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年3月19日，“凤凰公映礼”第一期之《白日焰火》在北京百老汇电影中心举行，著名编剧史航担任主持，导演刁亦男、主演廖凡、桂纶镁、王学兵、王景春等主创出席活动并与大家分享创作心得与拍摄趣闻。

以下为现场实录：

主持人：张老师说一说观影感受。

张老师：第一次看跟他说过，他拍这个片是他最好的一个片，前面两个有很好的地方，第一个《制服》主要是女性角色的处理，就是他的台词跟肢体之间的结合我觉得都有一点问题，有点僵硬，像《色戒》里面王力宏从头到尾都是很僵的感觉。第二个片我不太明白，男性都受暴力的吸引之后该怎么办，当然我也非常信赖他，因为他一直跟他最亲密的合作伙伴制片人合作，是位女性，所以我也相信刁亦男。第二个片我觉得后半部的时候那个女性角色也有一点点前面走向暴力和后半部的欲望走向上，我感觉分不清到底就是刁亦男内心是被欲望驱使还是被暴力驱使的，刁亦男自己讲的这里面可能有很多秘密。

主持人：问一下刁亦男导演，其实刁亦男是我师兄。因为我作为东北人看这个片子非常有感应，看到红星电影、看到发廊、看到洗衣房。有一个小说叫《800万种死法》，一个电影也有800万种拍法，刁亦男为什么选择这样一个拍法，这样一个题材？

刁亦男：选择这个题材也是最后找到了商业跟艺术的平衡点。他有侦探片的构架，有黑色电影的气息，结合我之前的一些不成功的经验，所谓的风格，他们统一在一起，这个电影最吸引我的地方在于它在揭示生活中的失败者，一个沉沦的，一个被酒精统治的人怎么通过一个案件，通过他痛苦的经历重新走出阴霾，重新获得救赎的火焰。说的有点太文艺了。

主持人：没事儿，你是一个文艺导演。

刁亦男：他最终站起来或者试图站起来了。我觉得试图站起来更让我感动，他不一定最后站起来，但是他总是试图要站起来。那最终我想让观众们看到其实我们大家都不孤独，电影里面和生活当中总是有这样的人，总是面对痛苦，面对折磨，奋力的前行。

主持人：确实我也看到廖凡的表演，他摔跤的次数非常多，我看了两遍，他摔跤一次又一次，那么滑的冰面站起来，就像这个现实没有一点抓手，这是一个很贴近现实也很重口味的故事，这是一个黑色电影，是一个犯罪题材，还是一个分尸故事，但是它确实一直有一种文艺的气息。在哈尔滨这个有点落寞的城市里头，看廖凡也说过，这个城市有很多破落的屋子，但是伸手就能摸到雕花的栏杆，这个黑色电影中的这种文艺气息是你的追求吗？

刁亦男：黑色电影或者侦探片都是最早源于文学的，有了先前硬汉小说或者侦探小说，衍生出来这么一种类型片，其实在文学里面侦探小说或者硬汉的侦探小说都是我觉得作文学里面前沿的，它不仅有感性、知性，也有智性。成年人爱做侦探的游戏，回到童年——好人抓坏蛋。这里面寄予自己很多情感的归属。有游戏可以做，也有主题，特别是对失败的人生有特别明朗、微暗火光的阐释，这是文学过来以后给电影最大的宝藏。同时，我刚才说的智性就是在判案的过程中我们可以把一些社会跟柴米油盐无关的东西忘记，而进入历险的过程。我觉得它的形式很天然赋予电影有作者的态度，同时又有被市场可以接受的元素含在里面。

主持人：导演刚才一再提到智性，我问一个比较感性的问题，这个片子承载很多人的痛苦，破案人的痛苦、当事人的痛苦、家属的痛苦、遇害的人痛苦，我想让你把这个片子所有的筹备、找投资一路上的痛苦跟我们分享一点。有一句话，你的不开心说出来让我们开心一下。我们就是分享一下，共鸣一下。

