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7月2日，“凤凰公映礼”新一期推出陈凯歌导演执导电影《道士下山》。导演陈凯歌，主演林志玲、王学圻、吴建豪等主创做客公映礼，与影迷分享创作故事。

以下为现场文字实录

时间：2015年7月2日晚

地点：北京中关村金逸影城

出席嘉宾：陈凯歌 林志玲 王学圻 吴建豪

特邀主持人：史航

凤凰公映礼《道士下山》

主持人：大家好，我是史航。欢迎大家来到由凤凰娱乐主办的中国电影活动首选平台《凤凰公映礼》，在这里我们会推介热门华语电影，邀请主创分享幕后故事，传播独到的影片观点，我们这个活动还是由凤凰娱乐主办和凤凰新闻客户端协办，再次感谢大家的到来和现在的等待。

我们看这样一部很有说道的电影，《道士下山》，那么先从源起来说，来源于一本小说，作者叫徐浩峰，是电影学院的老师，也是一个很有意思的青年导演，他自己导过一些电影！但是很可惜，《倭寇的踪迹》和《箭士柳白猿》这两部很有意思的功夫电影现在你们都看不到，他第三部电影《师父》现在已经做后期，年底应该看到。我们看过他参与编剧的电影《一代宗师》，所以徐浩峰在接电影导演和电影编剧的活之余，在等待的若干年里头他写了若干个小说，而《道士下山》是他成名作。我们看这完片子，回味一下，他是很年轻人的作品，这里面出现很多老人很多高手，但实际上还是一个年轻人写的世间道理的感悟。现在问他对这个世界的理解和《道士下山》也不一样。很有意思，这样一部年轻人写的小说，然后陈凯歌导演以他这个成熟的年纪来接受这样的一个原著，在一个素材基础上拍他的电影，这是两种想象，互相搏斗互相印证，一个日练一个月练。一个好玩的电影不是一个人的意念和想象，从电影中我们看到编剧陈凯歌，有的时候看到的是编剧张庭，有的时候是看到原著浩峰，他们各自对这个世界的理解。你们看了两个小时，在他们到之前，可以回味下这里面我喜欢哪一个人，我讨厌哪个人，尤其哪个人引起我的疑惑。实际上这是一个群像的戏，一个完整的江湖，不一定男一号就是你，把自己想成王宝强非常励志，也可以想象自己是一个很帅、有一个人想干掉自己，但是一个特别不该死被人弄死的人。你想想自己成哪一个人，才是看一部电影重要的收获。有的时候正好你相中这个人，这个角色成为你的镜子。不只让你想象别人的命运，让你想起自己年轻时候或者更年轻时候一个选择。这个片子有好的地方，《一代宗师》是这样打的，包括《叶问》，武打有什么不一样，大家可以想像。《道士下山》的民国范儿和《黄金时代》这样的电影有什么区别，今天主持人的这一身就是怀着一个充数的心情。

那个时候，是一个甩酷玩帅的时间，也是一个思考人生的时间。因为如果你们了解陈凯歌导演的话，从最早《黄土地》开始一直用不同的姿势，不同的角度，在思考人生。有的时候他在很远的地方思考人生，比如说《孩子王》，大家不接受，下一步就是就近跟大家思考人生，包括他接手商业类型片，但是他导戏跟别人导戏也是不一样，都是一种思考。因为我也主持过好多次，但是今天跟他对场我还很有压力，他是电影导演中最爱思考问题的一个人。你要知道他们一个组，这一两天会跑十几个场，十几个台，可能十个以上的主持人问他们的问题非常一致，我也不认为自己问得出什么新鲜的问题，所以大家想一想，一会儿我们还有一个开放提问的时间，也许你的问题把这这十几场主持人都干掉，可能你的问题更让人有收获。

