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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办:凤凰娱乐
时间:2015.07.15
地点:北京市北京喜剧院
嘉宾:陈佩斯、杨立新、毓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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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15日下午,由凤凰娱乐主办的“中国戏剧活动首选平台”凤凰公演礼携手陈佩斯最新话剧《戏台》在北京喜剧院举行,导演兼主演陈佩斯,主演杨立新、编剧毓钺出席活动,特邀国家大剧院主持人赵爽楠担任现场主持,近四百位观众到场观看。近2小时的时间里,陈佩斯等人讲述了《戏台》的台前幕后故事,分享了他们对于喜剧的理解,三位主创还即兴表演了京剧桥段,现场气氛高潮迭起。图为陈佩斯与杨立新互相打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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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几年,陈佩斯一直致力于培养青年喜剧演员,“现在当一个民族的文化在没落的时候,往往不是徒弟到师傅,往往是师傅找徒弟。我们近几百年都是师傅在找徒弟,我们没有人要学真正的,美的,好的,特别有丰富内涵的艺术,没有人要学。”[详细]
对于去年的《雷雨》学生场观众笑场,杨立新首次正面回应:“因为这个事对我好想有很多说法,什么过时了,老顽固,这我都不在乎。我今天依然说,如果还出现这样的情况我还是很愤怒,如果再这样的话,我不演这个戏了。”[详细]
因为《戏台》里面有大量关于京剧的情节,主持人现场提到毓钺其实对戏非常有研究,毓钺表示自己也就是略懂皮毛,但是就是因为自己略懂皮毛,才敢写出《戏台》:“真正的京剧后台我都没进过,因为我工作这么多年,没离开过跟戏有关系的工作。所以认识的人,见的人,听,都是一些间接资料比较多,但是这玩意儿还是距离产生美,你真的实实在在进一个戏班知道太多了,还真不好下手了。”[详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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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年07月15日,“凤凰公演礼”新一期推出由陈佩斯导演兼主演的话剧《戏台》。导演兼主演陈佩斯,主演杨立新、编剧毓钺出席活动,特邀国家大剧院主持人赵爽担任现场主持,近四百位观众到场观看。
以下为现场文字实录
时间:2015年07月15日下午
地点:北京喜剧院
出席嘉宾:陈佩斯、杨立新、毓钺
特邀主持人:赵爽
凤凰公演礼之《戏台》
主持人:我尊敬的各位观众朋友们,大家下午好。 我是主持人赵爽,欢迎大家来到我们由凤凰娱乐主办的《凤凰公演礼》活动现场。推介优质戏剧作品,分享创作故事,传播独到观点。我们的活动由凤凰网娱乐主办,凤凰新闻客户端、凤凰网娱乐官方微博正在进行现场直播,在场观众如果有想法和我们交流,可以在微博、微信上发表观点到凤凰娱乐,再次感谢大家的到来。在接下来一个多小时时间里,我们要跟几位难得一见的主创进行分享。 说起一个人的名字大家都知道,陈佩斯,说到他大家肯定想到一个字“笑”。陈佩斯老师在过去十多年,潜心研究舞台喜剧,创作了很多好看的舞台喜剧,大家知道像他的代表作《托儿》《阳台》,到今天为止演了十几年了,几百场,引起了山呼海啸般的影响,票房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奇迹。今天我们聊的就是佩斯老师最新的力作,大型舞台喜剧《戏台》。 《戏台》讲的故事发生在民国初年,军阀混战,具体的剧情一会儿聊。这个剧本佩斯老师非常欣赏,也是他多年舞台实践中非常完整,非常难得的好剧本。担任编剧的是毓钺老师。提到这个名字大家可能不太熟,但是他的作品大家看到肯过,就是原来特有名的电视剧《李卫当官》,这个系列非常好看好笑的作品。当然了,一台好戏离不开好演员,在这台戏里,担任主演的是北京人民剧院著名的表演艺术家杨立新老师,他演的是一个包子铺的伙计,但是业余生活中喜欢听戏,主要是蹭戏,外号叫大嗓门,就是这么三位组成了黄金三角。 长话短说,咱们下面邀请《戏台》的三位主创,导演兼主演陈佩斯老师、主演杨立新老师、编剧毓钺老师上台。 难得这么一个机会,首先三位用各自有特色的方式,跟我们现场和看我们直播的观众朋友们打招呼好不好,由毓钺老师开始。
毓钺:什么意思?
主持人:就是用您自己的方式跟观众朋友打招呼。
毓钺:大家好。
主持人:编剧一般都是腼腆一些。
陈佩斯:首先借用凤凰娱乐,向一直支持我们工作的观众朋友们,表示深深的感谢。
主持人:下面杨立新老师。
杨立新:他们俩人都把方式用完了,我也不知道用什么方式了,这个戏是很好的戏,希望大家来看戏,希望大家喜欢,希望自己把戏演好,谢谢大家。
主持人:咱们经常说三个女人一台戏,今天台上三个大老爷们儿,我们也要唱一台戏。咱们知道不管什么戏,剧本最重要。刚才我说了佩斯老师对《戏台》这个剧本非常欣赏,先请佩斯老师聊一聊,当初怎么选中这个剧本?