刁亦男：是的，因为各种原因，在拍摄的过程中从开始第一稿剧本非常艺术、非常文艺，到中间第二剧本，把它变成一个案件，试图接近市场，到最后找到一个平衡点的版本，是经历了创造的痛苦。但是创作的痛苦也是一种甜蜜的苦力，不管怎么样，你是享受其中。每天去赴一个约会，不知道今天会发生什么，其实这感觉挺舒服的、挺美好的。当然每个人在生活中也要面临各种难题，纠结其中。这个电影最后我感觉我或许抓到了那个点燃焰火的火种。如果真的能够抓到，这个电影是我自己送给我自己的礼物。

主持人：张老师您也可能见到年轻电影人在寻找火种的痛苦经历见证很多，你也是刁亦男导演的好友，我想问一下你觉得他对其他的青年电影人有什么好一点的启示？

张老师：我个人的好奇，因为我离的太近了，刁亦男这半边看一下，这一边脸怎么回事？

刁亦男：刚才碰一下。

张老师：伤痕文学。

刁亦男：后台的事故。

主持人：还是说这个刁亦男导演能够对其他电影人有什么样的启示，年轻电影人？

张献民：各走各的路，我觉得。走自己的路就要摔跤，摔跤以后能不能站起来？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起码这种电影能够诞生，就是有人创作这样的电影，有人投资这样的电影，这样的电影也可以公映，使我们这个社会相对宽容点。

主持人：明白，张老师建议走自己的路，摔自己的跤。

张老师：对，我没有觉得刁亦男是一个被模仿的对象，尤其是风格上我觉得他还是一个相当特殊的人，我觉得他是完全基于自己的想象。另外起码有两种，一种基于观察的电影，还有一种基于所谓老派的，对生活进行提高或者把生活凝练展现出来，这是基于他的想象。我不知道可不可以这么说。

刁亦男：可以，电影有很多的类型，我是觉得现实生活如果不经过作者的幻想，过滤出那个故事，我觉得也不是真实。真实是经过幻想才最终变为真实，从内心真正提炼，你对生活和自己态度的表现。

主持人：我还有一个问题，就是你的背景设在了哈尔滨，这个东北气息对我个人来说非常亲切，但是对于全国的观众，或者更广泛的观众来说，你选择这个城市有什么考量？

刁亦男：之前我们去抚顺拍，但是两年前筹备，之后就变样了，因为中国变化很快。当时我们的摄影决定哈尔滨，是因为剧本格局比较大，去哈尔滨空间更丰富。而且哈尔滨冬季一直有雪，我们也想试一试那个雪给我们展现一种什么样的景象。有一个小说叫《脏的雪》，一直想去看看脏的雪是什么样子，不是白雪皑皑的美，不是装饰性，而是脏的雪。

主持人：有个镜头印象很深，经过那个隧道从夏天到了冬天，到了廖凡倒在路边的样子。不光是季节的改变，我们也看到一个命运的改变。得到了金熊，对刁亦男导演来说也是一种人生的改变、事业的改变，你能总结一下这样的改变？

刁亦男：这种改变分两个方面，一种是很不好的，你会接触很多的媒体采访。

主持人：我就代表不好的一面。

刁亦男：很苦恼。你可能拥有一定的话语权了，但是在你没有得到这些的时候你真的是在一个小房间里，用自己的力量让周围的人认识你。那是最本能的，你只有你的电脑、文字，然后你只有把你的电影拍好，没有退路。获得这些以后，这就是属于令人担忧的，所以我在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处理很多事情。

主持人：你很平静。脸都刮破了。

刁亦男：我其实内心一点也不平静。

主持人：导演，你的同班同学蔡尚君的《人山人海》也在威尼斯获得认可。你们两个的电影都是犯罪题材，都是黑色暴力的东西，为什么你会觉得暴力对你有特别大的吸引力？

刁亦男：“暴力”总是在我们对社会失望的时候来替我们表达情绪，当你对周围的人都失去信任的时候，暴力往往成为某种发泄一样的展现，就像二战后在欧洲基本上也是所有的价值都是战时的，你批评这样一个没有价值的社会有意义吗？这个时候也许风格成了唯一一种你可以掌握的武器。我说的风格，可能是很炫酷的风格，让所有的内容见鬼，我们就是形式至上。比如说暴力可以幻化成某种特别奇观的状态展现给大家，但是这种暴力充满了罗曼蒂克的因素，总之作者在这里面基于自己的情绪、暴力和浪漫结合在一起时候，我觉得会产生很好的化学反应。

