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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京专访王景春:用心还原人物 把自己减到最少

2013年10月23日 09:50
来源:凤凰网娱乐 作者:李子峘

王景春对郝万忠这个角色很用心

改戏!还原郝万忠的心路

凤凰娱乐:郝万忠在电影里面的四个身份,警察,丈夫,父亲,儿子。您怎么看待他的这四个身份的看法。

王景春:其实在这个电影结尾的地方,有这样的台词:“对于父亲,我不是一个尽职尽孝的儿子;对于妻子,我不是一个日夜相伴的丈夫,对于儿子,我不是一个天天能接送他的父亲。”这是一个很遗憾的事情。 我觉得他的这四个身份里,他干得最好的就是警察这个身份。其他的全都是,不称职的,人生中留有很多遗憾的。唯一称职的就是自己的职业了。而影片中的那四句话,正是引用自他自己的日记。嗯,在他人生的后期,成为局长之后非常辛苦的那段日子里的日记。

凤凰娱乐:影片中,郝万忠大年夜出去办案的时候那段戏特别感人。一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幽默,又带着苍凉。

王景春:那场戏整场戏都是我改的。原来剧本里不是大年夜,而是新年。新年的这个版本我觉得不好,新年只有迎新年的意思,而春节对于中国人来说意义更加重大。于是我们就把他改得更中国一些。那场戏里,你看我(的角色)一开始下车了决定要选择去办案,选择要走。但是从进家门开始就只字不提要离开家这件事,一直在跟老婆孩子逗。直到我去吃那颗枣的时候才流露出了一点点不一样的情绪,但是我只是淡淡地把这种情绪跳过去了。很自然地表现出好像要(跟老婆孩子一起)走(去爷爷奶奶家过年)。结果到了外面警车那里的时候,才表现出来。把谎言揭穿后的痛苦能留到最后就留到最后,让温馨的东西长久一些,多走一步是一步。到了警车那,司机过来了,大家就都明白怎么回事儿了,连孩子都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了,那就在这儿,只能说一声。但是你又不能说“哎呀我有任务不能过年”,因为,不能对妻子说出这样的话来,这话不是人说的,一点人性人情味都没有。我觉得他(郝万忠)对妻子和孩子都是非常愧疚的,所以他只能这样说:“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用开玩笑的口气,再陪个笑脸。为什么?因为的的确确没有办法。而这一点,就是我们所追求的要在影片中表现出来的郝万忠的,特别人性的一面。其实我们这个片子整体来说都是在注重,人性。我们是真实的把他还原成一个人的样子。至于观众看完之后觉得他(郝万忠)牛逼不牛逼,英雄不英雄,高大不高大,都是观众自己要去得出结论的。我们要做的就只是,还原出这个人。

凤凰娱乐:影片中您自己印象最深的戏是哪里?

王景春:就是“一二九”那个现场马上要拆除的时候。马上就要拆除的时候,他又回去看了看那个现场。整个楼都已经搬空了就剩下那个没破的命案现场还在那。他就是最后再去看一眼。他去的时候,心里特别惆怅。原来剧本写到这的时候就是有一段话外音来说这个事情,但是我觉得这个表现力不够。郝万忠他只是站在这看,然后说一段话,这个完全感觉力量不够啊。我认为,像他这样一个警察,面对这样一个困扰他一生的命案的现场的时候,应该是另外一套思维方式。我自己想了很长的时间,最后终于想通了,但是还没来得及跟导演说。拍别人的戏的时候我不在,等我到现场的时候他们已经拍了好多镜头了,这时候才跟导演沟通上。导演就问我说,你想怎么来?我说,我认为,郝万忠这样性格的一个人可能不会只是站这边看。当时受害者,那个被抹脖子杀死的女人,斜靠着被扔在沙发上,我说我要去那个沙发那坐一下。原来剧本里尸体和那个画的(白线)是在地上的,但是原来剧本里写的那种不好拍,因为现场太小了不好架机器所以后来改到沙发上。于是我就设计这个郝万忠他就坐过去,在沙发上那么慢慢的靠下来,看着天花板。因为如果郝万忠一直站在那看的话,实践踏他只是站在行凶者的视点看待命案,而坐下去倒下去之后,则变成了被害者的视线,或者说,他的位置所看的,是被害者临死前看到这个世界的最后一眼的光景--我就决定用这个方法。导演听了之后特别高兴特别兴奋,说:这个想法太牛X了!你怎么不早说啊!我说,那咱们就这么来?于是就设计成了一个长镜头,我就走进这个屋子,绕着案发现场走了一圈,然后机器就那么一直跟着我移动,最后走到那个椅子那,我就那么看着,然后坐下去。---实际拍摄的时候就这么拍了。我们为了体现这屋子好久没人进来,美术花了大量精力去做旧,就是屋里全是蜘蛛网还有满满的灰。没想到,我走到那往椅子上那么一坐,那下面的灰,水泥灰「腾」地一下就起来了,那个画面好看极了。但是那时候我就偷偷吸了口气,因为那些灰一下子就呛到鼻子里了,可是没办法我还必须得接着(演)倒下去,一直到刚才说的那个位置。这个时候一瞬间我跳了一下戏,就是因为这些灰,但是我很快就调整了一下,憋了口气又回到这个戏里面了。这场戏既是我自己设计的一场,同时又是我唯一有一瞬间跳戏了的一场,所以是整个片子里我最为印象深刻的一场戏。但是还好,景别比较大,后来导演又给了一个近景的镜头,还是在这个情绪里面但是就是推得景别比较紧。你要知道,那些灰,是水泥啊!一下就给吸进去了。...那场戏后来拍完了回去洗澡,一池子的水泥啊!洗鼻子洗嘴巴,嘴里都是那个水泥渣滓。之后一直都能感觉得到,牙齿特别痛苦。拍摄环境太苦了!

凤凰娱乐:您也已经在大屏幕看过这场戏了,感觉还满意么?

王景春:我很喜欢。非常有寓意的一个镜头。我认为是靠我的想法和表演达成了那里的感染力和冲击力。尤其是表现他(郝万忠)临死的戏是和这场戏叠在一起的,那个力量(冲击力)很大。我非常喜欢那里的感觉。特别能映射出他(郝万忠)一辈子最不甘心最内疚的,到死为止的人生的遗憾。换一个角度看世界的时候,作为警察的遗憾,对逝去的未能昭雪的灵魂的遗憾。

王景春:还有一个比较有意思的事儿。就是在拍煤厂那个罢运事件的时候,警车和那些个大卡车开过来时扬起的那些个粉尘!导演和摄影他们当时是在山上,拿长焦吊过来拍的。我当时就是拿着大喇叭在那哇哇地喊。上午拍了五条,第三条的时候,就已经失声了。「我是,鄂尔多斯准格尔旗公安局局长,郝万忠(沙哑到听不出来的程度)¥@¥•%€;••••.」已经是这种状态了。结果后来声音用的都是我第一第二条和一部分第三条的声音,第三条到一半就失声了,哑了。

凤凰娱乐:但是还坚持拍了五条。

王景春:上午拍了五条!下午还拍呢。我们每个镜头都拍十几条呢。你想那是多大一场戏啊,拍一天。那个拍完了,回去洗澡的时候池子是黑色的(笑)。身体头发,好多天洗不干净。因为那个煤灰里有油,弄到鼻子里耳朵里都是油,好几天之后才能洗干净。之后,衣服和鞋都有被腐蚀的,特别可怕,那拍的太痛苦了。拍完那场嗓子不行了,可是还得拍后面的戏啊。那时候用盐水洗鼻子,买那个注射器,用土方法,也吃药。一个星期我那个嗓子基本都是哑的状态。还好我急救的算有效,两天让嗓子能出声了。而且其中有一天正好是转场,还好。

凤凰娱乐:发现您谈到郝万忠的事时经常在用「我」这个主语。

王景春:我是一个特别愿意把自己扔进戏里的人,而且我特别喜欢把自己扔进角色里那种创作方式,很有快感!我有一段时间里都会有那种感觉,一刹那,自己不是王景春,而是郝万忠。其实那时候我已经变成他了,不是我自己。我特别喜欢这样的感觉。特不一样。即便不是拍戏的时候,那段时间平常生活中说话办事都已经变得和我平时不太一样了,那段时间就是那个状态,然后拍完了戏再拔出来。我觉得我老婆挺伟大的,她还能忍受一个我和我背后的角色。

凤凰娱乐:您每次拍戏都是这样么?

王景春:都是这样,就是时间不一样。人会变的,我是跟着角色变。现在我已经出来了,我现在就是王景春参加电影节来了(笑)我花了两个多月才出来角色,但是身材就得花10个月了(笑)10公斤的肉不是那么简单就能消失的!

关于“女汉子”宁瀛导演

凤凰娱乐:这个片子是一个这么爷们儿的戏,导演却是一位女性。您觉得和宁瀛导演合作的时候状态如何?

王景春:导演就是一女汉子!(笑)我这女汉子是褒义的。所谓的女汉子并不是说他就是男人劲,而是说她是一个有情怀的,做事业的这么一个人。我很早就认识她,也非常了解这个人。一直都觉得她是个在艺术上很有造诣的人,大师级的吧。跟她拍戏的时候更能体会到,她在艺术上的造诣之精深。而且她对待工作的态度,对待电影的态度,等于是跟郝万忠一样是个工作狂,完全把自己扔在工作中。她的生活她思想她的一切的一切都是围绕电影在进行。当然了,导演也有非常柔情的时候。作为一个母亲,她每天会有一点点时间回到自己的房间里跟儿子视频。有时候戏完了已经是早晨儿子要上学的时候,她就自己随便吃点然后用一点的时间跟儿子视频一下。那个时候我就是觉得她,很女人,特别母性。我只有在她和她孩子对话的时候才能看到她女人的一面。工作的时候就特别的雷厉风行,反应极快。有人说她脾气急,其实我自己脾气也很急,我觉得吧,不是我们脾气急,而是我们脑子反应快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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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李毅] 标签:王景春 郝万忠 凤凰娱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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