陈佩斯:这个剧本不是我选中的,是老天爷选中的,老天爷选中我看到这个剧本,然后我们一起切磋,然后一直看着它成长,看着这剧本一点一点生成。最后从纸上就变成了在舞台上,我们就下地了,一点一点就到今天。所以,是一个天作之合。在命运里可能要是早几年,我还看不上呢,也就是说,早几年我认识不到,可能会从我这就过去了。晚几年我演不动了,就和我没缘了,从此就过去了,干着急也没办法。所以就这么巧,在我最成熟的年纪,快熟透的时候,碰到这么一个剧本。而且我们两个人搭档、合作,相识,是从小十几岁二十岁就在一起工作,就这么多年,就这么一次合作。好像这辈子是对他活着的,就这么一个感觉。所以不是我选择这么一个剧本,而是天选择了我们这些人在一起工作,是天作之合。
主持人:佩斯老师说的多好,这是缘分。咱们聊聊剧本,跟咱们编剧好交流一下,毓钺老师这名字可能大家看了特别奇怪,毓这个字从我理解来说,因为我也是满足人,后来我查了查毓钺老师的传奇经历。他是正宗的满足皇室的后裔,是恭亲王的嫡系后裔。咱们让毓钺老师说说,您原来写清朝的喜剧比较多,《李卫当官》,您当时怎么写了这个《戏台》呢?
毓钺:这真不是一句话,就是佩斯说的,这是一个天作之合,你说要是有准备,这么多年都在准备,这么多年干电视剧编剧。你说没准备,在他找我的时候,编一个本子,在这句话之前什么都没有。于是,我们就在一块坐着聊聊、谈谈,而且我们还有一个毛病,坐一块呆一天,上午说吃什么东西,吃完中午饭说在哪睡一觉,然后说晚上吃什么。快到吃完饭了,我们还没有说正事,这个戏还没有说到。我蹭他饭,他蹭我饭,经常的。要说真不是苦头扒脸在那想,我们就是每天见一次面,坐在一起以后,这普洱不错,你们家这猫长大了没有。他提的头,如果各位看戏的话,因为说一个剧本很难的,他提的头,我正好有这方面的想法,可能这件事情我想了很多年,就有这么一个想法,想把一个舞台写到背面去,可是往哪方面走也没想好。他可能有这么一个准备,可能有这样一个错位。我们经常谈剧本谈到这,可能这天就过去了。
主持人:所以这个剧本先后创作了多长时间?
毓钺:不长。
陈佩斯:对,聊的时候长。
主持人:看来前面的饭没白费。
毓钺:对。
陈佩斯:真拿到剧本的时候非常的感动,看的我是笑的呀,先是我太太看,我就听着楼下老在那笑,有那么可乐吗,才俩月就糊弄我一个剧本,我还觉得有问题,后来我看的时候也不能自持。笑的我,笑的时候还有泪,还有小刀子在割着,又疼着笑,那感受非常奇妙。所以,它跟我过去经历过的所有剧本都不一样。
主持人:那你们二位反正是有点忙活的意思。主演杨老师你是怎么被剧本打动的,还是被陈老师骗来的,说实话,没事。
杨立新:真不是骗来的,前年我跟陈佩斯拍了一个电视剧,叫《好大一个家》。拍完《好大一个家》,在播出之前我们也是不停的吃饭,经常聚一聚。佩斯有一个毛病叫喝下午茶,这事听着有点像英国、香港的事。喝下午茶的时候,听着挺洋,实际上特土,黄瓜、大葱蘸酱。有时候来一点荤的,嫂子说给你一个本子看吧,陈佩斯说我们没有合作够,看看有没有合作的可能。我一看这是一个好剧本,一冲动,就没有见过这么好玩,这么好看,这么有意思的剧本,特别想演。后来不知道是真是假,后来我听说里面送包子的时候,本来是陈佩斯想演的,后来我演了。
主持人:杨老师你说到这,你的角色是什么样的人,给大家简单介绍一下?
杨立新:刚才毓钺王爷说了,说写一个戏台背后的戏,这背后的戏就三教九流都有,旁边有一个包子铺,还不是什么高级的CEO,是送包子的,就稀里糊涂就混戏台里去了,就被骗上了舞台,参与了今天晚上的演出,演的是这么一个人物,太好玩了。咱们好玩呢,我看不出来,像他一样哈哈大笑,但是真的很难说清楚,大家看戏吧。
主持人:这个人物为什么叫“大嗓儿”呢?
杨立新:是个戏迷。
主持人:说到戏台,中国的京剧,从戏台到后台规矩特别大,记得有一次我探班,各位在排练,中场休息。一般我们休息就是喝点水、聊聊天。这个剧组特别奇怪,我们著名的王爷正在那唱,包子铺的物流也在唱,最后杨老师说了一句,休息比不休息的还累。先请佩斯老师说说您懂戏吗?
陈佩斯:不懂,所以就得补课。从接到这个剧本以后,看到这个剧本以后就开始补课,到长安大戏院后台、前台,这看看,那看看,到有些剧场走一走、看一看。到我们京剧界的同仁那了解,听人家讲故事,听戏迷讲故事,就做一些准备。另外,请形体老师训练,训练的时候身上得有玩意儿,往那一坐,站、坐,举手投足都要有点带有戏班子的味儿。另外,中间我们排练休息呢,实际上也是杨立新先生特意,等于是让我们这些年轻人,包括我这中年人往京剧里钻。
主持人:刚才说到毓钺老师您对戏非常有研究,您是不是对中国的戏曲非常了解?