我自己看这个片子，对一个点有兴趣，或者是一个感兴趣作品，肯定第一遍看的是印证，第二遍肯定会有回味。我想陈凯歌导演也是特别注重观众的反应，包括我看微博上他发对你说的信，你看过吗了微博或者微信上。张振说，其实我们最关心剧场里面一个观众的反应，就是我们自己沉淀着我们思考和感受有机会是问他的，你们现在有什么问题，我先替你们问，你们有什么问题？我到时候可以不说是我说的，还说是观众说的。那位女士，哦，你在手机拍照，我还以为你举手。有谁有问题？就是罗嗦的，你们想等到他们都来了之后，直接问，没有关系。

我其实想问大家一个问题，就是陈凯歌导演的电影，你们最喜欢哪一部，这个他来之前比较好。《霸王别姬》，《霸王别姬》是很多人的，还有什么？我说第一名的。《大阅兵》？你这个思路很独特。还有什么？《搜索》！你是一个很合格的网友。还有呢？没有跟我一样的。这个等导演来再说。还有什么？你们都还记得吗？《无极》。好。你们现在笑比一会儿笑好。还有哪部？《温柔地杀我》，那个英文片是吗？好的，就这么定了。还有哪部？有人说《梅兰芳》？还有什么？《百花深处》！对。没有人提到我特别偏爱的一部片子，就是《荆轲刺秦王》，看过的举一下手，我私人调查。好，谢谢。因为我觉得是有一个硬伤，但是古装片历史片中最有气象的一个，因为比如说功夫片可能喜欢《一代宗师》或者是《卧虎藏龙》，但是对古装片历史片来说《刺秦》是很好的。大家如果有兴趣，你们可以回到网上找来看，不管是日本的剪辑版还是国内的剪辑版都很有意思。尤其你们把它跟比如说张艺谋导演的《英雄》，以及程小东导演《古今大战秦俑情》这样的题材，你会发现《荆柯刺秦王》为什么高人一等？因为它是历史片最优秀的。

我们现在有请导演，陈凯歌先生，还有主创吴建豪先生。导演好！吴先生好！来，两位先给观众打招呼。

陈凯歌：抱歉，我们好像来晚了一点，不知道提前放映开始了，让大家等，不好意思。我是陈凯歌，王老师走岔一点，他们很快到，谢谢大家今晚的光临。

吴建豪：哈喽大家好！我是吴建豪。谢谢大家支持这部电影，真的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主持人：没有关系，刚才两位来之前我们跟观众已经聊了一阵子，聊了对这个电影的感受，一会儿会有提问题的，从前对陈凯歌导演别的电影大家都是记得的。现在主创来了，我们开始真正的访问，现在只想说一个，我看完之后，一个基本的感受，觉得这么丰富的，每一个人他的命运选择都让我们有印象，包括你（吴建豪），你的哥哥你的嫂子也是你女朋友，这个电影有点像钻石，每一个侧面都有自己的光泽。所以我也和现场说每个观众可以想一想，自己会更认哪个人，更信哪个人。但是这里面就是，这个电影里头也有两句是导演很重要的寄语，“不择手段是豪杰，不改初衷真英雄”，先问一下吴建豪先生，想问您从事表演工作，你的初衷是什么？

吴建豪：我的初衷？

主持人：最开始的初心。

陈凯歌：初中是北京四中。

吴建豪：应该就是热情吧。

主持人：你觉得你的热情到现在有什么样的变化？

吴建豪：两位来了。

主持人：你还要回答问题的。

林志玲：谢谢你们参加我们的首映，谢谢你们。

主持人：果然电影里面有很多故事，两个人。

林志玲：对不起，刚刚是不是打断了过程。

吴建豪：没关系，真的没关系，他已经说了没关系。

主持人：我们刚才正好是在提问吴建豪先生，为他对自己从事表演生涯的初衷和热情。他回答完就可以问林志玲了。

吴建豪：我个人就真的是……我觉得在人生当中，对任何事情来说我都是一个学生，用一个新鲜的眼光看待所有能学到的东西，尤其是戏，或者是歌，或者是舞蹈等等。

主持人：请问一下林志玲，目前从事工作这么久，具体不好说多久……

林志玲：挺久。

主持人：从事表演工作，你的初衷初心，你当时的愿望是什么？

林志玲：其实我最喜欢的一句话，真的是不忘初心放得始终。所以不管经历多少工作，告诉自己心回到最单纯最真实的自己，让我觉得很幸运，从刚刚开始模特的工作让大家认识了我，模特主持甚至到表演演员，这个身份一步一步走来，我真的觉得，可能最大的好处就是我很乐观。我不怕跌倒，我每一次都希望可以看见更好的自己。

