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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旅人生:人民艺术家阎肃


来源:央广网

阎肃1930年出生,1950年入伍,从军60年创作了《我爱祖国的蓝天》、《江姐》、《长城长》等1000多部(首)文艺作品,获国家和军队文艺奖100多项,参与策划了100多场国家和军队的重大文艺活动,被誉为“忠诚的军队文艺战士,德艺双馨的人民艺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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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民艺术家阎肃,80岁高龄依然活跃在繁荣发展社会主义文艺的第一线,从军60年创作了《我爱祖国的蓝天》、《江姐》、《敢问路在何方》等1000多部(首)文艺作品,获国家和军队文艺奖100多项,参与策划了100多场国家和军队的重大文艺活动,被誉为“忠诚的军队文艺战士,德艺双馨的人民艺术家”。

记者:阎肃从军60年,从艺60年,这位德艺双馨的老艺术家,把艺术的根脉深深扎根于中国文化的土地,中华传统文化对他艺术的创作产生了深厚的影响。

阎肃:我仔细想了,恐怕有三个原因,一个原因是我高小和初中这五年,教我们那时候叫国文,等于现在的语文老师是个老秀才,他一肚子都是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起码这几个他都有的。他还有一点像古文八大家的那些底子。这个给我们小孩奠基,成天知道的全都是子曰、学而,全都是人之初性本善。小时候未必理解,就是望着天傻拉呱叽背,散文、白话文接触很少,这部分接触很多,这个我觉得至关重要还,搞中国文字,搞中国文化,古文底子越厚越好。第二点我特别喜欢唐诗宋词,楚词也涉及。这也是因为抗战时期教我们语文那些老师都是些饱学之士。中学我又特别酷爱韵文,从骈文开始,带上韵的我喜欢。还有就是我喜欢中国的戏曲,戏曲里面特别是川戏,川戏我整本书背过,它那里边很多就是文白相间的语法,文学性极强。包括中国的曲艺,这个读多了你必然知道了音律、格律,必然知道四声、平仄。我又喜欢读《中国文学史》,那读了很多学史。他们找我给他们写点京味歌曲,从小我就会唱京戏,又是票友。在文革当中,我参加了许多样板戏创作,,那时我就写过《年年有余》那就是我接触京戏。后来就是有江姐之后,就是京戏很熟。

记者:一首歌包含的真情实感和文化底蕴,很大程度决定了这首歌能飞多远,一个人对事业的感情和态度,很大程度上决定着他的人生路能够走多远。阎肃把情感和思想的根基深深地扎进了生活的大地中,使自己的天赋和才智获得了最丰富的滋养。

阎肃:我在样板团的时候,我那个组里头有李少春、张君秋、关肃霜、李慈贵、郑吟秋,张春华都是一些京剧大腕,我跟他们一天到晚在一起,知道很多京剧的掌故,所以对京戏熟,因此就写了《唱脸谱》。我虽然不会自己勾脸谱,但我看了许多脸谱。

举个小的很技术性的问题。蓝脸的窦尔敦盗御马,盗御马,马马马,上声字,平声字,它京剧就是得上韵,就是你必须仄声字,平声字,仄声字,平声字。前面那句,因为它是歌,它重复到第二段紫面的天王托宝塔,塔,盗御马,马,它必须这个声。一幅幅鲜明的鸳鸯瓦,要找不着这鸳鸯瓦,你没法写第三段。再举个例子就是说,我爷爷小的时候,常在这里玩耍,我干嘛写个“玩耍”,在这儿玩就得了,为什么要耍呢?没辙,是因为第二段这个地方,如今我海外归来又见红墙碧瓦,因为他是个瓦,我第一段必须我得是个上声字给它配好,这是写京味歌曲,你没有点这个底子,说白了就是这种韵文的底子你玩不转,你搞韵文搞得多了,对这个戏曲的唱词和曲艺,我也很熟,因为我过去我就是一个曲艺爱好者,我是作协会员,我是剧协的副主席会员,我是音协的会员,我是曲艺家协会最老的会员,电视艺术家协会的会员。

记者:在阎肃一千多部文艺作品中,他写过一组京味歌曲,《京城老字号》、《北京的桥》、《前门情思大碗茶》等,写北京是因为他熟悉北京,但阎肃写北京从来不是一个地域概念,而是大中华的一个剪影,充满了他对国家和民族真挚的爱。

阎肃:那时候有点钱说实话,挣点工资,我父亲去世以后,我是家里的老大,家里面很多我得管,母亲、弟弟、妹妹,我得寄钱回家,我自己很抠门,过得非常节省,但是我有一条,我舍得买书,我舍得买票,看戏去,哪怕走路,走几十里地我得看。就是北京好多剧场我是很熟,可以花很少的钱坐在最后一排,但是我要看戏,总是如饥似渴地看,确实想多学点。在里面得到的东西又确实是一种极大的快慰和满足,就是我后来写的这些,我总结一下,写这些京味歌曲,我又不是北京人,我是河北人,我是1955年到北京,但是我从小我就爱看老舍的作品,这有很大关系,读老舍先生的作品,我可以说我是读得相当多的,他写了很多古词和曲艺,我这爱曲艺和他有关系说实话,我现在可能受他影响很大。就是他的小说里头,他幽默之外,他北京的风土人情那个味感染我,因此我还没到北京之前,我觉得我对北京城,四九城我已经知道许多许多了,再加上那时候又说相声。读书破万卷,下笔如有神,觉着你肚子里宽敞了。

记者:阎肃说,每个人在历史长河中,不管你活多大,在天地之间都是一个孩子,岁月是挡不住的,生命规律不可抗衡,但你的内心可以永远年轻。这也是阎肃能在如此高龄还能写出《雾里看花》等歌曲,能够一直保持艺术青春的关键所在。

阎肃:我觉得自己也滑稽得很,其实玩的东西我都会,可是我很少玩,这么多年来我就没有一次疗养,能够带着一家老小去玩过一次,没有。有点工夫吧就想多看点,多看点以后呢就想,再一个职业本能,就想多接触人,搞创作的,总想肚子里装的人越多越好。第三个因素就是很怕被飞速发展的时代列车给甩出去,老在这个车尾巴上梆子那儿爬着,老想跟着一块儿走。所以说童心未退,年轻人喜欢的我也喜欢,您说摇滚,喜不喜欢,喜欢,超女喜不喜欢,喜欢。我和我的孙女很谈的来,他说周杰伦,我也能说周董,他说蔡依林我就也说蔡依林,我的兴趣特广泛,所以我每天读报纸时间很多,就是接触各种媒体,而且不计生冷,我几乎什么都感兴趣,这个有很大好处。

记者:80年路漫漫,阎肃自诩自己也是80后,他对不同时代涌现出的新鲜事都充满了体验和了解的兴趣,他以一种发自内心的激情,揣摩着生命中的细节。

阎肃:兴趣广泛的人有个好处,就是活得挺充实,什么都喜欢,我也是属于这样的人。为什么我老说80后,就是说,我有一颗年轻的心,这个有很大好处,这个使得你的精神生活充实。

记者:阎肃一生耕耘在祖国文艺的百花园中,他参与策划了100多场国家和军队的重大文艺活动,参与组织策划了20多台春节晚会,获得国家和军队文艺奖100多项,阎肃成为一棵艺术长青树,始终担当着一名艺术家的使命和责任。

阎肃:学习什么,就是你认真读书,多读点书,读得越多越好,真的开卷有益,我特信这句话。高尔基三部曲里面的“生活像泥河一样的流”,就是这样。你要想那么干干净净,涓涓溪流什么,清澈见底没那事,他就是裹着泥沙这么往前跑的。那你自个儿抽时间呗,就是鲁迅说的那个,别人喝咖啡的时候,你就少去玩,我真喜欢玩,我真能玩,可是,你真得克制自己你得多读点书。再就想说一句,对我大有益的,一个是多背一点古文,一个得看点像诗话呀、词话呀,曲话呀这种理论,这种中国的最老的那种老有所得,包括纪晓岚也有《阅微草堂笔记》,袁枚,袁子才的这个《随园诗话》,王国维的《人间词话》,赵毅的《讴北词话》,李笠翁《曲话》,这是他们一辈子的学问那点功力的总结,包括《唐诗纪事》、《宋词纪事》,就是那个流传下来的那些文人轶事,我也是特别感兴趣,知道许多许多文人的故事。因为他里面确实有许多他对人生的那个框位,他的体会,一下子你就可以直接得到。就等于看鲁迅先生的书一样。

