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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家]徐静蕾:某些前辈导演总爱代表全国人民


来源:凤凰网娱乐

何东:你从你的生活里面,你还能找到你是湘人的影子吗?徐静蕾:我还是受湖南人影响很大,因为我奶奶湖南人,爸爸也是湖南人。他老说湖南人有一种蛮气,说湖南人是南蛮子嘛。

徐静蕾:我开始变得柔软 对天灾无力但盼减少人祸

何东:我特别怕徐静蕾电影越拍越硬,原来你不接受大团圆的结局。

徐静蕾:恰恰相反,我觉得我越来越软。

何东:对啊,我在家想,我想给徐静蕾发一个短信,你的电影越来越软,我就觉得有救了,越来越硬我就觉得没救了。之前有人找我策划节目,电视,我说做什么节目啊?“何东,咱们做“这个破烂的世界还能赖以支撑多久”?”我说我不会,他问我会什么。我想问,在这个破烂的世界上我们还能做什么?就像你这个电影还能提供什么?

徐静蕾:不是抱怨,我们是尽自己的力量,就像您说的,能做点儿什么让它好一点儿。

何东:再给一点儿什么。

徐静蕾:对。这也是我这些年不一样的地方,以前《来信》其实真的是一个挺硬的电影,就不哭,就不煽情。

何东:为什么啊?

徐静蕾:觉得那样低级啊,觉得那样浮浅啊,觉得艺术就是要把人生的真相撕给大家看呀!那个是我们从小的所谓电影艺术的教育出来的东西,真的是这样,就认为那样是对的,美国电影就是大团圆结局,都是傻的,轻飘飘的,骗人的,粉饰太平的或者怎么样。现在就完全觉得,哎呀,已经都这么惨了,天灾人祸,对吧?前两天上海又出一个踩踏事件,你说这是招谁惹谁了,为什么大新年的就出现这种事情?这个世界上说实在已经挺烦人的了。我们不能改变天灾,但是我们至少可以尽量改变人祸吧,通过给人多一点儿温暖的东西,要不然这日子就别过了,分分钟就去死算了。所以,我希望自己的电影是这样的,包括我后来在片尾也写了一些话,我还是觉得要……

何东:要爱。

徐静蕾:对,这话说出来有点肉麻,真的还是要让世界充满爱吧,别充满了冷漠或者是不信任或者是什么,日子总是要过的嘛。

徐静蕾:力排众议保”前男友”的戏 爱让我达成谅解

何东:有没有从你第一个电影到现在,原来拍电影你恐怕心里有很多感觉,但是表达不出来,现在一部部电影拍到现在,有没有比过去好一点,从容一点?

徐静蕾:有,从容很多。其实我觉得我可能能哭也是这个原因,因为过去拍电影,不懂的东西太多,在现场陷入到好多技术的细节里面去,我要担心这个镜头接不接等各方面的事儿。可是到这个戏的时候,我已经拍过五个电影了,拍电影、制作这件事本身对我来说已经驾轻就熟了。然后,人在很放松的时候,其实那个触感会更灵敏,不会像你紧张的时候,你正在学“何”字怎么写的时候,你总是不会想怎么写得好,一撇、一竖先要记住这个东西。后来慢慢就变成说,我知道了,我放心思在怎么投入地去写这件事,怎么希望它能打动我吧,然后再说打动不打动别人的事儿。

何东:说到感情,我看你在一个节目中,我喜欢你这种表达,我觉得是这样,确实人性中有很多不好,但我们要面对它,我能弥补一些事,不是硬梆梆地一路错下去或者不原谅自己。这个电影有没有你对自己过去的一种谅解,同时也谅解别人?

徐静蕾:有,我这个电影里有一场戏是关于前男友的戏,在剧本过程中所有人都建议我把这场戏拿掉,他们都觉得平,大家都认为在这场戏上要有戏剧性,因为前男友嘛,总是一个戏剧的人物了。可是我真正想在这场戏说的其实就是您刚才说的谅解,就是人和人之间的一个所谓的谅解。

何东:就是爱。

徐静蕾:对,爱能真正达成这种谅解,而不是说因为谁忏悔了、不忏悔才达成的谅解,而是说你忏不忏悔我都谅解你了,因为我们都是有弱点的人,谁是没有弱点的啊,谁敢说自己是完美的啊?而且你总觉得别人在伤害你,你难道不觉得也许从别人的角度你伤害别人吗?如果永远都从我的角度去想问题的话,这问题世界上就会永远打架。如果都是从爱的角度去想问题,就会达成谅解。

徐静蕾:现在电影都在看热闹 我也愁宣传没话题

何东:我想问你一个事儿,我这几年有时候怕北京人叫我去看电影,是因为什么呢?我知道片花和它这新闻一出来我就知道,这个电影没有根据、没有来由,只不过有一笔钱,找到一个人,然后找到人写剧本,都找到我这儿来了,好几拨子。至少你现在的电影我不知道后面怎么估计,我能感觉到来由和根据,就是你刚才说的。

徐静蕾:是有,但是我觉得您也别期待值太高,我这个还是一个浅薄的心灵鸡汤式的一个电影。

何东:你现在看电影还有期待吗?你现在跟我说期待不高。现在看电影跟咱们过去看电影太不一样了。

徐静蕾:现在完全是看热闹嘛,不是看电影,是看热闹,我觉得很多时候是这感觉,哪件事特热闹,大家都在说,然后就去看一下。现在我们最近在做宣传,讲究话题性嘛,每个人都在说要有话题性,要引发社会的议论,比如说青春,青春大家就共同怀旧;比如说小三,大家就聊聊小三,都是社会话题。我有的时候也在发愁,我这电影的话题是什么呢?我们的话题是爱,爱这个东西又太感性。

徐静蕾:我也不知道,我真的其实已经乱了,何老师,您对于我这个电影,就像一个字写了两百遍以后,就这一个“何”字,您已经写了两百遍了,这字到底是什么情况啊?就是我剪着剪着我不会剪了,这是什么东西啊?而且我的心情就像过山车一样,看到有些地方,觉得太感人了,太好了,看到有些地方就觉得这是什么玩意儿,就恨不得全给它剪了。

我们电影就真的是这一个小时五十分钟,反反复复地,左这么折腾,右那么折腾,一会儿这儿加一句话,那儿减一句话,把这场戏挪到这儿来,把那场戏弄到那儿来,又用一些旁白,用一些什么东西,到最后我已经不认识这东西了。

就是今天,我只能从纯技术的角度去看这个问题,剪接顺畅不顺畅啊,有没有剪接点不对的,音乐起的点位置怎么样,声音怎么样啊。我所有的感受已经就停留在初期剪这个片子和布拉格上了,剩下几个月我其实就不断地失去对一个电影的判断,会有这种感觉,就是“何”写到第一百遍的时候,已经不知道怎么回事了,但是我又写了一百遍。经常有人问我说你到底拍了一个什么电影?我只能笼统地说我拍了一个关于爱的电影,到底是什么?包括问我为什么拍这个电影?我都要想一下,尤其是变成标准答案以后,突然一想,我以前到底是不是这么想的?就变成重复自己以前的答案了,反正就是这么一个过程。

[责任编辑:罗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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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5-02-12凤凰非常道 对话徐静蕾:水连天碧 http://d.ifengimg.com/w120_h90/y0.ifengimg.com/pmop/2015/02/11/5551e873-0f75-42fc-856b-4a0894f3f25f.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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