主持人：陈凯歌导演昨天写了一封信，说她现场有凳子不会坐，因为她怕自己的衣服揉皱了。所以我们现在大家都是一个不坐的状态，就是非常爱护自己的衣服，爱护自己的初心。想问一下陈凯歌导演，问到你的初心，想问你做这一部电影《道士下山》的时候，当时为什么改这样一个小说，做这样一个作品。

陈凯歌：我初中真的是北京四中。

主持人：但是这个不是写北京四中……

陈凯歌：其实说实在的，我觉得创作这个事情，今天市场经济下，是要做很多的计算。但是我还是更喜欢这样的状态，就是你喜欢了你就做了。你要问我有什么特别复杂的理由，为什么会选择了他，说老实话我也说不上，我就是看了徐浩峰先生的小说，我觉得很有感觉。就是这么简单。

主持人：这个小说是别人推荐还是自己读的？

陈凯歌：我过去读过徐浩峰的短篇，我觉得他是有一个想法的作家，也是一个导演，是我们电影学院的学弟，他的性格是有特点的。听说他其实是一个门派的掌门人，今天的掌门人。

主持人：起码你说这是30多年导演生涯最艰难的一部电影，最艰难是什么？

陈凯歌：慢慢岁数大了，那天有人问我说有什么不同，我说我身高没变，体重变了，初心没变，体力变了。这是肯定的。就是七个半月的拍摄挺繁重的，对于我来说也不是一件能够特别容易做到的事。另外，我觉得也有好多这样那样的困难。这个困难就是你不是一个人，就能够完全解决得了的。所以我们得面对这个现实的情况。

林志玲：陈凯歌导演真的非常不容易，遇到任何大的困难他都非常淡定，带领大家解决一切，所以我真的想给陈凯歌导演敬一个礼。

陈凯歌：这个不敢当。

林志玲：电影走到今天放映很不容易。

陈凯歌：抱歉，打断你林志玲。其实我觉得我们做这个工作最终做到底，你最大的愿望是为在座的观众服务的，所以我觉得在一定程度上，他们才是我们的知音。所以呢，我觉得你给我敬礼没有什么必要，我们要给他们敬礼。谢谢大家的光临。

主持人：想问一下林志玲，刚才说到困难，你见到陈凯歌导演面对很多困难很淡定，我也知道你是一个很淡定的女性，你这次拍摄遇到最大的困难？

林志玲：就是水里面的一场戏。当初知道（拍摄方式），包括机位，在水里面会需要比较多的戏，可是我拍摄前一天才知道宝强哥不会游泳，这是我遇到最大的困难。我说你可以吗，他说我练习了一个星期。我说好吧，试试，所以我在水里面游过来，我憋着气，等着机位等好戏，拍好戏还要等他游走。

主持人：看到你焦虑的表情，看到你不是替自己焦虑，也是替自己的合作者宝强焦虑。我觉得这场戏是特别好的一层光泽，让我们对这个人物有爱惜之处，你自己对这个人物喜欢吗？

林志玲：确实像你所说，她心是善的，可是女人有的时候会有一种需要保护的欲望，她比较没有能力，比较游山玩水，吴建豪某种魅力吸引到玉珍，她跨出这个婚姻的忠贞，跨过这一步，感觉回不了头，感觉心里对不起自己的夫君，在这种矛盾跟挣扎中继续她的旅程。

主持人：就是说这个崔道融（吴建豪），想问一下，就是你这个角色他很奇特，从第一个出场就很特别，所有的状态都特别。但是这些特别中间，导演给你什么样交流，让你信任这个角色？

