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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雄屏点评2014华语片:《推拿》剥削 《亲爱的》煽情


来源:凤凰网娱乐

凤凰网娱乐讯在一年结束之际,我们需要借由一个人的视角,全盘回顾这一年在华语电影界发生的事。素有“台湾电影教母”之称的焦雄屏女士欣然接受了凤凰娱乐的专访,她谈及自己对这一年华语电

焦雄屏否定了大数据的迷信:电影未必是一个由科学统计就可以计算出来的结果

现象论:80后拥有自主权 好电影绝非靠大数据计算

凤凰电影:今年在两岸三地的电影圈也出现了很多新的现象,这里有好有坏,能否谈谈你的发现?

焦雄屏:今年还有一个新事物值得注意,就是“台湾小清新”文化在大陆的发展,今年大陆将这种文化加以重口味、“情感泛滥”的表达了出来,诸如《撒娇女人最好命》、《匆匆那年》、《微爱》以及《我的早更女友》都出现了“去意识形态化”的爱情观,这沿袭了台湾的小清新题材特点,只是处理方法偏于情感宣泄或情感泛滥。这些电影以“情感泛滥”在博取年轻观众,尤其是年轻女性观众的认同。这是今年大陆一个新的发展特点。而且这样的电影在这两年所形成的趋势,也大量淘汰了前几年偏于阳刚的、诸如武侠类的国产大片。但这类电影如果重复性太高,可能很快又会就遭到淘汰。

其实就我自己的观察而言,今年台湾和大陆电影都已经形成了很强的“本土化”趋势,也就是新一代年轻观众在成长起来之后,开始极力(在电影作品中)找寻属于他们的共鸣以及身份认同感。这一点在大陆体现的很明确:80后的观众成熟了,他们开始拥有自主权,他们选择的电影可能不是60后、70后这一代观众的选择,不再是那些“讲究品位、精致度、社会责任感或偏于理想性”的经典电影了。他们可能会因为某一种小趣味、小情怀而得到(对电影的)认同。这方面最明显的是韩寒的《后会无期》。这部电影的一些做法没有遵循传统,可它至少引起了那一代读韩寒文章长大的、年轻观众的认同感。《后会无期》有“散文化”的倾向,它并非一个讲究“三一律”或“故事代入感”的传统故事片。但当朴树的歌在影院中想起的时候,观众会出现一种非常凝聚的情怀,这就是观众共鸣的体现。

同样,我在台湾也看到了很多本土性的电影,包括《总铺师》、《等一个人的咖啡》,它们的趣味性可能各自不同,但观众看完以后总会产生强烈的认同感或亲切感。这些影片的水准或许见仁见智,但它们的票房已经说明了观众对它们的喜爱。因此,“年轻化现象”其实是脱胎于这个“本土化”的状况的,它对于票房的决定性也是非常清楚的。因此,在今年我们看到的那些年长导演所拍的电影,由于它们的叙事与呈现形式还都接近于过去的样子,这些电影在今年就比较不受欢迎,这包括了《归来》、《太平轮(上)》和《黄金时代》,这三个电影都有指标性含义。

凤凰电影:那伴随这种导演“年轻化”而来的有哪些问题呢?

焦雄屏:今年出现了两个挺大的热门词汇,一个是“大数据”,一个就是“电商”。这两个名词好像在告诉电影界:未来网络电商是正道,大数据是正道。首先,我理解这是产业体制在更新换代时,大家在寻找一种可倚赖商业模式的心态。但是,倘若宣传与发行公司占领了电影界的所有话语权,而他们又是在用“大数据”不断说服所有人的话,这个是有争议的。数据当然有参考价值,但我们千万不要忘记电影创作还是文化与创意的融合,它未必是一个由科学统计就可以计算出来的结果。不然的话,所有的卖座电影都用公式去计算就好了?但是目前的“电影宣发”作为新兴行业在中国电影界攫取了太大的话语权,以至于整个产业一下子都被他们拖着走了。

凤凰电影:其实在今年,两岸三地的电影好像壁垒更重了,最明显的是港片在大陆不再受欢迎了,你怎么看这个现象?

焦雄屏:其实“更新换代”不只是指电影导演,更重要的是观众的“决定性”,于是,在换代的本土性发生时,每个地方就会不太一样了。大陆的换代,很大一部分是指(找寻)一整代人的自主性和共鸣感。但台湾的换代,可能受到了当地社会运动和某些大的意识形态左右,比如有些影片、有些情节反映了对大陆一些事物的不同看法,其实从《海角七号》开始,台湾“本土化”认同就已经成为年轻一代的大趋势了。所以就连像依靠《LOVE》在大陆建立起不错口碑的导演钮承泽,都会转而去拍《军中乐园》,它是去讲一个发生在上世纪五六十年代台湾军人镇守金门时的妓院里的故事,这样的题材,明显是无法在大陆上映的。

谈金马奖公平性:评审制注重文化关照,常引误会

凤凰电影:今年还有一个事件就是“巩俐炮轰金马奖”,你怎么看待今年的金马奖?

焦雄屏:金马奖之所以能成为在两岸三地有高知名度的奖项,靠的就是它公平的评审机制。我在做金马主席期间,因为吃过“不公平”的亏,也看到这一评奖制度有太多改进的空间,所以我在就任期间对评奖制做了巨大改革。然而,现任主席侯孝贤有没有完全遵循我的改革,我是有怀疑的。毕竟我提出的评审制度经过了非常精细的计算,有加权积分,还有对专业领域,尤其是对技术领域奖项的投票比重与文化关照方面的比重做了调和,以避免有评委在完全没有专业知识的情况下,跨领域、凭直觉的去投票。所以经过那种非常复杂的加权方法,我在任时的两届金马奖的颁奖结果几乎无人置疑。而且我们那两届金马奖的颁奖结果由于要经过很复杂的加权积分,所以除了负责计算的行政人员外,在现场的评委是不知道获奖结果的。

但至少今年这届我听到了评委们直接在颁奖礼现场透露他们“经过激烈交锋终于得出了颁奖结果”云云,这证明评委是在现场就决定了奖项的归属的,这也就表示如今金马奖的积分方法跟我在任时已经有所偏差了,那它自然很容易产生以前评审时经常出现的那个问题,即“少数评委决定大部分的奖项”。比如评审中有特别善于演讲、说话特别有说服力的,他可以在投票现场讲一番话,很多人就会改变立场,甚至被“拉票”拉到对方阵营去了。毕竟有些评委他可能不愿强烈表达自己的主张,或者有人并不愿意出头来做一个“反对者”,而这都可能一些意外的发生前提。

毕竟金马奖最大的问题是它采取奥斯卡式的奖项设置,设立了众多技术奖项,但其评审团制度又是采取欧洲三大电影节的“小评审团制”。“小评审制”比较重视“文化关照”与“艺术创作力”,而在“技术奖”方面并非强项,这便会常常带来误会。所以我们可能回去要跟张艾嘉再建议一下,看要不要再改革一下金马的制度吧。

[责任编辑:李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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