主持人：到现在为止你听到对这个电影的评价哪一句是您最满意的？

刁亦男：之前都是一些英文的影评，我英文不好，道听途说，总之他们说这是一个很有创新精神，不用民俗、不用意识形态，用电影本身来赢得观众的电影，这个我很满足。

主持人：最后一个很简短的问题也很庸俗的问题，估一下票房。

刁亦男：票房当然越多越好。

主持人：多到多少让你真的能够如愿以偿？

刁亦男：多到装不下为止。

主持人：像焰火一样。

刁亦男：如果这个房间里面堆满了人民币那是什么感觉？

主持人：我们都挤死了。好的，接下来请导演和张老师下场休息，我们有请各位演员上场。

主持人：欢迎所有的主演！这是一个色彩的电影，但是黑色里面也有黑色的爱情，躲在黑色里的爱情。各位请谈一下自己做这个电影中间，每个人谈自己印象最深或者最满意一场戏的处理，从余皑磊开始，一路过来，反正你走的早，你就先说吧。

余：好，我不着急走，我其实可以最后说。我印象最深的戏，估计也是大家印象最深的戏，就是死的那么零碎，一天天被学兵哥从铁路桥上扔下去，哪一天就说冷有点太没劲，但是确实是冷。比较有意思那一场戏拍的一整天，而且我真的记得那一场戏，终于拍到凌晨拍完了之后我看到导演在后面佞笑的时候，我觉得终于成功了，在现场王学兵也一直较这个劲：这场戏是怎么处理较劲。因为我们总觉得怎么杀才能通过，而且大家看电影的时候不觉得过度的血腥又能够展示这个事件的残酷，争执很久，讨论很多方案，一遍一遍的，最后就说行了，就怎么拍，看导演怎么确定拍画面，我跟王学兵哥负责怎么样更安全。王学兵拿着那个真的冰刀，一下一下就一下，我不知道你们对那一场戏是不是印象深，反正我对那个印象特别深，我在柏林第一次看到那个戏的时候挺疼的。录音老师就说他也挺喜欢那个一场剧。他说我特别喜欢喉咙被割断时候的声音。我头天晚上也想被划断喉咙的声。

主持人：我印象比较深他们滑野冰的时候你在那个下面的表情，有点感动。他们两个远离的时候。

余：我牵挂的是他，不是桂纶镁，这是战友之情。导演说这是某些貌似成功的人也活得很失败，我对死了几个战场耿耿于怀，我也认为这个案子没有结，但是我们两个都不想让对方进入这个事件，怕他担心出事。

主持人：谢谢余先生，然后是王景春。

王景春：两场剧我印象比较深刻，一个是他弄这个皮裤，然后这个裤子也弄掉了，我一边缝扣子一边跟他聊，以前说是缝羽绒服，我在那儿练好长一段时间，一两个月来缝这个扣子，结果拍的那天突然改成了皮裤子，皮裤子扣不像羽绒服，有顶针都没有用，结果那天拍我被扎了无数下。另一场戏是小美被抓了以后在那个车上我出去拿了一个红围巾，给她送红围巾，那一场戏是让我触动挺大的，我演的时候摄像师在里面，然后我的角色去近看小美，我敲敲玻璃的时候她回头，可那一刹那，我感觉被扎痛了，扎在我的心里了。我看到她的脸时，眼泪一下子就下来了，我觉得挺棒的，就这两场戏，谢谢，你们说吧。