吴建豪：哇，其实我开始在想怎么样去演这个角色的时候，有跟导演讨论非常非常多，真的在开始演的时候，导演让我进来看回放的时候，我觉得那个角色才慢慢真的，活生起来了。导演给我很多的意见，然后也有很多的想法，怎么把这个角色演得让大家不要讨厌，还喜欢，还同情他。这个角色很难演，说导演给我这么大的考验但是还是很信任我，所以我觉得挺开心，很荣幸。

主持人：我觉得起码我还是很关心这个角色，因为最后的时候我发现王宝强游过来的时候，道融呢？熔化吗？

林志玲：而且在水里面他踢到我。

主持人：水草吗？

吴建豪：不一样的，其实要拍那个水里面的戏其实蛮痛苦的，因为那一天水很冷很冷，最后镜头里只有我的一个头发，还是很开心，至少在里面。

主持人：其实刚才在你们三位来之前，我跟观众也说这个小说原著作者是徐浩峰，我不知道浩峰这个小说最打动你的一点是什么？

陈凯歌：其实我总是将心比心，我看着这个小说的时候我就想起我16岁，一人只身去云南的故事，想起我自己的事。那个时候呢，我是出生在北京，长大在北京，但是呢，我其实在其它场合提到过，我父亲给我买了十管大牙膏，我看到那个牙膏就知道我回不来了，所以对于一个没有经历磨难的少年来说，一只脚踏出去是心惊胆战的，你不知道会遇到什么事，也不知道遇到什么人，你可能带着单纯的心面对一切，最后你发现自己掉沟里面。这个心情特别理解，所以王宝强扮演这个角色，何安下这个名字本身就是有象征意义的，就是不知道把自己往哪儿搁，是这个意思。这让我想起来，我觉得今天年轻的朋友们，90后的朋友们，大学刚刚毕业，可能所面对的这样的处境，跟这个故事中的何安下可能是一样的。就是他学的东西不好使，这个世上的法则跟他学到的东西，不是一个东西。这个时候怎么办？所以我觉得这个是小说所提供的一个很好的创意，也是我们设法能够跟这个现实的生活，找到一个连接点的地方。

主持人：好，谢谢导演。我们首先欢迎一下王学圻老师。

王学圻：我来了。

主持人：王老师确实是我一直的偶像。您对这个角色是怎么样一个感受？

王学圻：我觉得导演非常信任我，希望我演一个智者，这个戏虽然不多，但是我知道肯定这个人物有独到之处。从我演的过程当中，我觉得（戏份）尽管少，但是同样能够悟到人生。如松长老在他几段戏里面对我印象最深，我一再说，看剧本的时候没感觉这几句话有人生哲理，真没觉得，就背完就完了。等到拍的时候，拍摄了，我觉得组里边很安静，大家都很安静，我刚才把那个台词说完之后，都似乎悟到一些东西，非常安静。就是我片子里那句话，就是这个，要是能悟到生死轮回，无非花开花落，心有静经，无处因果，还有什么不快乐？所以郭富城才闭眼。当时看本子的时候没有感觉，真的，导演喊停以后整个现场很安静。其实我觉得导演的戏，陈凯歌导演的戏，非常注重台词，在我们国家里面台词像他这么好的我估计没什么人，写得非常深入浅出，而且哲理性非常强。像我刚才所说的，前面最早演《梅兰芳》就是，“输不丢人，怕才丢人”，这是很有哲理的话。还有《赵士孤儿》里面，“你把敌人当朋友就天下无敌了”。所以陈凯歌导演的戏，需要我，我是必须得来。没有任何道理的。谢谢大家来看这部电影。

主持人：确实王老师所说的，我觉得陈凯歌做的每一部作品都是有戏里面的衣服，不管我们要面对市场，要面对类型片，面对很多合作，但是这件衣服一直额外腾出手拿着，举着，这个很重要的，很感动。因为陈凯歌导演说你在云南的时候，那段知青生涯，当年《少年陈凯歌》提到，今天早上微博说了一句话，1965年我13岁，那个年纪是什么年纪，相信自己对这个世界非常重要。但是其实呢，这个世界刚刚准备原谅你的幼稚。何安下当然不是13岁，但是这个电影，我想我要跟朋友怎么推荐，我觉得他可能是《杜拉拉升职计》这样的一个指南，你面对的老大可能林志玲这样，有时候是吴建豪这样，有时候是王老师或者是陈凯歌导演，可能遇到任何一个老板，何安下遇到的第一个是范伟，非常好的老板。问陈凯歌导演，你拍一部人心的电影，以往电影一直重复这个主题，但每一次都有自己的升华，这一次跟他们合作，能不能点评一下他们三位，如果是江湖中的一分子，他们带来什么样的江湖？

