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册

[独家]周晓枫披露张艺谋恋情:巩俐追问“爱我吗”


来源:凤凰网娱乐

近日,一本由张艺谋御用文学策划、作家周晓枫撰写,被张艺谋评价写得“字字滴血、刀刀见肉”的人物传记《宿命:孤独张艺谋》还未正式上市,被披露出的内容就在业界引起轩然大波。书中首次正

张艺谋与张伟平

张艺谋的短板:不懂管理

一个据说很准的伪科学实验:竖起大拇指,尽量向后扳,第一横纹上面的指端部分向后弯曲的幅度越大,其适应环境的能力越强。我试了试:笔直,自己不是个随机应变的灵活之辈,我的轴,我的较真和僵化,从身体功能性看属先天性的。对比之下,张艺谋拇指上端的弯曲弧度很大,似乎也佐明实验的准确性。但我觉得,张艺谋有个短板,他从来没有得到出色调整,一直是他的障碍:他不懂制度化与行政化的公司管理。

张艺谋只喜欢干自己感兴趣的事情,他自己不想干的事,尤其那种缺乏创造力的杂务,他反感和排斥,一听就烦,最好不要扰乱他的视听。除了对待电影他事无巨细,剩下的,张艺谋希望交由别人代管——从类型上,他确实需要一个“张伟平”这样全面接管的操盘手。张艺谋甚至没有留意其中渐生的危险,被管得越来越多,他的自由也会陷入被管的危机。也许,这是一个不愿全面管理自己的人所付出的代价。

张艺谋的角色是创作者,他的热情和能量集中在那个领域,完全不是工商管理学精英的料儿。他不擅长制定奖罚分明的劳动制度,情绪化代替理性。有一次集中看片,到了约定时间,剪辑师迟到了。张艺谋责问:“是谁通知的剪辑师?”是小助理通知的,并已和剪辑师反复确认,这里没有通知者的任何过错。然而,剪辑师的电话无法接通,粗剪片由她一人保管和开启,她不到,一屋子人就得活活等着。张艺谋急得没有理性的时候,糊里糊涂觉得:应该严重批评小助理。幸亏被在场者的提示和反对,他才恍然大悟般,惩罚只应针对迟到者,其他人无责。

张艺谋很少表扬下属,最早认识他的时候,我认定这是一种掌权者的积习,后来发现,这也是严格要求所致。张艺谋认为,把工作做好是天经地义的本分,一旦没做好事情,被批评同样理所应当。张艺谋说:“如果达不到要求,我不会违心地表扬,哪怕出于礼貌的敷衍也做不到。我明白,作为导演,应该及时给予鼓励,这是职业需要。可我不行,这是缺陷。”

记得巩俐刚刚拍完《归来》,只有少数人看过尚未定稿的粗剪片,我算其中一个。巩俐不踏实,忐忑地问我观影印象,让我好生诧异。我认为冯婉瑜的塑造,对电影的完成至关重要,她也是巩俐表演实力的巅峰呈现——因为,我已辨识不出其中的巩俐,就像分娩而出,冯婉瑜成为独立而完整的新生命。我跟巩俐说:“你有什么可担心的?不管电影未来命运如何,哪怕是个泰坦尼克号呢,你也坐上救生船啦。我们还得在冷水里泡一会儿,正想办法搭上你的皮筏子逃生呢。”我感到奇怪:“看过片子的人都夸你,难道,导演没有表扬你吗?”巩俐说,她心里完全没底儿,导演从不褒奖,在现场拍片时同样如此,顶多被追问之后,张艺谋回答一句:“没问题。”即使在他们两人感情最好的时候,巩俐问张艺谋:“你爱不爱我?”吭哧半天,终于得到三个字的答案,可惜是与众不同的三个字:“没问题。”

张艺谋对自己熟悉的人,不会斟酌方式方法,有些话不假思索脱口而出;而间距远者,他倒妥帖而礼貌,媒体记者和初来的访客会被他的温和态度惊着。张艺谋越直接,说明越不拿你当外人。话说回来,给要求严格的张艺谋干活,工作人员本来就压力大,在他这种“做得好应该,做不好应该检讨”的原则下,纵理解万岁,也难免心怀忧怨。

我家住昌平,接到张艺谋电话紧急开会,而要赶到位于东南四环的工作室颇费时间。我事先告知:“我现在立即出发,路远,一个小时之内我肯定到不了啊,别觉得我磨蹭。”声明无效,我在四环的数个路段都接到助手的电话:“导演问你怎么还不到?”别说堵车严重,就是我开方程式走赛车道,也不可能在他话音刚落,就光速般抵达会议室啊。

还有一次,我正兴高采烈地春游,突然被打断,因为接到他119般的火警电话要求我火速赶到办公室。我以大局为重,像黑旋风一样跑过去。谁知张艺谋像刚遇到什么烦心事,拉着一张比黑旋风还黑的黑脸进屋,谁都对不起他似的。没说几分钟话,他就带着不耐烦:“好了,没事了吧?就这么着,我还有别的安排呢。”打道回府的路上,我想着他那一脸轰苍蝇的表情就觉得自己是被打发回去,我悲愤地自言自语:“以为我多想来见你呢?以为我多愿意跟你说话呢?你以为我放着悦目的花红柳绿不看,非要来观赏你这套苦大仇深的五官?你以为我多喜欢伺候你呢?我恨不得大刑伺候!呸!呸!呸!”我忍不住按了一声喇叭来表示内心的愤慨。我还没到家呢,又接到张艺谋的电话。他什么事儿都没有,聊起刚刚想起的一个好主意,他的语气里因为意外的偶得而颇为喜悦。

