遇、相识、相知、相爱到相守，可能还会分离。但是在那个年代里，相遇但还没有到相识、相知，可能就毁灭了，但却是最感人的。”

全剧屈指可数的暖色调还有谭忠恕（林永健饰）的家庭戏和阿九夫妻的戏份，黄珂透露，“谭忠恕的妻子和老娘那条线是后来加的，为了表现谭忠恕军人身份之外，作为‘人’的一面。”黄珂很不认同像《黑玫瑰》之类的某些谍战剧把女性角色推到前台的设置，“那样会使整个戏变得很僵硬、很傻，挺危险的。海清曾经要求让她演‘水手’，我没同意，我觉得那样会很奇怪。”

男一号不太强大

“男一号绝对是力挽狂澜、扭转局势的关键人物。”《黎明之前》从某种程度上打破了上述的既有规则。刘新杰大多的救助行动都以失败告终，被对手几乎逼到绝境，他相继失去了弟弟、女友和上级，还有一个个战友，然而他的怒火只能压抑到爆发的边缘。

主演吴秀波对此的理解是，“我很喜欢刘新杰这个角色，他其实是个演员，而且是个好演员，他的真实身份是中共地下党员031号，但他要演一个玩世不恭、嘻嘻哈哈、利用权力为同僚谋点私利的处长刘新杰，而且在演戏的过程中他不能有任何的闪失。这个角色有两个世界，在（中统）八局的时候和在家一个人的时候，完全不同。刘新杰是一个大背景、大时代下的小人物，这个人有所作为也好，无所作为也好，最重要的是让观众有更多的参与感和创作感。”

刘新杰没有谭忠恕丰满，没有众配角鲜活。但黄珂表示，刘新杰是绝对的男一号，他的“被动”和“模糊”的特色恰恰是他苦心经营的，“卧底身上不能有太鲜明的色彩，最好不要被注意到。《黎明之前》的故事就发生在一个月之内，所有的情节都围绕着抓卧底，而刘新杰就是卧底，剧中人不知道，但观众知道，所以观众肯定会最关注刘新杰。”

晨报记者 冯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