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祖儿在《歌手4》与陈伟霆劲舞
在《我是歌手》的决赛之夜，容祖儿被淘汰的瞬间，她目瞪口呆，完全忘记了管理表情，荧幕前的我们，同样也目瞪口呆，因为，台上的她和台下的我们，都对她刚才的表演心中有数，她的表现的确非常精彩，就算不至于夺冠，也绝对不至于被淘汰。但她输了比赛，却赢了故事，要知道，《我是歌手》固然是个歌唱比赛，却也是个故事比赛。
此前的容祖儿，一直淹没在各种八卦里，这些八卦，非常离奇，让人们忘了她的歌手身份，更忘记了她是罗文的徒弟，即便她唱了好些好歌，人们也只会觉得那是偶然。所以，当她宣布参加《我是歌手》时，大批八卦群众赶来，在她的微博后面留言，希望她千万不要唱《挥着翅膀的女孩》。似乎她只有这么一首拿得出手的歌，但事实上，她可唱的歌是那么多啊，《小小》、《承诺》、《心淡》、《搜神记》，等等。林夕、黄伟文、方文山都为之写过歌词的歌手，拿遍香港乐坛重要奖项的歌手，怎么可能没有歌唱呢？但观众尤其是内地的观众一直对她有种误解，觉得她是个以八卦见长明星，而不是以专业见长的明星。
但这一次，她出现在《我是歌手》的舞台上，和许多知名歌手同台竞技，有了比较，人们才发现，她的专业能力，丝毫不比人们心目中的顶尖歌手差。尤其厉害的是，经历了众多现场演出的磨砺，她的现场表现也是一流的，载歌载舞，却并没减弱歌唱的表现力，对现场气氛的拿捏，也远远超过许多歌手。当然，综合各方面的原因考虑，她未必能够夺冠，如果当真挺到最后，结果反而让人不痛快，这样戛然而止，反而激发人们的遗憾之感，成了这场比赛里，一个令人遗憾的故事。比赛输了，故事反而才开始。
人们以为，所谓“故事”，是电影、小说里那种完整的情节，来自于作家或者电影人的创造，但其实，戏剧化的情绪，一个公众人物跌宕起伏的生涯，也是“故事”。而在这场《我是歌手》里，有那么多的故事，容祖儿的唱功，是一个让人意外的故事，李玟对自己唱功的维护，是一个让人惊艳的故事，叶倩文、林子祥和李克勤的联袂演出，是一个让人震惊的故事，老狼和汪峰等等帮唱嘉宾的《礼物》背后，有一个深情而沧桑的故事。每个故事背后，都有许多线索供人追索，每个故事，都会牵起连串的八卦和往事，这些故事，比电影更电影，比小说更小说。
比如李玟，2011年，她和当时52岁的Bruce Rockwitz结婚，婚礼花费2000万美元，创造了明星婚礼花费的纪录（当然不是最高纪录），人们都想当然地认为，她必然从此放下话筒，再也不会维护自己的嗓音和舞台形象了，却没想到，五年后，她再度登场，而且是在这么一个星光熠熠的场合，却依然宝刀不老，声音不见逊色，那是长年累月维护和训练的结果，身材不见走样，依然能穿得下15年前奥斯卡颁奖礼上穿过的演出服。这就是一个故事，其间的曲折，值得好好挖掘。
又比如林子祥和叶倩文，两个人的表演，不论是唱功还是体力，都说明他们时刻准备着，为舞台增光添彩，那些围绕着他们的狗血八卦，瞬间就被我们唾弃了，我们甚至有点怀疑，那些事会是真的吗？要知道，时间用在哪里，是看得见的，能把舞台素养维护得这么好的歌手，怎么可能有时间去经营那些八卦？一次成功的舞台表演，胜过一百次新闻发布会和一千篇通稿。
不管谁赢了，谁输了，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隐藏在他们背后的这些故事，这些跌宕起伏，这些黎明黄昏里的努力，让我们忽略了输赢，他们都赢了，他们的故事赢了，人生赢了——当然，不是所谓的人生赢家的意思。
(文/韩松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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