张艺谋事务太多,不可能让他做到心细如发,明察秋毫。只有在创作领域,他面面俱到,恨不得事事躬亲;人际周旋上,他让人恼怒。

张艺谋到程十庆位于东三环的办公室,看到书桌上的笔墨纸砚,信手拿起毛笔,准备小试锋芒。写我名字的时候,张艺谋歪头犹豫了一下,不知道我名字怎么写了。拜托!我已经跟您老人家工作五年了好吗?他还是会在交接的信封上赫然写错成“周晓峰”。张艺谋接着问给他当助手多年的庞丽薇:“哎,你的名儿有草字头吗?”他拿不准是“庞丽薇”还是“庞丽微”。这听来令人遗憾,因为他显得如此不关心周围,数年竟不知道下属名字的准确写法——得多自我,多冷漠,多自私,多不顾及他人,他才能有这样的无视啊!平常越替他着想、事事以他为重的下属,越容易产生伤心和不满。

然而,假若你知道下一个细节呢?有一个周末,张艺谋在家里摸着他长子张壹男的头,感慨:“壹男啊,都长这么高了,你上几年级了?”张艺谋得到了那个他因忽视而生疏的答案。张艺谋毕竟是父亲,可连孩子上几年级都不知道,他不管学业和生活的细则,这些都是由妻子陈婷打理。下周,同样的时段、同样的情境下,就跟场景又重拍了一遍似的,张艺谋摸着壹男的头,又发出一模一样的感慨:“壹男啊,都长这么高了,你上几年级了?”无言以对的孩子,只好沉默着转身离开——我不知道这是不是表达抗议。

若想让张艺谋为你考虑得事事周全,不可能;但若你的诉求合理,他也一定不为难别人。打个比方,张艺谋在那里吃肉,如果你想要块骨头啃啃,他没意见,舍得拿出一块给你吃。不像影视圈中的许多人,别说分他的肉了,汤都喝不上,他恨不得把你手中的半个馒头抢过来。可是,若你忍饥挨饿地待在张艺谋旁边,你别指望张艺谋能发现你掉到手背上的口水⋯⋯更极端地说,你就是活活饿死在他旁边,他都未必发现。张艺谋不是察言观色然后八方送温暖的可人儿,他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里,都没注意他自己手里抓着、正往嘴里送的是什么东西——我怀疑,即使他啃到的是自己的手指头,痛感也比常人慢上好几拍。

《归来》突然被调去审查,十几个小时毫无音信反馈,不知能否通过。张艺谋中午给我打电话,告知这个令人忧虑的情况。从接他电话到当晚七八点钟的时间里,我魂不守舍、食不甘味,紧张又恍惚,比失恋还难受。到了晚上,实在忍不住,给庞丽薇发了短信,说无论几点,只要有消息请立即通知,我在等靴子掉下来的过程中就像在等刀子掉下来。庞丽薇说,他们下午早就得了信儿,片子通过,还获得好评呢!

我一方面如释重负,一方面气恼不已,给张艺谋发短信质问和声讨:“为什么警报响起的时候告诉我,等警报解除的时候你倒逍遥了,留我在黑暗里继续提心吊胆?!”张艺谋回电话:“哎呀,我一高兴,忙别的事就把你给忘了。”张艺谋这点好,他实诚,不编个高级借口来吓唬你,也不否认自己忘了,他的诚恳容易达至谅解。

更何况,这件事说起来是我过分和苛责。我自己游神散仙似的,终日闲得哼哼,同时也是夸张的健忘症患者,经常因为这种生理缺陷而被怀疑为傲慢自大的品德缺陷。张艺谋每天的事儿密集衔接,他都没有悠然喝茶的工夫,我们不应该要求他百密而无一疏地牢记桩桩件件——那他就不是张艺谋而是速记员了。

从某种程度上说,张艺谋实在不是个生活艺术家。电影让他忘却烦恼,而生活里,一脑子乱七八糟的琐碎官司令他被动与无奈。遇到合作顺利的搭档,他下次就不想换张儿,回回找他。对待下属也是,谁办事利索、体面、灵活,张艺谋就找谁,他不会过脑子想想,劳动量的分配是否得当。我想人人如此,都怕麻烦,我们在心理上自然依赖那些令人放心的靠谱者,就像电走捷径,知道两点之间直线最短。张艺谋的管理水平不佳,奖惩制度不够严明。他做事力求高效,结果是鞭打快牛;谁不能干,张艺谋发几句牢骚之后也就算了,这使混事者也容易存活。

认识张艺谋之前,人们往往受到坊间流传的影响,觉得他的形象和行事都令人起疑。合作者一开始,未必喜欢他,最初长达几年,我都难以克服对他的敌意。真诚的人要比虚伪的人更快地暴露缺点,因为张艺谋不做技术处理。我们说:路遥知马力——然而,路远到马都乏力的程度,能否坚持到终点?一百个上路的好人,99个死在路上,只剩一个成为终点的幸存者;问题是,他势单力薄,怎么对付途中不断加入的投机者?

张艺谋似乎只宜和君子交往,说起来,其实是不适合与人交往;因为人分好坏,不可能我们遇到的处处光明。只适合交往好人的人,往往把人往好处想——乃至,混淆是非,分不清好坏。

凤凰娱乐独家稿件,禁止以任何形式转载!

[责任编辑:邹欣宏]

标签:张艺谋 张伟平 周晓枫 宿命

凤凰娱乐官方微信

0
凤凰新闻 天天有料
分享到: