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嬷嬷”谈还珠困扰：出去曾被人骂 买菜吓死小孩子

老戏骨李明启

出道50多年，演了上百个角色，但老戏骨李明启的履历里最出彩的，还是一说起来全中国人都知道的“容嬷嬷”。拜《还珠格格》这部“暑期刷屏神剧”所赐，“容嬷嬷”的形象深入人心，无视一切年龄差和代沟。

7月16日，电视剧《爱情最美丽》在北京召开发布会，在戏里演张国立岳母的李明启接受了记者专访。数十年始终在“容嬷嬷”的光环笼罩下脱不了身，这位已经78岁高龄的老太太，却把自己当成了一块软趴趴的橡皮泥，“观众需要你是什么样子，你就得把自己捏成啥样”。　　　　　　　　　　　

年年看“还珠”，可以一秒变嬷嬷

暑期至，又是各类神剧刷屏时，其中自然少不了《还珠格格》。李明启说，每年重播她都看，家里人也看，“必须看啊”。不过与观众不一样，她是把它当“案例”来研究，正如当年她为了琢磨这个角色，曾连夜写了一部《容嬷嬷小传》。

爱“扎针”的“容嬷嬷”当年曾给她带来了不少困扰，出去被人骂，连买菜都有小孩子被吓哭，即使是现在，她坐公交车出行，“有一次上车，一老太太就说，哟，这死老婆子也坐公交车啊。我还在愣神，她自己反应过来是‘入戏太深’了，然后马上自己给了自己一嘴巴：诶，你看我这嘴。有时候在街上走，你就听到后面，‘诶诶，这不是那死老婆子吗’。”还有甚者，上来直接给好几巴掌，“不是真打，他们就是高兴，就说，诶，你怎么演得这么坏啊。那你都得忍着。”李明启说。

在她看来，“容嬷嬷”如此深入人心，还是因为角色魅力，“我当时拿了剧本就觉得是一个享受，因为这个人物写得特别好，她是一个‘色彩’人物，在这个戏里很特别的一环，她太自信了，做什么她都特别自信，永远觉得自己倍有能力，而且她是个复杂的人物。她那条线演不清楚，不演到极致不演光亮了，这矛盾出不来。”

说着，她在沙发上坐直，眼睛一瞪，声音都变成了当时的腔调，立马“容嬷嬷”上身。一秒过后，她塌下身子，继续慈眉善目：“怎么样，劲劲的吧？”

演员就是橡皮泥，要啥样捏成啥样

入行50多年，演过70多部电视剧，李明启的角色大多都是“妈妈”、“婆婆”或者是邻居家的“老太太”，类型相似，而且大多数是配角。演了大半辈子配角的李明启，却扎根在角色里不亦乐乎，“我享受这个创作过程，每次演完我就觉得，嘿，我又演了一个不同风格的母亲出来了，多厉害——这种感觉比你演啥主角啊都开心，演员的乐趣就在这里。”

几乎每一个角色，她都会琢磨出一点“新意”来，“接每一部戏，我都是从零开始，重新分析这个角色，生活在这个角色里面”。在她看来，演员就应该是一块橡皮泥，“要有可塑性，要创造出不同类型不同身份不同形象的角色。需要你是什么样子，你就得把自己捏成啥样。如果每次演的角色都一样，或者演出来都是一个人，那有意思吗？”

捏了那么多“橡皮小人”，但最经典、被观众记得最清楚的，却是反派“容嬷嬷”和“王婆”，看起来似乎有点亏，李明启却说自己是赚了，“有的演员一生创作的角色，可能都难给观众留下什么，每年有多少剧上，天天都在刷新，能有一个角色被观众记住，已经是运气不错的了。”更幸运的是，容嬷嬷最受宠，也没影响她其他角色的发挥，“我每一个角色观众都是认可的，你在《家有九凤》里能看到‘容嬷嬷’的痕迹？这个我绝不会有的”。

[记者手记]

圈子在“闹”她认真得让人不好意思

李明启年近80，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上台说话声如洪钟，即使是主持人的一句调侃，她都会认真想清楚再回答。当天不少记者见她上台都在开玩笑说“容嬷嬷来了”，末了都有点讷讷不敢随便开腔，“老太太好认真，有点不好意思”。

网络世界瞬息万变，“容嬷嬷”这个角色以前“人人喊打”，现在在网络世界里被模仿、调侃以及恶搞，“雪姨”也从以前“尖酸刻薄”的恶人，变成了搞笑对象。在恋情大多是炒作、恶搞也只为博出位的影视圈，这种“调侃”看似是走向了娱乐的极致，却也让“认真”远离了影视圈。观众不会再有对“容嬷嬷”的咬牙切齿，图个乐、笑一笑就好，而演员们也一个接一个演些千篇一律的角色和题材。大家彼此心知肚明地混着，再谈“入戏过深”，似乎更是个笑话。

这种变化，李明启说自己没有关注，也不想评价，她只说觉得现在圈子人多了，“大家都在往里扎，觉得演员特别容易干，其实哪有那么容易”。如今，她还是每部剧都在列“人物小传”，还在年年看《还珠格格》，琢磨着当年容嬷嬷哪里没演好，还在坐公交车回家。唯一的变化是，收工时间从晚上12点，改到了晚上8点，夏天会减少拍戏，聊到这点还甚是怅惘，“年纪大了，家里不让，不认老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