毓钺:真的是皮毛。以前我们都是做话剧,对京剧水平,也就是我戏里大嗓的水平。
陈佩斯:听的多。
毓钺:听的多,真正的京剧后台我都没进过,因为我工作这么多年,没离开过跟戏有关系的工作。所以认识的人,见的人,听,都是一些间接资料比较多,但是这玩意儿还是距离产生美,你真的实实在在进一个戏班知道太多了,还真不好下手了。
主持人:好多不敢写了。
毓钺:因为规矩太多。这个我也是写着玩,不怕露怯,很多是间接资料。
主持人:这个戏既然跟戏有关,又是戏台的事,里边很多戏曲的片段包括演唱是真是假。
陈佩斯:都是真唱,我们这个戏里没有用录音的资料,都是台上乐队在那伴奏,京剧院请的。
主持人:我听说咱们组成文场、武场挺难的是吧?
陈佩斯:他不光懂京剧的音乐,同时有两个重要的角色,还得出演,有很重要的台词呢,要上台表演呢,所以这个也挺难的。
主持人:能拉会唱还得会演。说起这个,“大嗓儿”先生有发言权了,据我所知剧里唱的不少,还有身架,您这哪学的?勾脸,您原来哪干过?
陈佩斯:所以说这个戏真的是为你准备的。
杨立新:你不是说你想演吗?
陈佩斯:我那是想,但是我们之间的距离确实是很远,所以老天爷把我就弄一边去,谁知道怎么我太太把剧本就给了他了,让他看一看,他看完了以后,说:这剧本是给我写的,非我莫属。
主持人:您二位都特谦虚。
陈佩斯:这不是谦虚。
主持人:您老戏迷了,讲讲这戏哪学来的?
杨立新:这个角色真是,我一眼就看中了,它太好玩了,因为这个戏说的是后台,但是前面基本上演的是《霸王别姬》,它得配合后台的戏,所以说到前面不能放录音,如果前面演的戏不到尺寸,那边响了这边没法演了,所以我们是真的乐队,真的在那唱。《霸王别姬》应该说是在京剧界老唱的一个戏,我也很熟,大家也很熟。说京剧,说句实在话,我们那个时代过来的,那时候小孩不会唱样板戏的,我那时候在南城长大,旁边有工人俱乐部,有民主,有光和,到处都是唱京剧的地方。文化革命结束以后,再加上我工作单位是北京人艺,一来二去的,有一帮票友,就熏的有个八成了,不是京剧的八成。
陈佩斯:话剧里的京剧八成。
主持人:您喜欢京剧哪个行段?
杨立新:哪个都喜欢。
主持人:我想现场观众特别想听一段杨老师唱怎么样?光说不练加把式,行当自选。
杨立新:我们这个戏难就难在它是京剧,但是后面改成了评剧,没有现在的京剧好听,所以我京剧、评剧都得会,这点把佩斯难住了。
陈佩斯:对,我要请京剧界的话剧来演还有可能,但是还得会唱评剧就难了,而且唱一半还得走,说回来还得回来,这个太难了,只有这种几何水平的演员才能。
主持人:可以唱了不?
杨立新:还没把这事忘了呢,唱两句评剧大家听听。一听就知道唱的对不对。
主持人:说到唱,大编剧王爷也会唱,那天他唱的是花脸?
毓钺:没有。
主持人:那您唱的什么您自己来?甭管唱什么我们都喜欢听。
毓钺:唱什么呀?
主持人:自己来。您这个是哪派?
毓钺:您考住我了。
主持人:二位都唱了,大家都特想一个人唱唱,怎么样,掌声鼓励一下,佩斯老师来一首,唱什么随意选?
陈佩斯:这些我都不会。
主持人:来段歌剧也行。
陈佩斯:这都得坐满了?
主持人:今天不管,就是耍赖了,哼哼也行。
陈佩斯:我最近老抱我孙女,只要孙女不好好睡觉就交给我了,我还得找调长的来哼哼。
主持人:大家想一下这画面,有两个月亮,天上一个,屋里一个,抱着孩子,唱着小曲,早期音乐教育。
陈佩斯:我发现妇女同志真是辛苦,把她抱完了以后人得这样。
主持人:所以下次再创造的时候,给我们女同胞写一个。今天来的女性朋友给佩斯老师鼓鼓掌吧。 咱们刚才挺欢乐,因为今天特别难得,让佩斯老师唱不容易,王爷唱更不容易了,一般我们听不见。今天说的都是乐呵事,大家说了这么多,这剧组是这么和谐吗,我不相信。这是大编剧,编剧一般对自己的剧本非常爱惜,谁敢动他剧本跟他玩命,尤其是王爷的。这是导演,又是主演。这边又是主演,这三个人凑一块谁听谁的,杨老师您是真正的导演还是业余的导演,这部戏你是幕后导演吗?
杨立新:没有,我是帮腔的。
陈佩斯:帮腔还得上台。
主持人:就是你们创作中有没有矛盾,比如在某些细节上有没有争执?