记者:在八十年的人生经历中,阎肃发自内心地尊重生命中遇到的每一个人,从国家领导人到小区里的园艺师,在他的眼中都是生活的代表,都应该用心走近。

阎肃:我给所有的劳动我都尊重,所以对他们我都有种天生的亲近,我们门口站岗的,老兵复员,我跟每个人都照过相,因为我原本就是一个普通人,不瞒你说,我从来没觉得自己是个什么人物,你是个啥,你是个普通一兵。

记者:阎肃深爱着祖国深爱着空军,年轻同事不管是谁,工作生活上有了困难找到他,他有求必应,有时不求也应。为了帮助年轻人尽快成长起来,连续十几年的春节晚会,他都把上节目的机会让给年轻人,自己的作品总是放在最后。

阎肃:年轻同志都喜欢我也是一个原因,怎么说呢?与人为善,我也年轻过,每个人都有天分,这个天分就看你运用得如何了,你发掘没有,每个人都有或多或少吧,不管是这方面的或是那方面的,总有一种才能是你更擅长一点。第二点就是勤奋,勤能补拙,你必须用你的勤奋去发挥你的天分。李宗盛写的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第三要有缘分,你是有准备的话,当机缘来了以后你就抓住它了,你就会更好的成功,最后我加了一个就是本分,就是你别得意忘形,你始终你还是你,我曾经写过一首歌词,叫《我就是我》,就是水里煮过,火里烧过什么什么,最后我还是我。

记者:回顾80年的风雨人生路,阎肃说:廉颇老矣,壮心犹在!如果能活到100岁,就要再写20年。

阎肃:其实很简单,照我说就是本分加勤奋,你也不要想贪图得到什么,就老老实实干活,把自己那一亩三分地种好粮食,尽可能地把自己所担负那个工作做得更好一点,尽到你的力,问心无愧。我认真努力,愿意做得更好,我不是说我非要比别人强,我可没这么一种概念,我只是说交给我的活,我总希望把它做得更漂亮一点,就是对自己有这么个约束,得意时不要凌驾于组织之上,失意时不要游离于组织之外。

我总结到我这岁数的还留在这岗位上继续干活的,三个条件我比较具备。第一条,身体得好,第二条,身体好能干活,第三条很重要,听招呼。我跟你说有一条刻意求功,未必怎么样,无心插柳往往成荫,我有好多好多歌也好什么也好,真怪,凡是我死气白咧想怎么着的,掐着脖子怎么着不了,凡是我不经意的,咱们一块儿一商量,咱们唱脸谱吧,准好,你说这玩意儿,没那么多功利心在里头。比方《西游记》那个是如此,比方打假《雾里看花》也是如此,没想它能火,《长城长》也是,上来就给枪毙了,没觉得它能怎么地,《我爱祖国的蓝天》也没人叫我写,我就自个儿我觉得。当然,这里面也有个死气白咧,就是说你认真去完成的。我们那时扔的也一大堆一大堆的,书,这里面也有我的书,也有朋友送我的书,也有我买的书,这还是一部分了,不是全部了。我就在这儿问我儿子,我说我要死了这书怎么办?他说当然卖废品了,我一想真这么个道理。什么叫留下?春眠不觉晓那叫留下了,床前明月光那叫留下了。

记者:我爱祖国的蓝天那叫留下了。

阎肃:搁老百姓肚子里头就叫留下了。

[责任编辑:管健铭]

标签:阎肃 艺术家 1950年

2015-11-25档案 阎肃 一片丹心向阳开 http://d.ifengimg.com/w120_h90/y0.ifengimg.com/pmop/2015/11/26/5a3f56b8-19b4-460d-aee0-00df354c0b16.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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