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洛姆坎普：比起超级英雄我更在意普通人

采写/扭腰客

　　2009年，长片处女作《第九区》一炮而红之后，尼尔-布洛姆坎普接下了马特-达蒙、朱迪-福斯特加盟的大制作《极乐空间》，但可惜在口碑、票房上并不如预期。“噢，那部(电影)我确实搞砸(fucked up)了，现在想起来还有一些挫败感”，谈起自己的上一部电影《极乐空间》，导演尼尔-布洛姆坎普在越洋电话的那一头，颇有些不好意思。有人猜测，布洛姆坎普会否因此一蹶不振，返回去接着干他的独立电影。不过，短短七个月过后，一部耗资仅4500万美元却拥有亿元级别效果的《超能查派》新鲜登场。

　　布洛姆坎普拒绝炮轰好莱坞，在他看来，“把责任推给别人”就意味着懦弱：“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也有很多人不断告诉我，你既然打算做导演，就要做好承担搞砸的风险……可能我的电影会让观众觉得我本人也是愤世嫉俗的人，会和好莱坞闹翻，但我不是。就像我电影里的那些角色，阶级对立并不会带来最后的和平，拍电影也是一样，要站在彼此的立场上看问题，必要的时候还要妥协。”

　　尼尔-布洛姆坎普并非大多人想象的那样，是一位技巧娴熟、积极进取、充满正能量的好莱坞少壮派。恰恰相反，布洛姆坎普的童年、少年以及电影梦，都是从南非的约翰内斯堡开始的。“我在那里出生、长大，但仍不敢说对那块土地了如指掌。所以我才想要拍电影，让更多的观众在我的电影里看到南非。但是，这也不意味着我一辈子都只拍南非，我的意思是，南非是电影梦开始的地方”。

　　当记者隐晦地提起，《超能查派》在中国上映时可能会面对某超级英雄大片的惨烈冲击时，布洛姆坎普一点也没觉得尴尬，而是主动开起了玩笑：“谁说我的电影里没有超级英雄的？休(即休-杰克曼)不是吗？我让他在《查派》里演那么愚蠢的角色、留那么难看的发型、穿那么奇怪的短裤，他也没把我怎么样。比起超级英雄，我更在意的是面对这个世界时，那些普通人的感受。”

我搞砸了《极乐空间》，做导演一定有风险

　　继《第九区》大放异彩之后，布洛姆坎普迅速得到了好莱坞的赏识。马特-达蒙、朱迪-福斯特等大牌在加盟《极乐空间》之前，也早就对他的才华赞不绝口。不过面对《极乐空间》上映后在口碑和票房上不及预期的表现，布洛姆坎普并未选择狡辩和逃避，虽然这是好莱坞绝大多数导演面对“搞砸”的本能反应。“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也有很多人不断告诉我，你既然打算做导演，就要做好承担搞砸的风险。普通人在做工作时也会犯错误，电影导演也是一样，他一定会犯错，但你不能每一回(都搞砸)。”

　　当记者小心翼翼地提出，担心他与好莱坞的关系会变得“比较僵”时，布洛姆坎普主动接下了这个话题：“我知道你们想听我攻击好莱坞(笑)，事实上很多人在影片失败的时候，都喜欢这么做，说这不是我的错。在我看来这样很不明智，你的投资人毕竟在为你的错误买单，你首先要做的就是理顺关系，而不是抱怨……可能我的电影会让观众觉得我本人也是愤世嫉俗的人，会和好莱坞闹翻，但我不是。”

比起超级英雄，更在意普通人对世界的感受

　　尼尔-布洛姆坎普在接受采访时，往往已经提前读懂了你的意思。《超能查派》在中国上映的档期稍往后错，正好是某超级英雄大片气势汹汹的碾压式上映。不过尼尔并不介意这种“挑事儿”的问题，他坦诚地表示：自己的电影即便在北美，对很多观众来说也不是那么适合，“很多青少年已经不习惯看到超级英雄之外的电影了……而且，谁说我的电影里没有超级英雄的？休(即休-杰克曼)不是吗？他在《查派》里演那么愚蠢的角色、留那么难看的发型、穿那么奇怪的短裤，他也没把我怎么样(笑)。比起超级英雄，我更在意的是面对这个世界时，那些普通人的感受。”

　　而当记者谈起其作品中一以贯之的“机器人情结”的时候，他却坦诚表示：虽然电影里“查派”是世界上第一只有自我意识的机器人，但现实生活里自己对“人工智能”实现不抱什么希望，“在我看来，人工智能是一个很有创意的想法，但基本应该不可能实现。很多复杂的事情，应该只有人类才会实现吧，比如拍电影(笑)。而且，(人工智能)真实现了那也太可怕了。”

我不是喜欢脏乱差，反乌托邦不等于反社会

　　早年在南非拍电影，由于基础、配套设施太差，布洛姆坎普往往不得不自己身兼数职。除了导演之外，他还身兼编剧、制片、剪辑、演员等角色，甚至还会自己搞电脑特效。“刚来好莱坞的时候我特别可笑，我总是跟他们说‘这个我会’、‘那个我也会’，但后来他们告诉我‘尼尔你只要做好导演就行了，特效会有其他人搞定的’，哈哈。”关于这点，尼尔多年的好“基友”同时也是“查派”的动作捕捉演员沙尔托-科普雷也深有同感，“以前我们在南非拍电影都习惯了自己‘一条龙’，但在好莱坞你必须拥抱专业和分工。”

　　从《第九区》到《超能查派》，布洛姆坎普已经拍了三部和南非相关的电影了。在他的镜头里，约翰内斯堡一点也不“高大上”，反而到处是暴力、粗口以及“脏乱差”，但他本人解释道：“我不是喜欢脏乱差，我在那里出生、长大，我拍电影是想让更多的观众了解南非……很多人都在猜测我是不是要一直拍这种反乌托邦的电影，是不是在有意传递信息(message)、煽动观众。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NO’，我本人一点也不反社会。不过一部电影完成之后，就注定会被过度解读，不是么？”

我热爱汉斯-季默，也喜欢听南非饶舌乐

　　除了“查派”这只非典型的机器人之外，不少观众还对该片的原声音乐（OST）印象深刻。当查派被“不明真相的群众”用燃烧瓶、土炸弹攻击的时候，那些适时而起的悲怆配乐，均由曾创作《黑暗骑士》配乐的汉斯-季默操刀。谈到这里，尼尔颇为得意：“一开始我是抱着试试看的心态给他打电话，没想到他不仅喜欢我的故事，还要求要看样片。我太热爱汉斯-季默了，我从很小就经常听他给电影创作的那些配乐。”

　　值得一提的是，汉斯-季默“大神”这一次的工作要求非常傲娇，他在看完样片后要求“只给查派出现的段落配乐，其他部分相信导演自己会搞定”。而这正合布洛姆坎普自己的意愿，他透露：自己在制作《极乐空间》时，经常在半夜听一个南非饶舌乐队Die Antwood的唱片。而电影里的匪帮三人组，正是由Die Antwood三位成员本人出演，现实与电影“不可思议地混淆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