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克：中小成本电影崛起的说法局限电影工业发展

徐克

从《蝶变》《笑傲江湖》《黄飞鸿》系列到《七剑》《龙门飞甲》《狄仁杰之通天帝国》，徐克导演总是不断推陈出新，风格独树一帜。如今，他首次尝试水下3D拍摄的《狄仁杰之神都龙王》正在热映，票房已过5亿。徐克近日接受本报采访时称，他会继续探索3D和IMAX技术，“我们不能让一个已经在别人的世界里那么成熟的技术，在我们的工业里完全陌生。做电影不能一直站在原地，必须有人迈出第一步。”

■3D探索

内容为王技术是辅助

通过《龙门飞甲》，徐克开启了3D武侠片之路。《神都龙王》更是自组特效团队把3D摄像机搬到了水里，成为亚洲首部水下3D电影。对于3D，徐克称他一直有野心：“很早以前欧美国家有先进技术的人就说，华人不要搞特效，我就反问为什么我们不行？我一直希望拍一部电影建立起中国的技术，我们不能让一个已经在别人的世界里那么成熟的技术，在我们的工业里完全陌生。做电影不能一直站在原地，必须有人迈出第一步。”

谈到技术与艺术的相互影响，徐克坦言：“技术的革新对艺术表现方式的帮助很大，丰富了电影的艺术手法，让电影不断进步。但对电影而言，故事始终是第一位的，剧本是重中之重，技术永远是为内容服务的。”他称，即便花了很多工夫在特效技术上，3D也不能成为拍摄的包袱，“3D不是主菜，只有主菜好吃，佐料才会更加提味。内容必须为王，其他都是辅助手段，我绝对不会为了某个大场面就去改变剧情，不能因为技术影响内容。”

■演员变换

弃用华仔因其年纪大

第一部《通天帝国》有刘德华、刘嘉玲、梁家辉、李冰冰等大腕儿坐镇，但《神都龙王》大胆起用赵又廷、冯绍峰、Angelababy、林更新等新生代，对此，徐克坦言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换掉原来的演员，我经历了一个自我说服的过程。这部电影相当于狄仁杰前传，如果刘德华能年轻10岁，我肯定愿意用他，但他演年轻狄仁杰有点困难，画面上的说服力不够。”

徐克透露，一些关系要好的演员都很想演狄仁杰，“但也许我跟他们太熟了，我想寻找一种不一样的状态。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对狄仁杰这个人物也很好奇。用赵又廷是因为他接近我的想法，他有很多东西我不知道。”他解释说：“赵又廷有知识分子的气质，看得出来他的性格比较内向，不是求表现和外露的人，跟狄仁杰从外地到洛阳刚刚进入官场的感觉很契合，这个时候的狄仁杰很慎重。”

刘嘉玲就像“M女士”

Angelababy在片中饰演倾国倾城的花魁银睿姬。选择演戏经验尚浅的她出演这么重要的角色，徐克解释称：“Angelababy有趣的地方在于她有一点混血，所以她演古装是什么样子让我很好奇。睿姬也不是中原人，所以她们身上都有异域特有的气质，有神秘的感觉。”从幕后花絮来看，徐克经常亲自示范花魁的姿态与动作，令Angelababy感慨“没想到导演演起女生来那么温柔，比我更妩媚”。

两部影片中，唯一没变的主演是刘嘉玲。徐克希望把武则天作为一种基础、一个符号，“刘嘉玲扮演的武则天就好像007系列里的M女士，她的作用是串联整个系列，无论别的演员怎么换，观众一看见武则天就知道这是一个系列。她只要肯演，狄仁杰的故事里就会一直用她。”刘嘉玲也已多次强调，她愿意为此系列演到80岁。

愿意再拍狄仁杰故事

“狄仁杰”系列如今已拍了两部，徐克称愿意把这个系列延续下去，“系列电影是一种发展趋势，好莱坞最赚钱的都是系列电影。而且狄仁杰这个人物可展现的东西很多，完全可以一直拍下去，不过也要老板肯投资才行。”问及何时会拍第三部，徐克未曾给出过确切的答案，但他在《神都龙王》片尾放了几幅狄仁杰的插图，“要看到最后才能看到，这些是我当时拍戏时想到的将来故事发展的可能性。”

问及如果再拍“狄仁杰”，会倾向于年轻版还是大腕版阵容。徐克坦言：“我也不知道，看情况吧。我对刘德华版狄仁杰还是很怀念的，现在的全新阵容也很好，有很多轻松的地方。我觉得大家去选择吧，我跟随大家的选择。”

□对话

大片衰亡之说无根据太武断

问：有人说现在的华语电影进入了大片衰亡期，中小成本开始吃香，您怎么看？

答：这种讲法太武断了，电影工业是非常玄妙的，没有定论。不能因为几部低成本卖座，就说大制作不行了，视觉很强的电影还是吸引观众的。我也留意过这种“大片时代结束”的说法，这种没有根据、冲动的结论很糟糕，它会局限电影工业的发展。我们不应该关注大片小片之争，而应该去挖掘好的剧本、好的人才。

问：为什么您作品里的女性角色都很独立，不是那种柔弱、需要被保护的？

答：我以前看电影时，经常看到一些女性角色很惨，老是给人欺负还不敢反抗，还有一些打戏，女主角往往站在一旁等男主角打完，我觉得太无聊了，就想是不是可以改变一下，从《刀马旦》开始我就把重心放在女性角色上，想试下看看效果怎样。不过，我也在避免这变成我的一种风格或符号，变成符号就呆板了。

问：从作品来说，感觉您很喜欢古代？

答：我记得刚从学校出来拍片时，他们说我是一个比较洋派的人，后来公司安排我拍一部古装戏，就没完没了地拍古装戏。我也拍过很多现代题材，但总体来讲观众还是会觉得我是拍古装戏的，这种印象累积起来就好像我是一个古装人。我确实很想知道古代是怎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