主持人：梁志军。

王学兵：我印象最深的戏删掉了。

主持人：怪不得你这么苦闷。

王学兵：另外印象第二深刻的戏是那个，就是我不知道大家记不记得我刚出来的时候有一双手握着方向盘，在开车，很长那个镜头，那个真的是我，而且那一个镜头是我专门从北京到哈尔滨拍的。我当时跟刁亦男抱怨两句，说就拍一个手，还戴着手套，你至于把我弄回来拍么，是不是因为有别的原因，他说没有就是让你回来拍这个。但是第二天刁亦男跟我说了一件事我觉得我完全能够理解了，他说必须全都是你演的，要不然我们这个气就会不一样。他是什么意思呢，我们都在拍戏的过程中尽量寻找比较真实的东西，如果这个手是别人替你的话，会在这儿像一个小伤疤一样，就不好。我说好吧。我们暂不说这个手是不是真的需要用我的手，但是它确实会影响一个剧组的气氛，这种气氛一旦形成之后非常容易破坏掉，他不愿意把这种气氛破坏，所以我很赞同去专门拍一个手。

主持人：你刚才说有一场戏你非常喜欢但没有了，是不是小旅馆里的戏？（激情戏）

王学兵：小旅馆。

主持人：买烟。

王学兵：对，那个戏还有还有。

主持人：我记得买烟之前。

王学兵：对。还有。

主持人：你是为了让我们买一个导演加长版吗？

王学兵：有导演加长版吗？

主持人：导演现在就去录。

王学兵：导演已经走了，好像，可以说他的坏话。

主持人：可以放开说导演。你说一下，小镁。

桂纶镁：其实非常多场戏都印象深刻，有的时候我专注于表演，会遇到一个魔幻的时刻。那一场戏其实是我看到焰火的时候，拍我一个大特写。其实就是一个非常单纯的镜头，当然天空里面没有焰火我必须假想有焰火，可是当我抬头看到天空的时候我竟然看见金黄色的微粒，漫天都是，我看得非常专注，心里非常激动，我不知道这个时刻是怎么发生的，可是对于我来讲那个表演的那个刹那是让我非常想要遇见的惊喜，那是我很难忘的一个时刻。

主持人：怪不得说桂纶镁是文艺女王，把眼冒金星都说得那么文艺。

桂：对，可能是饿昏了。

廖凡：回想起来每一场都记忆犹新，当然可能在摩天轮上那一场，我和桂纶镁有一个近距离的冲突，可能大家在网上都看过关于棉花糖的故事，因为她的鼻涕都冻出来，来回在我们脸上传递，我们还在那儿很深情的对看，鼻涕从我脸到到她脸上，又从她脸上转移到她围脖上，还不能NG，两人都憋着笑。想碰出火花但是碰出了鼻涕。

还有一个戏，是一个推搡，我的劲很大，中间有一个圆盘是铁的，她坐在圆盘上确实很窄，我放倒她以后就听见“当”的一声，她的脑袋撞在铁柱子上，我有点发傻，因为我们两个挨得很紧，那个角度好像她的脸被遮了一半，我明显觉得她的脸抽搐了，太疼了，声音很响，我想停的时候她就说别停，继续往下演。一直等导演喊停的时候，我说对不起，先是鼻涕出来，后是头撞了，那一场戏又那么冷，确实让我很难忘。

主持人：我顺便提示一下，导演回来了，他的坏话等会儿才能够说。下面问一下廖凡，说一下得影帝的感受，因为这不是所有人都有的感受。

廖凡：是沾了他们的光，桂老师得过影后，景春又得了东帝，我完全是沾了他们的运气，

主持人：你的感受就是好运气。这么多的媒体，会让你以后的路有不一样吗？

廖凡：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同，但是他们过度关注，我不能说烦恼，但是我会慢慢适应这种感受。

主持人：我最早看你的《别了温哥华》，有专家就问那个小伙子他怎么那么快就死了，赵宝刚导演说没想到这么在乎他，早知道让他晚点死。所以当时就有很多人在乎你了，只是你不知道。我想问的问题就是说，八卦一点了。深呼吸，你刚才那个影帝感受要是好好回答我就不问了，我想问霍昕老师，之前也是《西游降魔篇》的编剧，你们会合作吗？