杨立新:没有,这个剧组真是特别和谐,全体演员特别乐呵,整个过程特别团结,你不用挑事。要是一般的剧组发生这种情况可能就互相之间脸色不好看了。毓钺先生从对词那天开始就干涉。
主持人:说到这是一个剧现象,据我所知,话剧舞台一般很少有编剧跟台的,这个全程是毓钺老师跟着。
陈佩斯:对,这个戏非常特殊,它文学性极强,它虽然是一个喜剧,跟我过去的喜剧不同,我过去的喜剧,行动性,包括语言都是有行动性的,这个戏有行动性,因为它是戏剧,同时它文学性又特别的强。另外,它有很多的文化信息,就必须要表述清楚,必须要表达清楚,所以毓钺先生他既是专业编剧,同时他又是演员出身,所以他对表演上又有很高的要求。也许他现在做演员,他要真做一辈子演员,也许现在说不出什么来,恰恰他老看,他写完了老看,所以他的眼高,眼高到什么程度,我们这些人在他那不放在眼里了,不对,你这得高点,他老是要求我们特别严。所以这时候,我要跟他争不合适,人家写的本子,他比我更清楚一些,他能够跟你讲出一堆道理来,为了一个字,为了一个音。也别争了,所以他怎么说,我们就怎么练。
主持人:还是有矛盾吧。
陈佩斯:关键在哪呢,还有一个人艺的艺术家,他对话剧台词又有他的理解,他按照他的再捋一遍,剧组的演员幸亏脾气都好。我们这回好就好在,演员真的脾气都特别好,都特别虚心地听,听大家在一起切磋。特别注重氛围的养成,所以越往后,时间长了就慢慢不愿意破坏这个氛围了。
杨立新:哪口气不对,必须提起气来说明,放下去再提气的时候说话,对气口要求特别准。
陈佩斯:对。我在喜剧表演当中,在实践当中获得的一种方法,我就介绍给他们地希望他写作的时候都能用上,当然这是我一厢情愿。
毓钺:真的不是一厢情愿。这个事分两头说,从我这,他们说的对,我写过话剧、戏曲、电视剧写不少,从来不到剧组去,因为那是人家去。
主持人:因为剧组伙食一般不好。
毓钺:那得尊重人家剧组,得尊重人家。在这之所以他们一直说我跟着,主要是俩,第一说正经的,因为这个写的是年代戏,又是戏班的戏,有些渊源,所以想把我查的资料,我看的东西跟演员们说一说这作为一种案头,我应该说一说。后来为什么赖着不走呢,那是因为太好玩了。有句话叫“不怕跟明白人打架,就怕跟糊涂人说话”。跟明白人打架是很好玩的事,这都是高人。
主持人:您给举个例子。
毓钺:就说一个事,你说我们争论,几乎没有什么争论,脸红脖子粗,摔盘子不干了,我们这没有,提什么意见都行。
陈佩斯:可能还是这么多年对中国文化,包括文字,包括音韵这些东西,我们实践当中摸索的经验性的东西,或者说我们感受到的东西,逐渐就能够合在这个戏里头了。所以说起这些台词来,必须得表达非常丰富,而且要有韵律,要好听,符合汉字和汉语言的,我们中国语言的美来,这几者非得结合特别好,台词出来才漂亮。它不是一个简单的流行的时尚用语,都不是,一句时尚话都没有,所以就显得有一些文化信息在里头,这个信息特别厚重,不是流行的,而是古远的,这个语言越有韵律感就越美。因为中国的语言有一个特性,中国语言和中国汉字是有音乐性的,所以读好这些字特别特别重要。所以可能就是因为我们二位在这上面有文化准备,所以我们就能拿得起这个角色,所以跟我们毓钺先生就特别和谐。
主持人:说起这台词,我透露一下,杨老师在舞台上是唐山的乐亭话,您这放眼是从哪学来的?
杨立新:其实乐亭话特别好听,就是唐山味。
主持人:那您就用唐山话说吧。
杨立新:当年赵丽蓉老师就是这样的,赵丽蓉老师还有一定宝坻味,我这回说的是准确的乐亭话,是因为请了两个乐亭的人录下来了。
陈佩斯:录在手机了,后来他学我们都会了。
杨立新:以至于我们剧组都是这个味了。
陈佩斯:他特别逗,人家真是从乐亭赶过来,从乐亭来俩人,在那拿着剧本,一句一句帮他录下来。
主持人:这是您私人请来的。
陈佩斯:私人请的。
主持人:谈到这次表演,您刚跟佩斯老师合作完电视剧,这次舞台剧合作以后发现新东西没有,有没有新的感受?
杨立新:我排练过程中反复撺掇他,不是北京人不知道撺掇什么意思,我让他写本书,我排戏的时候,帮演员说戏,说到一定程度,从内容说,从人物说,从矛盾说,从行为说,说来说去如果演员实在演不出来,我只能做示范,我只能告诉你是这个状态,应该气氛、内心到这个程度了。陈佩斯有办法,陈佩斯从身体上说,他从呼吸上说,他从呼吸的量和频率上说,一下就让演员找到了,我只说一个方面。他有好多这样的方法,比如说步态的,台词的这个,是呼满了气说,是呼的过程中说,还是呼起来落下来说,太复杂了这事,所以他有他的一套方法。这回我是偷偷的把他这方法学到八成了,不能说满,都是八成。我一直想偷偷学点他的东西,但是你不跟他亲密接触,不跟他一起工作你是学不到的。所以我们这组演员,为什么大家说矛盾根本谈不上,五点排戏,一点钟就来了,那个剧本全是圆珠笔字,还画了好多自己的记号。因为这里边还有唱歌的演员,说唱歌实在是太简单了,没想到话剧这么难演,话剧演好了真是这么难,所以这次他自己说我脱了好几次皮了。
陈佩斯:这么多年我们一直忽略了民族的语言。因为我们这么多年一直忽略了我们的语言,忽略了我们民族的语言,这个语言有多美,我们都忽略了。我们一直认为唱歌比说话要容易,其实为什么要唱歌,是人类需要简单表述的时候,他是用唱歌,他在祭祀的时候要拖长时间,他是为拖延时间,为了占有这个空间和时间。真正复杂的是我们汉字和汉语,就是我们对白里的音乐形式最复杂的,是最复杂、最密集的,它的音乐性。如果说我们把它放到录音器材里,我们看它振荡频率的高低曲线的时候,我们会发现,这一句话抻长了以后它是一首歌,其实它表述的音乐性是极复杂的。所以它就给了我们很多的可能性,因为它的组成是复杂的,所以我们才能有无限的可能性,把很多东西装进去,他能表述出来,是歌唱完不成的东西,必须要靠语言去完成,而且语言的复杂性远远高于歌曲。所以这是我们过去低估了我们的语言,和我们的语言学没有被普及,我们对自己民族的语言和文字没有去深刻地认识,造成我们在戏剧的表现力上越来越差,这是我现在的一点心得。
主持人:佩斯老师对喜剧研究非常深,这次在戏里您演的角色也是经过几次变动,刚才编剧说您喜欢大嗓儿,后来里面还有一个大帅,还有一个班主,您是怎么选这个班主了?
陈佩斯:因为有几个演员觉得不太合适自己,人家有别的任务就离开了,临时就再找不着人了,那就我来吧。因为这个角色不讨好,好都在别人身上。
杨立新:但是很重要。
陈佩斯:但是他又很重要,就像一个树的树干似的,是最枯燥的,但是看的是花和叶,但是这戏特别不讨好,但是所有的承重力都是这个角色,所以这是我最不想演的角色,最后又躲不过去了,非得扛着了。
主持人:那您表演的怎么样?
陈佩斯:我应该说尽力把他演好,到昨天晚上的一次彩排,我才找到一个彩排。这个戏的结尾太难了,因为它和我过去创作的所有喜剧,和我习惯的套路不一样了,我要脱胎换骨,我要管制自己,不让自己乱动,太难了。在行动喜剧肢体碰撞那么剧烈的里头,突然到这里头,尤其到了结尾的时候,要严格控制自己。我突然觉得这不能眨眼,可是我控制不住,特别难,特别难。所以一直到昨天晚上我算是把自己稳到了。我也尝试另外一种戏剧的表演,在别人来说很容易,演悲剧的演员,表现这种戏的时候特别容易。但是作为我来说特别困难,我用了很大的大量,使我稳住、不动,特别困难。
主持人:毓钺老师您也学表演的,您作为一个第三者,旁观者?
陈佩斯:他要求我别动。
杨立新:是我先说你别动的,你不听。
主持人:毓钺老师您说说,他为什么老动?
毓钺:习惯。
陈佩斯:尤其越是到高潮的时候,越是最乱的时候,动作性最强的时候,整个肢体不受控制。
杨立新:就是我们这戏到最后忽然间出现了一种神圣,由他外化到舞台上,所以他能动吗?
陈佩斯:非常难受。
毓钺:这二位都是功成名就的演员,他们知道在哪演出,我知道我这么一乐,就像招牌笑容这些,观众很习惯,这就是陈佩斯,这就是杨立新,一上来就是这样的。如果突然失去了自己所习惯的这些支点。
陈佩斯:对,特别痛苦。
主持人:这也是冒险。
毓钺:不是冒险,郑板桥有一个戏叫“画到生时是熟时”。艺人就是这样,当你觉得陌生的时候,我顺手写一个东西我特别习惯,我突然觉得不知道怎么写的时候害怕了,哆嗦了。突然我发现前几年学的东西没用了,不可怕,这是长进了。为什么说半瓶子逛荡呢,你就快多装点的时候,它就不晃了。
陈佩斯:所以这个戏对我来说,我一直好像把一匹野马勒住,控制住我自己,按照我自己驾轻就熟的套路来说,我觉得是应该那样处理,但是我全部都要放弃掉。为什么呢?首先我老想着我被这个剧本征服的那一刻,我喜欢它的文学性的那一刻,它感动我的那一刻是什么,我就要尽量把这个再转达给观众,要把它转送出去,所以这时候我就要放弃自己很多很多东西,很多我熟悉的东西。希望能够带来一个全新的,不同的,但我知道同样它也是喜剧,因为什么呢?我也是凭我自己的判断,我用我对喜剧的判断力去认知,这个点一定是观众会笑的,这个点我不抖包袱也要笑的,也就是说一切也都是预设的,都是我们准备好的。所有的笑声都准备好了,但只是换我一种方法,在这个戏里完成自我改造,这点特别痛苦。我一上场,什么事也没有的,闲散的,走过场的台词恰恰是我最难的,因为我过去演的戏都是上场两人就碰撞起来,就抗争。我记不住,就是说旁边没有朱时茂跟我死扛着我不会演戏了。
主持人:现在没有朱时茂有杨时茂。现在有很多年轻的演员,您说一下年轻演员给您的印象?