陈凯歌：其实我觉得我拍电影这么多年，有一个重要的体会，世界上其实没有什么好人和坏人之分，只有人。就是比如说，你在你的办公室里面，你很难说这个人是一个坏人或者这个人是一个好人，很难的其实。所以在拍电影的时候，我们爱把这些人物看成好人或者坏人，在我这儿没有这一条界限。他们是好是坏，其实全在于他们处的环境。举例来说，吴建豪扮演的角色是完全沉迷在自己世界里面的一个人。我老说他是，他演的其实挺贱的，但是这个贱其实不好演，为什么，他不知道自己贱，这是个不知道自贱的人。

主持人：贱得很圆满。

陈凯歌：贱得特别圆满。所以他不知道，他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好，这有什么不对。所以林志玲问他这个话的时候，你杀了你哥，他能够泰然自若地说，谁让他不让我住你们家呢？这个道理是听上去很圆满的道理。他是一个单独的，不能跟任何人发生混同的人物，生活中可以见到这样的人，他自有他的方法，这个他也不自知。说我要勾引你，于是我跟你唱段昆曲，不是的。他都是好玩，他觉得我应该这样，这样就对了。所以他就冲着林志玲就来了。

像林志玲这个角色，我们人生通常处在一个什么处境里，处在矛盾里头，我们每天都在矛盾里头，每天遇到新的问题。当时让吴建豪学一点昆曲，让他有昆曲这一场戏，实际上希望建立一点依据，就是为什么林志玲喜欢这个男人，除了他丈夫的弟弟之外，还有什么，她遇到一个很诱人的东西。但是她又没有放弃自己的良善，她很纠结对自己的丈夫。

王学圻老师是高僧大德的意思，我知道其实绝大多数的年轻人，对于佛理没什么兴趣，这也不是电影的重点。为什么这么说呢，其实只有你年龄稍长以后，可能发生一些事情才会有更深切地感觉，才会掂量自己在生活中间的位置，我到底是谁，我为什么应该是我自己这个样子。我是经历了很多事情的一个人，但是我还是觉得这里面有很多的东西，我可以向非常年轻的朋友们学习。你们应该说比我们幸运，我绝不希望说这样的话，说你们没有什么经历，你们最好没有生活经历，较为简单的生活，能够做自己，是天下最幸福的事，谢谢大家。

主持人：陈凯歌导演每一次都给我们分享很多智慧，我分享一个信息，你们来之前大家问最喜欢你的哪一部电影，有一个观众提到《百花深处》，说明我们创造的东西很多观众是领情的，我们的一些思考都是有很多人回味的，这就是我们每个人做电影的初衷，我们开放提问。

观众：房祖名的戏份被保留了，房祖名的一些事情比较敏感，我想问导演为了保留他这个戏份做过哪些努力。

陈凯歌：首先我要说，房祖名的事情是在我们影片拍摄结束之后发生的，这是第一点。

第二点，我们做了最大的努力，我们原本计划是希望能够重新拍，另外找人来做。但是由于元华老师年龄比较大，他没有办法重新做一次，就是演他父亲的这个演员。说实话，我们吃了很大的苦头，现在房祖名的这个戏分，他原来是有以父子情为线索的比较完整的线，只要不与故事主线发生关联的部分全部删除，我们目前保留的，是使故事可以基本上连得上，因为他有一个穿针引线的作用。我希望所有的人，都应该以这件事情为戒，都应该从这里面吸取教训，这就是我对这件事情的态度。

主持人：时间关系，不能接受太多的问题了。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山要下，每一个人有自己的路要走。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