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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日阳刚王旭:通过政协委员身份关注农民工文化生活


来源:YNET.com 北青网

现在的艺人差不多都遵循这样的轨迹:大学考进艺术院校,毕业后从事艺术工作,人生轨道早都铺设好了,缺乏社会底层的磨砺。我回去跟同事念叨这事儿,同事说,地下通道有很多卖唱的,你也可以去唱啊。

王旭

编者按

现在的艺人差不多都遵循这样的轨迹:大学考进艺术院校,毕业后从事艺术工作,人生轨道早都铺设好了,缺乏社会底层的磨砺。但也有一些例外,他们没受过专业训练,没有所谓的“艺术圈”罩着,但他们有的是天赋,有的是美好的愿望,单凭这股不服输的劲儿,他们“杀入”艺术领域。

王旭就是后者,唱得好,故事讲得也好,身上有民间艺人的那种神采,懂得什么是真正的神奇,并铭刻于心。他说到自己曾经不爱惜嗓子,唱完一天去喝酒,喝完又去唱,结果把嗓子唱哑了,挣不到钱,心里很着急。“有一天,唱许巍的《故乡》,突然感觉嗓子豁亮起来了。当天人们排着队给钱,我挣了一百八十多块钱。”

地铁对于王旭的重要性,相当于北影大门口对于王宝强,许许多多的人想拷贝他们的成功,但我们知道那是怎样的凤毛麟角!但愿后继者不是盲目跟风,也希望社会能多给他们一些实现自我的机会。

47岁的王旭近日出了人生中第一张专辑《北漂鱼》。在唱片市场不景气,年轻歌手为了发片都绞尽脑汁的年代,农民工出身的王旭中年成名,发片不啻为一个奇迹。

自从2010年在出租屋酒后放歌的视频在网上爆红,王旭的人生就出现了陡然转折。之前他是国营农场的农民、北漂农民工、地下通道歌手,2010年之后他和旭日阳刚的另一成员刘刚登上了央视春晚,成为有身价的歌手,还是地方政协委员。

从在农场不务正业地唱歌,到如今成为专职歌手,多年坚持的梦想居然成真,这让王旭有时也觉得不可思议。早在2005年,王旭就以卖唱歌手的身份,偶然成为媒体的采访对象。在那篇描述地下通道歌手生活的报道中,王旭说,希望自己能再唱十年。现在,王旭想,只要能唱,就一直要唱下去,唱到七八十岁,谁让自己喜欢唱歌呢。

买回县城第一把吉他

在河南小县城里,青年人的业余生活很单调。王旭拿种地的收入买回第一把吉他,自己摸索着弹了起来。至今他仍感到庆幸,自己选择音乐作为终身爱好,而不是去打牌、打架。

我家在商丘国营民权农场二队。我高中毕业后,就在农场做活儿。我在四排,负责看护葡萄园,每天拎个小棍,满地里转,看有没有人偷葡萄,或者有没有外面人过来搞破坏。

我一天光围着地里转也没事儿干。当时家里也没钱,就借了个小收音机,巡逻的时候听着歌,慢慢就喜欢上音乐了。那年头口琴七八块钱一个,我平时就跟我妈蹭钱,一点点攒着,终于买了一把。在地里巡逻时,我有了新的消遣:吹口琴。

那时我偷偷听邓丽君,听成方圆,还有崔健的《一无所有》,自己也模仿着唱。那时候我还是小细嗓子,唱歌很柔的,还不会嘶吼唱法呢。偶尔在音乐里听到吉他的声音,觉得那个好听啊。

当时地里大包干,我承包了一百多棵苹果树,我攒下卖苹果的钱,到开封买了第一把金龙吉他,花了45块钱。整个民权县就我这一把吉他。老乡们好奇,这个琵琶多少钱?这东西怎么能发出声音?我说,这叫六弦琴。他们就问,这六根弦,怎么发七个音啊。我其实也不知道。

我也没有教材和老师,每天就自己抠吉他,拨空弦,完全摸不到门,扔到一边,但手又痒痒,拿起来研究。后来无意中左手按到了琴品,发现还能出另外的声,惊奇了半天。这个瞎摸索的阶段至少过了一年。