廖凡：谢谢你们问这么八卦的问题，我想基于以前有过合作，以后有合适的还会合作。

主持人：问一点技术问题，这个电影夜晚的戏很多，而且这么一个城市，居然很多剧照很美，不光有冰上的美还有夜晚霓红灯，你们两个还有坐在窗前那个小饭馆的那个镜头的东西我觉得非常有意思，这里面我印象最深的可能就是刚才桂纶镁也提到两次让她看焰火，一是从摩天轮往下看白日焰火，第二次是放的焰火让她往上看，一个是摩天轮一个是楼顶，可以看到整个城市的东西，你谈谈这两场戏的感受，我听听你的，你不会也是眼冒金星吧？最后楼顶的时候。

廖凡：其实那个挺危险的。有好多这个花炮都在我的周围，机位好像是对面的一个楼，很远，并不能太看清楚我，然后最后开始放的时候，我就一直都拿着一个爆破筒对他们狂轰乱炸。我印象中还有一个飞机飞过，那真的太难得了。反正在那儿放的时候感觉特过瘾特好玩。

主持人：好多人喜欢你跳舞的戏，别人问我怎么样，我说看到这就是影帝级的表演，但是我当时特别坏，我在想如果把音量彻底关到零，就看你一个人在干嘛呢，那个戏我很喜欢，你自己感觉呢？

廖凡：我也感觉特别好，谢谢。这是人物的华彩乐章，这是这个人物结束的点，本身这个舞蹈没有那么重要，是我们改的一场戏，把这个结束在这一场舞蹈上，之前并没有做那么多的准备，后来专门又挑了一个时间，我专门再去了一趟哈尔滨拍摄结束的几场戏包括放焰火和舞蹈，然后就去找了我会舞蹈的好朋友，也是让他作为我的舞蹈老师去帮我设想这个戏怎么排，然后虚心讨教很多次，没想到他就在前因后果都问清楚什么、情绪在哪儿之后，他对我最好的建议就是说，你就随便跳吧。我老以为有一种舞步或者某一种架式了，但是他说你既然要宣泄你的情绪，那你就随便跳，后来导演就说你随便跳，我说我要跳到什么时候才能算完，他说如果你跳得好我就会和你一起共舞，那也是我们拍摄的最后一场戏，那一天小镁也在现场，本来她之前已经结束工作要返回台北，但是她为了能够和大家最后做一个最狂欢，所以她留了下来，躲在角落里面没有敢看，怕影响演员的情绪。然后就很顺利，跳了四次。我都已经精疲力竭，觉得不能再坚持下去了，出了很多汗，导演就出现在我的对面跳了起来，所有人就进入这个画面当中，有这个现场的纪录片为证。

主持人：这一段比整个电影都文艺，让导演跳起来的时候。

廖凡：非常开心，大家都在那儿合影。

主持人：整部电影的走向像心电图似的，最后是白日的焰火。这三场戏连在一起，这个影帝算是到手了。

廖凡：谢谢，但是我想这应该是导演以及所有的工作人员共同努力得来的，所以当我知道得金熊的时候真的非常的激动，确实非常激动。

主持人：好，谢谢。下面问一下桂纶镁老师，因为你跑来演一个东北女人，这可能是大家非常好奇的一件事情，就是大家会猜想导演为什么请你，也会猜想你为什么会答应？其实我觉得很重要的一点，不会有人期待你真的像一个东北女人，真正的东北女人是坐公车上吃瓜子，你也演不了这样的一个女人，你在这部片子里演的是一个神秘的女人。对于这个角色，你是怎么理解的？

桂纶镁：其实导演一直没有跟我说她是一个东北人，也没有在要求我东北话这一块咬字非常像东北话，所以在我的理解里面，她就是一个在东北打工的女子，就是这么单纯而已。我觉得其实现场所有的人都一样，内心一定有阴暗的地方，有不想说的事情，或者是曾经做了很难堪的事情，到现在还无法开口的秘密，每个人都有。可是生活还是得前进，关键是我们用什么样的面貌前进。（吴志贞）这个女生选择用一个相对冷静、平静、平淡的样貌去面对她的生活，这个角色对我的吸引就是她外在跟她内在的冲突，相对来讲，我觉得是在人性上更复杂的一个展现。