陈佩斯:我觉得碰到一批非常好学的年轻人,跟他们在一起也是一种享受。因为什么呢?当你觉得你自己对一个事物的认识,你发挥会在他身上验证的时候,对自己也是一种享受,也是挺感动的。他们学的越好,你越感动。原来是他们看我演戏,后来我老看他们演戏,一看这六姨太,一坐那,她又在这个戏里特奇妙的地方,完全特例我们过去的语言节奏。进入一种半文半白,又带有戏剧的那种韵律美,两个人都互相进了戏的台词太漂亮了。两个人似梦似真,感觉表演看着就享受,就美丽。
主持人:杨老师你应该有感受,因为这里面有一个词叫“坐怀不乱”,这戏里两大美女都曾经坐到杨老师腿上,这里面还有肢体的动作,你看杨老师右手紧张了,你给讲讲当时什么感受,美女坐腿上的感受?
杨立新:我们这戏里唯一一个女角,那个是演虞姬的,刚才佩斯说的那段戏特别有意思,她从军阀后宅里逃出一个六姨太,特别喜欢今天晚上演出的这位金嘨天,名角,崇拜了一辈子,今天晚上终于偷着跑出来了。由于后边我扮上楚霸王之后,她又把大嗓儿误认为是那位角了,不但坐腿上了,还有比这更过分的,过分的到头了,基本上大家都明白了。
主持人:不明白。
杨立新:刚才佩斯说的那段戏真是很奇妙,就是我们这个戏是很厚重的喜剧,我们这个戏有很多段落,就像佩斯说的,金嘨天和姨太在一起的那段戏,这两天的彩排,观众在那个过程中没有笑一笑,等他们俩人一下场有一个特别热烈的笑声。
陈佩斯:特别漂亮,这种戏是我们大半辈子没有碰到过的,我觉得自己能发现和掌握运用很多方法的时候,一直到演员再现出来之后觉得太漂亮了,每天看着太漂亮了。
主持人:谈到青年演员的培养,佩斯老师做了很多工作,现在您的培训班又开班了,这第几期了?
陈佩斯:第五期。
主持人:您也不断在培养喜剧人才。
陈佩斯:对,现在当一个民族的文化在没落的时候,往往不是徒弟找师傅,往往是师傅找徒弟。我们近几百年都是师傅在找徒弟,我们没有人要学真正的,美的,好的,特别有丰富内涵的艺术,没有人要学。大家学也是因为很多生活中的不得已,而且能学到什么程度都很难说,所以现在很难碰到这种愿意坐下来学习的人。所以呢,不是说你找不着,我们看很多文化遗产保护的时候,很多传承人没徒弟了,其实这行也不是,没有人真的想去学习喜剧,喜剧艺术。但是名和利摆在面前的时候,这是动物的本能本性,但是你会感觉到一个文化和一个民族,一个民族的文化在上升时期,生命力强的时候,整个民族都会有一个学习精神,那个时候是徒弟找老师的时代。你像文革后,70年代80年代,那是徒弟找老师的年代。现在过去了,现在是师傅要找徒弟的时候,所以能碰上几个愿意学习的人,真是求之不得的。而且就这几个,最后能剩下的也不多,一定剩不下,能够有那么一两个人最后能跟下来,真的把这条路走下去,不是说我一个人的幸事,应该说是文化的幸事。
主持人:所以感谢我们凤凰娱乐今天推出这样一个活动,有机会跟三位喜剧上非常有成就的老师在一起交流,因为在交流的过程中大家会受到一些启发。今天听完您的讲话以后,对您刚才说的师傅找徒弟,徒弟找师傅都有启发。今天我们台上说了很多有意思的话,但是今天现场来了这么多观众,他们都是幸运者,我想咱们互动互动,我们也让台下的观众跟我们三位主创有一个交流,下面把机会给台下各位,谁有什么问题可以举手。
观众:在N久之前看过一个电视剧《地下交通站》,杨立新演了一个团队,当时有一个扮相的,我当时想这个人演跟京剧相关的东西非常帅,这个机会被我等到了。是这样,所以非常期待。我觉得陈佩斯老师是一个有信仰的人,这二位如果遇到这么优秀的剧本,我非常非常期待它会是一个什么样子,我本人是一个京剧的发烧友,我在7岁左右的时候听京剧至今,我觉得我们现在都在渴望一个好的,优秀的,让人疯狂的故事,当然这个故事如果跟京剧有关的话,我会特别特别的高兴。谢谢大家给我发言的机会,谢谢。
观众:我直接提问吧,不耽误大家时间。我想问杨老师一个问题,去年您因为《雷雨》的时候,有人在不该笑的地方笑了,特别生气,我问您这次有没有担心大家在该笑的时候不笑,因为大家都在说文化准备,我不知道观众有没有这么多文化准备?