我自己研究出来的和弦,后来发现跟教材上是一样的。我摸索出G大调和弦,然后推导出哆来咪,还推导出其他大调、小调的和弦。最常用的是Em和弦,我靠它唱了好多歌,《三月里的小雨》、《橄榄树》、《阿里巴巴》……

差不多过了两年,当兵的人转业回老家,原来也好音乐,听说我会弹吉他唱歌,就过来找我。我一看他们弹琴,就傻了,原来吉他这样弹啊,但我聪明,看着看着就学会了。

当时电视偶尔会播吉他教学节目,我在别人家电视看了四十分钟,学会了《莫斯科郊外的晚上》。我跟着节目记下来,回家摸索着弹,这是我最早学会的指弹曲子之一。

从大棚歌舞团演员到北漂农民工

出于爱好,王旭参加了当地的大棚歌舞团,但这并没有帮他走上专业的道路,反而被家里人认为不务正业。他没想过自己能靠音乐谋生,只知道自己不唱歌嗓子就痒痒。即便在北京看锅炉时,他也要对着锅炉唱歌。

弹得好些了,我又花50块钱买了把金雀吉他。这不是小钱,我在商店一把琴一把琴挑了半天。

当时刚学会《大约在冬季》,弹得挺溜了。别人告诉我,有个大棚歌舞团要招演员。我决定去试试。

我拿把吉他过去,就很显眼了,毕竟当时农村弹吉他的人太少。我当时唱得也很投入。人家问我,会跟着乐队伴奏吗?我说,不会。人家问我音乐调性什么的,我也不懂。我说,你们乐队弹,我可以跟着试试。乐队当场弹起《潜海姑娘》,我就跟着磕磕巴巴弹下来了。

负责人把音乐各种调性给我写纸上,让我回家学学,然后我就直接加入歌舞团。

我跟着歌舞团跑了两三年。每年冬天出去跑,夏天回家干活,也没挣到钱,老婆嫌我不务正业,不让我干了。我开始跟团一天挣五块钱,最后涨到15块钱,但人家压轴的已经挣三四十块钱了,小有名气的歌手一天100块钱。

等我回到家,发现放在地里的吉他也被人偷跑了。我干脆也不弹了,一心一意种地,有时候自己在地里吼上两嗓子过瘾。农场里逢年过节有活动,我基本上都去参加,每次我的节目都顺利入选。

2000年我到北京打工时,已经34岁了。我到北京买的第一盘磁带,里面就有汪峰的《晚安,北京》。当时觉得,这首歌多难唱啊,自己唱不了啊。至今,汪峰都是对我影响最大的音乐人。

歌里唱:“晚安,北京;晚安,所有孤独的人们。”感觉挺悲凉的,但我刚到北京,对北京还充满无限的憧憬呢,都是美好的憧憬。

我在清河一工厂里看锅炉,每个月有500块钱工资,一年6000块钱。我在家种田,一年也挣不到一两千啊。而且公司管吃管住,还住楼房里,早上起来在门口操场跑步,锻炼身体,那时可满足了。

公司楼上还有KTV,有时候我还能蹭着唱歌。我那时候业余爱好,也就听歌了。

一起打工的有个小伙子想学吉他,我跟他一起去挑吉他。他买完却不学了,吉他就扔在我那里,跟我的一样。我就在锅炉房里对着锅炉唱。

当时我们锅炉是烧油的,特别干净、还安静。我就对着它唱《橄榄树》之类的,自己过着干瘾。

后来知道北京有个三里屯,在那里能唱歌、还能挣钱。我弹着郑钧的《灰姑娘》去应聘,真被一个酒吧录取了,一天给我50块钱,从七点唱到八点。但我下班才能从清河坐公交过去,晚高峰时路上堵,第一天我到时已经七点半了。连着三天迟到,我自己也觉得不好意思只好跟老板说,我不来了。

我回去跟同事念叨这事儿,同事说,地下通道有很多卖唱的,你也可以去唱啊。

[责任编辑:刘欢]

标签:唱歌 王旭 空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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