主持人：接下还有一个问题，这个电影有三个男人都跟你有关系，而且都是黑色调，配着你这个色调来的。这三个男人之中，有一个男人为你送出一条命、后来当过“活死人”（梁志军，王学兵饰），有一个男人为你送出自首的机会（张自力，廖凡饰），像王景春老师（饰干洗店老板）就送你一个围巾。这三个不同的男人为一个女人做的事各不相同，我想问桂纶镁老师：如果生活中有这个三个男人，那么你会选择哪一种？

桂：我觉得三种都拥有才是非常幸福的，一个是重生的机会，一个可以爱我爱到生命，或者愿意为我做任何事，一个可以给我无微不至的照顾跟温暖。如果结合起来不是非常完美吗？

主持人：理解。一个女性在这么寒冷的冬季需要多一点的温暖。好的，我们下面留一点时间给观众互动，大家来提问题，我们抓紧时间，现在有请导演。我们大家可以举手提问，两三个问题的机会，想跟哪一位交流赶紧举手。

观众：我想问一下王学兵，你觉得四位男演员哪一位留胡子比较帅？

王学兵：（当然是）我的（笑），为什么要问胡子？台上面确实有四个留胡子的，我们这个是碰巧了。

主持人：我们接着还有哪位？

观众：大家好，我是凤凰卫视娱乐大风暴的记者，我们之前在网上征集一些观众朋友的提问，特别想问桂纶镁跟寥凡：在哈尔滨拍摄会非常辛苦还是乐在其中呢？

寥凡：我觉得那些辛苦都不值得一提。确实很冷，确实很冷，但是心是温暖的。

桂纶镁：非常冷，而且经常是很刺痛的冷，手会胀一倍大，甚至脚指头会僵住了，没有办法有表情。可是真的碰到志同道合的好演员，心非常温暖，温暖到你会觉得外在的寒冷都不是辛苦的事。

观众：小镁跟廖凡有一些激情戏，之前有没有什么准备的工作，会不会很尴尬？

桂纶镁：其实我跟三位男演员王景春、王学兵、廖凡分别有一些情感的戏，我非常谢谢他们，因为这种戏需要对手的放松，他们给我信任，我才没有任何一点尴尬、不舒服或者别扭的地方，我觉得我跟他们是非常顺利的完成。

主持人：谢谢。

观众：我想问一下导演，您中文的电影名称和英文电影名称非常不同，这是为什么？

刁亦男：英文的名称是翻译建议的，他完全是从英文发音的角度去考虑的，这个非常的酷，所以这种感觉是第一位的；第二位，“黑煤薄冰”（即英文片名，Black Coal,Thin Ice）也是这个电影的质感，而且中文里面也有“如履薄冰”这个成语，整个电影里人物的命运也是如履薄冰。

主持人：最后我们请主创再用一句话推荐一下这部电影吧。

刁亦男：希望你们都喜欢这部电影，也看明白它，如果你第一遍看不清楚再看第二遍也不错，支持它，希望它有好的票房。

余皑磊：谢谢大家观看这个电影，如果看了之后真心喜欢，就转发到微博和朋友圈吧，跟朋友多说说、多散散，让我们票房好一点，谢谢！

王景春：谢谢大家，跟周围朋友说这是一部牛逼的电影，谢谢。

王学兵：谢谢大家，我一点都不担心票房。

桂纶镁：这是今天的最后一场，我一定要说，这真的是一部非常牛的电影。

廖凡：刚才小镁那个词儿（牛逼）没说完，我把它说全这，是一部特别牛逼的电影，希望你们会喜欢。

主持人：白日的焰火不一定每个人都能看到，但是白日没焰火和有焰火是有非常大的区别的，中国大陆电影有《白日焰火》和没有《白日焰火》也是有很大区别的，我们祝福这个电影的票房和口碑，我们感谢《白日焰火》剧组，感谢今天观众的支持，我们第一期凤凰公映礼到此圆满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