杨立新:我先说说去年的事,《雷雨》这事我一直没有跟媒体说这事,我也很回避这事,因为这个事对我好像有很多说法,什么过时了,老顽固,这我都不在乎。但是那个事我是觉得几方面都有好处,首先这样一个戏,我们是把它当做经典保留在舞台上演的,剧院不应该组织学生场,因为办成是学生专场是不大合适的。因为在课本里,在老师跟学生讲的内容里,没有这么强调过它的经典,这是第一。
第二,它是100年前的剧本,将近100年了。我们大家要知道,100年前我们的老前辈就写了这么经典的剧本,你应该敬仰它。我们今天拿来演,你不应该说过时了我不看了,你可以不看,但是你不可以在剧场里那么笑话他。《原野》中有一句话,金子问大兴,如果我和你妈掉进了水里,你先救谁,这被很多人引用,如果现在有剧团演《原野》的时候,你不应该笑话曹禺用了这么庸俗的比喻,对不起,那是你庸俗,因为那是曹禺第一个写出来的。
那天的演出不是后来大家想象的,那天的演出了,底下不停笑话曹禺,因为曹禺先生的《雷雨》,好多里面的情节和技巧,被人反复的引用,您不能引用多了你笑话原作,这点不能被人容忍的。甚至于那天在起哄,在哈哈大笑,这被后来不在现场的人完全曲解了。里边有很多可笑的东西,比如说周冲的天真,周冲的天真到了鲁大海的粗鲁观众是应该笑的,那天的笑声完全不是,所以我非常愤怒,所以我今天依然说,如果还出现这样的情况我还是很愤怒,如果再这样的话,我不演这个戏了。 今天往后演的这个《戏台》完全是另外一个戏,这个戏真的很好玩,很好笑,而且是一个沉重的喜剧,所以一定会好看的,你不必担心该笑的时候不笑。
主持人:还有哪位朋友。
观众:各位老师好,我有一个问题问陈佩斯老师,现在的喜剧有很多不可避免的滑向恶俗或者低俗,有很多网站的自制剧,它不是喜剧,就是恶搞,请问您怎么样关于喜剧的恶搞?您对这种文化有一个什么样的评价?谢谢。
陈佩斯:是这样,喜剧是一个大概念。我们说喜剧,喜是快乐,快乐和人的笑行为,笑是人类的专属行为。剧是戏剧,也就是说能够给人带来笑行为的戏剧活动,它是人类的两种行为。明白吗,好。因此,它是一个大概念,除去戏剧以外的,有没有能够使人发笑的,能够使人产生笑行为的,也就是说创造出笑行为的行为呢?有,有很多。讲个笑话,甚至说个荤段子,贬低一下其他的人格和生理,都可以达到笑声的目的,都可以出笑声来。于是,我们就能发现,在这些行为里头,创造笑声的行为里头,会有很多不同的技术含量层级。因为人类在最初的笑声的时候,是以最简单的胜利,胜利的喜悦,他狩猎的时候俘获其他动物的喜悦,看到其他的动物陷到坑里之后,挣扎时候的喜悦,是人胜利以后获得的,因此有优越感,所有的喜剧都和人类的优越感的产生有关。因此,我们从人类的行为上学来认识喜剧的话,你就会发现,有最初、最原始的这种优越感的产生,所有能够使人产生这类优越感的,都能够使对方发笑,或者使自己开心。于是就会有一些在人群当中,有意识的把自己的品格降低,甚至把自己模仿一些肢体不全、残缺、残疾等等,去取悦同类,这就是我们喜剧,或者说创造笑声的早期行动。
我们今天的社会里,也存在大量的这种创造笑声的行为。比方说,打个最直接的比方,我们在政治上的那些领导,他为了要亲民,他就必须要降低自己的身份,他首先给你一个微笑的感觉,这就是一个给对方优越感,让你也有笑的权利。还有一个我们一些喜剧的艺人到了台上,他最简单的办法,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找到我扮演这个角色,或者我要讲的这个事情,就是最简单使观众发笑的手段,就是找到他残缺的部分,有生理的、心理的、智商的、残缺的等等,这种东西又伴随了我们几千年,用这个方式,用自残自贬的方式,用残疾的这种角色创造笑声伴随了我们几千年,这是早期人类创造笑声的行为。因此,我们到今天还在广泛的应用,而且我们生活当中也会大量的去用,我们为了和对方拉近距离的时候,都会放低身段,给对方以优越感,这是我们人类行为最简单直接的办法。所以,我们不能够武断地用我们自己的社会地位和我们的文化水准,去评价别人的喜剧创造笑声的手段。像我们这类属于喜剧的最高的层级,是什么呢,大的戏剧活动,它是一个完整的戏剧活动,不是靠一个人,一个角色创造自己,用自己一个简单的故事让别人发笑。因此,我们这个故事里,存在不存在智商缺陷呢,存在不存在肢体缺陷呢,你仔细想仔细看,都会有,他没有肢体的残,他也会有心理的残渣,智慧的残渣,智慧的缺陷。比方说我们那个大帅没文化,大帅这个主要的角色,整个故事反向最强大的动力,他文化水平巨低。这是什么套路,几百年前就有,城里人讥笑乡下人,在宋朝留下了古典书籍介绍当时的社会生活里就有这样的记述,城里人笑话乡下人,乡下人也笑话城里人,会种庄稼的人贬损文人。艺人更好是反向的,用我这个角色的缺赢得观众的快乐。所以在我们这么完整的故事情节里,也包含着很多最原始的喜剧,或者说叫创造笑声的元素在里头。
因此,我回答你刚才这个最简单的文化的时候,我必须要用最复杂的事情,咱们聊这事,它不是一个简单的恶搞两个字就能说得清的。因为我们今天随便说它是恶搞,其实那里头也包含着,我们到现在还在应用着的那种创造笑声的元素。所以,这些都是我们创造笑声的素材,基本素材。所以我们不能说他错还是对,只能说你说的那个恶搞它在什么地方,它要分具体的时间,具体的地点,合适不合适。比方说今天站在这来一段荤段子就不合适,如果在你们三两个好友,喝着吃着讲点荤段子,非常好听好玩,很雅致。因为性永远是喜剧不可回避的,而且不可或缺的基本素材。所以,我很喜欢听荤段子,我特别爱听,但是得在什么地方,这别讲,也别听。一定是有场所的,这个东西你放在哪合适,放在哪不合适,这是有一定规矩的,我们要有一个行为规范。不能在今天去谈论你说恶搞创造笑声的创造。
主持人:看似简单,还是很复杂。哪天这个问题让佩斯老师单讲一次,愿意听的到他们家,他管饭。由于时间关系,最后一个问题。
观众:您好,就像刚才陈老师说的那样,人们对传统艺术,传统文化逐渐淡化,我想问一下陈老师,话剧到底有什么魅力让您一直坚守?谢谢。
陈佩斯:这个我回答不了,你说吧,你是专业演话剧的。
杨立新:这个话题太大了。
陈佩斯:话剧的魅力是信息量大,因为不像歌剧,用一个旋律占用大家很多时间,它能够把信息量的密集加大,最大的不同就在这。
观众:各位老板,各位老师好,陈老师,三位老师都是我非常尊重的艺术家,我也知道您都是文化传承感特别强的传承者。近几年感觉电影这个东西越来越快的发展,而且貌似可以作为一个更快更好的传播文化的方式,像有的京剧也会拍成电影的方式放映。您有没有考虑过让话剧以电影的形式去传播?或者,您自己也拍一部电影,然后把您对文化的理解传承给大家?毕竟因为话剧这个东西不可复制性的,每场亲历亲为非常辛苦,您有没有这方面的打算?
陈佩斯:首先,你心疼我每天在这演出,觉得很累,所以替我想了一个最简单的办法,把它弄成电影,一传播出去就可以了,对,这也是我们现在很多年轻人都是这么想的,也都是这么去实践的。用最简单的,最快速的传播模式去传播。我必须说,再完美的科学技术它也是有局限的,它一定是有局限的,这么大一个舞台,如果放在你的手机上,您觉着能表达出它所包含的所有的内容和感受吗?你在公共汽车站上看《戏台》这部戏的话,你觉得和你亲临现场感受这个戏剧活动,看人对人的表演,你觉得能同日而语吗?既使是胶片,既使是现在数字的大荧幕,恐怕也和我们真实的人与人之间的对话是不同的。因此,我想艺术也应该分很多种,现在我觉得这个时代非常好,就好在它有很多选择的可能性。有选择拿手机看电影的,有上电影院看电影的,还有看戏剧的。所以我希望有多样性,它今天能存在这,还有观众买票来看,就说明他有价值,他有他的审美,有完全电影大片给你制造的声场和视觉冲击力,它有另外的魅力,这种魅力是荧幕不能给你的。我之所以选择喜剧是有我自己的考量和我自己对艺术的认识和追求,也希望社会人能够尊重我们一个普通艺术家的追求,我自己追求,我喜欢,我觉得这就够了。
杨立新:补充几句,科技在不断地发展,还会更快的发展,但是人和人的真正交流是不能够替代的。我曾经跟我儿子说过,我说你在家一个人玩足球就可以了,你上那看什么足球去,他说不一样。
主持人:节目最后我们有一个彩蛋,今天来了这么多朋友,三位老师动动您的金口,我们今天现场抽取三张门票送给大家。很简单的方法,您就说排数,座位号。毓钺老师您说一个。
毓钺:5排5号。
主持人:第二个,陈老师说一个。
陈佩斯:3排1号。
主持人:最后给杨老师。
杨立新:7排16号。
主持人:没关系,今天没抽到我们票的我们可以买,明天7月16号到8月2号都在演出,真正支持戏剧,支持三位老师的行动,用自己的钱来这看戏,最心安理得,我相信大家一定会慷慨的拿出自己的钱看我们的戏。最后三位老实说一个结束语,我们祝福我们的《戏台》,祝福我们的所有喜剧事业再说最后一句。
毓钺:祝福人和戏一块快乐。
陈佩斯:祝福我们的北京喜剧院能够走上一个康庄大道。
杨立新:北京喜剧院一定是北京观众喜爱的剧院,从《戏台》开始。谢谢。
主持人:谢谢。感谢三位主创,让我们过了一个愉快的下午,本期的《凤凰公演礼》就结束了,如果大家想看完整的节目内容请登陆ent.ifeng.com,凤凰娱乐频道查看,本期节目到此结束,谢谢大家。
《戏台》由国内著名编剧毓鉞执笔,讲述的是民国初年军阀混战时期,戏班后台发生的一日故事。打破常规的舞台空间意识,将舞台进行180°大翻转。在内容上,《戏台》以白话文写戏曲韵,以现代艺人演戏曲艺人,以现代话剧的形式包裹戏曲艺术的内容,向中国传统文化的瑰宝——京剧艺术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